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傅陽自逃脫右相府後,便一路狂奔。而前往的方向赫然是蕭國的路線。
如今,他已是離國的逃犯,唯有逃到蕭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匆忙的腳步豁然停住了,前麵是一群眼熟的羽林軍。蘇傅陽低了低頭,鎮靜的尋了條小巷,從小巷內隻身繞了過去。
眼看就可以出城門,而正是這個時候,卻見一批羽林軍紛紛跑來駐守城門,進出城門的百姓皆要接受嚴謹的檢查。
蘇傅陽心裏似是漏了一拍,沒想到離夜那小子動作如此之快。正欲轉身回頭,身邊卻突然停下了一輛馬車,駕車之人一身黑衣,頭亦戴黑紗,看這嬌小的身子應該是位女子沒錯。
“右相快上車吧,我能保右相順利出城。”那名駕車的女子微微低著頭,餘光留意著蘇傅陽的舉動。
此時蘇傅陽實在是想不起,還會有誰會幫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細細打量此人,便索性挑明話題,“幫我出城,你有什麼目的?”
“我隻是受人所托,信不信由你。現在城門還未關,若是右相···”
話還未說完,蘇傅陽便急色道,“好,本相姑且相信你。”說罷,匆忙爬進了馬車內。
如今蘇傅陽也管不了那麼多,待在城內遲早會被離夜逮著,出了城,那可就未必了。當然,他自然是信不過那駕車的女子,世間從沒有毫無目的的幫助他人,這個道理,他豈會不懂?
“停車,你是做什麼的?出城又是做什麼?”
馬車被攔了下來。
那女子壓低聲音,淡定的說道,“官爺,小女子是來乾禦城談生意的,如今生意談成,正要回家把這喜訊告訴父母呢,還請官爺行行好,能讓草民早些出城。”
“談生意?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個生意人呐,”那羽林軍繞著馬車看了看,“把你黑紗撩起來,還有你這馬車內是什麼人?”
“草民長相醜陋,不敢辱了官爺的眼。哦,這馬車內沒人,空著的呢。”
“沒人?你唬誰呢,這麼大的馬車會沒人!”說著,那人一手將車簾撩開,而此刻的馬車內,的的確確毫無一人。
那人不禁有些愣怔,放下車簾,有些惱怒的喃喃道,“這麼大的馬車竟還真沒人,真是糟蹋了這馬車。”說罷,又衝駕車的女子說道,“甭管長得多醜,都得撩開黑紗,出城之人,一個也不能鬆懈的放過咯。”
女子猶豫了一會兒,身後排著隊等著出城的百姓已經有些騷動了,不停朝前麵抱怨著,“能不能快點啊,我還趕著出城呢。”
見官爺的臉色也慢慢有些不耐煩,女子終於撩開了黑紗,入眼的卻是一副長滿了麻子的臉蛋,右邊的臉頰還有一塊化了膿的傷口。
看了女子的臉,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那羽林軍更是做嘔吐狀,連忙朝那女子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出城。
女子亦是飛快的遮住了臉蛋,隨後匆忙駕著車出了城門,本是一臉傷心的表情,隨著馬車離開城門的那一霎那,女子嘴角也漸漸上揚,勾起了一抹勝利的笑容。
馬車離開乾禦城後,便一直往一處平緩而偏僻的山路上跑著。
蘇傅陽從馬車底下爬了出來,掀開車簾,冷冷的說道,“你到底是誰?要帶本相去哪裏?”
女子亦是冷冷的語氣,“右相利用完了我便想一走了之了?哼,坐好了,摔下了懸崖可就不能怪我。”
低頭看著馬車踏過的山路,隻見咕嚕嚕的車轅下的石塊,由於馬車經過,瞬間墜落了懸崖。
蘇傅陽瞪著眼睛,臉上已經呈現出了一絲怒氣,卻又不敢輕舉妄動。若是現在和那女子動起手來,或許他就會與這石塊一樣,墜落懸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