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所人的都愣住了。
海月和程遠銘一臉的驚嚇。
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這件事!
夏東野和司空經秋,則是一臉的錯愕。
路婉玉是司空老太太的名字,這些年來,媒體或大眾已經習慣用邶風集團董事長、或司空老夫人來稱呼路婉玉,這個名字,除了跟在司空老太太身邊極為信任的幾個人,幾乎已經沒什麼人知道了。
當年媒體雖然爆出了他不是司空老太太親孫子的事,但所有可以證明那修的事的證據,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被路婉玉用龐大的關係掃得幹幹淨淨,除了當年親眼看到親子鑒定書的少數記者,再沒有任何人知道。
而外界置疑聲,也在他接管邶風集團後,都停止了,議論也紛紛的轉向了媒體,指責他們不實的報道——
沒有誰會把那麼大的家產,留給一個外人。
今天,藺長國不僅一臉胸有成竹地提起這件事來,甚至還把奶奶的名字直接說了出來……
司空經秋凝神,眸光冷冽,“我們現在談的,好像不是我的身世吧,藺長國先生,你這是在試圖轉移話題嗎?”
“當然不是,我一開始就並沒有想要轉移話題。”藺長國說,他一點也沒有被司空經秋的目光嚇到,直視視司空經秋,低笑了兩聲,才道,“至於我為什麼要提起司空董事長的身世,待會兒你就會知道了……”
藺長國停下來,招呼夏東野和程遠銘一起過來坐下後,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看似遙控器的東西,對著客廳裏的一麵超大屏幕按了下。
屏蔽滋地一聲亮起,畫麵裏顯示的,是司空莊園——
畫麵上,司空老太太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司空經秋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畫麵,深沉的雙眼,驟然被一層重重的陰影籠罩,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你監視我們?”
“當然不是。”藺長國掃了他一眼,“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這個,隻是用來聯絡司空老夫人罷了。”
藺長國起身,走到客廳一角的電腦麵前,敲了幾個鍵。
司空經秋他們立刻看到,畫麵裏,原本在播放的電視節目瞬間被切換成了這裏的情形——
司空老太太的表情有些錯愕,又有些驚喜。
然後,他們這邊,聽到了司空老太太的聲音,“經秋?海月?你們怎麼去哪麼久?什麼時候回來?”
司空經秋張口,正要說話,卻被藺長國打斷,“司空老夫人,你好啊。”
“你是誰?”司空老太太的表情凝下來。
即使是透過電視畫麵,她也不喜歡這個人眼睛裏的扭曲。
“你當年不是派人調查過我?”藺長國微笑著走回沙發上坐下,“怎麼才不到五年的功夫,就忘記了?”
“你是——”司空老太太瞠大雙眼。
她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他是藺紫株的養父,藺長國!
“你怎麼會——”
“看來司空老夫人還沒有完全糊塗呢。”藺長國微笑,那虛假的表情讓人看了十分的不舒服。
司空老太太衝到電視前,對著屏幕問,“你為什麼會跟經秋海月他們在一起?”
“這些事並不重要。”藺長國看了沙發上幾個神色各異的人一眼,“司空老夫人,接下來你隻要好好地找個位置坐下,聽我把話說完就可以了。”
雖然藺長國臉上的狡獪表情讓司空老太太感到不安,心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但她還是依言坐回到位置上坐下,雙眼直直地盯著屏幕。
藺長國見司空老太太坐回到椅子上,終於轉過身來。
他看著一臉陰沉的司空經秋,說,“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吧?”
司空經秋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的確猜不透藺長國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很可惜,現在除了確定海月的身份,其他事他一也不感覺興趣。
司空經秋撇嘴,“你打算承認那些藥物的事了嗎?”
“不著急,我會把這件事告訴你的。”藺長國怪笑,“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請你和司空老夫人先看一份文件。”
藺長國說著,起身離開,步上二樓。
大約三分鍾後,他重新出現,手裏拿了一張看紙質已經有些發黃的文件。
藺長國不急不徐,緩緩地邁著步子,走到電腦前,把文件放進一個儀器當中,客廳的大屏幕上立刻顯示出文件的內容。
那是一份DNA親子鑒定書!
上頭是一些除了夏東野和程遠銘外,其他人看不懂的符號。
還有——
易震天、司空經秋、99%符合、父子關係——
這幾個關鍵的字,瞬間壓去了除了藺長國之外,所有人的呼吸!
