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無限滿意與慈愛(1 / 3)

第23章:無限滿意與慈愛

第23章:無限滿意與慈愛

“書香,我不後悔,如果我不執意嫁入金氏家門,可能連讓他喜歡上我的機會都沒有,但隻是這冰冷的現實真是殘忍,像是看不到一絲希望,他從不曾正眼看過我一眼,縱然弦月比我美麗,縱然是他先遇到她的,為什麼,他不肯看多我一眼,書香,我也是惠質蘭心,隻要他可以給一個讓我親近他的機會,他也會,也會喜歡上我的。”

她的幽怨和哀傷令我潸然淚下,相逢何必曾相識。

樸氏這樣的千金小姐,放棄了自己尊嚴,獨自舉行婚禮,隻為了能靠近他一點,隻為了能有這樣一個機會,看來這世間,為情所困的癡心女子,不止我一人,與她相比,我所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

隻為了一個可以親近他的機會,即使不能夠跟大君在一起,能遠遠看著他,這已經足夠了,即使他跟她在一起,令我心碎,但是能看到他喜歡,看到他平安,其實已經足夠。

與樸氏雖不曾在這個夜裏有過對話,卻在這種裏情癡默默的體會到了一片真心,君須憐我我憐卿,知情難、知意難,未來的歲月,我將淚水倒流回心底,了卻了樸氏的情願,此是後話。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一天比一天長了,知了的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宮廷的紅牆綠瓦為白晝的驕陽照得發亮,炎炎的酷暑終是來臨。敬妃年邁怯熱,吳尚宮便命宮人不斷的往中宮殿前的沙地裏潑水,又命宮人將窖藏的冰塊取出,擱在內殿。

即使宮女不打團扇,內殿亦是清新涼爽,朝鮮的宮女子真的很可憐,這樣的天,即使尊貴如敬妃,也得著中衣緊係,內罩細棉麻襯裙,外著夾層唐衣、厚重的筒裙,盤發高聳,除了偶去逛逛禦花園,日日枯坐於殿內。

宮女則更苦更累,哪裏有上乘矜貴的綢衣裏料,皆是粗重的布衣,裹得密不透風,略動一動,渾身是細密的汗珠兒。我怕熱,愈發願陪侍在敬妃的身邊,天長暑熱,將茶水沏好浸在深井的涼水裏。

靜妃雖然怯熱,然胃氣虛弱不能受寒,故不用冰,她捧著我奉上的茶水,渾濁的眼珠裏蘊著滿意:“你這丫頭心細,樣樣都是這麼心細如塵,真是招人喜歡,”輕輕一句誇得我麵頰帶赤,垂頭不語。

一陣推門輕響,吳尚宮搖擺著筒裙走進來,行完大禮之後坐在敬妃下手,在敬妃的示意下,亦將茶水送予吳尚宮,吳尚宮上了年紀,早已發福,身材雍腫,也是怕熱、怕的要緊。

吳尚宮素來是嚴於律己,為了保持中宮尚宮的威嚴,多熱的天都是衣著嚴謹、紋絲不動。

細膩的汗珠早已滲出她碧綠的唐衣,她吃完茶,才掏出手帕輕輕的點了點額前豆大的汗珠,鬆了口氣:“中殿娘娘,奴婢是來討示下的,時值酷暑,是否可免去君夫人這段時日的課業。”

敬妃吹了吹茶浮,沉吟說道:“這個天氣確實炎熱,也難為她,一會兒叫她到中宮殿來吧。”吳尚宮的表情閃過一絲難堪:“很抱歉娘娘,君夫人她、她大概已去了恭嬪娘娘的嘉蔭宮。”

“這是怎麼回事?”敬妃擱下茶碗,一臉不解。一向爽朗的吳尚宮躲躲閃閃的說道:“恩,這個,興許是此類課業過於枯燥,天氣也令人煩悶,君夫人對這個似乎有些抵觸呢!”

敬妃將手攏在唐衣裏,我感到她是回握著的拳頭,她有些煩悶:“君夫人雖然剛嫁入王室不久,恭嬪畢竟是後宮嬪妃,吳尚宮還是需要提醒她,凡事有度,有禮有節方成體統。”

“恩,是,這個奴婢也曾提醒過君夫人兩次,恐怕,奴婢的話,份量不夠,未若中殿娘娘的勸導更有效果,”

吳尚宮皺著眉頭,抿起略厚的嘴唇,雖不曾見吳尚宮如何教導徐氏,但從她如此鬱悶的神情看來,徐氏不見得會吃吳尚宮這一套。

正在彼時,推門被拉開,徐氏一襲湖綠的綢衣步履輕盈,珊珊作響,她微挑秀眉掃了吳尚宮一眼,給敬妃匆匆行完大禮之後便說:“吳尚宮,你怎麼這樣說話?”

