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作為目擊者的一個叫王秀楚的讀書人,在死裏逃生,目睹了這一駭人聽聞的暴行後,在他的《揚州十日記》中,為我們真實的還原了滿清軍隊的獸行:
“那些婦女們都被用長長的繩索綁住脖頸,一個接一個,好像串起來的珠子一樣,走起路來一步一跌倒,滿身都是泥土;在她們行走的地上,到處都是被拋在地上的嬰兒,或者被滿州靼子的馬蹄踩的稀爛,或者被踏在腳下,腦漿流的到處都是,遍地都是一片哭聲,充斥了整個曠野。”(原文:諸婦女長索係頸,累累如貫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滿地嬰兒,或襯馬蹄,或藉人足,肝腦塗地,泣聲盈野。)
“(揚州的殘存者)一旦遇見一位滿州靼子前來,無論人數多少,都匍匐在地,伸長脖子等著挨宰,沒有一個敢逃跑的。”
天啊,即使是萬惡的地獄,也不至於有這般悲慘的景象吧!揚州變成了屠場,血腥與惡臭的氣味四處彌漫,到處是肢體殘缺的屍首,一切社會準則都不複存在了。揚州城那些因美麗而聞名的婦女們,被成群的士兵輪奸。一些市民像奴隸一樣為清兵服務,替這些入侵者做飯,打掃衛生。由於這種人的生命可以得到赦免,因此其餘的人也極力想加入進去,但是被拒絕了。與此同時,大屠殺仍然在繼續。
在顧誠的《論清初社會矛盾》中,許多婦女被掠為戰利品。幾個星期後,當滿清韃子進入南京時,南京的市民們驚恐地看著滿清士兵鞭下這些像“豬”群一樣排成長隊,被驅趕著行進的女性戰利品。後來滿清軍隊調防時,同行的士兵挑選出所有年齡在14歲到30歲之間,並且體態適中的女俘,一同歸去。
長期生長在江南的這些女俘們知道北方是怎樣的一塊不毛之地,因此當她們被帶出南京新華門時,都可憐地啼哭起來。很多年後,直到康熙年間,在黑龍江或蒙古附近的路人們還說見到過這些年齡已大,飽受欺辱的婦女。其中一個漢人在東北見到過一個揚州口音、身穿獸皮的女人。他問她為什麼會到這裏來,但是她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被她的滿族男人帶走了。
滿清軍隊在繁華的揚州城內,殺人、縱火、強奸、搶劫,犯下了滔天罪行,直到繁華的揚州城被毀為一片地獄時,頭號戰犯多鐸才下令封刀,和尚們才得以收集和焚燒死難者的屍體。
滿清地方官們在雍正年間編寫的《揚州府誌》中承認,清軍揚州大屠殺,抗拒清軍奸淫而被害的婦女,按照滿清的統計,有100多人。
滿清在事實麵前無可遮掩,半藏半露,雖然把人數縮小為隻有100多人,可是也無疑招供了滿清靼子當年的暴行。
但是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有不少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竭力歌頌滿清的一批人,一再宣稱揚州大屠殺是一個謊言,可是當時的屠殺執行者、劊子手多鐸曾非常明確的在《諭南京等處文武官員人等》的公開布告中,毫不掩飾的宣稱:“天兵至維揚……然後攻城屠戮,妻子為俘。……後大兵到處,官員軍民抗拒不降,維揚可鑒。”
這不但用白紙黑字供認了揚州的大屠殺,更是露骨的把它作為滿清炫耀武力,恐嚇全國人民的一項戰果,一副殺雞駭猴的卑劣把戲。這一滿清留下的曆史鐵案,絕不容篡改。
