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仿佛看出她的錯愕,輕笑一聲:“隻可惜···望舒劍的寒氣在我修煉望舒劍決第三層開始就完全不長進,而且寒氣的侵體讓我痛不欲生。師父那時方知道自己犯下了最大的錯誤。從此我便放棄修煉望舒劍決。”
雨凡抿了抿嘴,老者繼續道:“無意間我發現了雙劍的秘密,而且···這其中的修煉幫助我抗寒有很大的幫助,不止體內的寒氣在修煉雙劍上的秘錄之後完全消失不見,就連內力都大幅度提升。不出一年,我又出山曆練。隻是這次···改變了所有人。”
老者說完,又沉重的歎息一聲,幽幽的念叨:“天舞秘錄···隻因這四字,柳炎霸發起江湖戰爭同我建立的靈幽宮大打出手,隻為這四字。”
老者說完,神色不免有些惆悵,雨凡微微的低下頭,輕歎一聲,看了一眼老者前方石桌上的玉佩,毫無聲息的說道:“那玉佩···就是天舞三卷!也是···真正的鳳鳴玉璽!”
老者看了一眼,沉默的點了點頭。笑道:“妳年紀輕輕就能避過食人毒魅闖入靈幽宮宮內,可見在江湖上也是年少有為之人啊!”
雨凡扯動嘴角,苦笑一聲:“前輩過獎了,我若如前輩說的這般,今日就不必身受重傷在此了。”
老者搖了搖頭:“此言差矣,妳身上的那一掌,是傳於烈焰派的秘訣——血掌。當日救妳,就已然知道妳體內有股極陰的寒氣,這世上除了修煉望舒劍,我真想不到還會有什麼人了。”
雨凡輕笑一聲,淡淡的搖了搖頭:“前輩真是慧眼一雙。”
老者半笑著看了她一眼,問道:“說了這麼多,妳可願留下三月。我這老婆子便將天舞秘錄傳授於妳。”
雨凡心下一驚,不由的為前輩說出的話一怔,明媚的眼眸在這一刻裏沒有任何隱藏的露出一絲驚訝。
老者心裏滿意的一笑,這丫頭···她甚是喜歡!
“轟隆!”一道明晃晃的閃電在山尖處劈下,隨之的大雷聲震的一群人不由的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心生疲憊和不祥之兆。
大雨劈下,原本幹黃的大地被這場雨淋個通透,泥濘不堪。
夜天啟攔下偷襲宇文塵軒的黑衣人,隔著雨水,喊道:“我們先撤!”
這一聲喊出,隨著瓢潑大雨的侵襲,夜天啟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望著圍在他們三人周圍的眾人,起初三人都一怔,但看清來者時卻是驚訝不已。
張籬青和一名白衣女子騎馬奔來,隨後跟著五十來號人馬。
隻見張籬青手持一把絕好暗黃色長弓,竟然三發齊射。而且百發百中。
五十來號人急速本來,將宇文塵軒等三人圍在中間作為保護。黑衣人見形勢不妙,都退出開外。在幾番打鬥下,竟然讓眾人殺的所剩無幾。
此時見形勢不妙,趁著雷聲大作,騎馬逃了。
宇文塵軒麵色難看,眼眸一眯。夜天啟見他怒氣在心,急忙叫住了他:“塵軒,此事從長計議。莫要追擊了。”
宇文塵軒握著黑魂軟劍的手不由的一緊,雙眸陰狠的直視前方。
那白衣女子側目看了幾人一眼,三人中隻有夜認識她,策馬到她的身邊,急聲問道:“妳怎麼在這?”
白衣女子目光憂慮,嘴唇輕抿:“小姐在回教內之前早有交代,讓我找暗幽門的張籬青門主,想來小姐早已有此打算。讓我等協助宇文公子一馬!”
宇文塵軒聽聞,側頭望去。深深的打量了她一眼,雖然此女子容貌不過同自己相當,能得到雨凡的全權信賴,想來是相當的信任此人的
清冷的聲音開口:“我要救她!”