吳尚宮伏在地上:“奴婢不過據實回報,若有衝撞處,還請君夫人擔待。”徐氏的衣飾在這樣的天氣裏是清新涼爽的,襯著她雪白的肌膚,愈發顯得粉白黛綠、春半桃花,清喉嬌囀:“慈殿娘娘,臣妾原是想結束課業之後殘步去嘉蔭宮給恭嬪娘娘請安,卻不曾想吳尚宮說話言語晦明,令臣妾百思不得其解,便細細問了吳尚宮是何意,豈知吳尚宮的言語真是令人感到憤慨。”

敬妃低頭吃茶,隻輕聲說道:“哦,她都說了些什麼令你感到憤慨?”徐氏往前移了移身子,雙眉緊蹙、小臉脹得通紅:“她讓臣妾要跟恭嬪娘娘保持距離,說什麼要懂得分寸,做大君夫人要知輕重親疏,慈殿娘娘您評評理,一個尚宮,”她慌忙掩了掩口,怯怯地望了敬妃一眼,從蘊怒中生是擠出一抹笑容:“雖然是中宮殿的尚宮,可是這樣公開挑撥臣妾與恭嬪娘娘的關係,還這麼急急的回到慈殿娘娘這裏搬弄事非,臣妾實在是看不過眼,這樣的話,她不隻說一次了。”

敬妃聞言沉默不語,她盯著伏在地上的吳尚宮,又望了望徐氏:“吳尚宮故有說話不得當的地方,但卻也是道理,你是永安大君的君夫人,進宮是為了學習禮儀,總是去後宮這樣的行止確實過於浮燥。”

徐氏一雙美眸滴溜溜的打轉,她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慈殿娘娘所言甚是,臣妾以後自是會注意的,但隻是恭嬪娘娘是臣妾娘家的姑姑,吳尚宮這樣說來,令臣妾心裏很不舒服呢!”

“是不是要吳尚宮給你道歉,你這心裏才會平伏些呢?”敬妃的蒼老的聲音依舊很輕,可是份量卻很重,徐氏見敬妃如此說,青蔥玉手絞著襟帶,微抬了眼皮:“那倒不必,隻是希望以後有什麼話,請她堂堂正正的說。”

不論敬妃與徐氏如何問答,吳尚宮一動不動隻伏在地上,置若旁聞。直到敬妃鬆口,衝吳尚宮說道:“你也一把年紀,和我一樣老骨頭了,起來坐著說話罷,”吳尚宮方搖搖擺擺坐起身來。

“適才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吧,”敬妃四兩撥千金,“君夫人,這段時間我對你的課業也關心得不夠,正好今日也想問問你,三位尚宮都授予你什麼內容?”

徐氏有些怯然,她的脆生生的聲音低了些:“剛學完《內訓》。”

敬妃“哦”了一聲,她轉著念珠:“那麼,君夫人怎麼看女子慎言這一章呢?”她低下頭,緊緊的握著手帕:“呃,這個女子貞靜沉默,方是表率,合乎言表。”

她揚眉脫口而出:“一容一默,從容中道,以合於坤靜之體,你所說的是這一句原文的注義吧!”徐氏方抬起溜尖的下巴,點點頭:“是,臣妾想說的是這人意思。”

“這都有一個月了,怎麼還記不住原文呢?”敬妃看似尋問的言語裏略帶責備,“呃,這個,臣妾愚鈍,臣妾以為隻要能記清注義,明白道理就可以了,”徐氏小心翼翼的答道,並不時抬眼看敬妃。

敬妃擺擺手,斂眉肅目:“這樣可不行,君夫人是宗親夫人,多麼高貴的身份,來往俱是內親外戚、朝庭命婦,這些個一品貞靜夫人都受過牒紙,最是講究禮儀,你這樣直白的與她們交談,恐失了身份。”

一襲話說的徐氏羞紅了臉,她一緊張,鼻尖沁出汗珠:“是,臣妾回府後,必是用心學習。”“就把《內訓》抄一百遍,直到能記下來為止!”敬妃發了狠,一百遍,卻實過於嚴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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