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板大清的那段日子 第十三章泣血的1644(3 / 3)

這段曆史已經有些久遠了,可能有人不信,那麼就看看下麵的事實吧!

滿清的爪牙李成棟是嘉定三屠的直接凶手。這個狂人先是李自成的手下,後來投降明朝。在鎮守揚州、後來殉難的史可法手下聽命時,見清軍南下,這小子馬上識時務者為俊傑,投降了清軍,從此重新做人,見了明軍便揮刀猛砍。

嘉定在李成棟這些清軍前鋒打來時,雖然都是些平民,但為了捍衛這身華夏的衣裳,拒絕滿清那小醜一樣的豬尾巴發型和那套極其醜陋的獵裝,他們迅速組織,進行了英勇的抵抗。結果也是不言而喻,清軍攻進了城裏。這位換了主人的瘋狗,下令屠城,結果不分男女老少,一律雞犬不留。

一位叫朱子素的親曆者在《嘉定屠城略》中作證:“市民之中,懸梁者,投井者,投河者,血麵者,斷肢者,被砍未死手足猶動者,骨肉狼籍”。

清兵“悉從屋上奔馳,通行無阻。城內難民因街上磚石阻塞,不得逃生,皆紛紛投河死,水為之不流。”

依作者對身體周圍的屍體估計,應該“不下數千人”。3天後作者坐船時,發現一路上“浮屍滿河,舟行無下篙處……”

這些漢族的敗類和滿清的暴徒們在燒殺奸淫,進行完任何你可以想象得到的和你想象不到的罪行後,帶著掠奪來的裝滿300條大船的財寶,離開了嘉定。

別急,還沒完呢,這隻是第一次屠殺。

在李成棟的瘋狗隊離開後,逃難在外的幸存者們開始陸續返回,看到城裏的慘狀,這群跑出去逃難的小老百姓們,第一次被這場駭人聽聞的屠殺所震驚,憤怒的他們再次組織起來,殺死了清軍委派的官員和走狗。

第二次屠殺開始了。

李成棟率人再次趕來,再次不分男女老幼,一律屠城,屍積如山,來不及處理,就進行焚燒,煙飄十裏。曾經居住在嘉定這座城裏的居民們,就此完全被集體滅絕了!

李成棟一看都殺得幹幹淨淨了,得意的離開嘉定。他也沒想到,他還會再次回來。

20多天後,在這一地區堅持反清的武裝力量攻下了嘉定城,四周逃難的老百姓們紛紛趕到城裏來避禍。

第三次屠殺又開始了。

李成棟第三次趕回,攻下嘉定後,繼續他那不留雞犬的“三光”政策。血流成河、遍地白骨,嘉定完全淪為了人間地獄、生命禁區。

在當時這位叫作朱子素的親曆者的筆下,滿清殺人和斂財兩不誤。當滿清靼子遇到當地的居民時,常常跟強盜一樣的大喊一聲道:“蠻子獻寶!”

這些被滿清靼子看到的人膽戰心驚,馬上把隨身所帶的所有值錢東西送上,直到滿清靼子兵滿意為止。可是這還不算完,一個靼子兵掠奪了你所有的東西揚長而去後,受害者極有可能會再遇見下一位靼子兵,在無法滿足後麵這位靼子兵的貪欲後,隻有伸長脖子挨砍,以致“僵屍滿路”。

《嘉定屠城略》的作者朱子素的鄰居給作者描述親眼所見的滿清靼子砍人情景:被害者先被靼子兵砍了一刀,還能叫一聲“都爺饒命”;到了被砍第二刀,已經聲音微弱了,再到後麵幾刀,早已變成了一具寂靜的屍體了。

在殺人搶錢的同時,滿清靼子對婦女的犯罪更是駭人聽聞。

還在圍困嘉定城時,清軍就在城外“選美婦室女數十人,……悉去衣裙,淫蠱毒虐。”嘉定淪陷後,清軍搶掠“大家閨彥及民間婦女有美色者生虜,白晝於街坊當眾奸淫;……有不從者,用長釘釘其兩手於板,仍逼淫之。”“婦女不勝其嬲,斃者七人。”

這就是上演在嘉定的慘絕人寰的一幕!

