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軒兒,他們都是什麼人?”宇文夫人小聲的問著宇文塵軒,
宇文塵軒笑著在自己母親耳邊輕聲回答:“他們是孩兒的朋友,隻不過今天路經此地,就來此看看我,暫且可能要住在我們府上!”
說著,宇文夫人雖然不明白,仍舊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而夜天啟渾身血漬,被雨凡偷偷的引到宇文府的後院,拉近自己的房間,讓宇文塵軒的隨從蒼詠被水和衣裳。
“天啟,你先將衣服換下,然後找個理由住在宇文府!”雨凡說著,將手中的衣物推到夜天啟的懷中,還不忘的囑咐著。
夜天啟有些不解,抱著懷中的衣物,問道:“四姐又想到了什麼嗎?”
雨凡隻覺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天聰前輩能在那時及時的出現,根本不是偶然,仿佛他和永陵皇帝早已經約好了一樣,就以他們二人相護袒露身份這點來看···而且需要證明,那就是宗光長老。
雨凡搖了搖頭,將天啟推到屏風內出,裏麵已經布滿了洗澡水:“你先沐浴,等會我在和你細說!”
夜天啟剛要喚住四姐,卻發現她已經疾步走出了房間,無奈之下,隻能搖了搖頭。
“師伯,此事事關重大,既然當今皇帝已經住在宇文府,我有權知道你們來海鳴城的目的!”宇文塵軒認真的看著正在打量房間的天聰前輩。
天聰前輩打量了一番房間,一個回身對上宇文塵軒的雙眸,然後不經意的挑開目光,問道:“這件事···宇文塵軒皺眉,冷然問道:“那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然後稀裏糊塗的卷進危險來的強,師伯,此事希望您能如實相告!”
天聰前輩無所謂的坐在桌前,不拘小節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這小子···兩年不見到是變的愛多管閑事了!”
宇文塵軒聲音卡在喉嚨處,沒有回話。
天聰前輩見他仍舊沒有打算放棄的神色,目光隨著一陣腳步聲望向門外。
雨凡手中緊握望舒劍,出現在門外,望著室內的二人。
宇文塵軒輕喚了她一聲:“雨凡,妳怎麼過來了?”
雨凡看了一眼宇文塵軒,將目光對準天聰前輩,朝房間走來,緩緩開口:“自望舒劍重現江湖,不少江湖中人趁機奪取望舒劍,而一路上我受到各大門派的保護,安然無恙的來到青鸞峰,雖然見到宗光長老,他老人家也告訴我,朝廷也正在極力的尋我,隻是為了將我安全的護送青鸞派,殊不知···我並非無知女娃。”說道這裏,天聰前輩的目光一凜,一副打量的神色望著麵前的女子,而雨凡繼續說道:“在沼澤之林傳出謠言之前,我曾得到消息,說您天聰前輩曾出現在離沼澤之林不遠的西岩莊。事後我們眾人自沼澤之林有驚無險的出來,而我···卻因為過度使用望舒劍受了內傷,也正在此時···江湖、朝廷之中就開始以我手上的望舒劍為目標,紛紛前來,可是···我卻知道一件事情···;”
說完,目光淩厲的射向天聰前輩,天聰前輩一臉的欣賞,上下的看了她一番:“妳知道什麼了?”
雨凡輕笑,看了一眼一旁的宇文塵軒,回答:“奪我手上的望舒劍是其一。”
拿茶杯的天聰前輩,頓時一頓,看著她:“哦?”
“隻因···真正進入內澤之中那最為隱秘地方的隻有我和小軒,前輩我說的可對?”雨凡已經走到宇文塵軒的身邊,站在他的身側。笑著看著天聰前輩。
天聰前輩抿嘴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伸出大拇指,表示讚賞的稱道:“不虧是天元看上的徒兒,能配得上望舒劍的人,隻有如此了!”
