第十五卷 夕陽西下,散盡帝國餘輝 第十四章 月掛西廂詩意濃(2 / 3)

我還有個小姨夫和姐夫,都是正科級別領導,完全可以幫我忙但沒幫多少忙。

長相比較困難,無法和權貴千金結合,隻能與民女般配。

長得有待改進,又缺乏手腕,女人離我很遠。

不會奉承溜須,無法進入主流階層。

性格孤僻不合群,無法討得領導和同事喜歡。

上升空間日趨狹窄,基本封閉。

歸納起來就是,既無官人緣,又無同事緣,更無女人緣,隻有自己孤獨地活著。

鬱悶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我單位2003年集資建房,才1000左右一平方。但是在下剛買了街麵樓,不願意再花這筆錢,當時錢還有點價值。結果是從那後,房價一飛衝天。那套公寓樓如果我當時買了,現在出手,至少能賺40多萬。

我愛人2008年底,股票巨虧,姐姐主動幫忙給她辦4050失業保險。結果今年她廠子破產,如果她還在廠子的話,會得到10萬補助,而且廠子免費給辦失業保險。

我愛人本是農村戶口,當初單位分福利房沒有份。後來花費了2000元辦出來了,很快該村年年發豐盛的福利。

先父為廠子廢寢忘食地工作,最後犧牲。隻得到4700元的撫恤金。27年過去了,如今廠子消失了。誰還關照我們母子,誰還記得這些?

瞧瞧我們家,鬱悶、悲傷、無奈、無語,困迫,尷尬,為難,一個字:囧。

我在考幹後,本想去做律師,沒成。本想去人事局,沒成。本想在單位晉升,沒成。本想業餘時間研究股市,沒成。本想寫純文學小說,沒成。

一事無成,整天穿身筆挺製服,掙這點撐不死餓不著的幹巴巴工資,很希望就此度過餘生。

但命運有時很詭異,一個突發事件發生,徹底扭轉了我的人生路。命運之神堅定不移地把我整理成一個作家,逼迫我寫書。中國文壇增加了一個曆史和勵誌作家,讀者又要適當地掏腰包買書了。上蒼這份厚禮,我不想收下都不行。

愛人是1999年下半年入市,在股市摸爬滾打了很多年,先是虧損了三四萬,讓廣州一家著名的證券谘詢公司以幫助掙錢為名,忽悠走了五六千元。到了2006年和2007年兩年,她又利用借來的3萬元本錢,炒到十幾萬。她動員我買車,但是我沒同意,一是不舍得本錢,二來希望讓她再接再厲,掙更多的錢,買更靚車。我還愚昧地希望她每年在股市裏收益翻番,倍數增長。簡直是荒謬透頂,如果這個計劃真能實現,市場上的錢都被我們賺來了。連世界股神巴菲特,年收益才3成多點,而我卻夢想每年百分之百地翻番。

貪心導致災難。2008年我家出大事了,賠大錢了,“蓉兒”險些自盡。

她發奮圖強,加倍努力,天天盯著電腦研究,飽受輻射之苦,不知多少細胞被殺滅!四十出頭,白發斑斑,可憐可敬的“蓉兒”!

她信心爆棚,以為自己真成了股神,輕易地接受了異想天開的丈夫關於一粒變2粒、資金翻番的複利增值要求,滿懷信心地操作。結果很不幸地遇到2008年,次貸危機砸的股市從6600點猛跳到1660多點。她的本錢虧損了很多。這時本應立即止損,上岸休息。但是她太想錢了,太想翻本了。又讓海哥哥四處借錢,後來幹脆把樓房抵押了2次,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犯了炒股大忌,結果可想而知!