嘉定三屠讓李成棟這條瘋狗名噪一時,滿清對這位猛犬的出色表現也是極其滿意,命令他在那位博洛貝勒的領導下,從浙江進攻福建,再進攻兩廣。

滿清嗜血的殺欲和種族滅絕般的暴行,令世人震驚,就連一百多年後來華,即使在對北美印第安人的屠殺中擔任主角的英國,其使節馬戛爾尼等人也對滿清那些殺人狂魔的罪惡行徑驚訝不已。他在訪華期間記錄道:“滿清初期,他們表現得非常凶殘。建立統治後的最初幾年,整批整批的百姓遭到屠殺。強迫留辮子引起了騷亂,結果都被鎮壓在血泊之中。都是當老爺的種族坐穩了江山,對奴隸的民族實行統治……”

滿清韃子的暴行激起了所有善良無辜人民的憤怒和反抗,而在最為血腥恐怖的江南地區,這種反抗更是風起雲湧,一大批不願接受滿清韃子奴役的仁人誌士們,揭竿而起,以自己的生命和鮮血,書寫了一幕幕慷慨激昂、可歌可泣的英雄讚歌!

而這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就是浙江反清英雄張煌言了。

張煌言的家庭是浙江寧波典型的書香門第,他的父親通過讀書考試,當了明朝高官,隻是在張煌言12歲的時候,卻不幸去世。張煌言起初的人生誌向也很簡單,認真讀書,鑽研學問,然後考取公務員,為建設大明朝無私奉獻。可是,在他考取舉人之後僅僅兩年,卻想不到一係列天翻地覆的災難接踵而至。先是崇禎皇帝被李自成率領的暴民逼得自殺,接著又是滿清韃子在大漢奸吳三桂的帶領下,突破山海關,蜂擁而入,大肆屠殺和踐踏整個華夏大地。

麵對滿清八旗南下時製造的這一血流遍地、屍如山積的人間巨大災難,和曠古未聞的一樁樁血案,張煌言被徹底驚呆了,他祖輩所傳誦的聖賢之書和孔孟之道,根本無力去解救這一場籠罩在華夏民族頭上的大屠殺。出於切齒的憤怒和悲傷,他毅然拋棄了一切功名和家產,加入了轟轟烈烈的抗清鬥爭中。

這是張煌言在1645年所作出的一項重要轉折,從此,他和幾位戰友一起,擁戴流落到浙江的明朝皇子魯王為領袖,加入到了磅礴的抗清洪流中,一直到他為此獻出了生命。

從此,在浙東的台州、寧波、舟山群島等地,張煌言率領的抗清義軍時散時聚,沉重的打擊了滿清韃子的囂張氣焰。在他的身旁,也雲集了一大批忠貞不渝的民族誌士,不惜為抗擊滿清而家破人亡,死無全屍,這其中,就有那位流傳千古的小英雄——夏完淳。

夏完淳的家在現在的上海鬆江,和張煌言的家庭一樣,夏完淳也是出身於書香門第,他7歲就能夠做詩,被譽為“神童”,可惜這位才子的命運卻被滿清的屠殺和占領而改寫了,和張煌言一樣,年僅15歲的夏完淳出於對滿清韃子的痛恨,和他的父親同時參加了抗清鬥爭,成了張煌言的抗清戰友。

在艱苦異常的抗清戰鬥中,父親在上海起義失敗,由於拒絕被滿清俘虜,所以跳水自殺。年幼的夏完淳逃出上海,參加了太湖地區的抗清武裝,但不久這一地區的抗清鬥爭也不幸失敗。在太湖一戰中,逃出清軍虎口的夏完淳,正準備前往舟山群島,去與那裏的抗清主力彙合時,不幸被滿清抓捕。

這位16歲的“神童”、才子,再被押往南京接受滿清韃子的審訊途中,看到沿途百姓的慘狀和滿清的罪行,感慨不已,留下了一大批悲壯慷慨的不朽詩篇。

我本來不想原文引用他的詩作,因為擔心會影響文言文水平不高的同學們的閱讀興趣,但是夏完淳的詩作實在是壯美異常,我隨便抄錄一首他在押送途中所做的《滿江紅》,讓我們透過他淒美的詩句,感受一下這位16歲英雄回天無力的痛楚和當年抗清誌士們報國無門的情懷吧!