許多曆史文獻中都明確指出說:“從破城之日起,豫王(多鐸)就下令屠城。”不僅有後來因為記載揚州大屠殺而被滿清的文字獄處死的戴名世一人所記的資料,與《揚州十日記》的作者王秀楚同時代的詩人吳嘉紀在《挽饒母》詩中也說:“憶昔荒城破,白刃散如雨。殺人十晝夜,屍積不可數。”
與王秀楚同時代的詩人顧炎武也有詩說:“愁看京口三軍潰,痛說揚州十日圍。”(《酬朱監紀四輔》)這裏用“圍”,不用“殺”,既是因詩的押韻緣故,也是為了躲過滿清的文字獄迫害。
而且更可恨的是,多鐸收了揚州城內徽商汪氏兄弟30萬金銀的巨額賄賂,卻並沒有答應他們“勿殺無辜”的請求。這跟收了別人的保護費,轉過身又掄起刀來一陣猛砍的惡棍沒有任何兩樣。
關於揚州大屠殺慘絕人寰的曆史真相,除了王秀楚的《揚州十日記》有親曆、親睹的逐日實錄,以及各種稗官野史的雜錄,當日史可法部下、幕僚的回憶錄,有大量的詩篇,以如泣如訴的悲憤文字作詩史;還有至今保存完好的寫真圖畫,以直觀的視覺形象作畫史;也有同時代揚州人的話本,在歌頌史可法民族氣節的同時作揚民遭遇的痛史。
其中由《揚州曆代詩詞》所收的這些詩篇,不下50首,“兵戈南下日為昏,匪石寒鬆聚一門。痛殺懷中三歲子,也隨阿母作忠魂。”(黃宗羲《卓烈婦》);“深閨日日繡鳳凰,忽被幹戈出畫堂。弱質難禁罹虎口,隻餘夢魂繞家鄉。”(張氏《絕命詩五首》之一);“明日還家撥餘燼,十三人骨相依引。樓前一足乃焚餘,菊花(婢女名)左股看奚忍!”(清蔣士銓(焚樓行》)等等,均讓人不寒而栗。
滿清這頭怪獸和屠殺機器,在一次性屠殺揚州80萬生靈之後,犯下了不容寬恕的罪行,其殘暴程度和起因、動機、目的、罪惡行徑,就是以前的蒙古在中亞屠城,還是日寇在南京的大屠殺,都相形見絀。
在《明季南略》中記載,當清軍追趕南明政權到了無錫一帶時,船中都可以看到清軍從揚州搶劫而來的婦女,她們被滿清靼子用搶來的各種珠寶和綾羅綢緞裝飾,充當這些殺人狂徒們發泄性欲的工具。
滿清靼子所吹噓的一路南下,統一中國的曆史,其實就是一部用廣大漢族人民和其他少數民族鮮血鋪就的充斥著大屠殺、大規模的強奸和充滿罪惡的犯罪史,是以整個社會生產力的巨大破壞、幾千萬白骨壘就的曆史大倒退和人性蛻化為代價的!
滿清韃子們每到一地,先搶劫金銀財物,再擄掠奸淫婦女,然後是滅絕人性的大屠殺,最後放一把火把他們的行凶現場統統燒掉,發生在江南的各個屠城,就是對滿清這一“文治武功”的強烈控訴!其實不止是江南,整個華夏大地都在滿清這頭怪獸的肆虐下痛苦的抽慉。
據民國時期的陝西《盩厔縣誌》(1964年簡化為周至縣)記載,1644年,滿清攻入該縣後,一位清兵擄掠了一位美貌少婦,這位少婦不從,決心求死,便對清兵謊稱自己有金帛藏在了家裏的井中,順便給取出來。既貪財又貪色的清兵心中暗喜,便鬆開了這位少婦,一塊走到井邊。這位少婦趁在井邊俯身下看,毫不猶豫的投井而死。死都已經死了,可是財色兩失的清兵惱羞成怒,竟然搬起井邊的石頭,一邊投入井中,一邊破口大罵,最後方才悻悻離去。
而滿清興安府的總兵,我還對照了一下古今地名,發現就是現在的陝西安康地區,其罪行更是令人發指。據《平寇誌》記載,這位集變態狂、色情狂、殺人狂於一身的滿清將領,竟然搶了100多位年輕婦女,“淫欲無厭”。他專門製作了一張大床,每次挑選幾十名這些婦女,裸體“次第就押床淫之。複植木樁於地,銳其表,將眾姬一一簽木樁上,刀剜其陰,以線貫之為玩弄,拋其屍於江上。”
看見了吧,這種禽獸行為,就是如今世界偶爾發生的連環殺人犯,或者虐待狂,也沒有如此的陰毒殘忍。
可是,這卻就是滿清的所作所為,並且根本就沒有結束!
