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風雲色變雲黑罩
“可怕嗎?我曾經告訴過妳,不要背叛我。我給過妳機會,不要以為妳耍的那些小把戲我不知道,蘭兒,不,柳落雪!不要以為我對妳好,是應該的,這五年···我隻是在償還當年欠妳的債,還有···我從未放棄試探妳!”
男子決然的話語,深深的刺痛女子的內心,同樣也震驚她的大腦,她一臉的驚駭,不明白這五年哪裏出了問題,明明計劃的一切都很完美,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軒轅無騫的狠戾在這一刻無疑的顯露出來,原本還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的柳落雪,此時震驚無比,望著麵前的男子緩緩的蹲下身子,她的雙肩忍不住的抖動,害怕的使不出力氣。
透過窗外的月色,仿佛他的臉上戴著一層灰蒙蒙的不知名的麵具一樣,遮住了他以往的麵容。隻餘一雙比這冬日更為寒冷的黑眸和微微抿起的薄唇,遺留在這無邊無際的寒冷和孤寂中。
探出手,用力的扳過女子的臉頰,一臉的決然:“說,雨凡現在在哪?”
女子瞳孔睜大,嘴角牽起冷笑:“掉在望風崖下!”捏住她下巴的手,猛然的一緊,望著男子不敢相信的眼神,女子陰冷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望風崖下是什麼,你覺得她還有活著的可能嗎?”
男子渾身的煞氣突生,女子淒慘的一笑,瞬間右半部的臉頰被人狠狠的扇過,右耳頓時耳鳴起來,聽不到任何聲音,隻見那男子猛然的站起身子,低著頭對著她,陰霾的說了句什麼。
然而,這是她多麼不願聽到的話語,奈何那左耳的聽力健在,真真切切的聽個明白。
“我要妳活著,不過···從今以後我不會在如此縱容妳,該還的,我已經償還了!”
柳落雪目光一怔,淚水順著眼角留下,垂下頭,卻是莫名的苦笑一聲:“還我?軒轅無騫···你以為這就償還了嗎?”
隨著柳落雪狠戾的話語吐出,一聲細小的聲音自窗外傳來。
無騫冰冷的瞳眸中忽然閃過一道淺淺的光芒,緩慢側過身子,果然看到一個黑衣、黑發,手握長劍的男子已經站在他身後。
他淡漠卻如潺潺溪流般悅耳的聲音響起:“落雪!”這話語隱藏著隱忍的憤怒。
軒轅無騫靜靜地看著他,冰冷如舊,如夜幕般漆黑的眸中閃爍著點點星光,半晌才吐出一句:“閣下終於肯現身了,不在暗處監視了嗎?”
那黑衣人黑眸中的濃烈的殺意凝結成冰冷的憤怒,終轉為忽明忽暗的淡紅,瞬間踏前一步,渾身的殺意如潮水般飛漲,柳落雪轉頭望去,原本閃現出的喜悅,在下一刻露出驚恐。
“落斬?”細小的聲音在這黑夜下,尤其在這兩個男人的對視中尤為的細小。
一身黑衣的柳落斬此時正站在窗旁,對著室內的男子露出殺意。
軒轅無騫更是波瀾不驚藐視的看了一眼,嘴角冷哼一聲。
柳落雪望著軒轅無騫陰霾的麵孔,心下暗叫一聲不好,卻在呼出的同時,身上被人點上了穴道。
然,此時軒轅無騫冷然的吐出:“珣兒這裏交給妳了!”
“是!”
柳落雪目光一怔。
原本已經出去的冷珣兒自另一側的窗外躍身進來。手持著一把清冷冰劍對著柳落雪。
柳落斬目光一凜,冷然道:“你早就懷疑落雪了?”