無限傷心,吊亡國雲山故道。驀驀地,杜鵑啼血,棠梨開早。愁隨花絮飛來也,四山鎖盡愁難掃。歎年年春色倍還人,誰年少!梨花雪,絲風曉;柳楊枝,籠煙嫋。禁三千白發,鏡花虛照。襟袖朱顏人似玉,也應同向金樽老。想當時羅綺少年場,生春草。

像這樣風格優美,字字泣血的詩篇,竟然出自一位16歲的抗清少年之筆,實在令人驚訝,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愛國者和大文豪。

現代愛國詩人柳亞子曾經在18歲時讀到夏完淳的詩作後,敬慕不已,寫下“悲歌慷慨千秋血,文采風流一世宗。我亦年華垂二九,頭顱如許負英雄。”以表達對這位英雄的崇敬。四川辛亥革命的元勳熊克武後來也回憶說,他從小時候就特別喜愛夏完淳的詩作,寫寫背背,都不知道有多少遍……

可是這位少年才子英雄,卻是滿清韃子所堅決不能容忍存在的。

被用囚車押到南京後,接著被帶到了大漢奸洪承疇的跟前。一段大漢奸與小英雄的對話被當時的人記載下來,至今傳誦不已,讓我們再次複原一下當時的場景吧。

當滿身血跡、身著鐐銬的小小少年被帶進了大堂時,夏完淳抬起還顯得有些稚氣的麵孔,看了一眼這殺氣騰騰的大堂。

對麵正中,一張桌案後麵,坐著一位身著滿清獵裝的家夥,頭戴韃子帽,胸前掛著一串朝珠,一雙三角眼,凶光四射,儼然一副為滿清賣命的高官嘴臉。

這,可能就是滿清的紅人,雙手沾滿了反清誌士鮮血的大漢奸——洪承疇了!

看著眼前這位出賣祖國與同胞的大仇人,夏完淳的雙眼都紅了,要不是這滿身的鐐銬,他早就衝上去與之拚命了。

“你隻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怎麼竟然也反叛朝廷呢?是不是受了壞人的蒙蔽,要是現在投降的話還來得及,我可以向朝廷保舉你個一官半職!”

夏完淳昂首挺立,心想這個人可能就是洪承疇,既然要死,不如正好借這個機會大罵羞辱他一通。於是便慷慨答道:“我們祖國的大英雄洪承疇,為國奉獻,在東北前線英勇殺敵,不幸捐軀,崇禎皇帝親自為他主持追悼會,舉國哀悼。我雖然年紀小,但也常常以他為榜樣,殺敵報國,死不足惜。”

兩旁立著的幾個狗腿子一看這位少年這麼仰慕洪承疇,要是知道對麵坐著的就是洪承疇的話,這出招降的戲豈不就是成功了。於是趕快告訴夏完淳說,堂上坐著的大人,就是洪大英雄本人。

“哦,是嗎?”夏完淳裝作不知道,麵色一改,憤然大罵道,“洪承疇先生為國捐軀,英雄事跡傳遍了天下,崇禎皇帝親自為他舉行國葬與追悼,淚落如雨,誰不知道?你又是哪裏來的漢奸叛徒,竟然膽敢假冒洪大英雄之名,招搖撞騙,侮辱褻瀆英雄?”

夏完淳話還沒有說完,洪承疇已經冷汗直流,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複夏完淳,隻好將這場所謂的審訊草草收場。

而夏完淳被殺的命運也就次不可挽回,盡管他還沒有成年,盡管他才華過人,但是,在滿清韃子的屠殺下,他所能選擇的,也隻有這唯一的歸宿了!