揚州的十日大屠殺,血跡還沒有清理幹淨,又一場大屠殺,又在鄰近的江陰發生了。
這場大屠殺原本是可以避免的,江陰人民對誰做統治者其實並沒有多少偏見,他們已經接受了明朝的滅亡事實,也已經投降了滿清,準備接受這頭怪獸的統治。對啊,其實對善良的老百姓來講,被什麼權貴統治,互相之間能有多少差別呢?小老百姓,除了服從之外,還能去怎麼抗爭這場浩劫呢?但是,無情的現實卻將江陰人民的最後一道心理底線給徹底擊垮!
當江陰善良的人民照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靜的等待著滿清韃子派遣官員前來接收自己居住的城市,終於,等來了滿清韃子派來進行統治的官員。這位趾高氣昂、騎著高頭大馬的滿清韃子,來到江陰之後,沒有跟以往的慣例一樣清點人口,登記物資,而是居高臨下地下達了一道奇怪的命令:“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並且嚴令江陰人民,應該在3天以內,完成這個重要的歡迎行動。
政府完了,我們小老百姓可照舊還是要生活啊,不管是誰來統治我們,我們隻有一個簡單的願望,那就是隻要我們活下去就可以了!
可是這次不一樣了,這不是一場簡單的改朝換代,而是一場讓天地動容的大災難,就跟黃宗羲的同道、思想家顧炎武說的一樣,這次不是亡國,而是天崩地裂,亡了整個天下的慘劇。滿清韃子荒謬惡毒的“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政策,讓江陰人民對這個邪惡的政權,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是啊,從5000年前,黃帝和炎帝開創了我們這個民族的那一天起,我們的祖先,就發明了這套精美絕倫的服飾,寬袍長袖,裙踞飛揚。它活在《史記》裏,活在《離騷》裏,活在秦風,也活在漢韻裏,伴隨著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走過了夏商、走過了周秦漢唐,走過了五代和宋元,又一直走到了我們大明朝。周穆王穿著這套服裝,到達了西方的昆侖山;秦始皇的軍隊曾經穿著這套服裝,一直打到了南海之濱;曾經穿著這套服裝,蘇武在貝加爾湖邊牧羊;曾經穿著這套服裝,張褰第一次踏遍了整個西域;王昭君遠嫁匈奴,文成公主進藏,都穿著這套祖先的衣裳,把華夏文明帶到了遙遠的邊陲,更不用說鄭和龐大的船隊,讓亞非各地的人民,都見識到穿著這套特色服飾的東方古國燦爛的文明。
漢官威儀,華夏冠冕,這是我們炎皇子孫的麵孔,它就跟我們的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一樣,是我們與生俱來,不可以更改和替換的驕傲和身份的證明。據有關專家研究,我們“中華”這個名稱的來源,一個是它指的是生活在中原這塊大地,另一個是這些人群都穿著一套美倫美煥的服飾,這就是我們這個民族的由來。
不管經曆了多少痛苦和磨難,不管經曆了多少次“五胡亂華”、蒙古入侵,烽火硝煙,血肉橫飛,無論我們這個民族曾經怎樣白骨如山,血流成河,但是我們卻頑強地抵禦了一次次種族滅亡的危機,而一直挺到了今天。作為我們這個民族和國家不屈的象征,這套服飾伴隨著我們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的祖先,穿過一切艱難險阻,從遠古一直走到了今天。這套奔湧在5000年歲月長河中,和我們與生俱來,不可剝離的生命的一部分,如今,卻要因為這群蠻橫和愚蠢的殺人犯們而改變嗎?
不可以!我們可以接受你們這些暴徒的統治,為了生存下去,我們可以被你們橫征暴斂,敲詐勒索,毫無保留的用我們的血汗供養你們這些可惡的寄生蟲,而還要忍氣吞聲,但是,我們絕不能去背叛我們的祖先!因為,我們的祖先有一個神聖而又莊嚴的名字,他就叫炎黃!
對,沒門!
江陰——這座英雄的城市,就此沸騰了!
