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怔,然後聽命的一點頭:“是!”
待夜消失後,雨凡目光有著一層寒意,轉過身子一個躍身消失在這個小胡同裏。
“小姐,小姐,醒醒啊!”
本來一晚沒睡的雨凡,渾身疲憊不堪,剛睡下沒一會,就傳來秋真呼喚的聲音,不耐的揮了揮手:“走開,我還要在睡一會兒!”
秋真急著歎了一口,然後伸手拉她:“我的姑奶奶,快點起來吧!妳怎麼忘了今天是新婚第一天,一早可是要拜見宇文老爺是夫人的!”
雨凡原本還昏睡不醒的大腦,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完了,怎麼把自己已經結婚的事給忘了!
快速的洗漱完畢後,坐在化妝鏡前,雨凡看了看對著正為自己細心打扮的秋真說道:“臉上在拍一些腮紅!”
秋真一怔:“會不會太濃了?”
雨凡看著鏡裏映出的那個越來越清豔的麵容,眼睛微閉:“經管多拍些,我要濃妝!”
秋真有些不解:“小姐,平時妳都是素裝,這樣會不會&8226;&8226;&8226;”本以為小姐今天是想好好的打扮一下,想引起姑爺的注意,可是總覺的哪裏不對經,就好像會適得其反的樣子。
“沒關係,我要的就是濃妝的效果!”秋真聽完,點了點頭,而鏡中的少女,嘴邊蕩起一絲笑意。
穿過幾進園子,她跟著領路丫鬟順著來到了一間寬敞肅穆的大廳,大廳的正中擺著兩張八仙椅,左邊的位置坐著一位氣質和藹的中年男子,右邊坐著一位約莫四十容貌高貴典雅的婦人,兩旁也站了些人,雨凡目不斜視走進門,就感覺有許多或打量或審視的目光從兩旁傳來!雨凡來到她站在首座的公公和婆婆前麵的夫婿身邊,隻覺身邊的人微微的避開了一下,好似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雨凡心下冷笑。
“給爹請安,爹喝茶。”她依著規矩跪著接過丫鬟手裏的茶,給她未來的婆婆敬茶,中年男子很冷清的接過茶,輕輕的抿了口,然後恩了聲,放下了個紅包,緩慢的說道“:既然嫁進了我們宇文家的門,就要注意些我們宇文家的規矩,劉管家,等會下去把規矩跟她說了。”旁邊的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女人站出來應了聲,雨凡認真的聽著,恭敬的低頭應了聲是。然後又對著右手邊的夫人一敬茶:“給娘請安,請娘喝茶!”
隻聽宇文夫人滿臉笑意:“好好好!”然後很高興的接過她手中的茶,請抿了口,也在托盤上放了一個紅包。
“謝娘!”
等一切完畢後,雨凡抬眼看了一眼新婚之夜從未露麵的宇文塵軒,隻見他根本不看著自己,輕身走了過去,剛要挽著他的手臂,在還沒有碰倒他時,他就像見鬼一樣的一閃身躲開了。
雨凡一挑眉,自覺他根本不是意識到自己在碰他,而是根本就是忌諱她的靠近。好,真好!這樣倒是省心她一天想怎麼對付他。
宇文塵軒迎頭,滿臉的厭惡,從她進來的那一霎那,他都沒有睜眼看她一眼,可這一看,不由的讓他皺眉,隻見那女人竟滿臉的濃妝,臉上的除了那雙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睛外,其他的五官竟然都被胭脂遮住,看不出個什麼模樣來。對於這個女人,他從認識她開始就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他不喜歡這樣濃妝豔抹的女人,更不喜歡她那總動不動就觸碰自己,要麼就是那有些跋扈的樣子。這些···他都不喜歡。
對於昨天宇文塵軒沒有回新房的事,宇文老爺和夫人都是知道的,今天一看這夜家兒媳麵不改色,而且得體大方自是喜歡的緊,對著剛才塵軒躲避雨凡的那一幕,自是有些不滿。
宇文夫人忙拉過雨凡:“來,過來讓娘瞧瞧!”
雨凡麵帶微笑:“是!”上前一步。
宇文塵軒見狀,微微一俯身:“爹娘,今天孩兒是來辭呈的!”