軒轅無騫淡漠的神色看不出喜怒,隻是那一瞬的冷眸,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隻是你們從未了解過我!”無騫說著拔出義和劍躍身跳出窗外。
柳落斬目光一寒,抽出長劍擋去。
就在二人同時拔劍時,自院子的暗處跳出一群黑衣眾人,無騫麵色一凜,一個神色一閃而過,隨著他在空中劃過,一群九邪教的人衝了出來。
邪教前一時的慘遭毒害,現在人丁少許,在麵對一群武功高強的黑衣人,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柳落斬全力迎敵,但在大名鼎鼎邪教教主麵前卻是揮出的劍毫無殺傷力,他沒有想到同自己相同年齡的男子卻有如此精堪的劍術,在這一點上···卻那麼心有不甘。
然,當柳落斬望向周圍的時候不由的大驚,沒有想到暗鷹門的人,在這一刻已然被邪教壓迫了下來。
剛開還強於對方···
當目光觸及一臉精明的軒轅無騫時,他內心大駭。沒想到此人心機如此之深,看來這五年裏他們精心算計的這一切,早被這男子一目了然,隻不過是城府之深,讓他們沒有察覺而已。
柳落斬抬手去擋,軒轅無騫的劍氣劈下,夾著著一絲內力,震的柳落斬不由的緊皺眉頭。
抬眸望見室內被挾持的柳落雪,柳落斬一咬牙,憤恨的說道:“我們撤!”
隨著一旁甩出的煙霧彈,一群人紛紛躍出院子,消失在月色下。
冷珣兒見狀,輕喚了一聲:“無騫?”
軒轅無騫麵無表情的站立在煙霧中,將義和劍輕輕的滑動兩下,收在腰間,清冷的說道:“將她關起來,派人看著。若是出了什麼事,拿命見我!”
柳落雪望著根本沒有回頭看她的男子,心掉進深穀。
三個月之···
“嘶!”一聲,隨著手中的信紙握進拳內,麵色凝重。重重的朝著桌麵捶去,發出一聲巨響,夜天啟推門而入見到好友的表情,神色暗淡下去。
“塵軒···”輕輕念叨一聲。
宇文塵軒一襲黑衣忽轉轉過頭,將手中的信順勢平了平收進懷中。
“天啟,事情查的怎麼樣?”猶如臘月的寒霜清冷。
夜天啟神色緩了緩,凝重的點了點頭:“前幾日烈焰派的人潛入九邪教,似乎失敗了,以軒轅無騫的為人,看來是不可能放了那女子。”
宇文塵軒垂下頭,輕身坐在椅子上,神色冰冷:“柳炎霸是一隻老狐狸,敢公然與九邪教為敵,這背後必然有誰在支持他。”
夜天啟也明白的一點頭,表示讚同,同一時抬起頭,緩緩的走到窗旁輕輕的一推,瞬間,風冷襲來,宇文塵軒眉間一擰。
夜天啟望著外麵的大雪,神色暗淡:“現如今柳炎霸的目的我們都心知肚明,倒是這雙劍的望舒劍已經在柳炎霸手上,軒轅無騫怎能坐視不管,隻是···”
宇文塵軒明白夜天啟的擔憂,立刻起身製止夜天啟的話語:“若是軒轅無騫無能,也不可能和柳炎霸周旋三月有餘。隻是這大雪的阻礙,我們不知道能不能將計劃進行下去?”
說著,露出一絲擔憂,隻是一瞬,目光變的堅決。
“哼,不論軒轅無騫能拖到何時,柳炎霸的首級我定然會親手砍下。”
夜天啟側過身子,望著一臉絕狠的表情,露出擔憂的神色。
······
一襲強風,帶著漫天大雪,兩匹上好的良駒自紫硎城外奔來,迅速的進城,前麵的人一身黑衣,漫天雪中臉上被遮住大半,隻留下一雙淩厲的雙眼,腰間配著一柄長劍。北風嚎過,吹起他背後的黑色披風,飛騰紛揚,鼓舞著飄著,像似一隻黑色的蒼鷹,不服輸於狂風之中,拚命的舞著。
男子拉緊韁繩,另一手輕一揮,身後的另一匹馬隨之停下。
“主子?”身後的少年輕喚一聲。
男子側目看了他一眼,冷言道:“今日就在此休息,明日在趕路。”聲音很是低沉,聽不到一絲波動。
那少年噤聲,點了點頭,隻是那極其小心的神色,小聲的說道:“主子,您先去前廳,峻羚去打探一下這可有埋伏。”
男子微微的點了點頭。
二人將馬匹交給店家的小二,少年趁人不注意時,一個躍身消失在馬棚處。
男子目光冰冷的邁進店內,在小二的介紹下坐在最裏麵的位置。
探手將遮住臉麵的圍巾取下,淩厲的雙眸,微薄的嘴唇,輕抿著。一張剛毅的臉孔,在脫下圍巾的一刻,右半部的臉頰上有一刀深深的傷痕,傷痕已舊,似乎是很久以前的傷疤。原本算得上清秀的臉孔在這一條傷疤下,顯得異常的剛強。
男子清冷如絲的聲音傳進微微驚愕的小二:“先上壺茶水。”
小二吞了吞口水,點頭答應,離開。
男子一身傲然的氣勢驚動同在一家客棧的而為客人。
二哥一身玉清寺著裝的和尚,此時輕撇一眼那黑衣男子,便閉目念叨了什麼,手中的佛珠發出一聲脆響,任他的手撥動著。
“師兄!”戒空睜眼對著一旁念佛的師兄輕喚了一聲。
戒法睜目,輕歎一聲,看向店外,一如2個時辰前一樣的大雪,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師弟,今日我們就在此住下吧!明日在上路!”