據《江陰城守後紀》的記載,接到滿清剃發令的當天,一群手無寸鐵、毫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自發組織,跪在明太祖朱元璋的畫像前,對著這位反抗民族壓迫和民族歧視的大明開國皇帝痛哭發誓道:“頭可斷,發不可剃!”於是,一場純粹為了捍衛發型和服裝,為了捍衛和延續這套飽經5000年曆史風霜的我們民族的標記,一場悲壯而英雄的對抗,就這樣開始了。
國家已經滅亡了,沒有上級來領導,也沒有財政力量支持,江陰人民自發的組織起來,利用江陰城裏明朝官府以前的軍火庫存,積極開始捐糧捐錢捐物,開展了風起雲湧的反清鬥爭。
這場抗爭的代表人物,是江陰以前明朝時候的一位名叫閻應元的小官吏。經過老百姓們的民主選舉,他被推選為領導人,開始了領導這場持續81天的可歌可泣的悲壯抗爭。
麵對滿清24萬窮凶極惡的劊子手,江陰的老百姓們在他們推舉的英雄閻應元的指揮下,英勇奮戰。在這群臨時聚合起來,沒有任何軍事經驗的老百姓們的激烈抗爭下,號稱戰無不勝的滿清靼子在丟下七萬多具屍體後,才算控製了這座不屈的城市。
滿清瘋狂而血腥的報複開始了!
滿清大舉攻入江陰城的時候,英雄閻應元端坐於城樓之上,要了一支筆,在城門上寫道:“八十日帶發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萬人同心死義,留大明三百裏江山。”
寫完以後,閻應元帶著千把號誌願者們騎上戰馬,衝出去與敵人格鬥,殺死了無數的滿清靼子。在從西門突圍失敗後,他環顧左右道:“替我向老百姓們道謝,我已經徹底回報我們的國家了。”然後拔出短刀,刺中自己的胸脯,血流如注,跳進湖裏準備自殺。可是一位義民正想把他從水中扯起時,卻正好被趕來的清兵撈起綁住,帶到了他們的頭子,同時也是後來誘捕我爹、害死我娘的大仇人——滿清的那個貝勒博洛跟前。
閻應元挺立不跪,背向敵人的這位貝勒,罵不絕口。一個滿清士兵用長矛刺他的小腿,閻應元血流如注,終於倒在了地上。
惱羞成怒的博洛命人把他關到棲霞庵。當天夜裏,寺中的僧人不停的聽到閻應元在敵人的折磨下發出的“快殺我”的喊聲,天明時,他最終被害死了。
閻應元死後,他全家還有十幾口人,都因為不願投降而被殺,那位想救起湖中閻應元的那位義民也一同殉難。江陰縣衙裏,有男女老幼共四十三人,因為不願屈服於滿清這群人渣,在熊熊的火焰中自焚而死。
麵對滿清的屠城,老百姓或力戰到底,或坦然就義,都把先死看作是幸運,就是廣大婦女同胞,也為了不受滿清獸兵們的淩辱,選擇了投河而死。據滿清道光時候的《江陰縣誌》記載,因抗拒滿清奸汙而被害的婦女,滿清統計為101人。在這場抗爭中,連江陰七歲的孩子,也拒絕投降,坦然就義,麵對砍頭,一點都不感到害怕。
滿清屠夫們在江陰城裏忙碌的整整殺戮了兩天,大約有17萬多老百姓遇害,找不到什麼活人後,才開始“封刀”,恢複治安秩序,但是這時候城內的活人僅剩下躲在寺廟塔上隱僻處的老百姓和幾個和尚,加起來一共“大小五十三人”了。
這場以一個小小公務員領導,由江陰所有老百姓參與的一場人民戰爭,在其它各個地方望風投降的情勢下,竟然全民參戰,從守城到巷戰,竟沒有一人投降,實在是一個奇跡!