一句話,讓宇文老爺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雨凡倒是麵不改色的看著他,嘴角扯了扯。
“軒兒,你說什麼?”宇文夫人有些驚愕的看著她一向聽話的兒子,沒有想到現在竟會這麼般的讓人操心。
雨凡識大體的起身扶著宇文夫人。
“孩兒今個收到家師來信,最近江湖出了點事,需要我去處理!”慢條斯理的講述了一遍。
宇文老爺的手用力的握緊坐上的把手:“你···你···你是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一句話暴怒,驚天雷般的響在大廳。
“爹,這次是萬不得已,江湖出了大事,我這···必須走!”堅定的眼神,直視著自己的父親。
宇文老爺氣的渾身一抖索,昨晚大婚之夜拋下新娘不知去了哪裏!今天竟提出要離開,這···
揚起手,宇文塵軒毫無避開之意。雨凡見狀上前扶住宇文老爺。
“爹,男兒誌在四方,您讓他去吧!”
宇文塵軒微微一鬥,又抬頭看了一眼這個讓人不喜歡的丫頭,沒有想到今天竟會幫著他。
宇文老爺側頭看了一眼明白事理的兒媳,沉下了身子,又坐回了椅子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這一聲歎息,讓宇文塵軒身子一晃。沉沉的打擊在他的內心。這麼多年好久沒有見到父親這般。然而今天···也許,真是自己做的不對了。
宇文塵軒軟下來聲音上前:“爹,此次孩兒做的是不對,可是門派有事,我不能不去,況且···家師有恩於我,我又怎能辜負他老人家!”
宇文老爺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站起身就往後院走:“走吧!走吧!”沉重的說下了這四個字,就不再回頭。
宇文塵軒滿眸不舍,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隻是站在廳裏無言。
宇文夫人身子一晃,被一旁的丫鬟扶住,也沒在多看他一眼,隨著老爺走進了後院。
雨凡抬眸看著這個男子,心下輕哼一聲。立刻笑臉迎了上去。
“相公~”這一聲輕喚,連她自己都渾身雞皮疙瘩全起,更別說此時看她更加厭惡的宇文塵軒了。
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雨凡當作沒看見的上前,貼上宇文塵軒的身子,將自己的手攀住他的手臂:“相告!此行需要多久能回來?”
嬌裏嬌氣的聲音立即讓宇文塵軒一皺眉,身子向後仰著,盡量的避開和她的距離。雨凡哪管的了那麼多,立即又貼了上去。
“告訴我嘛!”楚楚可憐的眨了眨眼睛,殊不知她這樣的濃妝在這楚楚可憐的表情下,顯得有多麼滑稽,而宇文塵軒定力極好,立刻推開了她。
“妳最好本份點!”微怒、不滿、淩厲的口氣,讓雨凡心下一震,還真沒有想到這小鬼生起氣來會這般冷然。心下輕哼一聲。
“人···人家就是想告訴你,人家會等你回來的!”故作賢良淑德的表情,宇文塵軒不屑於和她多打交到。板起臉:“妳知道就好!以後···我的事情,妳毋須多問!”說完,輕哼一聲,甩了甩袖子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雨凡麵色冷卻了下來,然後目光裏沒有了剛才的神色,轉過身子就往自己的住處走。
原本新婚之日,卻也在“不舍”的表情下送走了宇文塵軒,雖然宇文老爺沒有多說什麼,目光中很是惦記和擔心這個兒子。雨凡自然是將戲碼都演足,望著騎馬迎風漸遠的宇文塵軒,心下一樂。
南方的天氣總是十分的怪異,剛才還算晴空萬裏,這麼一會就已經烏雲密布,幾個驚雷打下來,瓢潑的大雨就轟然而下。這雨下的極大,在地上打起一片雨霧,白茫茫,看起來就像是南方叢林裏的瘴氣一般,一片迷霧。
蒼茫的大地,兩匹精良寶馬在崎嶇的道路上快速行進,馬上的人披著蓑衣鬥笠在雨中。豆大的雨點打在他們身上卻好像是牛毛細雨一般,沒有半點反映。
一匹馬上的人側過頭看了一眼同伴,大聲道:“塵軒,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等這雨停下了我們在前行如何?”
另一匹馬上的人微微仰頭看了一眼天,對著一旁的夜天啟道:“好!”
又奔跑了一陣,就發現在前方不遠的樹木中有一座破廟,宇文塵軒指了指:“天啟,我們去那躲一躲!”
“好!”
