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傅陽刻薄的語氣,離夜也懶得和他計較,“垂死掙紮,無用。本王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留點力氣去朝堂向皇上請罪,或許皇上宅心仁厚,看在你多年在朝的份上,免去被你連累的親人一條生路。”
聽到這裏,蘇傅陽不由冷哼,“宅心仁厚?嗬嗬,皇上早已想滅了我蘇家,此次設計本相,你離夜八成是奉了離弘那小子的命令吧?”
俗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事已至此,蘇傅陽也不在乎犯了什麼大不敬之罪,索性撕破臉皮,爭取一些時間想辦法該如何應對這副局麵。
蘇傅陽這般的出言不遜,離夜隻認為他已是走投無路,情緒自然會如此狂妄。
這時,一直昏迷著的慕傾歌和蘇芷凝緊接著緩緩醒了過來,他們揉了揉太陽穴,目光看似有些朦朧。
慕傾歌率先清醒,看著眼前這副場景,也不免愣怔了半刻。
良久過後,慕傾歌微皺著眉,聲音有些沙啞的喚道,“夜···”
離夜回過頭,見慕傾歌平安無事,終於鬆了口氣,淡淡看了眼他,便又把目光移到了蘇傅陽的身上。
“夜王,”蘇芷凝也清醒了過來,看見對麵被困的蘇傅陽,她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爹爹···”
“竟然傾歌已經沒事,也好當麵對質了,不如就讓皇上親自來審問,關於左相為何會被囚禁在你右相府,還有,”離夜瞥著一旁的龍袍,“這一身的龍袍!”
此話一出,慕傾歌與蘇芷凝皆是大駭,這才看清立在中央的那身龍袍。蘇芷凝身形顫了顫,腳步往後退了幾步,龍袍?這叫她如何能夠相信,他的爹爹竟然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蘇芷凝淚眼模糊,明知就算現在求情也是無事於濟,她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跪在了離夜麵前,為自己的父親哀求道,“求求夜王放爹爹一條生路,芷凝願為爹爹承受一切的過錯,求夜王開恩。”說著,蘇芷凝流下了兩行清淚,頭重重的磕在地麵上。
蘇傅陽這一生最大的收獲便是他這個女兒,可惜他卻還是不滿足,最後終是要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地麵上很快攤開了一道血跡,離夜別開眼,終是不忍心蘇芷凝如此。彎下身,離夜欲扶起蘇芷凝,卻被蘇芷凝阻止了,她聲音顫抖的說道,“夜王不答應芷凝的請求,芷凝便一直磕著頭,長跪不起。”
蘇芷凝這般倔強的威脅,離夜不由怔了怔,看了眼同樣一臉憐惜的慕傾歌,歎了歎氣,說道,“密謀造反,私造龍袍,這皆是死罪,不是本王說能放過便能放過。既然如此何必當初呢,這一切不過是蘇傅陽咎由自取罷了。”
“夜王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嗎?”蘇芷凝扯著離夜的衣袍,搖頭痛哭道,“芷凝不信,夜王一定有辦法救我爹爹的,求夜王救救我爹爹吧。”
離夜無奈的抿著嘴,沉默著。
“凝兒求他作甚,本相便是被他陷害的!凝兒覺得他還會對本相網開一麵?”
見蘇傅陽不識好歹,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離夜更加可氣了,“芷凝還是起來吧,皇上還等著本王回宮複命呢。”
“不,芷凝不起!”蘇芷凝堅決道。
見此,離夜也無計可施了,皺了皺眉,狠心的抽離了自己的衣袍,朝羽林軍命令道,“來人,回宮!”
眼見自己的父親就要被抓,蘇芷凝連忙站了起來,試圖去說服離夜,卻還未走出幾步,便被蘇傅陽一把抓住了手臂,右手掐住了她的頸脖。
離夜等人臉色瞬間大變,萬萬想不到會有如此狠心的父親,竟會拿自己的親生女兒當做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