她的臉色比豬肝還深紫,還難看,兩腿無力,吃不下,睡不著,整日淚流滿麵,像祥林嫂一樣絮叨個不停:全怨我呀,我對不起人呀!我做夢也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啊。那一天我厭煩了,嗬斥她,她呆望了我一會兒,出去擺地攤了:賣棗桔子核桃小米等。

她從來沒這樣悲傷,做飯時候哭,沒事時候哭,躺到床上時候也哭。我安慰道,反正損失的都是利潤,你全當是從來沒掙過。

她哭著哀號道:錢沒有了。

流淚,痛哭,沒完沒了。筆者厭煩地拍了她一下,她哭著伸著兩手說:你幹什麼呀?你知道我是怎樣過的嗎?

她說要不是因為兒子明年高考,她就自殺。

我問那兒子的爹你就不管嗎

她說兒子的爹有的是人管。

想起來多麼後怕。假如哪天早晨起來,發現愛人身體僵硬,再也不會起來了。或者人間蒸發,永遠找不到了,我怎麼向她父母和愛子交待啊?

妻子天天哭。我惡作劇,每當她哭時候,就拿手機拍照,結果手機上留下很多傷心照片,做紀念。永遠刻骨銘心。

我一直自豪地把妻子比喻為蓉兒,2008年她竟然變成傻姑。其實也應諒解,就連那麼多的基金經理都虧得一塌糊塗,一個家庭婦女還能怎的?

錢啊,你真是殺人不見血的刀!越渴越給鹽吃,越是沒了錢,需要錢的地方越多:廠子要愛人自己去交勞保,兒子需要學費等等。

我哭“豺狼”笑。本應安慰我們的哥哥卻樂得冽著大嘴說:俺兄弟不知道上火啊,多虧我把錢都買了樓了。嫂子扭擺著身子說,俺現在過得老好了。

而我那目不識丁的嶽母得知後,馬上回家拿來僅有的1000元錢給我愛人,而且當場表示,從今年開始,每年付給2000元房租,直到“蓉兒”退休領錢為止。母親給了我們2000元,幫我們度過難關。

鮮明對比。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

自己釀的苦酒還要自己喝,沒人替你喝。

2009年,她又不屈不撓地在股市拚殺,把損失的錢賺回一半。可憐我心愛的蓉兒動了肝火,肝毛細血管長了個腫瘤。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為擺脫貧窮,我們肝腦塗地。

在20世紀90年代初期,我搞了幾年文學創作,收效甚微,不了了之。為了掙錢彌補虧損,我又重新拾起這艱苦的活計。我深情地安慰愛妻:咕(昵稱)啊,你別上火啊,我寫書掙給你啊。

“蓉兒”馬上翻過身來,流著淚高興地說:好啊,好啊。

大熊市,你把我逼成了作家,我不想當也不成。看到2003年至今,多數公務員薪水隻漲了2倍多點,而衝天的房價直上九霄九:漲了5倍以上,我們的心情怎是個焦慮了得?!因為鄙人20多年前作孽,養了個兒子,幾年後要給他買房子結婚,錢在何方?高度羨慕讚賞西部山城的公租房製度。

廣大公務員其實是M形社會中下滑的弱勢群體,很多民工都比我們掙的多。比如我是老資格公務員,月薪3000出頭,一天平均100元,比那些年輕公務員要多出幾百元。而沿海地區瓦工、木工等師傅級別民工日薪,少了200元人家根本不搭理。我們廣大公務員其實是被形勢拖著走,很尷尬地望著衝天的物價,數著幹癟錢袋過日子。

我必須寫點能換錢的東西,貼補家用。

我十分感謝宋徽宗趙佶和那位最牛曆史教師。

十八年前,我們這些文學青年,成立了一個名叫海韻的文學沙龍,定期約會,朗讀個人作品,交流心得。沙灘島嶼,洋溢菜花香的院落,都留下我們的印跡。雖然早成了過往雲煙,但是溫馨友情永留心間。

沙龍裏有的發表了詩歌,有的結成良緣。我寫雜文和報告文學很拿手,寫小說真的沒天賦。沒有想象力,生活經曆簡單單調,感覺腦子空,編不出故事。我曾和美女作家玻璃唇探討過寫作事情,她說應多看外國名著,多瀏覽報紙,然後憑想象寫劇本。

可是對我來說,談何容易?