就在大家錯愕於這個事實時,屋子裏突然響起“砰——”的一聲巨響。
環顧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東西落地。
司空經秋猛地從沙發上彈起,衝過去推開藺長國,抽掉儀器上的紙張。
屏幕上立刻顯示出司空老太太暈倒在地,李管家等一群人圍上前去,手忙腳亂的畫麵。
司空經秋定在那裏無法動彈。
海月和夏東野等人也全部都定住了。
他們完全沒有料到,藺長國為什麼會有易震天和司空經秋的DNA親子鑒定書,更沒有料到,他會把這個放出來,給司空老太太看……
客廳裏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點了穴般,沒有動。
隻有屏幕裏,傳出來的救護車的聲音,和李管家和林媽等人臉色蒼白地看著醫護人員把司空老太太抬上救護車的畫麵。
久久之後,屏幕裏,救護車開車了,司空莊園恢複了平靜。
司空經秋終於回過神來,他猛地轉過臉,怒瞪著藺長國,狠狠地咬牙道,“你是故意的?”
司空經秋全身的神經都崩得緊緊的,雙拳更是捏得連指關節都泛白了。
沒有人懷疑,隻要藺長國點頭說是,司空經秋一定會動手打人。
海月起身,想上前拉司空以秋,卻被他駭人的眼神嚇得無法邁開腳步。
他現在看起來好可怕!
海月的心劇烈地顫抖著,她根本就不敢靠近。
而且……
海月看了毫無悔意,臉上甚至還掛著得逞微笑的養父一眼,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笑可以這麼刺眼,這麼讓人憤怒。
如果不是因為藺長國是自己的養父,她也一定會像司空經秋一樣,衝上前去……
“回答我!”司空經秋揪著藺長國的衣領,嚴厲的聲音讓所有人的都為之一顫,“你剛才的行為,是不是故意的?”
“嗬嗬……”藺長國露出怪異的笑容,“這隻不過是對你搶走我女兒,還對她說些奇怪的話的還禮——”
藺長國後麵的機會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因為司空經秋已經一拳,將藺長國揍飛了出去。
藺長國被打趴在地,鮮血從他的鼻孔流下來,從微揚的唇角滑落,滴答滴答地敲在地板上。
盡管被打得頭發淩亂,狼狽地趴著,但藺長國的臉上卻掛著微笑。
他啐了一口,顫抖的雙唇吐出來的話語充滿了輕蔑,“你果然是易震天的種沒錯!同樣的噬血而且暴力……”
司空經秋臉部肌肉抽動,雙眼更是倏地瞠大。
他捏緊拳頭,再次衝上前去,卻被疾步衝上前去的海月抱住。
“經秋!你冷靜點!”海月一邊拖住他的身體一邊大叫,“李管家已經把奶奶送到醫院去了,她一定會沒事的!你冷靜一點!”
夏東野和程遠銘也衝上前來。
夏東野擋在司空經秋麵前,不讓他再前進。
程遠銘剛把倒在地上摔得夠嗆的藺長國扶起來,長長地歎氣,“長國,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可能會害死司空老夫人?”
程遠銘不明白,一向溫文儒雅的藺長國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種事來,這一點也不像他平常的樣子,簡直就得得了精神分裂症一樣!
“害死?”藺長國甩掉程遠銘的手,十分激動地咆哮,“如果我不這麼做,紫株一定會被司空經秋害死!”
藺長國的話讓在場的人同時一愣,不明白他這句話到底從何得來。
讓海月吃那種傷害身體的藥的人明明就是藺長國不是嗎?為什麼又會扯到司空經秋身上去?
藺長國不理會他們的錯愕,衝著司空經秋繼續咆哮,“司空經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司空經秋沒有回答,看著藺長國的眸光卻布滿了陰狠。
他確定,藺長國已經瘋了!神智不清了!
否則怎麼可能說出這種奇怪、且毫無根據的話來?
“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藺長國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了幾句,然後猛地抬頭,瞪視著司空經秋,雙眼瞠得極大,仿佛要將人吞噬一樣,“你一定是因為當年的事來報仇的,對吧!?”
“報仇?”司空經秋冷靜下來,皺眉瞪著藺長國,“你在胡說些什麼?”
“胡說?”藺長國撇嘴譏笑一聲,穿過他們幾個中間,走到電腦麵前,邊點開一個文件,邊道,“是不是胡說,等看了這個就知道了!”
司空經秋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隻能跟其他人一樣,靜靜地佇立在那裏,等待著藺長國接下來的舉動。
藺長國窸窸窣窣地忙活了一會兒後,客廳突然傳出了一道令司空經秋感覺異樣熟悉的聲音。
司空經秋愣了下,轉頭朝大屏幕看去。
屏幕裏在對話的人,是杜允言和易震天!
