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怎能讓它離去···怎能···
······
一座偌大的院子,湖水潺潺,映著院內的景色,天氣此時雖然已經進入秋日,可卻是異常的涼爽宜人,陽光溫和。
一位身穿華衣的老者坐在涼亭內的石凳上,拿著稻穗逗著籠裏的鳥兒。
遠處拐角走來一身華衣的男子,一抬眸,精神颯爽。
繞著院落的小道來到亭子,有禮的一抱拳:“義父!”
老者不為所動,仍舊坐在那裏逗著籠裏的鳥,聲音沉重:“事情辦的怎麼樣?”
“很順利!”
老者將稻穗放在桌上,轉身對著站在身前的男子深邃的看了他一眼:“現在···就差雪兒那邊的義和劍了吧?”
男子神色一頓,仍舊中規中矩的回答:“是!”
老者眼中精光一閃,半眯著眼笑道,可是開口的語氣卻很嚴謹:“守在邪教附近的人馬加緊看守,前不久有人闖入派內!”
男子一怔,驚愕:“什麼人?九邪教的?”
老者思緒,目光陰寒:“不清楚,但是,不排除這個可能!軒轅無騫雖然年輕,可武功不弱,若真對上他,不可硬取,保住雪兒要緊!”
男子一怔,麵色嚴肅,默認的點了點頭。
······
走出紅色石室,外麵的洞穴外牆上繞著青色的藤蔓,零零星星的紫色小花點綴其上,隨風搖曳生姿。走出石室卻是別有洞天,完全的自然界,幾顆翠竹迎風飄揚,微風中送著青翠的香味。修得整整齊齊的一個小花圃,開著各種各樣的小花兒,很多都叫不出名字來,羞答答地跳躍著自己的小身姿。
雨凡蹣跚的踏出,手捂著胸前,麵色照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可仍舊是蒼白的可以。
剛踏出洞穴,許久未見的光線深深的刺痛她的眼球,抬手遮住。
鳥鳴蟲叫,卻是清新怡人。為穀內添加了少許清新的顏色,花圃旁有個葡萄架子,架子下有個秋千,隨風輕悠悠地晃蕩著……
冷清而不冷寂……靜謐而不死寂……
“妳起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自身側傳來。
雨凡側頭望去,隻見那處有一座竹子搭建的亭子,那位這幾日對她照顧有加的老太就坐在那裏。手裏挽著一直白色狐狸。
雨凡艱難的抬起腳朝著那處走去。
老太輕撫懷中的狐狸,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
雨凡站在亭外,感激的一抱拳:“多謝前輩這幾日的照顧,實在感激不及!”
老太沒有理會,仍舊低頭撫著懷中的狐狸。
雖然和老太相處時間很短,但是短短的幾天裏,她很清楚前輩的脾氣,打那日她醒來,前輩幾乎沒有和她說過話。
望著沒有打算理會她的老太。雨凡漠然的要轉身離開。
然,就這樣,身後傳來老太的聲音。
“妳···怎麼會有這塊玉的?”沉重的聲音,壓抑著自己的蒼老的聲音。
雨凡腳步一頓,緩緩的回過頭,露出一絲不解。當看見老太手中的玉時,不由的一怔,雙手朝著自己的身上去摸。
沒有找到。
老太懷中的狐狸一個縱身,跳離老太的身上,朝著草叢奔去,淹沒身影。
隻有老太獨獨的望著她。
雨凡不解,卻有些狐疑,仍及很恭敬的回答:“這是晚輩偶然間得到的!不知···這玉有什麼不對之處?”
老太神色未變,深深的打量了她一眼,抿了抿嘴,似乎有什麼要說,卻又難以隱忍。
雨凡見狀,輕喚一聲:“前輩?”
老太吐了一口氣,似有些歎息:“妳···可曾修煉過望舒劍決?”
雨凡愕然,身子一僵。
從她接觸老太,就知道這樣的人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可是···單看這幾日如此的照顧她,雨凡沒有任何隱瞞回答:“前輩,妳怎會知道?”
