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聽話,我不去驗屍了。可是……”
話未說完,便被上官雲清再次打斷:“我來驗屍!”
沐之秋、蕭逸和老頑童皆愣住。
“雲清?”哆嗦著嘴唇,老頑童沒有表情的死人臉上硬是呈現出麵如死灰。
“外公!你和之秋都不能幫我,蕭逸不懂醫術,幫忙也是在添亂。不過一次驗屍,還難不住孫兒。”深吸一口氣,目光已恢複到平常的清澈:“外公你且聽好,倘若我有什麼不測,立刻將我焚化,便是還有一口氣也無妨!”
老頑童腳下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待站穩後,竟像瞬間老了幾十歲,連挺拔的腰背都顯得有些佝僂彎曲。
蕭逸咽了口口水,這個弟弟真夠狠,他蕭逸素來對別人狠,雲清卻是對自己狠。好吧!他承認,這方麵,他確實不如雲清。
“雲清且放心,秋兒和師父,有我!”
這便是世上最簡單,也是最厚重的承諾了。上官雲清狠狠閉一下眼睛,再睜開,已滿含欣慰。
“之秋,你等速換隔離衣退出五步開外!”
“諾!”
上官雲清的動作不緩不急有條不紊,將一具看起來還算完好的屍體拖到燈光充沛處,三兩下便剝去了屍體的衣裳。
持起手術刀正待切下,突聞艙外有人大喊道:“靖王爺、攝政王!不好了!又有人投河了!”
“哪艘船?”
“咱們旁邊那艘!”大約覺得未講清楚,又補充道:“上麵有十幾人先前被咬傷過。”
“可是所有被咬傷的人都投了河?”這一句卻是沐之秋問的。
“不曾!先前為了救人,小人手下有兩名兵士被咬傷,現已被隔離,卻未有任何異常。”
哐當!上官雲清手裏的手術刀掉在了地上。
沐之秋的腦子轉得飛快,麵色雖寒,眼眸中卻騰起一股狂喜的火苗。
“雲清,現在你可相信我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驗屍?”
老頑童恍然大悟,蕭逸若有所思,隻蕭壽急得抓耳撓腮,但瞧沐之秋的表情,似乎有人再次投河還挺高興。實在憋不住,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快說呀,憋死我了!”
冷眼淡掃蕭壽,蕭逸厲聲道:“攝政王有令,今夜運河上的所有船隻都不得擅自離開,所有人均留在船上待查,違令者,斬!”
不自覺的妖孽,替人家雲清傳令還傳得如此有氣勢。同情地看向蕭壽,沐之秋道:“二哥!但凡是傳染病,不管是哪一種,便是最最凶險的,也沒有才咬了人不足小半個時辰就發作的道理,所以……”
“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傳染病!”蕭逸接口。
蕭壽額上的青筋跳了兩下,他果然蠢笨,人人都想透了的道理怎地就他想不明白?難不成九弟走了之後,就隻剩下他一個笨的了?
“如此!”上官雲清終於重重鬆了口氣,目光卻突然望向老頑童:“外公!你來助我!”
老頑童摸摸鼻子,心下腹誹,臭小子,為了秋兒連外公都不要,果真是蕭震天的種。
沐之秋瞠目結舌,蕭逸卻極其滿意地勾了勾唇:“那就有勞雲清和師父了,本王和秋兒隻一邊看著就好!”
噢!沒人性啊沒人性!
既然沒有危險性,沐之秋也不推讓,她急於求證她的猜測,遂點頭道:“好,你與師父小心一點!”
果然,除了心髒上有少許淤血點外,屍檢的結果沒有任何異常,更無任何中毒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