在獄中關押之時,這位聰穎的少年繼續創作了大量優秀的詩篇,以痛悼之情,分析歸納了抗清鬥爭失敗的原因,和給家中親人真切雋永的遺書。

在南京遇害後,夏完淳的遺體被友人收斂,運回故鄉,與他的父親安葬在一起。這座抗清英雄的安息地,後來被認定為上海市文物保護單位,並由陳毅元帥為他題寫了墓誌銘,供後人前來瞻仰悼念。

千千萬萬個夏完淳一樣的民族脊梁被滿清韃子殘殺,張煌言所領導的浙東抗清義軍,也無法取得大的突破,反清鬥爭,麵臨著異常的艱苦和曲折。

在清軍殺人如麻的攻勢下,大江南北、長城內外,死人到處都是,這些死者除了大批的平民以外,還有像夏完淳這樣代表整個民族科技和文化最高成就的精英階層,不過,見多了,也其實就沒有什麼驚訝了,但是卻有被死人更讓人痛苦的事情,那就是一個我所敬仰的人的改變。

這個道理,很多朋友不一定有過這種體驗。

人一生最大的痛苦,是什麼?

是丟失生命嗎?是一貧如洗嗎?是……?

我真正體驗到了一個人最大的痛苦會是什麼,那就是被你所相信、尊重、依賴的人對你進行的欺騙和背叛!

牛郎織女痛苦嗎?杜十娘比他們要痛苦100倍!

崇禎皇帝痛苦嗎?袁崇煥要比他痛苦1000倍!

為什麼,因為後者都被無情的背叛了!

清軍打到南京城的時候,有一位名震南京,號稱“秦淮八豔”之首的女子,要求他的男人和自己一起投水殉國。那個男人想跳,可是一試那水,覺得溫度太低,就又給縮回來了,怎麼也不跳,氣得那女子發怒不已。這個女子縱身要跳入水中,卻被這個男人死死拽住不放。這個男人就是當時名震天下的才子、大學問家、明朝高官、弘光政權裏的禮部侍郎、我的老師錢謙益。

而那位女子,就是他的妻子,曾經風靡秦淮河畔的明星、一代名妓柳如是。

說起來我這個晚輩本不應該評價我的師母柳如是,因為她的出身不太怎麼陽光,從小就被賣給了妓院,在那個肮髒的角落裏受盡了階級壓迫和殘害,直到後來,他被我的老師錢謙益用大把銀子贖了出去為止。

我的師母雖然從小就在妓院裏,幹的依舊是那種買賣,但是她卻憑借自身出眾的容貌和才氣,享受到了那個圈子裏最高的待遇。妓院裏的那些投資人也都是看中了我師母的美貌和聰明,花大價錢來對我的師母進行對口培養,於是遍請名師,從小就教她吹拉彈唱、琴棋書畫、吟詩作賦,直到行走坐臥、一言一行。在這種高度專業的學習和培養下,我的師母完全可以說是技壓群芳,獨占花魁,和另外七個姐妹一起,贏得了“秦淮八豔”的頭銜。在競爭激烈、強手如林的秦淮河妓院紅燈區,聲望如日中天,比起現在的那些專靠製造什麼緋聞,或者故意泄點什麼春光來出名的明星來,完全是大師級的人物。

也因為她色藝雙全,名震金陵,所以我的恩師錢謙益才會大動凡心,以五旬高齡,拚了血本,將20歲左右的柳如是贖出妓院,收了房。

雖然我的師母出身不好,但是她的才華和氣節,卻一直受到後人們的尊敬,這從我前麵剛剛寫的跳水殉國那一幕就可以看出來。

而我的恩師錢謙益比起我的師母也絕不算差,他少年時候就已經詩名遠揚,後來又中了明朝的一榜進士,通博古今,才傾天下,就是因為他聲名遠播,四海聞名,是當時明末文壇的領袖和士大夫的代表,所以在南京,當我拜他為師,跟他研習諸子百家、經史子集的時候,感到十分的驕傲和滿足。

他每每出口成章,才華文章冠絕古今,忠孝節義、精忠報國總是他讚譽不絕、心馳神往的人生標準,讓我對這位太牛的老師心悅誠服,五體投地,以他為楷模,決心跟他口中所標榜的忠臣烈士、天地泰鬥一樣,為國家民族死而後已。

可是我沒想到,這位我靈魂的導師,竟會在清軍來到南京城下後,打開城門,剃光了半個腦門,留起了豬尾巴,向著清軍下跪乞降了!

這位沒有按照固有的牌理出牌的人給我的思想造成了極大的混亂。以他的才華學識、人品學問,怎麼會去投降屠殺同胞、逼迫我們放棄幾千年來的衣服和發型、背叛祖宗和傳統的叛亂勢力和恐怖分子呢?