幾個人安靜地看完了這個視頻短片。
然後,司空經秋轉過頭,問藺長國,“你到底想借這個說明什麼?”
這段視頻是警方判定杜允言蓄意謀殺的證據,這是司空經秋第一次看。
司空經秋承認,他的內心受到了不小心震撼,但並不足以讓他失去冷靜——
相比這段視頻,稍早的時候,藺長國抖出的DNA親子鑒定書帶來的震撼更加的強烈些。
現在,他反而已經非常的平靜了。
平靜地看著屏幕裏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卻帶給自己許多不愉快記憶的易震天倒在地上,平靜地看著因為自己的平靜,臉色變得的些猙獰的藺長國。
“你到底想借這個說明什麼?”司空經秋又問了一遍。
“你少在這裏裝鎮定!”藺長國失控在吼叫,拖動鼠標,點擊重新播放,然後在某一段的時候突然按下暫停。
眾人不明白他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一致朝屏幕上看去。
司空經秋盯著屏幕上停住的畫麵,幾秒鍾後臉色一變——
雖然畫麵有些模糊,司空經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縮在書櫃後頭的那抹人影!
是海月!
發生那件事的時候,海月在現場!
剛才他還在疑惑,為什麼杜允言去而複返,甚至還驚慌地撞到了書桌,打翻了錄製視頻的探頭!
杜允言一定是發現了海月,所以才折回去的!
即使事情過去這麼久,他還是不敢想象,當杜允言發現海月當時在場後,會對她做些什麼!
想到當時可能發生的事,司空經秋臉色鐵青地握緊了雙拳。
司空經秋難看的表情,讓藺長國瞬間找到了突破口般興奮起來!
他看著司空經秋,臉上露出了勝利的詭異笑容,“司空經秋,你還有什麼話說?”
“你到底想借著這段視頻說明什麼?”司空經秋還是那句話。
“說明什麼?”藺長國輕蔑地哼笑,“你這麼費盡心思地想要證明紫株就是宋海月,不就是想為了報當年她的見死不救之仇嗎?宋海月明明在場,卻對你的尊重父親見死不救,讓易震天心機梗塞死亡!”
藺長國頓了下,“我說得沒錯吧,司空經秋!”
司空經秋並不在意藺長國所說的那些欲加之罪的話,他在意的,是藺長國剛才無意中已經承認了海月身份的事。
此刻,司空經秋的心中無比的輕鬆,就好像長期禁錮在心口上的枷鎖瞬間卸下一樣,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為什麼海月會對自己的過去完全沒有記憶?”司空經秋沒有回答藺長國的質問,反而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司空經秋承認,當得知易震天竟然是自己的尊重父親,再親眼看著易震天被杜允言氣死的那一刻,他的胸口有一瞬間被人狠狠拉扯的錯覺。
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就算再悲痛,也不可能挽回任何事情。
而且,司空經秋對易震天的印象,隻停留在,他是軍火商、大毒梟,曾做過很多傷害自己和海月這個層麵上,要說感情,真的談不上……
比起早已逝去的人和事,司空經秋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明明死的人是藺紫株,海月為什麼完全失去了原來的記憶?
“司空經秋,你回答我啊!你這麼費盡心思的想要證明紫株就是宋海月,是不是想報複?是不是?”司空經秋完全不回答藺長國問題態度,讓他的神情瞬間變得狂亂起來,眼神裏充滿了讓人心驚的可怕因子。
司空經秋下意識地張臂,想要上前一步,擋住早已被眼前這一切嚇得完全無法反應的海月。
然而藺長國的速度更快,他疾風似地衝過來,抓住海月的手臂,迅速地衝向門外,奔進雨簾當中!
沒料到藺長國的速度如此的迅速,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地愕住。
司空經秋愕了三秒,拔腿追了上去。
夏東野和程遠銘緊跟其後。
但是,雨勢實在太大了,再加上他們出來的時候,什麼照明工具也沒有帶,隻能凝神,憑著聽覺,追著腳步聲,和海月被大雨掩蓋的微弱掙紮聲,才能夠判斷他們的方向。
大概十幾分鍾過後,司空經秋總算是看見了藺長國和海月拉扯的身影。
他們正在一艘船的甲板上,光就是從那上麵透出來的。
司空經秋沒有任何思考,立刻追上前去。
藺長國看到司空經秋,和跟在他身後的夏東野等人,用力一扯,把海月拉到身邊製住。
然後,對著司空經秋、夏東野和程遠銘大吼,“不要過來!否則我就帶著宋海月從這裏跳下去!”
藺長國一麵說,一麵拉著海月走到邊緣。
海麵的風很大,吹得藺長國和海月身體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有可能掉落海中的危險!