影抬頭望去,隔著雨水有些看不清男子的容貌,但是聽這聲音,影聲音冷卻了下去:“公子的心情我等能理解,但是現在你意義闖入教內,書蘭那惡人想必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等還沒有闖入清幽林,就被她的人馬埋伏了。此事就按夜公子說的,從長計議。”說到這,宇文塵軒神色黯然下去,影輕抿嘴,輕口:“你等先隨我來,我有東西要交給宇文公子!”
宇文塵軒一聽,心下狐疑。看了一眼身旁的夜天啟,二人相護點了點頭。策馬隨著那白衣女子離去。
在一頓顛簸之後,天已經漸晚,以張籬青為首,奔了幾個時辰進入城鎮,他們人多,便讓隨來的五十多人駐紮在城邊,他們幾人進了城內。
此時幾人渾身狼狽不堪,經過風雨的侵襲,衣服已經破亂不堪。加上一路顛簸,精神早已經進入疲憊狀態,影看了幾個仍舊神色盎然的男子,讓掌櫃的開了幾個房間。
待影要離開之時,宇文塵軒攔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
影輕瞄一眼,這神色頗有幾分似夜雨凡,宇文塵軒有些驚愕,卻有些了然,想來跟在她身邊久了,這主仆之間還真的是有樣隨樣。
想到這裏,宇文塵軒心下又是一顫,一想到雨凡現在的處境,他就冷汗加倍。
影已看出他的顧慮,清冷開口:“公子你先回房休息,一個時辰後到夜的放間,我會將小姐所交代的事情,全盤相告。”
······
黑夜,一聲慘叫劃過,烈焰派內隻見一身華服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廳中的檀木大椅。他身前跪坐一群黑衣人,其中一人已然倒地不起。那青紫色的皮膚已然的告訴眾人,已經中毒身亡。
那群黑衣人麵露驚恐,依舊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烈焰派的當家——柳炎霸一副陰冷的目光掃視前麵跪地的一群人。冷冷的開口:“若是雪兒出了什麼事,你們就提頭來見我!”
那群人身子猛然一鬥,垂下頭急忙應到:“是!下次絕對不會失手!”
一封未裁開的信封交給了宇文塵軒,宇文塵軒麵色狐疑望著上麵什麼字都沒有的信封,又看了看交給自己的白衣女子——影。
“這是小姐托我保管的書信,臨行前她告訴我,若是她到教內三天還未傳出書信,已然出事了,便叫我將這書信交給你。”
影自顧自的說著,麵色不變。
宇文塵軒聽聞,急忙的打開書信,細細的看了起來。書信草草的幾個字,言語不多。
一月之約,如期相見,勿念。
字體他見過,是她。
望著這草草的十個字,卻是那樣的深入他的心底。握著信紙的手不由的一鬥。麵色卻是微微緩和了一點,隻是一瞬間。又變了回來。
神色嚴謹,目光沉重:“從現在開始,以無心的名義召集之前清幽林得到幫助的江湖之人,我們···不能如此坐以待斃。”
夜天啟聽聞,神色一變,眾人皆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宇文塵軒,但在對上他認真的眼眸,無一人反駁。
······
“小姐的毒已經無礙了,教主!”冷珣兒將蒼白的一隻手放進被子裏,然後轉過頭對著身後的軒轅無騫說道。
軒轅無騫眉頭始終凝重,當冷珣兒站起身子後,他悄然的走了過去對著冷珣兒說道:“這裏沒事了,妳先出去吧!”
冷珣兒聽聞,神色一變,欲言又止。
軒轅無騫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擺了擺手:“出去吧!”
冷珣兒嘴唇輕抿,雙拳緊握,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軒轅無騫看了一眼輕掩上的房門,將頭扭了過來,坐在床邊,望著麵色蒼白的女子,探起手輕撫上女子的容顏,手背在女子的臉頰來回的摩擦,然後···緩緩的向下。直至探到女子的頸間,停住了手。
“還要昏睡多久?”原本凝眉的男子在這一瞬間目光冰冷,低著頭望著床上的女子。
隻是一瞬間空氣中蔓延著一絲冷意。
床上的女子沒有任何動靜,緊握在女子頸間的大手,猛然的緊握住女子細弱的頸子。微微一用力。
不出片刻,女子眉間一擰,麵露難色,嘴中不由的沉吟一聲。豁然,睜開雙眼。
“無···無騫?你···幹什麼?”
