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半個月亮爬上來(3 / 3)

“吃那種藥胃痛。”

“麻煩。”鄭諧喃喃地念了一句,又背著她躺下。估計昨夜在躺椅上睡得太累,他居然沒再到那邊去。不過從鄭諧的細弱的呼吸聲判斷,他離她很遠。

和和安靜地躺了一會兒,把手和腳都露到被子外麵。她關掉樓上暖氣閥門的舉動此時漸漸發揮出作用來,屋內溫度漸漸冷卻,一襲薄薄的絲被抵禦不住寒氣。

她深吸一口氣,把已經凍得冰涼的手和腳都伸進鄭諧的被子裏,心裏暗歎著自己的高明。那不足二兩的高度酒雖然不至於讓她醉,但至少可以讓她的臉皮變厚。

和和的魔爪魔蹄剛剛越了界,還沒碰到鄭諧一星半點,鄭諧已經一翻身將自己的被子壓在身下,令她無處下手。

和和默念一句,撲上去抱住他:“我冷。”隨後還是她自己的尖叫,“我的腳!我的腳!疼!”因為鄭諧轉身把她甩下來時,她的傷腳正好重重地撞到床上。

鄭諧翻身坐起來,一隻手迅速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繼續出聲,另一隻手慢慢摸索著她的腳,從腳趾一直到新受傷的腳踝。她的腳又腫又冰冷,鄭諧用手替她焐了一會兒,把她的腳塞進被子裏,又用被子把她結結實實地裹起來,搬到床的一邊去。然後他重新背朝著她躺下。

和和在那一團包成繭狀的被子裏扭來扭去,足足掙了一分鍾才脫出身來,她迅速鑽進鄭諧的被子裏,把冰涼的手和腳搭到他的身上,哼哼嘰嘰:“我真的冷。”

鄭諧一動不動,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

得寸進尺的筱和和像樹熊一樣巴著鄭諧。窗外北風呼呼地刮著,停了暖氣的屋子真的很冷,而鄭諧的身體雖然算不上火熱,但依偎起來總是暖和多了。

和和緊張異常,仿佛整間屋子都充斥著她的心跳聲。她又默默在心裏念了句佛號,心一橫把手從他的睡衣下擺滑進去,抱住他的腰。鄭諧的身材不隻看起來不錯,手感也好,摸起來很舒服,而且非常暖和。

“筱和和,你是不是喝醉了。”鄭諧冷冰冰的聲音從黑暗裏陰陽怪氣地飄出來,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繼續非禮。

“你難道沒有一點激動的感覺嗎?”

“你想做什麼?”鄭諧低聲問。

“我網友今天說,男人很難拒絕他喜歡的女人的投懷送抱。我想做個實驗。”

鄭諧捏住她的手的力道鬆了一些,和和趁機掙脫出來,重新從背後抱住他,把涼手一直滑到他的胸膛上。這回鄭諧沒有掙紮。

和和拭探地摸來摸去,雖然沒得到響應,但也沒遭到任何抵抗,她的膽子與臉皮都變得更加肥厚起來。

鄭諧的身體有一點點緊繃,和和像哄孩子一樣試著讓他放鬆下來,但是沒成功。她有點挫敗,繼續努力,這回她得到了令自己十分滿意的結果:“嘿嘿,原來你也是有感覺的。”

“你夠了,筱和和,睡覺去。”鄭諧的聲音比先前更啞了一些。但他的命令適得其反,借著黑夜無光臉皮越來越厚的筱和和一翻身就壓到了鄭諧的身上。

鄭諧悶哼了一聲,他完全沒料到她的這一招,而且她動作過於笨拙和粗魯,撞到了他最脆弱的地方,他本能地伸手去擋住她撲下來的動作,結果屋裏太黑,他又睡意蒙矓神誌不夠清醒,手掌觸到的是一團柔軟,同時還有和和的痛呼聲“哎呀”,他迅速撤手,於是筱和和整個人都結結實實地跌到他身上了。隨後她用了全部的力氣纏在他身上,鄭諧想甩掉她,但是一會兒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一會兒聽她叫“我的腳我的腳”,他隻好又去堵她的嘴,結果其他地方又不設防,再次被她占據了有利地形,整個人都坐到他的身上。

“你不想要我嗎?”和和抵著他的下巴問,朝他脖子上呼著熱氣。

“那你同意嫁我嗎?”鄭諧充分發揮商人本色。

“你如果連碰我都沒興趣,又怎麼讓我相信你願意娶我呢?”