但我必須寫書出版,多賺錢,為我心愛的人彌補上虧損。

2008年下旬,我利用業餘時間給妻子進來棗、桔子、核桃等果品,她出去擺地攤,我在床上,盤腿打坐,鋪下大紙,參考家裏已有的幾本宋朝書,寫起800多年前的宋徽宗,然後一節節地發到天涯煮酒論史欄目。

版主看好,加精飄色。然後是天涯社區連續2次推薦到天涯聚焦,第二次是大年初一推薦!廣東一著名書商通過天涯文學主編樸素聯係到我,對這個帖子感興趣,我倆加了QQ聊起來。此君聲稱當年和北京規模最大的書商老總一起創業的,我肅然起敬。但他脾氣和心胸真是不敢恭維,當我隨意問道那最暢銷曆史作家是否拿到稿費時候(當時網絡上熱議此事),他竟勃然大怒:靠,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趕緊解釋,但雙方已經不愉快了。他讓我把作品發給他看,我把自己所有的作品發過去,石沉大海。期間我問了他一次,他說編輯正在審稿。

我真要萬分感謝風流才子皇帝宋徽宗趙佶,要不是這個可愛的官家,我此生很難在文壇出道。我還要感謝那位最牛曆史教師,他的宋史講座和著作瑕疵多如過江之鯽。二者激發了我的靈感,我構思出一曆史作品的框架:大宋迷霧。

當時北京一聲稱要上市的文化公司正在招聘簽約作家,承諾有股份,可能使作家成為億萬富豪。我大喜,1億一年的利息就是二三百萬啊。

正好該公司有個菏澤籍的策劃編輯小馬在天涯看好了我的“宋徽宗”,主動聯係出版。我說先別急著出版宋徽宗,我還有個更給力的東西---30萬字的財經勵誌作品《財富密碼》。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整理好後,給了他。他也說好,還發來選題審批表讓我填寫。然後我又把宋徽宗那帖子改成“水滸彩霞,難掩北宋暮雲”的名字和框架,再發給他。

我信心百倍地說,《財富密碼》這書具備《藏地密碼》的潛力,首印低於10萬冊就是失敗。

那編輯低調、憂鬱地說:你還是想法先過了選題再說吧。

結果是這2個選題雙雙落選。那編輯心灰意冷,一怒辭職。他說公司大權都掌握在副總李某手裏,普通稿子很難上位。因我這稿子沒過關,他義正詞嚴地對董事長說我不能對不起作者。

這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爺們感動得我熱血沸騰!但是我又聯係該公司的一部策劃總監,他說這個選題根本沒報。我大怒,找那編輯。那編輯刪除球球好友,再不接我電話了。

策劃總監再次申報了選題,但是沒通過。

我又把《財富密碼》改為《鍛造黃金命運鏈》,聯係最會賣書的書商。我堅持認為,既然那部“密碼”能賣到百十萬的銷量,那麼講財富的密碼前途豈不更廣闊?

我打電話給其策劃總監劉先生,他問我是什麼題材的?是小說嗎?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後。他讓我發到其郵箱。幾天後來了郵件,說是不符合公司風格。

我傷心失落,對他們由怨到恨,在其網論壇上發言說他們不識貨。

我太想讓該書商給出版本書了,又電話聯係其總經理吳先生,他給找了策劃編輯程先生聯係我。但是當程編輯聽說是那個“黃金選題”後,馬上拒絕。此後我再聯係他,他回複不及時。我一怒之下,出言不遜,他刪除了好友。

如今反思,真是追悔莫及。編輯忙,不願意多說話。而且你一個普通作者,在沒拿出力作前,很難讓人重視。

我又轉回到那家將要上市的北京文化公司,聯係人力資源部的周總監,自我介紹說是作家。她顯然不相信,說你把作品發過來我們看看,如果看好了,不管你是作家也好,不是作家也好,我們都一視同仁。