司空經秋整張臉都白了,全身更是不住地顫抖著,“藺長國!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豆大的雨水打在臉上,痛得他的眼睛幾乎要睜不開,但司空經秋還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努力地瞠著雙眼,盯著甲板上的人兩個人。
“司空經秋!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把女兒交給你這個大毒梟的兒子的!你根本就是想替易震天報仇而已!”
這個人簡直有精神病!
明明傷害是傷害海月的人,現在卻反過來誣陷別人!
盡管實在很想臭罵藺長國一頓,但司空經秋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如果自己說了什麼刺激到藺長國的話,說不準他真的會拉著海月跳下海!
這種狂風暴雨的時候,掉進海裏,生還的可能幾乎為零!
他不能冒險!
司空經秋沉著臉,放軟了音調,“藺長國,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海月?”
“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見司空經秋的語調放軟,藺長國緊繃的神經也稍微有些緩和下來,“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的女兒?”
司空經秋沉默了下,決定還是把事實說出來。
他放輕了語調,用一種勸說的口吻說,“藺長國,心裏應該很清楚,她是宋海月,不是藺紫株,藺紫株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不管她是紫株還是海月,總之她是我的女兒!”藺長國非常的堅持自己內心的想法,“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她的!殺死易震天的人是杜允言,跟我的女兒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要找去找杜允言好了!不要來糾纏我的女兒!”
司空經秋不知道藺長國這個想法到底從哪裏來的?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幻想?
難道就因為,他是易震天的兒子,所以就一定會傷害海月嗎?
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易震天,藺長國所謂的費盡心思確認海月的身份是為了傷害她,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一切都是藺長國自己臆想出來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報仇。”司空經秋一邊解釋一邊悄悄地朝他們靠近,“在你亮出那張DNA親子鑒定書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為什麼要向海月報複?我來這裏,隻是想弄清楚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海月會服用那種對身體有害的藥物而已,根本沒有其他的想法。而且,海月是我孩子的母親,我怎麼可能會害她?”
聽到這裏,藺長國仿佛被說動了,他的表情有些鬆動,說話的口氣也不再像剛才那樣衝了,“你沒有……你原先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藺長國失神地低頭,喃喃自語著,好像在思考司空經秋話裏的可信度。
見他疏於防備,司空經秋立刻朝身後的夏東野揮揮手。
夏東野瞬間明白過來,趁著藺長國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往他身後繞去。
司空經秋不停地說話,轉移著藺長國的注意力和視線,“你先放開海月,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她不久前才因為那些藥物暈過去,身體經不起任何的意外!”
“暈過去?”藺長國抬起眸來,看著海月,“你暈過去了?有沒有怎麼樣,現在還會不會不舒服?要不要我馬上讓孫醫生來重新幫你配藥?”
一聽說海月暈過去,藺長國立刻想到長期向自己供藥的人。
海月找不出任何話回答,隻能點頭。
生怕會影響到藺長國情緒而站得遠遠的,一直不敢上前程遠銘默默地記下藺長國所說的話,以備回研究室的時候調查時用。
同樣的話,聽在司空經秋耳裏,卻有不同的效果。
他擔心藺長國真的會讓那個孫姓的醫生再給海月配那種傷害身體的藥,於是他開口道,“藺長國,你所說的那些藥,已經造成海月身體的問題了,所以,請馬上停止你的想法。”
“問題?”藺長國抬頭,疑惑地看著司空經秋,“會有什麼問題?她這三年來不是一直都很健康嗎?”
“就在前幾天。”司空經秋目光朝越來越靠近的夏東野的方向瞄了一眼,繼續說,“海月因為長期服務你給她的藥,暈倒了。程教授說,這種藥,會造成失明。接下來,海月會……”
司空經秋不願意再說下去,就像他不願意承認與相信,海月接下來會失明一樣。
“你胡說!”藺長國的手開始顫抖起來,“孫醫生明明跟我保證過,這些藥對人體沒有任何害處的!”
“長國,他是騙你的!”程遠銘上前一步,對藺長國說,“當年用來實驗的小白鼠,有百分之九十都因為這種藥物,患上了失明。”
程遠銘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後悔當年隻因為同行的一個大膽設想,而開始研究這種藥——
這是一種可以讓人類的腦波保持在一個頻率的藥物,如果研製成功,那麼它將會讓更多領域的精英人士創造出更多的有益於人類的價值。
打個比方說,當人處在θ腦波狀態,也就是沉於幻想、靈感最強的這種朦朧時段,服用這種藥物,那麼他就會一直保持這種靈感源源不斷的狀態,然後進行高效的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