這場人間慘劇中,江陰婦女自然也承受了滿清暴徒們非法言明的痛苦。
據《明季北略》記載,滿清靼子在江陰的觀音寺將搶來的婦女當著光天化日按倒在地上奸淫,有一位寺廟的和尚對此十分憤慨,就在屋後麵放了一把火,結果惹得滿清靼子大怒,大殺了幾百人,寺廟裏的和尚被全部殺死。
該書的另一處也記載說,江陰被攻陷後,滿清士兵看到有一位母親和一子一女,女兒才14歲,於是就當場奸淫了這位14歲的幼女。這位不幸的小姑娘在遭受滿清士兵的蹂躪時,痛楚哀號,慘叫不絕,讓人不忍聽聞。最後當這位士兵在進行完這場可恥的罪惡後,當場砍死旁邊的那個兒子,丟下母親,然後抱著剛剛被他蹂躪過的那位幼女,騎馬揚長而去。
滿清對江陰欠下了累累血債,因此英雄的江陰不僅以血肉對抗滿清的占領,他們在滿清屠城,正式開始了對江陰的占領後,依舊采取了對滿清不合作的態度:不當滿清的官,不參加滿清的考試。直到乾隆時期,來江南遊玩的乾隆為了收買人心,給英雄的閻應元在江陰修祠紀念,肯定了那場氣壯山河的江陰人民反抗滿清、抵製罪惡勢力暴行的英雄事跡,主動向江陰人民表示慰問以後,局麵才有了一些改觀。
在我的中學課本裏那位寫下“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的著名詩人和史學家趙翼,是一個何等苛刻、狂妄的人,但他在麵對閻應元的畫像時卻也不得不肅然起敬。他把閻應元放在那個時代的大背景中,和明末的諸多忠臣義士、叛官降將們進行對比,發出了“何哉節烈奇男子,乃出區區一典吏”的感慨。
一場本來是眾寡懸殊、一邊倒的戰爭,卻悲壯慘烈地進行了81天,孤城困守,10萬普通市民百姓麵對24萬精兵良將,曆經日以繼夜的圍攻、炮轟和強弩,連續擊斃了敵人的三位王爺,十八名將領,讓滿清靼子付出了死亡75000餘人的代價,這在中外戰爭史上真可以算得上一個奇跡。
這個世界上誰的力量最大?列寧和毛主席很明確的做出過回答:勞動人民的力量最大!
這些江陰城的普通老百姓,無論貧富貴賤,無論職業出身,他們群策群力,緊密團結在反抗滿清韃子的旗幟下,群策群力,三十六計中能用上的計謀,差不多都用上了:詐降、偷營、火攻、釘炮眼、草人借箭、裝神弄鬼、小股出擊、四麵楚歌……無所不用其極,到處閃爍著人民群眾在曆史進程中創造性的光芒。
這其中最為壯烈的,莫過於派白發蒼蒼的老者,出城進行假投降,並裝作攜帶了大桶的白銀犒賞這些滿清的殺人暴徒。
好,江陰終於有人來投降了!滿清韃子喜不自勝,搞了一個隆重的受降儀式,派遣親王、大將等一幹頭頭腦腦們辦了一個重大典禮,鼓樂喧天,升帳開始受降。可是韃子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幾個江陰來的老頭,會把大量的火藥暗藏在放銀子的木桶底層,等滿清的那些頭目們誌得意滿,濟濟一堂時,一扯火藥引線,轟隆一聲,血肉橫飛,那些滿清頭目和暴徒,大約3000來人,和江陰前來投降的幾個白發老翁一起,化作了一縷飛灰。這其中滿清方麵有親王一人、大將二人,由於損失巨大,清軍不得不為之三軍掛孝。
而隨著爆炸聲響,江陰城頭也響起了悲愴的炮聲。江陰的父老鄉親,為不惜性命,毅然與滿清韃子同歸於盡、慷慨赴死的長者致哀……
這就是江陰,這就是被滿清屠刀殺戮下不屈的江南人民!