“等你腳傷好了再說。”

“為什麼不是現在?你明明有反應了。”和和曲著腿輕輕碰一碰他,同時開始解他的睡衣扣子,“噓……我們速戰速決,不要吵醒王阿姨。”

“神經病。筱和和你……”鄭諧的話被俯下身的筱和和堵在嘴裏。她堵了他的嘴幾秒鍾,抬起頭來說:“你推。你今天再推我一下,我就永遠都不會嫁給你。”

鄭諧果然一動不動並且一言不發了,隻是不住地做著深呼吸。

她從他身上坐起來,繼續解他的睡衣扣子。她笨手笨腳,解了半天才把上衣扣子全解開,然後她去摸鄭諧的胸膛。他的胸肌平滑而結實,觸感就像上等的絲絨,隻是似在微微發抖,大概是被她氣壞了。

和和有走鋼絲走到一半的感覺,進和退都一樣的為難,反正都已經這樣了,豁出去得了。她哆哆嗦嗦地去摸鄭諧的睡褲帶子時,被他反身壓到了身下。

“筱和和,你認真的嗎?”

“當然,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

“好。”明明都在黑暗裏,可是剛才她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才將鄭諧的睡衣扣子解開,而他隻用了不到五秒鍾就像剝荔枝殼一樣就把她從睡衣睡褲裏剝了出來,剛才緊張出一層汗來的赤裸肌膚突然暴露於冷空氣裏,和和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真是太破壞情調的一種聲音,和和懊惱。不過這情調已經夠不美好的了,電影裏的扣子總是被一顆一顆解開,衣服總是一寸一寸的滑落,並且有著曖昧朦朧的燈光,而絕不是現在這樣,她還沒反應過來,衣服已經不見了,四周黑燈瞎火,隻聞呼吸,不見人影。

聽到她的噴嚏聲後,鄭諧伸手扯過被子把她再次包了起來。

他把她裹好後,動作漸漸遲緩。他似乎在低聲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勸說和和:“不行,今天不可以。”

“你是說那個東西嗎?我睡衣口袋裏有。”和和用蚊子一樣的聲音說。

鄭諧果然從和和的睡衣口袋裏摸出一小盒某種必需品。

“你準備工作真夠充分的。”鄭諧的口氣已經完全聽不出是讚揚還是諷刺了。

“昨天在路上有人派送的,我隨手……”和和說了一半,覺得似乎沒什麼解釋的必要。其實今天從口袋裏翻出的這一小包東西是她的勇氣與靈感來源之一。

鄭諧哼了一聲,和和聽到他披衣服的窸窣聲,然後床麵動了一下,他似乎是下床了。輕緩的腳步聲響起,她辨別了一下,鄭諧似正朝門的方向走。

和和又羞又窘地坐起來。今晚窗簾拉得夠嚴實,屋裏全無光線。但是當開門聲響起時,她抓起一個枕頭朝門的方向扔過去:“壞蛋,大壞蛋!”居然這樣耍她玩兒,她惱羞成怒了。

鄭諧又關上門,壓低聲音對她說:“我去把你關掉的電源和暖氣都打開。我不想當瞎子,更不想感冒。”

和和嗚了一聲整個人都鑽進被子裏,她名譽徹底掃地了,實在沒臉見人了。她把自己嚴嚴實實地捂在被子裏,直到鄭諧回來以後,用冰涼的手把她從被子裏挖出來,她還死死地用雙手抓著被角蓋著頭蒙著臉,一直沒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