雨凡謙虛的一笑,然後搖了搖頭問道:“隻是晚輩有一事不知?”
“哦?是何事?”天聰前輩迎頭望著她。
“此事並未涉及皇家,皇家甘願斬落鋒芒的保護一個江湖女子,這是為何?而現在又為何連當今的聖上也出巡來此?”雨凡不解的皺眉。
天聰前輩一挑眉,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
宇文塵軒嘴角扯動看著她。
天聰看了一眼宇文塵軒又看了一眼雨凡,突地哈哈的大笑起來。
“哈!好小子···你倒是找了一個好幫手,方才你問老夫的話,竟讓這丫頭以另一個方式反問了過來!這下讓老夫為難了!說與不說,倒真是為難了老夫!”天聰前前輩撫著自己的胡須,爽朗的大笑著。臉上卻絲毫沒有為難的神色,反而是極其高興的笑著。笑嗬嗬的望著麵前的兩個年輕人。
就在此時,雨凡和宇文塵軒側頭,門外站立二個人,錦衣玉袍,風度瀟灑,麵容更是俊秀絕倫,讓人移不要開目光,不是今天就下的永陵皇帝又是何人?
永陵皇帝似是對眼前的狀況一無所覺,拂了拂袍角,臉上雖帶著淺笑,望向雨凡和宇文塵軒時卻明顯帶著危險的氣息:“你們想知道嗎?”
宇文塵軒和雨凡都一怔,兩人怔怔的望著麵前的男子。
天聰嗤笑一聲,站起身子對著華衣男子說道:“皇上,宇文塵軒自小收入青鸞派,老夫也是看著長大的,秉性還是了解,值得信任。而這丫頭···既然她手上握有望舒劍,就應該不必相瞞,便如實說了吧!”
原本略帶危險氣息的永陵皇帝,細細的看了一眼屋內的二人,然後隨意的坐在桌旁,輕抿薄唇。
今日的他一頭黑發仍是用一根金絲繩隨意紮起垂在身後。輕然坐在凳子上,鳳眼輕瞄他們幾人,然後卻是輕輕一笑,指了指身旁的座位:“你們請坐!”
天聰前輩笑眯眯的坐在他的身邊,對著仍舊站立的二人伸出手,作出請字:“坐吧!”
宇文塵軒微皺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二人相護點了點頭,四人就這樣圍在不算大的桌旁。
雨凡斜睨的看了一眼宇文塵軒,冷然的開口道:“不知天下有何要事能驚動皇帝親臨海鳴城?”
永陵皇帝輕抿一口桌上的茶水,嘴邊蕩起一絲笑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必你們夫妻二人已從皇叔那裏聽說過天舞秘錄的事情了吧?”
雨凡和宇文塵軒的神色一凜,永陵皇帝輕笑:“那朕就開門見山的直說好了!”
二人又狐疑的相護望了望,竟一時間無語。
“前幾月朕設計將蒙圖魯一網打盡,其中隱藏的鳳鳴玉璽一事,你們二人也是知道的!”永陵皇帝淡然開口,眼中從未離開二人,雨凡微低眼簾思緒著什麼。
“上官雲瑤皇妹手中的鳳鳴玉璽是假的沒錯,可是···朕手中的鳳鳴玉璽也同樣是假的!”雨凡和宇文塵軒同時驚愕,抬眸望向一臉深邃的皇帝,吞了一口塗抹,相視,卻是一臉的不解。
永陵皇帝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個極度美型的笑容,看了一眼雨凡手中的望舒劍:“天舞分為三卷,一卷在望舒劍身上,另一卷在義和劍之上,而剩下的一卷···由於天舞武功本身奇特,武功套路繁瑣,稍有不慎便使人走火入魔,可是,修煉之人不論武功、內力必然相較之前大相徑庭,所以江湖之中奪得天舞秘錄的人隻多不少。”
雨凡緊皺眉頭,宇文塵軒不解的問道:“天舞秘錄的曠世傳說,我也略有耳聞。隻是不知道···;”說道這,宇文塵軒目光睜大。
雨凡卻是看了他一眼,嘴角輕抿:“莫不是···第三卷就藏在鳳鳴玉璽上麵?”