據記載,在揚州被屠城過後,一位路過的江南女子,不幸又看到了江陰屠城的慘狀,她悲哀不已,曾寫了一首詩來歌頌那些不屈的英雄們:
“腐胬白骨滿疆場,
萬死孤城未肯降。
寄語路人休掩鼻,
活人不及死人香。”
這就是南明的抗爭,雖然我對弘光朝廷中的一些人並沒有什麼太深的感情,但是對清軍在揚州和江陰進行的大屠殺,卻是分外的反感和厭惡。
我不知道這些滿州人是精神病患者還是禽獸,竟會如此對待一座城池裏的無辜平民?於是我又得出了一個結論:這群清軍,也就是滿州靼子,根本就不是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惡棍,他們隻是一群反人類、反社會、心理陰暗變態,每天處於性饑渴狀態,以殘殺為愛好的邪惡醜類!對這些畜牲,隻能奮起抗爭,把他們全部送到地獄,才是他們應得的命運。
南京城裏的弘光皇帝最後也被清軍俘虜,送到北京後被殺,弘光政權徹底被消滅了。
南京雖然沒有被屠城,卻也逃脫不了滿清靼子的荼屠。在滿清自己編寫的《明史》中,詳細記載了其中的一段暴行:一位來自安徽當塗,也就是大詩人李白生命終點的那個地方,一個叫孫陶氏的女子,在南京被攻下後,被一位清兵劫持。這名暴徒為了逼迫這位女子同他當場淫亂,就綁住她的手,在手指之間插上利刃,說:“你要是聽我的,什麼都好說,如果不聽我的,我馬上叫你手臂開裂。”
這位女子很堅定的說:“我堅決不受你的淩辱,趕快殺了我吧!”那位清兵稍微用利刃割了一下她的手,頓時鮮血遍地。惱羞成怒的清兵繼續威脅道:“聽還是不聽?”
這位女子依舊堅定的咬牙道:“不聽。”那位滿清暴徒大怒,把她的手從上而下割裂成兩半,然後挖出來她的心,一刀一刀把這名堅貞的女子切成了碎片。
堅貞善良的同胞,凶惡殘忍的滿清靼子,就這樣長留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大屠殺繼續在進行著,滿州靼子這個殺人機器被啟動以後,不論這頭怪獸開進到哪裏,哪裏都是一片血流成河的景象。許多已經準備接受滿清統治的江南老百姓,因為不願意接受那種後麵拖著豬尾巴式的醜陋發型,都被滿清這幫屠夫們整座城市整座城市的加以屠殺。
昆山,這個寧靜富足的蘇州小縣城,在滿清的屠刀下,也徹底變成了一座人間地獄。
據滿清自己編修的《昆新兩縣續修合誌》中供認,滿清靼子在這裏屠殺了全城4/10的人口,另外還有2/10的人跳河、投井或者上吊自殺,剩下人被俘虜了2/10,逃走了1/10,因為躲藏而幸免於難的大約也有1/10。
在這本地方誌中,還列舉了一個例子:有一位叫胡泓時的書生被滿清靼子砍死,他21歲的妻子抱著3歲的兒子正要投井自殺,卻被一個打算強奸的清兵劫持。這位年輕的妻子堅貞不屈,披頭散發,舉刀自毀麵容,對清兵罵不絕口,最後揮刀剖腹自殺。
而據《研堂見聞雜記罰》裏所講的景象,在大屠殺中逃出城門的恐慌的老百姓,不少被踩踏致死或者掉進河裏淹死,尤其是婦女和嬰兒,簡直多的不計其數。在昆山的一座廟宇內,躲藏了幾千名婦女,在滿清士兵搜捕時,不料其中有一位嬰兒哭了一聲,結果被全部搜了出來,全部當場宰殺。作者在寫到這一慘像時說:“血流奔瀉,如澗水暴下”。
作者的用詞我不知道是否準確,但如果麵對滿清靼子製造的血流奔湧,像瀑布一樣奔瀉而下的那種血腥場麵時,恐怕就是地獄裏的閻王,也不得不為之動容。
常熟,這座蘇南太湖之濱的優美小城,自古就是魚米之鄉。有一句口頭禪說:“蘇湖熟,天下足。”就是讚美太湖地區的農業發達程度,可是這塊享譽華夏的錦繡大地,在滿清靼子的屠刀和馬蹄下,完全變成了一座墳場。
在時人筆下的《海角遺編》裏就說,當時的常熟,因為老百姓拒絕改變發型和服裝,結果不管是大路還是小道,橋畔還是河邊,斷壁還是殘垣,作者所經之處,到處都是“積屍累累”,估計怎麼也不會少於五千餘人,而被擄掠而去的有多少都已經無法計算了。沿塘周圍的樹木,掛著累累人頭,都是些不願意剃掉頭發而被滿清屠殺的老實鄉民。
江蘇被洗劫一空,遍地都是屍體之後,隨著滿清靼子的馬蹄臨近,浙江,又被一片恐怖的陰影所籠罩。
又一個慘絕人寰、青史留名的大屠殺開始了,它在曆史上有一個專門的稱謂——“嘉定三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