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島上的私人住所
“我沒有開玩笑!”海月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你讓我去參加幼稚園的郊遊,我就把文件還給你。”
司空經秋看著床中央隆起的一個小包,長長一歎,在腦子裏思索了一番,終於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她,“海月,你先出來,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
“如果不是明天郊遊的事,免談!”海月還是躲在被子裏不肯出來。
“海月。”司空經秋的表情有些無奈。
海月的脾氣有時候倔得很,他真的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
“哼!”被窩裏的人如此回應他。
“是關於你身體的事情。”司空經秋隻好這樣說,“那些文件非常重要,也許和你的記憶也有關係。”
被窩裏的人沉默了一會,終於緩緩地爬出來,從胸口把文件掏出來,看著司空經秋,疑惑道,“你說這些文件跟我的記憶有關?”
“對。”司空經秋努努嘴,示意海月看那些文件。
海月低頭,快速地瀏覽手中的文件。
然而她每多看一行,臉色就更深沉一些,直至完全鐵青。
她合上文件,抬眸看著司空經秋,臉色發白,聲音顫抖,“我之所以記憶混亂,是我這三年來吃的這些藥的關係?”
“我現在不能肯定地答複你。”司空經秋說,“但是十有八九脫不了幹係。”
“可是,這些藥……”海月的唇抖動得厲害,“是爸爸給我的……”
海月不相信藺長國會對自己不利,因為這三年來,在她的記憶裏,藺長國和其夫人一直對她很好,是真的把她當成尊重女兒看待。
“我明白你現在的感受。”司空經秋抽走海月手中的文件,神情凝肅,“我打算去找藺長國,當麵問清楚,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海月終要聽明白了,司空經秋的意思是,明天他們要去到太平洋上的這個小島,所以沒有辦法參加幼稚園的郊遊。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海月非常的不好意思。
她以為,司空經秋是故意不想讓她出門,宿命沒有想到,他還有這一層的打算。
“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司空經秋看著她說,“今天早一點休息,把精神養好,明天早上八點我們就出發。”
“景略怎麼辦?”海月突然想起這件事來。
他們離開了,景略由誰來照顧?
“奶奶和林媽他們都在,還有……”司空經秋頓了下,“我已經讓李管家去把嶽父嶽母接過來了,所以景略的事不必擔心,會有人專門照顧他。明天的郊遊我也安排林秘書先放假,讓她帶女兒一起跟景略去。”
聽到司空經秋的安排,海月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把景略送出門後,司空經秋和海月立刻搭上早就準備好的直升飛機,前往藺長國夫婦所在的小島。
他們在海上飛行了大約七個小時,才到達藺長國夫婦所住的島嶼。
因為之前早就了解過這座島嶼的地形,所以司空經秋他們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非常準確地就找到了私家偵探所說的,那幢可疑地建築。
但是,令司空經秋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在這裏遇到了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經秋?海月?你們怎麼會跑到這裏來?”穿著白袍從屋子裏出來的夏東野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眼底有著非常明顯的驚訝。
司空經秋也沒料到會在這裏碰到夏東野,不過看到他的穿著和他身後的建築,他立刻明白過來,“這裏是程遠銘的研究室?”
他的聲音異常地緊繃。
如果這裏是程遠銘的研究室,而藺長國夫婦這段時間又一直躲在這裏,這說明了什麼?
這明了程遠銘絕對參與了三年前的那件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司空經秋的雙眼危險地眯起。
“對啊。”夏東野回答,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疑惑,“這座小島是導師用了所有的積蓄買下來的,用來研究各種新型的藥物,外界根本不知道這裏的存在,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司空經秋沒有回答夏東野的問題,直接問道,“程遠銘也在這裏?”
“嗯,導師正在分析我帶來的藥。”夏東野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是高興的,因為他已經確定程遠銘跟海月的事完全沒有關係,當年他隻是負責救人而已。
“你把藥交給了程遠銘?”司空經秋心一寒,臉瞬間沉下。
“對,我已經仔細地查過了,程遠銘和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夏東野當然明白司空經秋現在的想法,換作是他自己,聽到這個消息,肯定也會不高興的。
但是,他會把事情跟司空經說清楚。
“你確定沒有關係?”司空經秋的表情還是很不高興。
“我確定!”夏東野肯定地說。
他的雙眼裏充滿了真誠,讓司空經秋找不出任何的破綻,來懷疑夏東野所說的話。
兩人對視了整整三十秒鍾。
夏東野的目光始終沒有動搖過。
司空經秋決定相信他所說的話。
他別開眼,看了夏東野身後的建築物一眼,牽緊海月的手,“帶我去見程遠銘,我要當麵問他。”
“你們跟我來。”夏東野沒有任何遲疑,答應了司空經秋所提出的要求。
夏東野先帶司空經秋和海月去穿隔離衣,然後領著他們穿過設備極為現代化的走廊,來到最裏頭的研究室。
程遠銘正穿著隔離衣在研究夏東野帶來的藥物,聽到聲響,放下手中的儀器轉過身。
看到海月那一刻,程遠銘的雙睛倏地瞠大,語氣裏充滿了意外,“紫株?你怎麼會到這裏來?你跟東野認識嗎?”