難道我的老師做錯了嗎?

以他的學問和見識,在我眼裏是不會犯如此錯誤的啊?

是不是我錯了,可難道向侵略者投降,才是對的嗎?

我整整失眠了好幾個晚上,因為這件事情給我造成的刺激實在太大,最後我旁征博引,通過向幾千年的文明曆史和文化傳統、價值觀念幾經求證,反複分析,最後我得出了結論:我的老師錯了!

他拋棄了他的那些經常向人灌輸的為人之道、民族大義!

他是個叛徒,是個可恥、虛偽的叛徒!

明白了這一點,我知道,我和我的老師已經完全站到了對立麵。雖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古訓我沒忘,但是在國家大義麵前,我不能向我的叛徒老師妥協,我要站到他的對立麵去,討伐他、狠狠打擊他所依附的那個陣營和同黨。

其實我那個時候還很天真,我不知道,我的老師的背叛其實並沒有什麼,更慘烈的事情還在後麵。

弘光皇帝遇難的消息傳到福建,我爹心憂如焚,剛好這時曾經被崇禎皇帝賜封的唐王在南京被攻克後南逃到浙江,被我爹和福建的巡撫張肯堂、禮部尚書黃道周等迎接到福建,當起了皇帝,也就是南明被正式承認的三位皇帝中的第二位——隆武皇帝。

這是我近距離接觸、對我影響最深、最讓我欽佩的一位皇帝。

他在1632年,也就是關外的滿清繞道山西等地,攻打北京城的時候,就不顧朝廷禁令,起兵勤王,是全國王室中唯一有這個動作的一位。如今來到福建還不到一個月,便以皇帝的身份勵精圖治,為抗擊滿清叛亂,恢複大明天下、造福蒼生而日夜操勞,可惜他的治國主張卻常常得不到施行。

在隆武朝廷中,我爹是響當當的牛人,不但是國防部長,還兼任國家總理的一部分職責。隆武皇帝對我爹也非常的客氣,封我爹為“平虜侯”,後來又封“平國公”。

由於我爹的關係,我也得以認識了隆武皇帝。

隆武皇帝不是一般人,雖然按照繼承順序,他離皇脈實在太遠。他的祖先之中,當過皇帝的隻有開國皇帝朱元璋,以後一直都隻是個王爺,代代相傳。

然而由於離崇禎皇帝的龍脈近一些的龍子龍孫們都被殺的殺、逃的逃,沒剩下幾個,所以我爹他們就擁立了這位隆武皇帝。

如果不是天下大亂,如果他不是個光杆司令,隆武皇帝一定會幹出一番事業來,與朱元璋之類不差毫厘。

與別的不學無術的皇室宗親相比,隆武皇帝是一位讀書人,他不是那種動不動就倒背如流的那種人,而是什麼書都翻,明晰其義,通曉其中道理的那種人。

隻是他的書並不是在王宮裏跟著老師讀的,而是在囚禁中讀的。這事情說起來比較複雜,起因是這樣的。

明朝各地的封王在他們死之前,都要通過奏請皇上,由他們的世子繼承王位。王位就跟皇位一樣,包含了許多特權,所以也是封王的兒子們爭取的對象。

南陽老唐王的兒子們就是這樣,為了爭取得到老爹的王位,陰謀與詭詐的大劇開始上演了。

本來毫無疑問,老唐王的繼承人是已經獲得世子封號的大王子,可是他的兩個不安分的弟弟結成同盟,要對世子下手了。

有一句我也不知道對不對的話,這個時候應該能出來映證一下:紅顏禍水,女人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搗亂!

世子的二弟與老唐王的愛妃不知是因為個性吸引還是各取所需,反正是打得一團火熱,滾到了一起。為了達到各自的目的,二人達成了同盟,敵人就是世子。

戲劇開始上演了,這位亂倫的愛妃跑到老唐王那裏哭哭啼啼,聲淚俱下,傾訴她作為一個守貞的女子,實在活不下去了!因為那位被確認為王位繼承人的世子,不但對她屢次猥褻和騷擾,竟然還想跟她那個!

