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凝雙手握著蘇傅陽掐著她脖子的右手,小臉此時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淚順著兩頰最終緩緩滑落到蘇傅陽的手背。
這就是她一直敬重的父親,為了逃命,不惜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的性命不屑一顧。她不怪她的父親,反之,她倒是希望她的父親能夠就此逃過一劫,哪怕為此她丟了自己的性命,也是極好的。
“蘇傅陽,蘇姑娘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當真這般喪心病狂?!”慕傾歌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看著自己在乎的男子,能在自己危難時刻露出擔心的表情,蘇芷凝也是心滿意足了。若是今日她注定就要魂歸於此,她亦是無憾。
“哼,這都是你們逼我的,我蘇傅陽一生都在為了離國無怨無悔的付出,豈料最後會落得如此下場!”蘇傅陽雙眼微紅,大笑,“哈哈哈,好個英明的帝王,好個睿智的王爺,我蘇傅陽輸了,輸了一敗塗地!”
“事情尚未調查清楚,或許有轉機也說不定。若你真是被人陷害,為何不能與本王一起進宮,讓皇上親自調查一番,好還你一個公道?”見蘇傅陽這副悲痛的樣子,而他手裏的蘇芷凝亦是絕望的模樣,離夜隻能試圖勸阻,不讓大家不想看見的一幕發生。
而蘇傅陽此刻已進入半瘋癲狀態,情緒波動甚大,更是難以控製自己的舉動,若是刺激到了他,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怕也是同樣會喪命於此。
“公道?!有何公道可言?皇帝那小子就是想要了本相的項上人頭,帝王的聖旨便是公道!”蘇傅陽推著蘇芷凝一步一步往前走,而離夜等人隻能一步一步往後退。
“皇上無緣無故為何會想要你的項上人頭?若是你真沒有暗地勾結宸國大皇子,企圖密謀造反,又怎會有那封密函和那一身龍袍?!”離夜臉色緊繃,餘光掃了掃四周。
聽他這麼說,蘇傅陽情緒更加激動了,掐著蘇芷凝脖子的手,力道也加重了許多。蘇傅陽瞪著雙眼,極力辯解道,“本相是被陷害的,本相從未見過什麼龍袍。沒錯,本相的確想過要自己做皇帝,也確實與宸國大皇子暗中有往來,但是本相最終還是放棄了,本相沒有造反!”
“那是因為宸國大皇子並沒有借於你兵馬,而你拖符越帶給蕭皇後的話,也始終沒有音訊,所以你不得不放棄這個念想!”
“嗬嗬,這都是你這小子暗中搞得鬼吧?現在真相大白,緝拿了本相,夜王又能領上一功了。”蘇傅陽嘲諷的低笑。
離夜的雙手不由握成拳,這時,卻見蘇芷凝哽咽的說道,“爹爹,收手吧,凝兒陪著爹爹一起進宮請罪,求皇上網開一麵。”頓了頓,“到時,凝兒便陪著爹爹去一處無人認識的地方,我們一家就團團圓圓的生活著,再也不回乾禦城了。爹爹,你說好不好?”
“····”蘇傅陽沉痛的微微低頭,在朝半輩子,如今又落得這般田地,他怎會甘心隱居,不問世事?
就算他是真有此心,皇上也未必會放他一條生路。
見蘇傅陽有所動容,慕傾歌也試圖勸道,“雖然右相一直把我慕某視為眼中釘,但右相若真是被人陷害,慕某也會替右相向皇上求情,能準右相告老還鄉···”
慕傾歌話還未說完,蘇傅陽便不屑的冷哼道,“左相會如此好心?嗬,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慕某是為了蘇姑娘。”
聽到這話,蘇芷凝滿是淚水的眸中閃過一道光芒,見此,慕傾歌又垂眸說道,“這是慕某欠蘇姑娘的恩情。”
聞言,蘇芷凝神色又黯然了,不由自嘲一笑,如今這副局麵,慕公子定是在同情可憐她吧?可笑的是她卻還存著一絲奢望,蘇芷凝啊蘇芷凝,別想了,這一生,你注定是要孤獨一世的。
“嗯···”蘇芷凝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呻吟。
隻見離夜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方才突然擅自前進的羽林軍,羽林軍見此也就不再敢擅自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