“程醫生?”海月也非常驚訝,她沒有料到自己會在這裏碰見當年救自己的人。
剛才聽夏東野和司空經秋在說的時候,海月就覺得程遠銘這個名字很耳熟,不過他們隻在海月轉院的時候,見過一次麵,所以她剛才一時沒想起來。
“你們認識?”司空以秋問海月。
“嗯。我沒告訴你嗎?”海月笑了笑,“程醫生當年替我主刀的醫生。”
司空經秋斂眉。
這個事情他知道,但是卻不是從海月的口中得知的,因為他並沒有回答海月的話,直接轉身程遠銘,問,“她來過這座島?”
司空經秋這個她指的是海月,不過因為身份問題,解釋起來很麻煩,所以他用了“她”來代替。
“你說紫株嗎?”程遠銘笑著搖頭,“這裏是我研究藥物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帶紫株過來?”
這裏研究的都是一些新型的藥物,為了防止一些非常商家的盜用或者介入,除了他和幾個十分信賴的學生,其他根本不知道這座島的存在。
“不對!”司空以秋凝視著程遠銘的眼神無比的深沉與嚴肅,非常肯定地說,“她曾經在這座島上住過。”
司空經秋之所以這麼肯定,不僅僅是因為鄭克耘提起過藺長國夫婦曾經帶著海月來過這座島,更因為他派私家偵探調查過。
藺長國夫婦當年的確帶海月來過這裏,雖然時間隻有短短的一周。
“東野,他是?”程遠銘一生都在鑽研醫學,所以對商業界的人士並不熟悉。
“他是司空以秋,我之前跟您提過的,邶風集團的總裁。”夏東野為程遠銘介紹。
聽完夏東野的介紹,程遠銘整張臉都沉了下來,他非常肅穆地看著司空經秋,說,“這些藥是你給東野的?這些藥你是從哪來弄來?是不是研究室裏的工作人員貪圖名利,把這種藥賣給你?你弄這些藥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種藥對人身的危害很大?”
他剛才已經化驗過了,這種藥是他當年反複在小白鼠身上實驗,得出對身體有害後的結論後,叫研究室裏的工作人員銷毀的。
程遠銘沒有想到,自己在三年之後,還會見到這種早就已經令人銷毀的藥。
“我太太……”司空經秋握緊拳頭,“也就是你口中的紫株,這三年來,一直都在服務這種藥。”
聽到司空經秋這麼說,程遠銘眼前一黑,身體重重地晃了一下,差點當場昏倒。
他用力地撐著桌子,穩住自己,“你為什麼要給她吃這種藥?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她不是你太太嗎?”
程遠銘的語氣非常的激動,他全身顫抖不已,整張臉都鐵青了。
“這個藥並不是我給她吃的。”司空經秋盯著程遠銘,一字一句道,“這個藥,是你大學時期的同學,藺長國給她的!”
“長、長國?怎麼會?紫株不是他的女兒嗎?而且他怎麼會有這種藥……”程遠銘雪白著臉,驚訝得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
“女兒?”司空經秋冷笑,黝黑的瞳眸中布滿陰鷙與暴風雨,“不管是現在的海月還是早就死去的藺紫株,她們從來就不是藺長國的女兒!對藺長國來說,她們隻是養女而已。”
“養、養女?”程遠銘徹底地愣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夏東野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教授。”夏東野打量了四周一眼,扶住因太過震驚身體有些晃的程遠銘,“實驗室裏不適合說這個,我們到外麵去。”
程遠銘點頭。
四個人離開實驗室,到程遠銘平常休息的地方。
大家臉色凝重地在沙發上坐下。
夏東野泡了一壺茶過來,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然後用最簡短的話將發生在海月藺紫株身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程遠銘聽後的反應是雙眼瞪得比金魚還大,張大的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好幾十秒過後,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看著夏東野,一字一句問道,“你的意思是,她不是長國的女兒紫株,而是另一個女孩子?”