軒轅無騫眉間一皺,目光異常冰冷,殺氣不斷的蔓延,帶著一股怒意:“我幹什麼?妳不清楚?”
書蘭麵色不由一怔,露出一絲驚恐,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麵對從未對自己如此的男子,心中不由的泛著一絲痛楚,難以言喻。
“你···為什麼···。
無騫目光一凜,手上的勁鬆了鬆,但是終究沒有鬆開,聲音冷冷的:“妳問我為什麼這麼對妳?那我問妳,雨凡呢?雨凡在哪?”
女子瞳孔一縮,嘴唇輕抿:“你···這麼對我,隻因為她?”
無騫卻是麵色一凜,聲音帶著一絲疏離:“離情塚!”
書蘭麵色不解。
“是雨凡研製出來的毒藥。”隨著無騫的解說,女子麵色一怔,已知道自己種了這種毒,隻是···這中毒她從未聽過。
“離情塚是一種極其狠戾的毒藥,無色無味,毒發之時痛不欲生,渾身仿佛被千種蟻螻啃食一般,疼痛難忍,病發三次,肉體呈現腐化,最後會迅速老化而亡。”無騫麵無表情,聲音冷淡,口氣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話題。
女子聽聞,麵色未變,可瞳孔卻是一緊:“你···你在說什麼?”
無騫沉沉的看了一眼女子:“她曾說過,離情塚毒性過大,病發十分痛苦,死狀極其殘忍,不會對任何人使用。”說到這,女子吞了一口口水:“但是···她卻說,這種毒···隻會對背叛我和傷害我最深的人使用。”
女子身子僵硬,麵色蒼白,怔怔的與男子對視。
軒轅無騫卻是冷笑一聲,在這漫漫黑夜中,多了幾分蒼涼和悲傷:“那妳說···為什麼妳會種這種毒?妳又··為什麼要背叛我?”
書蘭身子一鬥,怔楞的看著軒轅無騫,然後麵色痛苦的一笑:“你就這麼確定是我背叛了你?她呢?你怎麼從不懷疑她?”
軒轅無騫看見床上女子的神色,眉間一鬆,嘴角輕扯,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因為···隻有她不會背叛我。”如夜幕般漆黑地雙眸盯著女子的雙眸。在這裏···他找不到。找不到他要看到的靈動。
她忽然間感到自己的心一陣陣抽痛,麵露痛楚。
此時的他,還是那個他嗎?還是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男子嗎?不是了,從這樣絕冷的眼眸中已然看不出那對自己有任何憐愛的神色,這眼中隱藏著一絲怒意和恨意,怒的是什麼,恨的又是什麼呢?因為那女人嗎?
這樣的男子,似乎有回到了五年前的他,那個冷血無情的男子,那個嗜血殺虐的少年,隻是那一度春宵,那一夜···他陰狠的神色,他無奈的表情,他不忍的決然,沒有任何愛戀,沒有任何感情的將她接回教內。五年的相處時間,五年的日夜守候,不是都按計劃進行的嗎!為何···現在的她會如此的心傷,心痛。
書蘭咬著下唇半晌,終於聲音低不可聞地道:“你真的確認,是我殺了她?”
無騫卻是輕笑一聲,神色一閃過而的痛楚:“妳···真的殺了她?”
“你說呢?”書蘭抬頭,美麗無暇的臉蛋上透著無比的堅決和深情,其中蘊含著那不知名的冷然。
無騫目光一縮,手上的力氣加重,生生的將床上的女子提起,單手甩下。狠狠的拋在地上,一絲鮮血順著女子的嘴角流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那神色卻夾著一絲不敢相信。
當男子自床邊站起,那神色···不在是以往的柔情和溫和。而是那一層不變的寒冷,是五年前的模樣,仿佛這一刻又回到了五年前。望著男子的神色,書蘭的身子不由的向後移動。
那神色中滿是委屈、驕傲、淒苦和……深情。無騫皺了皺眉,卻是無聲的一笑:“可怕嗎?我曾經告訴過妳,不要背叛我。我給過妳機會,不要以為妳耍的那些小把戲我不知道,蘭兒,不,柳落雪!不要以為我對妳好,是應該的,這五年···我隻是在償還當年欠妳的債,還有···我從未放棄過試探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