老太沒有任何驚訝,反而仰天輕歎一聲,然後小聲說道:“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雨凡皺眉,有些激動,有些驚訝,有些不解。
“前輩,妳···”
暖風襲來,在這裏的一切感不到一絲冷意,緣由那崖下火紅的溫泉,雨凡站在這裏,直感自身的傷勢照比從前恢複的快。
一頭花白的老太,仍舊坐在那亭內,麵色從容,而那眉間一閃而過的愁色,讓雨凡抓個正著,抿了抿嘴。一直等到老者的訴說。
她總覺得這老太不似普通人,不僅習的一身醫術,自她吐息之間的沉穩斷然能確定老太深藏絕世武功。
老太睜眼,神色毫無波蕩,可那眼球中的一絲絲異樣,深深的讓雨凡為之一驚。
“孩子,妳可是九邪教天元教主的徒兒?”
暖風佛過,老太的聲音隨風飄蕩雨凡的耳邊,神色未變,想從老太麵上找到一絲破綻,可是終究什麼也看不到。
老太卻是麵色清冷的又問道:“至陰乃水命之女,是修得望舒劍的首要人選,沒想到我這老婆子不問世事,竟還能遇見望舒劍的修煉者。”
對於老太的回答,雨凡不由的渾身一涼,一臉的震驚,嘴唇微微一鬥,驚駭:“前輩···您是···”
老太神色露出一絲淡笑,這抹笑意夾雜著看破世俗的淡漠,卻又有著那些鮮為人知的傷感。
“想來妳也應該喚我這老婆子一聲師叔!”神色淡漠,口氣隱隱夾著一絲笑意。(傳統習慣中,師父的同門師兄妹不分男女叫法。)
雨凡一怔,麵色卻是驚愕,沒有想到遭此劫難竟然讓她遇見了靈幽宮宮主靈幽老前輩。
猛然的一抱拳,單膝著地:“靈幽師叔,受晚輩一拜!”
老太沒有動,依舊坐在亭內,嘴角輕扯,歎息一聲,擺了擺手:“起來吧!妳身受重傷,不必行禮了。再者說我避世多年,一直隱居與此,當真沒有想到有一日竟然會遇見師門晚輩。妳我也算是有緣。”
說道這裏時,老太已然起身,扶著雨凡的手臂,讓她站起身子。
隨後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嘴中不由的抿嘴輕嗯,眼角含笑,點著頭笑著。
雨凡此時滿心的疑慮,加上滿腦的不解。
老太沉沉的看了一眼她,心下明了她的疑慮,可仍舊沒有過問。隻是指了指亭內的一處,慢條斯理的說道:“坐吧!將妳如何掉在崖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畢竟妳同我一樣是修煉望舒劍的人。或許···老太婆能幫上一把。”
······
長風倒卷,黑雲翻騰,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二人人齊齊轉頭望去,隻聽清脆的馬蹄聲陡然從後麵方向傳出,黑衣、墨發的男子策馬隨上,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有埋伏!你們二人小心了!”
夜的一句話,宇文塵軒原本擔憂的神色頓然變色嗜殺。眼中充血。露出凶相。
夜天啟凝眉,握住韁繩的手一用力,將馬勒住,此時三人停在原地。
原本三人都打算衝突重圍,麵對各方人馬,三人麵色凝聚。
夜天啟心下暗驚,麵對那名叫夜的男子神色,不由的渾身直冒冷汗,輕聲開口:“你們猜他們是什麼人派來的?”
夜眉間一擰,宇文塵軒目光直視前方,可神色卻是異常的嗜血和詭異。
宇文塵軒的雙眼頓時射出陣陣寒芒:“擋我者,死!”低沉的嗓音猶如地獄裏泣血的冤魂,帶著濃烈的煞氣和深深的狠絕,他一身黑衣,雙眸低沉的望著前方道路的阻礙者,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
那群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眼眸未變,可仍舊沒有退後。其中一人做了一個手勢,幾方人馬立即衝了過來。
宇文塵軒憤怒的嘴中發出“嗤!”一聲,衝了出去。抽出腰間的黑魂,襲向一匹馬上的黑衣人。將軟劍快速的埋進那人的頸間。快速的一把拔出了男人頸間的軟劍,自馬背上滑下,那屍體抽搐幾下,就再也不再動彈。
夜天啟擔憂的望了一眼宇文塵軒,自身從閃現出的刀光劍影一閃,眼眸一凜躲了過去。
在這片草原上,風卷起三位少年的獵獵翻飛的衣角,吹過他們烏黑紛揚的長發,振翅欲飛,直如義無反顧撲火而亡的飛蛾。層雲堆積的天空上,有黑色的巨鳥飛過上空,翅膀撲朔。
夜天啟靠近夜,急道:“他們可是烈焰派的人?”
