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島上的私人住所(2 / 3)

司空經秋是第一個。

程遠銘捏緊雙拳,忍著胸口如巨浪般翻騰的怒火,看著眼前這個處於盛怒當中,卻條理無比清晰的年輕人。

程遠銘可以理解司空經秋為什麼這麼生氣,如果今天換作是他自己的親人或者愛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也不可能冷靜得下來。

深深地吐納了幾下,程遠銘直視著司空經秋的雙眼,毫不回避他所提出的問題,“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三年前研究所裏那些藥和藥方,是我親自督促研究所裏的醫生銷毀的,絕對不可能有任何藥品留下!”

程遠銘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而且,我本人不可能做這種違背職業道德的事情!”

司空經秋直直地盯著程遠銘,希望從他的眼中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

但是沒有。

司空經秋完全沒有從程遠銘的眼中,看到任何的欺瞞的成分,他的眸光光明磊落,沒有摻雜一絲的雜質。

他看得出來,程遠銘沒有說謊。

這是司空經秋在商場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之後,所積累下來的看人經驗。

司空經秋將目光移開,全身的怒氣也瞬間收斂,語氣輕淡得仿佛剛才沒有那樣盛怒過一樣,“我相信程教授你不會做這種事,但是你卻不能保證其他的人,不會這麼做。”

程遠銘愣住,一時之間不能理解司空經秋為什麼這麼說,好半晌才發出聲音來,“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程教授那麼聰明,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吧。”司空經秋轉了下眼珠,眼角餘光掃過窗外的建築物一眼。

這時,正好有一名穿著白袍的年輕研究員從窗外經過,走進專用用於研究的那幢樓。

“現在為了利益而出賣自己良心的人,大有人在。”司空經秋眼光是別有深意地瞟了那名研究員一眼,嘲弄地揚唇,譏笑一聲,“畢竟像程教授這樣,幾十年如一日地堅持貫徹醫道的人,已經不多了……”

程遠銘不是傻瓜,他立刻就明白過來司空經秋剛才那抹眼神所代表含義,“你的意思是,研究所裏的研究員把當年那些藥和藥方留了下來,賣給了長國?”

司空經秋不說話,但他的表情卻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程遠銘低頭,斂眉思考了一分鍾,抬起頭來,對司空經秋說,“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如果真的像司空先生所說的那樣,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我現在需要的,不是你的交待。”司空經秋搖頭。

當然,把藥或者藥方賣給藺長國這個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但是,目前比這個更重要是,他們要怎麼做,才能讓海月不往失明的方向發展。

司空經秋看著程遠銘,眸中沒有一絲情緒,“程教授,我希望你能夠找幾個可靠的人選,繼續研究你之前所銷毀的藥。”

聽到司空經秋這樣說,程遠銘瞬間激動起來。

他“咻”地從椅子上站起,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抖動著,反應十分的強烈,“為什麼?那些藥在醫學上有價值,但對人體有害,我不認為還有研究的必要!”

“程教授,請你冷靜一些!這裏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司空經秋若有似無地瞄了窗口一眼,才繼續說,“你必須找出這種藥物裏致人失明的成份,然後攻克它,至於研究的資金,不管多少,我都會毫不猶豫。”

司空經秋並不希望海月發生程遠銘所說的那種狀況,但是從程遠銘剛才所說的概率上來講,海月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失明。

他不希望到時候束手無策,所以必須先做準備。

程遠銘抿嘴,看著司空經秋沒有說話。

他已經明白了司空經秋這麼做的原因,也深切地感覺到了這個年輕人對妻子的心。

程遠銘重新坐回椅子上,非常嚴肅地點頭,向司空經秋保證,“我會組織幾名信得過的人,重新研究這種藥,直到找出解決它的缺陷的方法為止。”

司空經秋點頭,掃了在場的人一眼,聲音冷沉地轉移話題,“程教授,你知道藺長國夫婦此刻正在這座島嶼上的事嗎?”

“什麼?!”程遠銘激動得再次跳離椅子,然而下一秒,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於激動,隨即又坐了回去,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你說長國夫婦在這座小島是怎麼回事?這裏根本沒有外人知道,他們怎麼可能在這裏?”

“藺長國夫婦早在三年前就來過這裏了。”司空經秋的聲音異常地冷靜,“而且,據我所得到的消息是,這座島嶼是藺長國夫婦的私人財產。”

“不可能!”程遠銘斷然否決掉司空經夥的話。

他起身,走向房間裏的一個櫃子,拿出一份文件,再重新回來,把東西交給司空經秋,“這座島嶼,是我花了畢生的積蓄買下來的,怎麼可能會是長國的私人財產?為了研究所,我甚至賣掉了祖父留下來的古董名畫!”

