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蕭壽也知窒息死亡的人心髒上會有少許淤血點,若這屍體是溺死之人當無任何疑點,然,這具屍體分明是被他們赤手空拳打死了,怎麼可能出現溺水窒息的症狀?
“嗬!”沐之秋冷笑:“果然,排除所有的悖論,即便結論再匪夷所思,也是真相!”
這句話在場所有人都不是第一次聽沐之秋說了,但他們仍一頭霧水,便是上官雲清都十分迷惑。沒有中毒跡象便可排除中毒可能,那這些人的瘋癲症狀究竟從何而來?難不成是集體性癔症?
“之秋?這是不是催眠?”
“否!”老頑童一口否定:“老夫親眼見過被催眠的人,雖性情暴虐思維受控於人,卻不可能出現窒息缺氧的症狀。再說,那催眠術實施起來忒麻煩,這麼多人同一時間發作,那要花費多少精力和時間?”
“然!師父說的是!”眸中綻出臨戰時才有的異彩,沐之秋近前一步:“雲清!你和師父乃是醫學大家,最是熟悉藥草和毒物,我且問你,這世上,可有什麼能在服下之後既不顯中毒症狀,又能表現出癲狂症狀,直至缺氧窒息的?”
投毒?之秋先前就說過是投毒。心頭倏地一亮,上官雲清脫口道:“神仙果?”
“可說是,也可說不是!”沐之秋的麵色漸漸凝重起來:“雖不是神仙果這般簡單,卻也萬變不離其宗。但神仙果中毒便是月月也能查得出來,你怎可瞧不出來?所以,這是一種比神仙果更霸道厲害,卻又更隱蔽詭異的毒,其毒性和致幻性都是神仙果的幾倍甚至幾十倍,副作用當然也是神仙果無法匹及的,直接的副作用便是致死。”
“冰毒?是冰毒?”老頑童驚呼,到底親手處置過馮遠山,老頑童的見識就是和常人不同。
“對!不止是冰毒,還是高濃度的冰毒,隻怕師父您配製的美沙酮都克不住它。”眸中漸漸浮現出強烈的憤懣和殺氣,沐之秋一字一頓道:“看來,我們的老朋友來了!”
此言一出,不止是上官雲清、老頑童和蕭壽,便是蕭逸臉上的肌肉都抽搐了幾下。
蕭壽實在沉不住氣,抱怨道:“弟妹?這廝既然如此厲害,上回你相助褚國,為何不將其趕盡殺絕?”
“二哥此言差矣!”不滿地看一眼蕭壽,蕭逸冷聲道:“從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日,倭皇親自率兵坐鎮大尾嶼,涼城和黑土城皆失守,舅舅被奸人控製,褚天淩下落不明。稍有不慎,褚國便會分崩瓦解,秋兒受舅舅重托手持龍符,豈能在關鍵時刻置褚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和褚氏皇族於不顧,一味地去糾纏精神病?所謂撿了芝麻丟西瓜,那般本末倒置的事情,便是父皇都不屑做,秋兒豈會去做?”
蕭震天在這個狂妄的兒子心目中到底有多無能昏聵,蕭逸這般說話是不是忤逆啊?
但見蕭壽被蕭逸訓得甚是尷尬,沐之秋輕咳兩聲,道:“二哥!蕭逸所言隻是一方麵,還有其他原因。當年那場褚國保衛戰不僅僅是因為撥亂反正迫在眉睫,更因為小殤與我結成了未言明的同盟。正如蕭逸所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雖猜不出小殤為何會相助我與表哥對倭皇落井下石,但卻知機會難得。和倭國的大決戰看起來輕而易舉,實則是因為之前做了許多鋪墊,倘若沒有小殤這股助力,倭皇的勢力哪有這般容易被削弱?那場大決戰又怎會如此容易打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