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女雖然懼怕狄念,但到底是狄秋娘的手下,被狄念嚇得直打哆嗦,卻也硬撐著,隻把眼看向狄秋娘,靜候狄秋娘的指示,忠心不言而喻。
“長姐!”狄念語氣沉了沉,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長姐為一時之憤,難道要毀了自己在教中這些年苦心經營的根基不成?”
自然不舍的。她是吃了多少苦,才幫蕭成歡重新建立魔教,蕭成歡不在的那些年,全靠她一個人撐著。論感情和心血,她比蕭成歡傾注的還要多,還要深!
狄念著狄秋娘猶豫的一瞬,再勸道:“長姐看著公子長大,公子什麼性子,長姐最清楚不過,何必因小失大?”
若因一個司馬醉兒,丟了整個魔教,對狄秋娘來說,確確實實是不劃算的。
狄秋娘哪怕再恨司馬醉兒,被狄念這一勸,到底是冷靜了下來,咬著牙,恨聲道:“暫且先饒過她一回,我們走!”
此話一出,手下的侍女才紛紛放開笑兒和紀如甄。兩人一得自由,便忙不迭地跑到司馬醉兒身邊。笑兒攙著司馬醉兒,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番,見沒受什麼傷,這才鬆了口氣。
紀如甄到底是姐妹,粘在司馬醉兒身側,看著狄秋娘的背影,嘟著嘴,啐道:“這人真是可惡,姐姐,等公子回來,一定要讓公子好好收拾她,讓她以後還敢對姐姐無禮!”
紀如甄的聲音並不低,落在狄念耳裏,異常的清晰響亮,更何況,以狄秋娘的內力修為,定然也聽得清楚明白。
果然,紀如甄的話聲將落,狄念就看到狄秋娘猛的一下頓住了腳步,刷的一下回轉身來,目光異常的冷酷,冷冽地瞪著向紀如甄,冷笑道:“好好的收拾我?”
隨即款款地朝司馬醉兒她們慢步踱去,輕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收拾我的!”
狄念暗惱,狠狠地瞪了紀如甄一眼。
紀如甄被狄家姐弟二人這一嚇,刷的一下,躲在了司馬醉兒身後。直把司馬醉兒推到了前頭去麵對狄秋娘的怒氣了。
“姐……”狄念暗歎一聲,再次擔到狄秋娘與司馬醉兒中間。
“讓開!”狄秋娘本就對司馬醉兒恨得咬牙,此時被紀如甄這般一說,再次勾起了恨意,隻恨不得將司馬醉兒碎屍萬段,便是狄念阻攔,也不管不顧了。“公子那邊,我自有分說!”
狄念抵死不讓,心中直把紀如甄恨得半死。
狄秋娘氣在頭上,直接一掌拍在了狄念的胸口。
“狄念!”司馬醉兒未料狄秋娘居然對狄念動手,一時沒有忍住,驚叫道。
狄秋娘這一掌,用的力不小,狄念又沒有防備,隻覺得心口氣血翻湧,生生後退了數步,才站穩了身子。
幾番調息,生將那湧上喉間的血腥之氣壓製住。這才轉身朝司馬醉兒勉強笑道:“我沒事,你們進屋吧!”
司馬醉兒知道以自己這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是狄秋娘的對手,留下來也隻會拖累狄念,索性聽從狄念之言,領著笑兒和紀如甄往屋內退。
“想走?”狄秋娘看著麵色發白的狄念,又看看毫不猶豫就丟下狄念逃跑的司馬醉兒,更是氣不打從一處來。隻見她雙手微甩,兩枚飛星釘直逼司馬醉兒和紀如甄的身後而去。
狄念見狀,長劍一撩,將兩枚飛星釘盡數擊落。再次攔在了狄秋娘的麵前。“長姐!”
狄秋娘怒極,指著將將邁進屋的司馬醉兒,喝道:“就這樣冷血無情的女人,你三番五次的助她,與我作對,你圖的什麼?”
狄念麵色一僵,正色道:“長姐莫要胡言亂語,為弟阻攔長姐,隻是遵從公子之令,無關個人私情!”
“好一個無關個人私情!”狄秋娘冷笑道:“狄念,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心裏想什麼,莫以為我不知道?”
狄念的臉色愈發的白了幾分,沉聲喝道:“長姐若想在置我於萬劫不複之地,倒不如直接動手,左右狄念這條命是長姐給的,長姐若要收回,我絕不皺下眉頭?長姐何必出這些汙言相辱?行這等中傷之事?”
“狄念,你,你好樣的!”狄秋娘指著狄念,氣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不歸居的院中已看不到司馬醉兒的身影。又有狄念死命相阻,大有要殺司馬醉兒,先從我屍體上踏過的架勢。
到底是親姐弟,誤傷他一掌,心中已是悔恨不已,狄秋娘縱然是心有不甘,也不好真對狄念下手。隻恨恨地對狄念道:“我從小教你,你的腦子都學了些什麼?這些年,讓你潛進鎮遠侯府,乃是為方便公子成事,誰讓你去與司馬醉兒談情說愛了?”
“長姐!”狄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臉上隱隱現了怒容,喝道:“司馬醉兒已經是公子的妾侍,此乃不爭的事實,長姐難道因一己私欲,為了毀掉司馬醉兒,不惜犧牲為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