司空經秋看也沒看桌上的那些文件一眼。

從剛才程遠銘的反應,他已經可以推測,是藺長國夫婦在說謊了。

而且,私家偵探調查藺長國夫婦的收入和這座島的價值看來,他們的確沒有能力買下這座島嶼。

但是,三年前藺長國夫婦曾經帶海月來過這座島,卻是事實。

司空經秋不懷疑鄭克耘說的話,因為鄭克耘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騙自己。

他定了定神,一慌不忙地把自己調查到的訊息一一告訴給程遠銘知道。

程遠銘聽完,整個人像被雷劈中了似的,愕在那裏,久久無法回神。

好幾分鍾後。

程遠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瞠著雙眼,錯愕地看著司空經秋,聲音有著一絲不可思議,“你是說……長國在這座島上有私人住所?”

“很明顯,是的。”司空經秋沒有任何遲疑地回答:“而且……這個住所,三年前就存在了。”

“這……怎麼可能……長國在這座島上有住所,而我……居然一點也不知道……”程遠銘失禮地喃喃自語著,難以相信司空經秋所說的話。

“雖然私家偵探給了我這座島的大致地圖,但是對我來說,這裏畢竟是陌生的地方。”司空經秋從口袋裏拿出折疊好的地圖,放在桌上攤開。

自己用盡一切保密的小島,居然被人畫出如此詳細的地圖……

程遠銘看著桌上的那張圖紙,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來麵對才好。

司空經秋沒有空理會程遠銘驚愕的心情,他指著地圖上的某個點說,“私家偵探查到的資料顯示,這裏就是藺長國夫婦在這座島上的住所。”

程遠銘看著司空經秋指腹所指的位置,臉色一白!

那裏是當年銷毀藥品的地方!

因為那種藥物對人體有害,為了防止在島上工作的研究人員身體受到侵害,三年來,他不準任何人靠近那裏。

沒想到……長國竟然偷偷摸摸的在那個地方建了房子!

程遠銘神情嚴肅地站起來,將桌上的文件收起來後,說,“走!我們馬上去找長國問清楚!”

“不行!”出聲阻止的人是司空經秋。

他這樣突如其來的阻止,讓在場的其他三個人都愣住。

“經秋?”夏東野疑惑地看著司空經秋。

他無法明白,司空經秋為什麼突然阻止程遠銘所說的,去找藺長國夫婦的提議,他不是最想見藺長國夫婦,從藺長國夫婦嘴裏得到真相的那個人嗎?

“我們這麼多人現在出發,去找藺長國夫婦……”司空經秋停住,看了窗外空無一人的走道一眼,“隻會引起注意,然後讓他得到消息,離開而已。”

司空以秋的話讓程遠銘激動的情緒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他轉過來看著司空經秋道,“你說得對,我們的確不應該這麼浩浩蕩蕩的去打草驚蛇。”

夏東野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他看了被這一連串事情驚得臉色發白,完全失神的海月一眼,說,“我先帶你們去休息一下吧,等晚一點,大家都休息了之後,我們再出發去找藺長國。”

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在直升機上,完全沒有得到休息,一到這個島上,又聽到聽到這麼多驚人的事情,海月現在一定非常的複雜。

司空經秋希望海月先休息一下,把滿身的疲憊驅走。

也希望,在見到藺長國夫婦之前,海月的情緒能夠平複下來。

所以司空經秋點頭,接受了夏東野的提議。“好。”

“你們跟我來吧。”夏東野朝程遠銘點了個頭後,率先站了起來,朝門口邁去。

司空經秋擁著海月起身,對程遠銘說了句“剛才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之後,跟著夏東野離開了。

幾個人非常有默契地將去找藺長國的時間定在了半夜一點鍾,研究室裏的工作人員都睡著的時間。

但是天公卻非常不作美,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小島上竟然下起了雷陣雨。

而且,仿佛擰開了水龍頭一樣,雨水整片整片地傾倒下來,大得根本連路都看不清了。

離出發的時間越來越近,雨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幾個人坐在那裏,看著窗外的大雨幹著急。

白天的時候,已經有一兩個研究人員看到司空經秋和海月這兩個陌生人出現——

司空經秋擔心,如果今天晚上沒有去成,拖到明天,藺長國夫婦肯定會再一次人間蒸發。

這一次再被他們消失,要找起來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因為已經有了防備。

司空經秋站在窗前,一瞬不瞬地看著外頭的滂沱大雨,心中下了決定。

他轉過身來,回到沙發上坐下,眯了眯眼,問程遠銘,“程教授,你這裏有沒有比較隱蔽、可以藏身的地方?”