戒空沉默的點了點頭。
待二人動身由小二領路朝路上走去的戒法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這個殿內的最角落裏有一個一身黑衣蒙麵的女子就坐在那裏,神色平淡,沒有任何波動,隻是在戒法二人上樓的時候抬眸看了一眼,她的麵前雖然擺著一壺茶水,可女子卻沒有動一下,依舊是穩穩的坐在那裏。
黑衣男子眼尖的瞄到了那女子一眼,隻是瞧著沒有任何懷疑,又將目光轉了過來。
而此時那名女子的目光卻對準那名黑衣男子,麵紗下的她,露出一抹笑意。握了握桌上的長劍。隻是在這一刻,那素白的手指上帶著一枚水藍色的玉戒子。
“師弟,沒想到你竟然教塵軒那小子禦天劍訣,那可是青鸞派的密傳劍訣,你還真是大方!”山嫋嫋環繞,雪白的山間聳立在兩位老者麵前,他們立於庭院之中,原本綠水環繞的青鸞派,現在已被大雪披上了一層雪白的外衣。
天聰前輩的話有些玩味,口氣中不禁加了一些驚異。
立於他身後的老者便是宗光長老,見到他一如以前那般的玩世不恭,歎息一聲:“原本這禦天劍訣老夫到是有心傳給無炎的,隻是這小子不虧是出於師兄門下,不過···唉,罷了,罷了。原本這青鸞派也應該由師兄你接位,奈何當初師父如何相助,你仍舊是下山自此不在回來。如今···回來不是和我討論禦天劍訣傳授於誰的吧?”
天聰不耐的一擺手,搖了搖頭道:“我可沒這麼無聊。”
宗光一皺眉:“那是···”
天聰轉過頭望著師弟,沉重的背過身,脫去玩味的笑意,一臉的認真:“柳炎霸要開始行動了,見到你那個愛徒,警告他一聲,莫要大意,一切小心行事。”
宗光長老眉間一鎖,麵色平緩,沉默的點了點頭。
一陣冷風吹過,那亭內隻留一身白衣的宗光長老立於此,哪裏還有天聰前輩的影子。
臘月,寒風冷冽,大雪紛飛。
一身黑衣裘襖的男子自大雪中直奔客棧,走進放假,隨手解開胸前的扣子將裘襖脫下。
室內已有一名少年,見主人回來立刻迎上:“主子,果然···”話剛說到這,那黑衣男子作出噤聲的動作。
少年眉宇間一擰,渾身散發戒備。
黑衣男子豎著眉目,一身的煞氣,耳朵極力的聽著外麵的聲音,直到沒有任何異樣為止。
少年峻羚見主子放鬆下來,輕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黑衣男子凝眉,一臉的沉重:“不虧是東陽國的一國之君。天聰不在的這段期間,永陵皇帝竟然招攬了各門的江湖人士。看來以後不好下手了。”
峻羚一怔,抿嘴。黑衣男子冷哼一聲,輕瞄窗外冷然道:“沒想到憑借暗鷹門的勢力竟然一點都調查不出皇帝的目的,倒是柳炎霸···這隻老狐狸。”
峻羚點頭默認:“柳炎霸這老匹夫陰險狡詐,野心龐大。不說這白衣毒女···現在江湖上不都是盛傳邪教捆著柳炎霸的女兒嗎!沒想到這老家夥為了天舞秘錄竟然可以犧牲自己的女兒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