雨凡吐出,永陵皇帝的眉間開始微擰:“不錯,當年的鑄劍老人手中握有天舞三卷,江湖中殺戮不斷,為了防止這一切,便用自己一生的心血鍛造出的雙劍加入了天舞秘錄其中兩卷。”
說道這,永陵皇帝停止了接下去的話,抬眸看了一眼雨凡手中的望舒劍。雨凡冷眉冷眼的看了他一眼,接道:“而鑄劍老人卻將最後一卷刻在鳳鳴玉璽身上,目的是為了分散天舞秘錄,而皇宮無疑是隱藏秘密最好的去處!”
永陵皇帝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不錯,隻是不知何時有些人已然知道天舞的第三卷就在皇宮,直到···鳳鳴玉璽二十年前從宮中徹底的遺失。然而天舞秘錄卻從現江湖。”
二人沉默的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緣由。
“說來說去,仍舊沒有說出你們來此的目的?”雨凡冷靜的開口說道。
此時雨凡的話一出,永陵皇帝身後的少年立即憤怒的上前:“妳怎麼可直呼···”話未語,卻被永陵皇帝一手攔下。
“傲風你先退下!”一席話,後麵的少年恭敬的後退一步。
雨凡毫不在意的微低眼簾,眉間卻不見緊鎖,仿佛一切與她沒有關係一般,似在思緒,卻讓人察覺不到任何頭緒。
“前陣朕收到皇叔的書信,讓朕發出通緝妳的公告。雖然公告一事是在皇叔一再要求下而發的,可朕的本意也是如此。”永陵皇帝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指間點在茶杯上,杯中的茶水蕩起微微的波紋。他露出一個笑容:“修煉天舞三卷的人隻有靈幽宮的靈幽宮宮主,然而···真正進入內澤之中的你們,很有可能得到鳳鳴玉璽,皇叔他要保全的是天舞秘錄的第三卷,而朕···是想要回鳳鳴玉璽。”
雨凡眉間深鎖,望了雖然帶著笑意,可是眼眸在卻是異常認真的皇帝,吐納:“隻因此事讓當今的聖上不惜斷送性命,千裏迢迢來此尋我夫妻二人?”
永陵皇帝卻是一挑眉頭,心下想到:此女子心思沉重,看事精準。
不由的一笑:“姑娘以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又何必過問朕的意圖!”
雨凡緊閉雙唇,宇文塵軒緊了緊桌下的雙手,誠懇的說道:“聖上···我們夫妻二人雖然那日進入內澤,也無意闖入靈幽宮昔日的宮邸。可是真的沒有見過鳳鳴玉璽,當時大難當頭,隻顧逃命,而且四周漆黑一片。哪有時間去查看周圍有什麼東西?”
永陵皇帝聽到他的話,不由的緊鎖眉頭,雨凡輕然開口:“皇上,恕我冒昧的問一句,鳳鳴玉璽何為辨別是真假?”
永陵皇帝抬眸看了她一眼,竟然沒有一絲的隱瞞:“鳳鳴玉璽上麵刻有八個字,隻是這八個字在真的鳳鳴玉璽上透過月光可以完全的顯現,而假的···;”搖了搖頭,雨凡明了的點了點頭,驚奇這鳳鳴玉璽的雕刻之人,竟然擁有如此細膩的雕刻手段,問道:“八字?八字為何?”
“奉命於天,鳳於九天!”