我發過《大宋迷霧》。幾天後,我的球球畫麵閃動,一個花枝招展的美女頭像閃動,她說是該公司策劃八部的王副總監。她在公司信箱看到我的作品,說很感興趣,誇我有暢銷潛質,建議將原選題改為《弱宋迷霧》。

我趕緊辦理,但是寫好給她後,老長時間沒動靜,後來我聯係王副總監,她說我寫的不理想,要麼寫成小說,要麼寫成論述,不能半小說半論述。

她又問我還有何作品?我給了她個時政類型的,她說有希望,讓我修改後給她。修改後給她,又是老長時間沉寂。問她,她說等等啊。

這期間我注意到了那個運作長篇小說《GZWZR》,以及著名地下鬥爭題材並拍成很火諜戰影視劇《QF》的文化公司,給了他們一部時政書《中國對夢說不》。當時《中國不高興》、《中國夢》等作品紅火一時。我不以為然,寫了部與之PK的選題,報給該公司。很快周編輯給我來信,說《中國對夢說不》通過選題,問我有什麼稿酬要求?

我受寵若驚,說照你們的規定辦。

她說要請示老大,幾天後又說老大認為要修改。我修改後發給她,從此杳無音信。

老長時間後,我在天涯上聯係到該公司的一位編輯,問那選題事情。那編輯問老大後,說老大認為那選題不理想。

後來我責問周編輯,她說已經從公司辭職了,這事與她無關。而且說那稿子質量不高,拒絕道歉。

見鬼,質量低你幹嗎通過選題?她說開始時候是衝著題目。後來發現內容靠不住,沒市場。不過她說了句實話:公司拖欠稿費嚴重,你多虧沒過這個選題,你還真要感謝我。

在天涯舞文弄墨公告欄目,有作者發帖子聲討該公司。

周編輯雖然不夠敬業,但是熱心腸,臨離開時候把這選題給了她男友—那家即將上市的公司策劃八部的一個編輯。

真與那公司有緣。那編輯加了我QQ,讓我修改後再給他。等修改完畢給了他後,正準備上報,但選題會上同事遭到老總的訓斥,說我們要做首印在5萬冊的書!嚇得他不敢說了。

我感覺給這家書商投稿那個難勁,每次都像踢到鐵板。

最大規模書商麾下的美女劉編輯看好了我的《水滸彩霞,難掩北宋暮雲》稿子,打電話給我,讓我趕緊發開篇那幾章給她。能與大名鼎鼎的書商合作,幸何如之?但是幾天後,她遺憾地告訴我,選題沒通過。理由:通過水滸觀察北宋,視野太窄。

但這個視野難道不是很獨特嗎?多虧他們沒看好,否則就沒有了這部即將熱銷的最牛曆史書。

我這個倔強的北方漢子堅信自己抨擊水滸、挑戰最牛曆史教師的作品會火,就不停地向出版商投稿。好東西是不會被埋沒的,是金子總要閃光,出版商中不會都是庸才,英才稀少,但總是有的。去年盛夏的一天,我在天涯舞文弄墨欄目看到了重慶出版社策劃編輯小李發布征稿啟示,還公布自己的球球號碼。我加了她球球後,把作品發給她,並再三叮囑這是部具備多個賣點的有暢銷潛質的力作,李編輯誠懇回答我一定認真審讀。這位資深編輯憑著嫻熟的經驗,尖銳的眼光,靈敏的嗅覺,認定這是塊含金量極高的礦石!美女報上選題,綠燈通過。遺憾的是,此後我向她反複推薦建議封麵設計,美女從此不回複,這個選題交給了馬編輯做。

此後約稿的編輯紛至遝來,一大學出版社編輯還因我不把宋徽宗那選題給她,一怒之下,把原定我的一部曆史小說選題也不申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