“對。”夏東野點頭。
程遠銘轉頭,看向司空經秋和海月,得到的也是肯定的眼神。
他們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在說謊,程遠銘相信夏東野的話,他回想起自己當年在度假時,突然接到藺長國電話的事、和後來在手術室裏的奇怪事件來。
藺長國當時在電話裏所說的是,女兒藺紫株哮喘病發,送往醫院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呼吸,希望他能夠趕去試看看能不能救活藺紫株……
然而當他進入手術室,躺在手術台上的人卻並不是因為呼吸衰竭而死亡,反而是因為難產而停止呼吸……
當時他以為藺長國之所以隱瞞女兒的病症,是為了考慮到還未嫁人的女兒的名聲,也就沒有太在意……
程遠銘完全想不到,當年那個被自己救活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藺紫株,而是另一個叫宋海月的女孩子!
程遠銘實在是太震驚了,行醫多年,他第一次遇過這種情況!
夏東野所說的事,離奇得讓人根本無法相信……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呢?
雙胞胎姐妹同時病危入院,又在同一個手術室動手術,而且還因為奇異的時間差,兩人之間的命運產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程遠銘回過神來,看看海月,再看看夏東野和司空經秋,臉上的表情還有些無法置信,“所以,長國真正的養女,藺紫株已經死了,我當年救的,是宋海月,藺紫株的雙胞胎妹妹?”
司空經秋和夏東野都沒有說話,但他們肯定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盡管弄清楚了海月的身份,程遠銘還是覺得事情不合理。
他看著海月說,“不對!既然宋小姐和藺紫株是兩個不同的人,那麼清楚的時候就應該跟長國夫婦說明情況,而不是等到三年後的今天……”
說到這裏,程遠銘驟然頓住,雙眼瞠大,抖著蒼白的唇道,“難道……是那些藥的關係?”
但是隨即,他又否認了這個猜想,“那些藥物隻是會將人的腦波控製在一個狀態而已,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記憶,除非……”
“除非什麼?”聽到這裏,司空經秋已經激動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他以為,程遠銘想到了海月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
程遠銘看了海月一眼,然後對司空經秋說,“除非在用這種藥物之前,她在用藥之前,就已經保持了這種記憶混亂的狀態,而這種狀態,以目前的醫學來講,是完全不可能達到的。”
“所以?”司空經秋的拳頭狠狠地握緊。
“所以,你們會不會搞錯了?”程遠銘說,“也許眼前這個真的是藺紫株,而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宋海月。”
“不可能!”司空經秋斷然否決了程遠銘的說法,但是他的表情卻有一絲的龜裂,深黑的瞳眸也開始出現了一絲的不確定,“她是宋海月!”
“司空先生。”程遠銘非常認真地看著司空經秋,“你是從何判斷,她是宋海月,不是藺紫株的?”
“三年前,海月生了一個兒子,司空景略。”司空經秋麵無表情地說著這些話,但聲音卻已經有一些不鎮定的微抖。
程遠銘沒有接話,他等著司空經秋繼續往下說。
“我給景略和海月做過親子鑒定,他們是母子。”司空經秋停了下,“程教授,我記得藺紫株是因為哮喘引發呼喊衰竭而死亡的吧?”
“長國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這麼說的。”程遠銘回答他。
“我調查過藺紫株,她在死亡以前,沒有任何動手術的病史。”司空經秋每多說一句,語調就越鎮定一分,“而海月,她的腹部,有一道剖腹產的疤痕,當時負責動手術的,是您的學生,夏東野夏醫生。”
程遠銘看向夏東野,得到了他的點頭肯定,但他還是沒有因此相信,藺紫株宋海月的事情。
“司空先生,希望你知道,我這說麼的本意並不是想打擊你,同卵雙生的雙胞胎,她們在DNA基因上,幾乎是完全相同的。”
程遠銘的話讓司空經秋臉色發白,但他的口氣依然還鎮定著,“但是藺紫株並沒有懷孕過。還有,就算是雙生姐妹,在不同的環境裏成長,後天養成的習慣與小動作是不會改變的!”
“世界上有多少人是靠習慣與動作,來辨認對方是不是自己所認為的那個人?”程遠銘理性地問司空經秋,“既然你調查過長國,就應該知道他們兩夫妻都是大學教授。”
司空經秋抿嘴,不知道程遠銘為什麼突然提及藺長國的職業,這並不是他們現在的討論範圍之內。
“長國夫婦很看重名聲。”程遠銘這樣告訴司空經秋。
司空經秋堅定的表情因為程遠銘的話,再次出現了裂痕,“你的意思是,藺紫株當時根本不是因為哮喘入院,而是跟海月一樣的病症?之所以說是哮喘,是怕名聲不好聽?”