這林前林後四麵環山,根本找不到有什麼住家,更不要說在這瓢潑大雨中想找到一絲人影,然後事事卻是如此巧妙。
在這沒有名字的破廟裏,宇文塵軒和夜天啟兩人將馬牽進破廟裏,卻見在這不到40平方米的院內,竟然已經有三匹馬拴在其中,宇文塵軒一怔然後與夜天啟相互看了看,又朝破廟的裏麵望去,隻見有股青煙自破廟殘舊的窗口飄出。
二人又相互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踏進破廟,夜天啟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隨手脫下身上的蓑衣和鬥笠,抬眼望去,竟發現在這破廟裏麵,竟有三個人同時再此避雨。
宇文塵軒看了看這三人,坐在廟內最左邊處,有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正閉目養神的坐在那裏,他手中捧著一物,由於白紗包裹並不知裏麵究竟是什麼。
而另一處在廟內右邊有一男一女,他們兩人前麵點著一堆篝火。待看見門口又進來兩人,篝火旁的男女紛紛的望向他們。
宇文塵軒很是禮貌的和他們點了點頭,表示友好,然後那男女之中的男人對著他們也是一點頭,就不再言語。
塵軒和夜天啟走到無人的地方紛紛的坐了下來。夜天啟偷偷的看向左邊上的那位白衣男子,悄悄的打量了他一番。
忽地,聽見右邊上的那個紅衣似血的少女說道。
“大哥,這雨什麼時候能停?”
夜天啟又扭頭朝那少女望去,隻見那一身紅衣,樣子和自己相仿,劍眉櫻唇,眼神深幽明亮,一臉的嬌小臉蛋,眉宇間有著一絲不耐,在她詢問一旁的男子時,發上的鈴鐺發出一絲清脆的聲音,在這隻能聽見外麵瓢潑大雨的聲音和他們身前的篝火聲音,這聲鈴鐺響,卻是那樣的清晰。
他身旁的男子,一身青色布衣,簡單卻帶有卓然凡塵的氣息,抬眸中看了一眼他的小妹,眼眸中閃過一絲寵溺:“這雨來勢快,去的也快,不到一炷香就會停的!”
說完又閉上了眼,他知道在這個破廟裏,除了身旁的小妹外,其餘三人都是大有修為之人,單憑這讓人毫無察覺的氣息,就知道都是不能小看的人物。
夜天啟剛要收回目光,卻被那紅衣女子腰間的一條軟鞭深深的吸引住眼球。麵色有些驚愕,若是他沒有猜錯,這便是合歡派裏麵的紅麟軟鞭。那麼這個少女···
也許察覺到有人注視她,紅衣少女扭過頭看了他一眼,眉目間一皺。
夜天啟自覺失禮,對著她一笑道:“若是在下沒有猜錯,姑娘便是合歡派的趙淩雙師妹了!”
紅衣女子一怔,然後眉毛一挑,嘴邊露出得意的笑意:“你認識我?”
夜天啟雙手抱拳:“在下青鸞派的夜天啟!”
那個坐在趙淩雙身旁的男子一下睜開雙眼,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失敬失敬,竟然是青鸞派的夜師弟!”
宇文塵軒抬眸看著這個青衣男子,起身道:“莫非在下是合歡派的趙淩楚趙師兄?”
那青衣男子起身望了一眼宇文塵軒,從他一身黑色衣服來看,準沒錯了:“原來是江湖被稱為青鸞劍俠的宇文師弟,久仰久仰!”客氣的對著宇文塵軒一抱拳。那紅衣少女趙淩雙一聽這個名字,眼中一亮,不由的多打量了他一番,上前:“原來你就是那個青鸞劍俠啊!”
而一角的白衣男子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微微的睜開雙眼,抬眸的看了他們一眼。又輕然的閉目。
趙淩楚禮貌的一伸手:“請坐!”邀他們二人坐在了篝火旁邊,細細問起:“此行你們二人也是前去傲峰堡嗎?”
宇文塵軒點頭:“嗯!沒錯!前幾日收到家師書信,方知道這次發生的事情!”
趙淩楚一臉的了然,點了點頭:“看來這次的事情,正派人士是相當的重視,竟派你們二人前來,可見你們二人在宗光老前輩麵前是何等的重視啊!”
宇文塵軒淡笑著:“哪裏哪裏!趙師兄過謙了!誰不知趙師兄在合歡派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又在江湖中名聲大震,和趙師兄相比,宇文自知相差甚遠!”
趙淩楚見他如此,心下大喜,麵上還不露聲色的擺了擺手:“過謙了,過謙了!”
在兩人相互吹捧之下,趙淩雙有些不耐的一嘟嘴:“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了!”
趙淩楚一聽小妹如此,麵色一嚴:“淩雙!休得無理!”然後又對著宇文塵軒笑道:“家妹無理了,請宇文師弟莫要見怪!”
“無礙無礙!”宇文塵軒客氣的一笑。
夜天啟淡淡的笑道:“此行,沒想到竟會遇見趙師兄,不如等雨停我們一同上路吧!”
趙淩楚幽幽的點了點頭。
趙淩雙望了一眼一身黑衣的宇文塵軒:“聽說你闖蕩江湖從未有人見過你的武器,今日一見,淩雙倒是想請教請教你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