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笑兒一味的表忠心的話,司馬醉兒定然是不會相信的,可偏偏,笑兒隻說是為了她自己能得蕭成歡青眼,能在魔教中站有一席之地,司馬醉兒倒是信了幾分。
且不說笑兒的出發點是為誰,那些話,卻是說的極有道理的。
司馬醉兒想了想,便硬逼著自己將笑兒端來的膳食吃了個幹淨。
笑兒瞧在眼裏,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主仆二人各有心思,渾然不然有人進了外間,聽了她們之間的言談,直到見到司馬醉兒用了膳,這才悄然離去。
司馬醉兒果然是將笑兒的話給聽了進去,到了晚膳,晚然還不曾餓,但仍是自覺地吃了小半碗,又打坐 一個時辰,將步飛羽以前所教的內功心法,全數默溫了一遍,這才入睡。
心境通了,這一夜,便睡得極為安穩,一覺直到天亮。
結果一覺醒來,便見蕭成歡端床於床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司馬醉兒心頭一驚,刷的一下坐起身來,見到自己衣衫完好,這才鬆了口氣。
蕭成歡見她那緊張的模樣,不由笑出了聲。
昨日還那般血腥地威脅她的人,今日竟然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與她談笑風生!魔頭,果然是魔頭!
司馬醉兒扯了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臉防備地看著蕭成歡。
蕭成歡忍著笑,道:“既然醒了,就起來用膳吧,一會我們就可以出門了!”聲音裏,盡是濃濃的笑意,仿若昨天的那一幕,果然是司馬醉兒的幼幻覺一般。
司馬醉兒不解地看著他。
“昨日不是說過,今日帶你出去玩,快點起來!”蕭成歡站起身來,伸手在司馬醉兒頭頂摸了一下,率先出了內室。
很快,笑兒便捧著全新衣衫進來。未語先笑,道:“姑娘,你看!”
言罷,將那衣衫一抖,竟是一件樣式全新的廣袖裙。
曾經,司馬醉兒是極喜這種廣袖裙的,可自打那次被挾持後,步飛羽便不讓她常穿廣袖裙了。
那日,她其實並未受什麼傷,隻是看到步飛羽之後,小女兒心態便又開始嬌作,不肯承認自己懶散,學藝不精,倒將錯誤盡數推給了身上的衣衫。
偏生步飛羽素來慣著她,一本正經地應道:“今日若不是這裙子誤事,以你的輕功,脫身是沒有問題的,可見是這裙子誤事!也罷,往後我或侯爺不在你身邊之時,這類衣衫便都收起來吧,免得衣衫誤事……”
被步飛羽這般一堵,便成了她想要穿這好看的衣衫,就要勤學武藝,偏生她生性懶散,算起來,竟是好些年頭不曾再穿過了。
司馬醉兒乍一眼看到這廣袖裙,不由又走了神。
“姑娘?”笑兒不解地看著她。
司馬醉兒回過神來,道:“這裙子太過累贅,換一件利落的吧!”
笑兒麵露難色,道:“這是公子特地請了潯陽城最有名的成衣鋪,霓裳閣的霓裳大師親手替姑娘縫製的,整個潯陽城隻此一件,難得公子今日心情暢快,姑娘就穿了吧,莫要若公子不快!”
毀得淩亂的小校場,還曆曆在目,記憶猶新,笑兒委實不願這樣的情況再來一遭了。
司馬醉兒拗不過,隻得換上。
純白色的衣衫,襯得司馬醉兒的肌膚越發的白 皙。掐腰的設計,更襯得司馬醉兒柔 軟的腰肢隻堪盈握。
當笑兒將司馬醉兒收拾停當,走出內室之時,蕭成歡看得兩眼都要直了。
他木然地走到司馬醉兒跟前,一把攬住司馬醉兒的腰肢,額頭相抵,氣息不穩道:“纖腰不堪手盈握,司馬醉兒,突然不想出門了怎麼辦?”
語氣裏的欲 望太過明顯,司馬醉兒心頭一顫,急忙一把將她推開,道:“難得出一回門,豈能說話不算!”
仿若將將在內室之中不願出門的並不是她一般。
笑兒竊笑,伺候著司馬醉兒用早膳。
蕭成歡的目光便一直都不曾離開過她的身上。便是她不去看,也能感覺到那道灼灼的目光。
司馬醉兒如坐針氈。
這用膳的速度,竟是比以往快了一倍。
等到出了不歸居,要上馬車之際,司馬醉兒頓時就傻了眼裏。
沒有預想之間的出行隊伍,不過一個車夫駕著一駕大馬車,停在不歸居的門口,沒有隨從,沒有侍女。
“甄兒呢?”如果不能將甄兒帶出潯陽別館,她與蕭成歡走這一遭又有何意義?
“今日隻你我二人!”紀如甄三番兩次壞事,蕭成歡委實不願帶上她。
“甄兒不去,我便不去!”司馬醉兒頓住身子,不肯上車。若隻是她和蕭成歡兩個人的出行,這與蕭成歡一起呆在不歸居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