司空經秋覺得這個猜測實在有些荒謬,但是程遠銘的表情,卻清楚明白地表達著,他就是這個意思。
司空經秋當然不可能相信這樣的猜測,他鐵青著臉,看著程遠銘,斷然道,“這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巧合。”
“既然你知道這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巧合,為什麼卻又相信手術室外的碰撞,就能造成藺紫株和宋海月的身份調換?”程遠銘覺得司空經秋的話在自相矛盾,“司空先生,你不覺得,比起你所相信的巧合,我的推斷會更加的符合現實一些?”
司空經秋無話反駁。
他找不到話來反駁程遠銘的話,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握著海月的手。
程遠銘看著司空經秋下巴緊繃,努力控製著情緒的模樣一眼,暗暗歎息一聲,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這麼沮喪,我也隻是推測而已。至於真正的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我想我們隻有找到長國夫婦後才知道了。”
聽到程遠銘這麼說,在場所有人的情緒明顯的都鬆懈了下來。
夏東野安慰地、重重地拍了拍司空經秋的肩,轉移了話題,“老師,海月這三年來所吃的藥,會對身體產生影響嗎?”
提到這件事,程遠銘的臉色一下子黑沉下來。
他掃了在場的三個人一眼,肅穆道,“這種藥我們隻在小白鼠身上試過。”
“結果是?”問話的人是司空經秋,他的表情緊張而且焦灼。
海月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摒息看著程遠銘,心“怦怦怦”跳得飛快。
“小白鼠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反應,有的甚至出現了失明的情況……”
失明……
程醫生這句話,意思是她也會跟那些小白鼠一樣,失明嗎?
海月一臉駭然地看著程遠銘,內心充滿了恐懼,雙手不由自主地開始抖動起來。
她害怕失明,更害怕自己真的不是宋海月……
盡管記憶全是藺紫株的,但這段日子以來的朝夕相處,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宋海月了。
司空經秋用力地握住海月的手,轉頭,聲音微啞道,“鎮定點,程醫生隻是說那些藥在小白鼠身上的反應而已,這並不代表,你會出現同樣的狀況。”
“但是……”盡管司空經秋這樣說,海月的聲音還是止不住地顫抖,“小白鼠的基因和人類的基因有百分之九十是相同的……”
這是她從某本醫學雜誌上看來的信息。
雜誌上說,小白鼠的生物進化上與人類接近、胎盤形成和早期胚胎發育與人類相近、組織器官結構和細胞功能與人類相似、有高級神經活動……
總之就是,基本上一些藥物在小白鼠身上試驗出來的種種不良結果,在人類身上,百分之九十都會得到應證。
所以……
海月用力地咽了咽口水,臉色慘白地問程遠銘,“程……程醫生,我可以問下,小白鼠的失明概率是多少嗎?”
程遠銘低頭思考了下,回答,“當年試驗的小白鼠裏,有百分之九十,全部因為這種藥物,而患上了失明。”
也就是說,她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看不見……
海月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她隻覺得血液好像被瞬間凍住了那樣,完全沒有一絲溫度,冰涼得讓她全身發冷……
司空經秋的重點卻和海月不同,他關係的不是她會不會失明的問題,而是這種藥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其他的影響,“還會有其他的後遺症嗎?”
“沒有。”程遠銘搖頭。
“老師,有沒有什麼藥可以抑製這種情況?”夏東野插話進來問。
“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你。”程遠銘看了夏東野一眼,“三年前,發現這種藥會造成這樣的後遺症後,研究所裏就徹底停止了有關這種藥物的所有研究,並且對這種藥物進行了徹底的銷毀。”
司空經秋從程遠銘的話裏聽出了端倪,他一麵將全身發抖的海月摟進懷裏,一麵看著程遠銘,犀利道,“按照程教授的話,這種藥應該在三年前就完全不存在了對吧?”
程遠銘愣了一下,點頭,“對。”
“那麼。”司空經秋的雙眼危險地眯起,“為什麼藺長國不僅有這種藥物,而且還讓海月服用了三年之久?”
他的口氣十分的咄咄逼人,一點也沒有因為對方是夏東野的老師而留麵子,“程教授,能麻煩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程遠銘被司空經秋問住,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話來回答。
“如果接來這些話冒犯到程教授的話,那麼我先對你說聲抱歉。”司空經秋嘴上雖這麼說,利眸中卻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他緊緊地盯著程遠銘,一字一句清晰道,“程教授,你所說的,藥品已經在三年前銷毀,是真的嗎?你沒有因為個人的私欲,而把這種藥轉賣給了藺長國?或者說,你把藥方賣給了藺長國?”
司空經秋連續丟出來的幾個,犀利且毫不留情、又足以傷透人的問題,令程遠銘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起來。
從事醫生這個行業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在程遠銘麵前,這樣質疑他的人品和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