“奉命於天,鳳於九天!”雨凡自語了一番。
永陵皇帝點了點頭。
雨凡和宇文塵軒對視一眼,隻見宇文塵軒搖了搖頭,似乎表示了不知的意思。雨凡沉默不語。
天聰前輩在桌上坐了許久,一直未言語,見到二人的樣子,呐呐的開口:“看來你們二人是真的不知道這鳳鳴玉璽的事情了!”
永陵皇帝細細的看了二人的表情,神色頓時黯然下去。也沒有多語,站起身子就和身後的少年離開了屋內。
雨凡在永陵皇帝離開之後,也站起了身子,看著天聰前輩:“前輩,這皇帝如此尋找鳳鳴玉璽不知所謂何事?”
天聰前輩見到她淩厲的神色,神色一僵,然後笑道:“妳這丫頭早已看出,又何必多問?”
雨凡扯了扯嘴角:“若真是當今武林有人習的全部的天舞,朝廷要拿這樣的人如何呢?”
天聰前輩凝重的看了她一眼,沉重的點了點頭:“嗯?實際上真正的鳳鳴玉璽是可以調派國家一半的禦林軍。而且,若是讓歹人習的此等武功還有享有如此尊貴的皇家特權,隻怕到時天下不得安生了!”
雨凡和宇文塵軒聽到天聰前輩的解釋,不由的驚愕,相護對視一眼,卻是怔怔許久。
突然,一震細小的聲音傳出,雨凡第一反應過來,神色不慌張的朝著門外望去。
當回過頭時,對上絲毫沒有察覺的天聰前輩和宇文塵軒,輕然開口:“我出去看看天啟,你們二人先聊!”
宇文塵軒抬頭,他似乎也有些話要同天聰前輩說,木訥的點了點頭。
雨凡輕然的退出房內,然而她的離開,天聰前輩目光卻是一凜的對上門外,看著一副沒有察覺的宇文塵軒,笑道:“你小子···可要上點心了!”
宇文塵軒卻絲毫沒有驚愕,目光深邃的朝著門外望去,一副心傷,他的武功哪有夜雨凡看著那麼弱,如此細微的聲音,他早已在注意她時,就已經讓自己習慣她的一切,不由的輕笑一聲:“若她是尋常女子,我就不必這麼費神了!”
天聰前輩卻是了然的搖了搖頭,歎息道:“師伯勸你,這樣的女子,心思甚密,武功了得,心氣高傲,用強行的怕是會適得其反!不如順其自然吧!”
宇文塵軒一怔,苦笑:“師伯,事情若是能這般我到是不擔心什麼,隻是,她終究是一隻鳥兒,而我···不忍折去她的翅膀!既然任她飛翔,那麼我也同她一起···”
天聰前輩一怔,無奈卻歎息一聲:“你這癡兒啊!世間莫若一情字,斷盡千古愁腸,雖癡者多多,然無怨耳。唉!”
月光依稀,站立竹間,天色陰暗。
一身白衣站立於一片竹間,閉目,手中的劍緊緊的握於掌內。
竹子上空的月光被烏雲遮住一大半,此時的這裏已然是黑乎乎一片,遠處的院子也已經是黑燈瞎火。
也就是在那時,瞬間月華清輝會突然燦爛無比地灑下,從光滑的竹杆上倒射開去,頃刻間照亮黑乎乎的竹間,而在那一刻站在竹間的人,幾乎就像是站在仙境中一般。
不過今天晚上月黑風高,顯然並非欣賞望月美景的時侯,然而···隻有夜雨凡不知怎麼,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孤僻冷清的所在。
從不離身的望舒劍,還在她的身側,在黑暗中輕輕散發著柔和的銀色光亮,照亮了周圍些許地方。夜風冷冷吹來,將她一身如雪白衣,輕輕吹動。
鬢邊,有幾絲柔的秀發,被風兒吹的亂了,拂過她白哲的臉龐,隻是她卻似平根本沒有注意,默默地站在竹間,神色平靜,緊閉雙目。山風,漸漸大了,她的衣裳開始在風裏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