“呃?”程遠銘不懂司空經秋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雨勢太大了。”司空經秋朝窗外再看一眼,“海月呆在這裏就可以了,我們去找藺長國。”

“不行!”因為剛才的一連串事件,被打擊得眼神有些呆滯的海月,終於開口說話。

她的聲音不大,但已經引起在場幾個人的注意力。

海月掃了他們一眼,堅定地說,“我也要親耳聽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人希望,自己一直被蒙在骨裏。”

“但是外頭下大雨……”司空經秋說話的聲音不像原來那樣,鏗鏘有力了。

因為他知道,在這件事上,自己根本沒有約束海月的權力,她有權力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麼樣的……

“沒關係。”海月堅定地說,“我要去見爸爸媽媽,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空經秋沉默地看著海月,她的態度很堅決。

幾十秒後,他終於點頭,同意了。

四個人帶了一些簡便的照明和通訊工具,穿戴好雨具後,出了門。

所幸出門的時候,雷聲已經停止了,雖然雨還是大得影響視線,但對安全已經夠不成任何影響。

從程遠銘研究室到藺長國夫婦住所這條路意外的好走,他們隻花了不到二十分鍾,就來到了私家偵探所給出的地址。

這裏的確有一幢兩層的屋子,因為建在十分隱蔽的地方,他們費了一番的功夫才找到。

程遠銘發現自己的島嶼上出現這麼一幢房子,表情十分的震驚。

長國竟然在這座專門用來研究藥物的島上建房子……

程遠銘無法思考,憑著本能的反應,在第一時間衝上去拍門。

司空經秋他們攔都來不及,隻能對看一眼,上前,站到程遠銘身邊,以免藺長國開門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大概是雨聲太大,門敲了至少有一分鍾鍾,才聽到屋裏頭傳過來藺長國謹慎而詢問聲,“誰?”

“長國,開門!”程遠銘直接衝著門大聲地喊。

裏頭的人沉默,沒有再說話。

“開門!”程遠銘一邊用力地拍打著門,一邊嚴厲地喊話。

屋裏頭的人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就在大家考慮要不要撞門的時候,門開了。

藺長國出現在門後,一開始,他的神情十分的自然,在看到司空經秋和海月之後,臉色微變了下,不過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在建這幢房子時,他早就料到會有被程遠銘發現的一天,所以藺長國在麵對程遠銘的時候,非常的冷靜。

他退開一步,對門口的幾個人說,“先進來吧。”

幾個人沒有遲疑,神色各異地走進去。

這是一間讓所有人都大開眼界的屋子。

不僅有一整套的醫療設備,甚至連用於衛星接收和傳送的設備都有。

夏東野和程遠銘並沒有發現那些設備,但司空經秋卻沒有錯過。

司空經秋眯眼,打量著那些冰冷的醫療設備。

一般人不可能用得到那些設備,藺長國一定是有某種目的,所以才在這幢房子裏下了這麼多的血本。

“長國,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一踏進屋子,程遠銘半刻也沒有遲疑,立刻激動地追問。

相較於程遠銘的激動,藺長國卻顯得冷靜多了。

他慢條斯理的坐到沙發上,口氣不急不徐,“你都看到了,我還需要解釋嗎?反正這麼大的島,空著也是空著,我建一兩幢房子有什麼關係呢?再說,我也根本沒有影響到你的研究不是嗎?”

“這裏是我當初銷毀藥物的地方!根本不可以、也不適合人居住!”程遠銘怒吼,“而且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你都不應該把這座島當成你的私有物品!這裏是我研究藥物的地方!”

“放心,我並沒有長期在這裏住,隻是偶爾過來一趟而已。”藺長國翹著二郞腿,悠哉悠哉地說。

麵對程遠銘的怒火,他看了程遠銘一眼,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沒有說話。

司空經秋朝夏東野使了個眼色。

夏東野點頭,立刻上前將程遠銘拉到一旁,防止他繼續吵鬧下去。

司空經秋褪掉兩人身上的雨衣,牽著海月,在藺長國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剛才程遠銘在發怒的時候,海月一直在打量這個房子。

她對這裏有印象,雖然隻是模模糊糊的一些記憶片斷,但她確定自己三年前的確來過這裏——

海月的雙唇劇烈地顫動著,“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這陣子一直沒有和我聯係?為什麼你要跑到這裏來?媽呢?”

藺長國看了海月一眼,口氣淡淡地說,“她在樓上休息。最近你媽媽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好,所以我帶她來這裏度假。”

藺長國的口氣平靜無波,仿佛他來這裏的目的真的是度假一樣。

度假?

這裏是度假的地方嗎?!