夜單手劈下,奪過對方一人的鋼刀,砍下一人,側頭對這夜天啟說道:“有這個可能!書蘭得知我一直監視她,派人追殺我,我想八成就是她的人馬!”
夜天啟聞言,心中的焦急更加的清明,此時已經無疑的告訴了他,四姐現在凶多吉少。
然後此時···望向前方的宇文塵軒,他似乎早已經察覺這幫人的用意。似乎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能讓他們三人活著離開。
宇文塵軒目光噴火,直欲焚人。手上的戾氣更勝,連連砍下幾人。朝前衝去。
望著人數眾多的黑衣人,三人心中都暗叫一聲不好。
不單說他們人數如此多,單單憑他們三人,已經趕了三天的路程,已經疲勞不堪,現在已經戰了許久,體力已經不支。若真的如此戰下去,怕是對他們三人不利。
此時三人相護對望,心照不宣的打算衝出重圍。
哪知···呼號的風聲中,清脆的馬蹄聲突然響起,遠遠的平原上,幾匹純黑的馬匹迅速而來。
貫穿而來的嘯嚎之劍,淩厲的穿過圍在他們三人周圍的黑衣人頭顱。
刺耳的慘叫聲衝天而起,鮮血淋淋的灑在草坪之上。
三人同時驚愕望向那頭,不由的麵露喜色。
“前輩?您方才說什麼?”雨凡麵色驚愕,有些驚異的望著前方的老者。
老太神色淡然,幽幽的點了點頭,呐呐的說道:“妳沒有聽錯,既然妳已喚我這老太婆一聲師叔,那麼從今日起妳就留在這裏三個月。”
雨凡麵色未變,老太察覺,問道:“怎麼?可有什麼事情沒了?”
雨凡麵露難色,低頭不語。
一想起臨行前與宇文塵軒的約定,加上書蘭的真實身份,她怎麼可能在這裏任由惡人胡作非為,況且此時不單說她,無騫能不能察覺書蘭的變化還是個未知數,在者說···
“影,此次我重回教內,若是三日未給妳書信,妳便與宇文塵軒和夜天啟保持聯絡。斷然不要讓他們胡來。”
·······
雖然她早有準備一手,但是,仍舊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一份上,書蘭···竟然是烈焰派的柳炎霸的女兒,她才是真正的柳落雪。
沒有想到柳炎霸竟然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要將這顆棋子安排的無騫身邊,想來以前對這一看法的否定,在這一刻完全的打垮。
老太看出她的疑慮,閉眼悠然的問道:“以妳現在的狀況,不說失去望舒劍,即使出穀也難對付柳炎霸。”
雨凡冥思之中,被這聲打斷,驚愕的抬起頭,望著一臉漠然的老太,疑慮的問道:“前輩···可有什麼高見?”
老太仰天,神色黯然。良久,才沉沉的歎息一聲。
“我本與師兄天元同屬邪教一派,20年前,邪教是一個小門小派,在江湖上並未有什麼名聲,家師也曾一度避世,也隻收留了幾個徒兒,現今···活在世上的也隻有我和師兄。”
雨凡無語,細聽著老者的訴說。
“與柳炎霸、天聰、宗光相遇,也完全是巧合。那時候他們三人加上師兄四人,年紀尚輕,性情頗有些傲慢。柳炎霸性情陰冷,淡然。天聰喜動頑皮。宗光喜靜,沉著內斂。而師兄···性情是四人中最為古怪的一個,喜毒,隨風飄忽不定。當時在江湖上這四人是新出一代的江湖少俠。雖然曾以朋友自居,可四人的所向不同。不久便分道揚鑣。而就在這時···”老太將目光對準雨凡,雨凡不由的渾身一震。
“師父便飛鴿傳書將我等喚了回去。也是在那時···我開始修煉望舒劍決,邪教的傳世絕學。原本師父打算讓師兄練習隻有至陽男子能習得的義和劍,隻是師兄討厭束縛,又不喜劍,隻好在外流蕩不肯回山。至此···師父隻有讓我一人習的望舒劍。”說到著,雨凡不由的驚愕,她最清楚望舒劍的利弊,能承受望舒劍寒氣的隻有習的義和劍的烈焰。若是沒有其中的互補,怎能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