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我看你當時根本就是在場吧?你在場偷窺吧?還說什麼聽說。”
還有那種突如其來的傷感,算是腫麼回事兒?是因為自己或自己身邊人有過雷同經曆?
上上下下掃視著丹秋,鳳傾顏眸光變得很是陰陽怪氣,丹秋一時間無話,卻見鳳傾顏眸子一轉中,很快又變了臉,收回那種陰陽怪氣眸光的當下,她溫和一笑,拍上了她肩,“丹秋呀,其實呢,雖然呢,一開始我對你有點那麼一點小芥蒂,但我得承認,你在消息方麵確實是一把好手,怪不得能成為趙太後的在宮中負責消息的人,你的人脈什麼的,實在不錯,我很看重你哦,怎樣,跟我吧?”
這是挖牆角的節奏?明明這是她做的事……
“沒關係,你不用急著回答,你可以好好考慮一段時間,當然,我可比某些人好多了,你也知道我對自己人那可是很好的,小朵和小圓子你都看見了對吧,而你呢,隻要你來,宮女的月錢就不提了,我給你另算,我發你工資,一百兩一個月。”
暈了,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愛錢?
鳳傾顏見丹秋隻是炯炯有神的看著她,也不回話,便還想說什麼,但還沒開口已戛然而止。
因為,林瀟瀟來了。
林瀟瀟竟然想離開風南皇宮,說白了,也就是想讓帝曜廢了她,休了她。
同時,走之前,她還想去看看自己關在天牢中的父親。
“行吧,我回頭跟曜曜說說。”
現在林瀟瀟已沒用武之地,留下對她來講根本沒什麼價值,她自然不會反對。
至於東方斐的問題,隻要帝曜同意休她,帝曜自然就有計較,若不同意,就嗬嗬了。
隨後,她轉頭又拍了拍丹秋肩膀,溫和道:“丹秋呀,你好好考慮下哈,我對自己人真的很好哦。”
丹秋:“……”
你的好,怎麼這麼令人毛骨悚然?
不過鳳傾顏說過後,便同林瀟瀟離開了,抵達天牢之後,出示了帝曜給她的令牌,讓林瀟瀟得以進入後,自己則是轉向去了寧心殿,給林瀟瀟要休書去了,而天牢中,一處牢房內,陰暗的光線下,林太師便坐在地上。
此時的林太師已不同以往,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頹廢,還有頭發,也多了不少白絲。
林瀟瀟走過去,輕喊了一聲,“父親。”
林太師聞聲,沒有抬頭,隻是漠道:“我這個做父親的下場,你可歡喜?”
林瀟瀟看著林太師,反問道:“你覺得我會歡喜嗎?”
老實說,盡管他從來都如此重權重利,把家人也總當成謀奪權位的工具,但終歸是她的父親。
哪怕不稱職,也是。
血緣,改變不了。
她怎麼可能有歡喜之感?
“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如你曾經所言,路是自己選的,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該去承受。”
“而我,也沒能力去幫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走之前,最後來看你一次。”
痛心嗎?
或許有吧。
唏噓嗎?
或許有吧。
不過她和她父親,從來的交集都是平淡的,從小到大皆是如此。
他,從來不怎麼管她,自她不聽他話後,若不觸及他本身的利益,他更是不怎麼管她,就仿佛在他眼裏,她從未存在過。
她,亦是一樣,自從五歲之後,她已經沒有那麼多傷心感,甚至連恨意都已經沒有了,後經過時間的洗禮,更是磨得愈平,對她這個父親,她現在唯一的感覺,更多的感覺就是,有血緣關係的熟悉陌生人,無喜無悲。
“這是母親前兩天送來的東西,母親進不來天牢,托我轉交給你。”
油紙展開,送入裏麵,是幾塊糕點,是林太師曾經最喜歡的糕點之一,眼角餘光掠過,林太師指尖終是微微顫抖了下,但他沒有伸手去拿,也沒有什麼動靜,仍舊坐在地上,垂著腦袋,淩亂的長發,花白的長發,淹沒了他的麵部。
林瀟瀟沒有再多言,淡淡的轉了身,然,她即將消失在盡頭時,林太師微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飄了過來,“出去後,別再管東方斐,他不會愛你,他同他父親一樣,或者應該說,他同他們東方家曆代的先祖一樣,隻會對一種女孩心動,偏偏,每一代,偏偏,不論過程如何,皆是從來無法與其結秦晉之好,就像是屬於東方家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