一旁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程遠銘情緒一下子又激憤起來,掙紮想要往前衝,被夏東野拉住,退到一旁。

“藺長國先生。”司空經秋直接稱呼藺長國的名字,因為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根本不值得自己用伯父這種稱呼來稱呼他,“我不想再跟你迂回,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我隻是一個窮教書匠,跟堂堂邶風集團的總裁有什麼好說的?”說這話話的時候,藺長國的口氣和眼色都是鄙夷的,好像十分看不起司空經秋的身份一樣。

不,他的眼神裏還有一層更深的含義,那種目光並不像是在鄙視滿身銅臭的商人,反而像是在看讓人無法接受的肮髒物一樣。

司空經秋不明白他這種眼神從何而來,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藺長國,更沒有與藺長國發生過磨擦。

若不是因為海月的事情,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司空經秋並不在意藺長國的目光,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海月這件事上,“藺長國先生,你真的要讓我拿也證據才肯說實話嗎?”

藺長國挑眉,露出好笑的表情,“我隻不過是一個窮教書匠,有什麼好讓人詬病的地方?司空先生你真是太抬舉我了。”

藺長國翻來覆去都一直用窮教書匠這句話來武裝自己,這讓司空經秋更覺得他心虛。

司空經秋冷笑一聲,從口袋裏拿出之前準備好的藥,放在桌子上,“藺長國先生,我想,請你解釋一下,這些藥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給海月吃這種藥?”

看到桌上熟悉的藥瓶,藺長的臉色變了下,隨即又恢複正常。表麵看上去很平靜,但他的語調卻不由自主地揚高了幾度,“那隻是一般的維生素罷了!”

“維生素?”司空經秋咬牙眯眼,淩厲的目光仿佛要將藺長國淩遲了一般,“程教授早就已經證實了這並不是維生素,而是能夠導致人失明的有害藥品!”

“失、失明?”藺長國聽到這句話後也愣了幾秒,但是他卻十分的嘴硬,怎麼都不肯承認那些藥的危害性。

他甚至厲聲地質問司空經秋,“你在胡說些什麼?!紫株吃的維生素,都是我專門請遠銘研究室裏的醫師配製的,怎麼可能會引起失明!”

程遠銘聽到這句話,用力地推開夏東野,衝到藺長國麵前,揪著他的衣領怒道,“誰?是誰給你配的這種藥?”

藺長國臉色難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在無意之中,透露出了些蛛絲螞跡。

“……”藺長國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隻能撇開眼,避開程遠銘犀利的目光。

“老師,你冷靜點。”夏東野衝上來把程遠銘拉回去。

海月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眼前的一切,臉色早已發白。

她不懂,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更不明白,藺長國在明知這種藥物會對人的身體造成那種後遺症後,還讓她服用……

她已經無法思考,腦中一片亂轟轟的,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做出任何的動作反應,隻能僵硬地坐在那裏,看著眼前所生的一幕又一幕……

“你一定要見到證據才肯承認嗎?”司空經秋冷然地看著藺長國的反應,他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證據?”藺長國打量了眼前的幾個人一眼,忽然咭咭地笑了,那笑看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司空經秋真的有證據,就不會一直在口頭複述,而是直接將所謂的“證據”甩出來了!他們恐怕隻是化驗出那些藥物有問題,然後推斷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這樣一想,藺長國安心了,他的神色再次恢複了自然,“既然有證據,就拿出來讓我看看啊,何必在這裏與我口舌之爭?這並不像你的作風吧,司空董事長——”

藺長國故意拉長了聲音,吊得司空經秋臉色變得十分陰沉後,才繼續說,“我倒是想問問,你這麼賣力地離間我跟女兒之間的感情,到底是有什麼目的呢!”

“離間你們父女之間的感情?”藺長國的話讓司空經秋的眸光瞬間變得冷酷,聲音也凍過一樣,沒有一絲溫度,“你確定你們是真的父女嗎?”

對於司空經秋提出的這個問題,藺長國一點也不以為意,他淡淡地看了海月一眼,嗤笑道,“我從來就沒有對紫株隱瞞過她的身世。”

藺長國說到這裏頓住,臉色變得詭異起來,“倒是你,司空董事長,你何不明說,這麼勞心勞力地調查我們父女的目的?”

藺長國的笑容很深,隱隱地透露著算計的味道。

司空經夥皺眉,他完全想不到,這個人竟然如此嘴硬,甚至還想反咬自己一口,其思想扭曲的程度和當年的杜允言簡直不相上下!

“我有什麼目的?”司空經秋眸中的溫度降到冰點,一點也沒有心情、更不想跟他玩文字遊戲,於是他說,“不用遮遮掩掩,直接把你的話說出來!”

藺長國咧嘴嘲弄一笑,口氣涼涼道,“司空董事長,你不是路婉玉的親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