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愛我的我不愛(1 / 3)

第22章 不愛我的我不愛

我隻能感謝,你能夠給我的一切。

——《不愛我的我不愛》

第二天楊蔚琪與一位雜誌專欄編輯有約。她一直為她們提供女性權益方麵的法律谘詢服務,與那位賀姓編輯私交也不錯。

“大周末的不陪你未婚夫,卻來跟我一起加班,你敬業也太過了吧?”

“我要出差一周,怕誤了你的專欄。”

賀編輯一聽她出差的地方,倒吸一口氣:“那個地兒,氣候糟,人難搞。而且你快結婚了,去那邊一趟能把你皮膚折騰得幾周也養不回來。你老板一向挺照顧你的不是?”

“我自己要求的。那地方貼近自然,城市氣息少,有些事情可以想得更清楚些。”

“我聽說女人容易犯婚前恐懼症,原來你也不例外。”

楊蔚琪彎腰去撿落在地上的餐巾,領口裏的項鏈滑出來,露出掛在鏈子上的戒指。

“唔,好漂亮的鑽石。他一定很喜歡你。”

“你怎麼不說他愛我呢?或者說,他很有錢?”楊蔚琪輕聲地說。

“口誤口誤。”對方聳聳肩。

楊蔚琪輕輕地歎了口氣:“上次你說,男人都有紅白玫瑰情結。其實這兩天我在想,不是的。有些男人就像小王子,如果他心中已經有了一朵玫瑰花,那麼別的玫瑰,無論什麼顏色什麼品種,也不過是其他一萬朵玫瑰中的某一朵而已。”

“快要結婚的人了,別胡思亂想。你搞法律的人,不是最應該重視證據的嗎?鑽戒是訂金,結婚證是產權,你一樣東西已經到手,另一樣也馬上要得到,還在意別的做什麼?”

“大概我最近有點職業倦怠吧。”

“好啦。以前你說,你最欣賞男人的三種品質,勇氣、責任、親情,鄭先生恰好都具備了。其實真沒幾個女人能像你這麼幸運地遇上自己最欣賞的那一型。”

“是啊,怎麼會這樣幸運。”

“我的好朋友說,對男人嘛,不要太較真,隻要不是原則問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賀編輯說,“談正事談正事。你這個樣子,讓我這種沒行情的人情何以堪?”

鄭諧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但看在別人眼中卻是更加的規律而機械。白天他流水線作業一般開會談判簽合約,效率太高導致他經常無事可做,他一沒事做,下屬就心驚肉跳。他的感冒又一直好不徹底,咳嗽纏綿不愈,大多數的飯局也不參加,所以他更閑。

楊蔚琪出差去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快一周了還沒有要回來的跡象。他想找她時卻總找不到人,但也習慣了。什麼事情都隻要習慣了就好。

他與和和徹底談僵的那天晚上之後,就再沒與她聯係過。

或許也算不上鬧僵,和和隻是說了一些她以前從來沒說過的話而已,即使當時她和他都有點激動,後來他回想一下那些話,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對於和和,他的確太自以為是了。就像他一直自詡為和和的保護神,結果可能給過她最大傷害的恰恰是他自己,而多年來他卻毫不知情。

他不傷心,他的心髒一向都很強壯。隻是在他真正聽到和和說,他的存在對她而言是一種負累時,他還是覺得心髒空落落的,好像那裏被人剜掉一大塊。

其實,那地方本來就已經生出一顆腫瘤,盡管他視而不見,但一直在慢慢地滋長著,成為一處隱患,如今被生生地一刀切掉,反而好,很解脫。

晚上又有人約他去聚會。那群狐友每有聚會都喊他,但他三回裏總有兩回不去,已成常態,所以一旦應允,大家反而吃驚。

冬日聚會無非就是先打球再打牌。牌室一麵牆上開著電視,靜了音,隻有圖像閃忽。

鄭諧坐的位置恰好正對著電視,他一邊向外丟著牌,一邊瞅著熒光屏。就這麼一心二用地走著神,仍是連贏兩局,有人怒了:“沒天理了,關掉關掉。”

大家定睛一瞧那電視,雖然靜了音,節目下麵卻有字幕的。那讓鄭諧邊打牌邊看得專注的節目,是一出情感談話類節目,兒女親情,家長裏短,此時一位優雅女子正抹著淚,控訴自己為男友多年來付出的感情被踐踏。

旁邊有人去摸鄭諧的額頭:“太可怕了,這人腦子燒壞了,現在居然開始看這種東西。”

鄭諧敏捷地躲開他的手。另有人說:“這是婚前恐懼症的另類表現。”

因為鄭諧已經很久沒跟他們小聚,大家索性把晚宴當做他的單身告別派對第一場,招呼了一大群人吃飯,還找了彈月琴唱小曲兒的姑娘和會變魔術的小夥兒助興。

鄭諧被灌了一些酒。因為他已戒酒多時,又病未痊愈,喝得還算節製,倒是那些人,個個東倒西歪。

席上有幾張不太熟的麵孔,朋友的朋友,以前或許也見過,但不曾相交。當那群人紛紛趴的趴,溜的溜時,除了鄭諧,隻有另一個他看著麵生的年輕男子還直直地坐著。

剛才吃飯前有人介紹過,穆格,朋友的朋友。他的另一重身份是楊蔚琪的老板。朋友給他介紹鄭諧時打趣說:“這是你員工家屬。”

此時他端起酒杯,朝鄭諧舉一下:“鄭先生,敬你與蔚琪白頭偕老。”語氣淡淡的不見熱情。

鄭諧沒加推辭,將杯中酒一口喝掉。

晚上鄭諧給楊蔚琪打電話。他發現為什麼覺得處處都不對勁了,原來她連續幾天晚上都沒給他打電話。

“工作不順利嗎?怎麼去這麼久?”

“還好吧。這裏環境挺好的,我權當放假。”

“窮鄉僻壤的,又是冬天,哪有什麼好玩的?”

“山上積雪,湖麵結冰,非常漂亮。大家都在忙著準備過年,我跟大媽學做藝術饅頭,跟孩子們學從冰裏釣魚。”

“聽起來過得不錯,我以為你會吃苦頭。”

“還好,就是不太方便而已。你想我嗎?”

“你何時回來?”

“再過兩三天。”楊蔚琪在電話那頭兒靜默了一會兒,“鄭諧,你愛我嗎?”

“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些無聊。你愛我嗎?”

“我很喜歡你。”幾秒鍾後,鄭諧在電話的另一頭回答。

僅僅過了兩天,鄭諧再次遇見楊蔚琪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