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無限滿意與慈愛(2 / 3)

“啊?一百遍呀?”徐氏結巴著小口,見敬妃緊盯著她,隻得說道:“請問慈殿娘娘,是用諺(韓)文還是用漢字抄寫呢?”“自然是用漢字,還需問嗎?”敬妃不以為然。

徐氏歎了口氣:“兒臣沒學過漢字,隻會寫諺文。”敬妃當即愣了一愣,頗為意外:“怎麼,漢字都不會?”

自是覺得難堪,她結巴地說道:“聽說仁粹大妃也是用諺文寫過《內訓》的,臣妾以為應該。”

敬妃的聲音有些顫抖:“仁粹大妃能使用漢字、諺文、梵語注書寫信,修養頗高,名門士大夫家的小姐都會漢字和諺文的,看來你還要學習漢字。”

“還要學習漢字呀?慈殿娘娘,”徐氏垂了眼簾,沒了精神影兒。

“讓鄭尚宮教你,”敬妃不容紛說望著我,我連忙應承道:“是,謹遵娘娘的吩咐。”

此番徐氏的臉色比哭還難,她心中百般不情願,奈何在敬妃的管束之下,處處受到壓製,隻得悻悻然退出內殿。

吳尚宮才趁機說道:“娘娘,依奴婢之見,此番課業還需由淺入難,這會兒就學寫漢字,是否操之過急。”

良久,敬妃歎了口氣一語雙關:“都一樣,真是欠調教,你教的什麼《內訓》,連慎言都不會。”

“奴婢惶恐,還請娘娘息怒,”吳尚宮又伏下身,我也趕緊隨之伏下請罪。

敬妃適才必是克製了很久,此番才發泄出來,將氣撒在我等身上:“跟嬪宮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中看不用的繡花枕頭,將來還不給外命婦們恥笑了去。”

想敬妃必是望其成材罷,有了嬪宮這麼出眾的兒媳,自是有了比較,末了,見敬妃輕聲又說了句:“還不如我身邊的宮人聰慧。”她必是指我,我卻在心內歎息,我雖聰慧,卻不得大君之心,到底是不聰慧的好。

彼時,外間通報嬪宮娘娘攜帶戚眷謁見敬妃,敬妃方收斂了怒容,整理了衣衫,宣入內殿。原來是嬪宮攜其生母河城府夫人帶了兩個妯娌,日前所見楊氏與樸氏進宮。

行禮廝見之後,敬妃命我沏了茶,又使宮人呈上新摘的蟠桃:“難得府夫人領著媳婦兒這麼大暑天的來瞧我。”

河城府夫人的容貌豐美,雖然年長,依然一頭青絲,眉清目揚的令我晃然想起,與金三少爺頗為相似,到底是母子,倒是嬪宮與金承旨,與府夫人並不是很相像:“久未進宮謁見中殿娘娘,臣妾心裏分外惦記,想天氣炎熱,娘娘也應是食欲寡淡,正值臣妾娘家族人從鹹鏡南道帶了新浦明太魚子醬,摻入拌飯中,營養豐盛,又能增添食欲呢!”

敬妃這才笑眯了眼,適才的慍怒一掃而光:“可不是麼?最近也就是泡菜能令我有些胃口,多謝府夫人的一番美意,”

她一個側目,將目光落在府夫人身邊的樸氏的身上:“同副承旨的夫人我已見過了,這個孩子是?”

府夫人笑容優雅,如風指玉麵:“這是臣妾小兒金正勳新娶不久的妻子,樸氏,左讚成的孫女。”說罷,衝樸氏點頭示意,樸氏恭謹的雙手橫前,給敬妃行大禮。

“免了,免了,坐到近前來,讓我瞧瞧你的模樣,”敬妃衝樸氏招招手,她邁著細碎的步子,除了湖藍色的紗裙有輕微的悉挲聲,一身輕羅煙霞唐衣走得蓮步姍婿,端莊飄逸。

敬妃細細的打量著樸氏的形容:“很是端莊的女子,唇紅齒白、點額壽陽,想不到左讚成有這樣一個出眾的孫女兒,藏著、掖著,花落河城府院君家裏。”