不明究竟的老唐王拍案大怒,老子還活著呢,就敢這麼無法無天,要是我一死,這小子還不把天給翻了!於是馬上把世子一家幾口給關了起來。

世子對王位本來也並不是很感興趣,此時既然被囚禁起來,沒有什麼雜事打擾,剛好就好好教王孫們以讀書為樂了。就這樣,9歲的隆武皇帝就在囚禁中開始了由自己父親親自擔任家教的讀書生涯。這一讀,就在囚禁中讀了十幾年。

十幾年過去了,老唐王病魔纏身,二兒子見情況緊急,決定先下手為強,就買通王府的管理人員,對一心教兒子們讀書的世子下毒。

世子就這麼冤屈而死了,老唐王打算立二兒子為世子,可是畢竟人心不死,這時候個把正直的伺從就建議道:“世子死的不明不白,要是這個時候更換繼承順序,萬一崇禎皇帝過問,有什麼不高興,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老唐王知道崇禎皇帝有時翻臉無情,萬一查出什麼問題,可不是小事,再說按照明朝朱元璋立下的繼承順序,世子去世的話,就應該由世子的大兒子來繼承爺爺的王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唐王就奏請皇上,說世子染病而亡,想立世子的長子,也就是未來的隆武皇帝為繼承人。

崇禎皇帝也沒看出什麼不妥,就大筆一揮:同意。

這位經曆了地獄以後就職的新唐王絕對不是等閑之輩,他在父親的指點下讀的那十幾年書此時派上了用場,略施小計,他就很簡單的幹掉了兩位害死父親的叔叔,然後再亂棍打死了那個性欲亢奮,卻假裝清純,嫁禍爹爹,不擇手段,一心想當唐王王後的那個王妃,為爹爹報了仇。

崇禎皇帝手下那些敬業的特務人員和密探整天就幹些搜集消息的工作,很快這些重要信息就傳到了崇禎的耳朵裏。雖然新唐王做的天衣無縫,沒留下什麼把柄,倒也引起了崇禎皇帝對這位王族的關注。

在國運不濟,李自成等這些搗亂者們繼承老祖宗陳勝吳廣的事業,揭竿而起,開始哄搶各地時,唐王的封地南陽處在了風暴的中心。為了維護社會穩定,出於明朝皇室自己人的考慮,唐王奏請崇禎皇帝撥給自己1200名護衛,並增高南陽城牆。

在明朝,由於當年燕王朱棣帶領兵丁奪取了侄子的皇位,所以朱棣的子孫,也就是後來的各位明朝皇帝都對各地的王爺加強軍事力量非常忌諱,加上唐王博覽群書,奏章寫的氣勢磅礴,有帝王之氣,讓崇禎皇帝有幾分不高興。禍不單行,這時又有專門負責仰望夜空的欽天監官員打報告說,看見南陽好象有天子之氣。崇禎皇帝一聽心裏就記住了這個唐王。

後來滿州靼子被袁崇煥堵在山海關外進不來,就繞了一個大圈子,拋開袁崇煥東北的防線,從山西的大同、宣化等地突破長城,直奔北京。滿州騎兵兵臨城下,京城告急,唐王一急之下,就帶著兵將,跑到北京來援救崇禎皇帝。

雖然出發點良好,但是又犯了各位皇帝的祖宗朱棣定下的規矩:各地親王要是沒有皇帝的批準,絕不能私自離開封地,尤其是帶著士兵。

幾樣事情加起來,滿州兵一退,崇禎皇帝就下詔治罪唐王,把他送進朱家皇帝的祖墳——鳳陽去蹲大獄,由他的弟弟來接替王位。

鳳陽的監獄可是專門關押朱元璋的子孫的,監獄裏還管什麼龍子龍孫,到這裏來了就是囚犯。唐王因為無法向監獄管理人員繳納保護費,就被這些管理人員用鐵鏈子捆在石柱上,每到中午,拉到烈日下嚗曬,美其名曰“曬龍”。

這種地方關押的龍子龍孫好幾百個,隻要沒給弄死,就沒有人管。唐王,也就是未來的隆武皇帝,在這裏體驗了幾年比他小時候囚禁還苦的年月。

不過世事難料,一個人的出現讓這一切得到了徹底改變。這個人叫路振飛,是一個對南明曆史做出了傑出貢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