“娘娘讚譽了,臣妾真是慚愧,”樸氏螓首低頭,溫婉乖巧。

河城府夫人自是麵上有光:“娘娘說的可不是嗎?臣妾的小兒,最是乖張,多虧娶了這麼一個嫻雅的媳婦兒,處處是她的成全與包容,又飽讀詩書,日日與我談笑解悶。”

說罷,她無限滿意與慈愛的望著樸氏。

我依次給嬪宮的戚眷上茶,嬪宮與我對視,眉目含笑,我亦是謙遜溫婉,之前的事情,像是從不曾發生,比起第一次被吳尚宮設計,淒楚而清怨的神情全無。

這就是宮廷,表麵總是無限鮮花著錦、軟語溫言。

給府夫人沏完茶,正要給承旨夫人楊氏沏茶,不經意間看到,適逢府夫人在誇讚樸氏的時候,楊氏抿過嫣紅胭脂的嘴角勾著一笑意,微撅著,帶著一絲淺淺的嘲諷。

“吳尚宮,去把我梳妝匣裏的如意扣取來,”敬妃望著樸氏,越瞧越喜歡,眼裏盛滿的憐愛之意掩示不住:“我喜歡這樣的女子,知書達禮,溫婉嫻德。”

樸氏的頭愈低了,柔柔的聲音如冰涼的泉水:“臣妾淺薄,也不過隻識的幾個字,看過女四書而已,實稱不上是知書達禮。”

“哦,”敬妃來了興致:“女四書,這名字倒是新鮮,說來與我聽聽。”

樸氏方輕輕抬首,依舊是低眉順眼:“因祖父曾多次出使明國,帶回了《女誡》﹑《內訓》﹑《女論語》﹑《女範捷錄》共四本書集,在明國稱為女四書,是祖父為樸氏家門的女子從書集裏挑揀了章選,令小女學習而已。”

敬妃嘖嘖稱讚:“名門閨秀大家之風,這樣的女子要是能充實後宮,或配予宗室,實乃王室之福,府夫人,我真是羨慕你,小兒子媳婦兒這麼出眾,”府夫人正要表示謙遜,吳尚宮呈上如意扣。

“你再到近前一點,”敬妃和藹的向樸氏說道,樸氏方輕輕的移動著身子,敬妃亦往前探出身子,將如意扣寄在樸氏的襟帶前:“人生在世,為難的事情太多,如意,如意,如我心意,願這如意扣能圓滿你的人生。”

樸氏再行大禮,府夫人見敬妃這樣給臉,更是喜歡:“真是多謝中殿娘娘聖恩。”

如此一時,嬪宮才抬起端麗冠絕的臉:“慈殿娘娘,今晚東宮設宴,款留臣妾的母親,在尊德亭擺下了,那裏臨水麵,晚風送爽,不知慈殿娘娘是否能移駕臨宴呢?”

“大人,別這樣,求求您,外頭,外頭還在,”低微的哀求聲斷斷續續,碩大的美人圖琉璃架屏風後,人影癡纏,喘息聲重,男子強有力的臂彎一把扯著將要掙脫出的修長身影。

吮在嫣紅而嬌小口上,他緊緊抵於壁室的身子因驚恐,而瑟瑟發抖,他像是要將要以最激烈的侵入、占有,來安撫這種恐懼,他在耳畔呢喃:“你怕什麼?有我在,你怕什麼?”

“我死於非命是小,大人的英明是重,”之前的驚恐由一種無限溫軟的體恤替代,眉目憂愁裏隱不去情真意切,他的舌尖輕挑在耳畔、順著柔軟的項勁,細細碎碎的親吻。

室外的絲竹聲愈濃,嬉笑聲正歡,屏風內的癡纏的魅影,愈演愈烈。

他想腿去懷抱中人兒的衣衫,那修長的身影別開臉,緊緊捂住衣襟,他握著同樣纖長的手,順著潔白晶瑩的酥臂一路深嗅:“好香,我最愛這香氣。”

衣袖裏散著溫熱的香氣。

“大人,消停下來吧,不如,回到寢所再,”“不,誰也無法阻擋我,”所有的柔弱、溫情,阻擋不了男子磅礡的情欲,他手指一劃,輕輕鬆開對方的褲帶,“我就是要了,就是要。”

絕色的臉,擰出疼痛,眼角一滴淚,涼涼落在他的手臂,他順勢舔起這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