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經秋沒有說話,目光掃過陳列櫃裏的男戒。
他若有似無的目光讓海月眼角抽搐。
這個人不走的意思,該不會是想要自己回禮吧?
那麼貴的價格,賣了她都買不了一枚戒指!
海月抹了抹冷汗,輕扯了司空經秋一下,“我們……走吧。”
“等一下,你還沒買東西送我。”司空經秋把海月拉回位置上,指揮櫃台小姐把展櫃裏頭的一枚男戒拿出來試戴。
她沒有想錯!
司空經秋真的打算讓自己買那枚貴得花光她所有存款、都買不到上頭一顆碎鑽的戒指。
海月快崩潰了,她低頭,靠在司空經秋耳邊道,“這個太貴了,我買不起啦!你挑一個便宜點的……”
“呃?”司空經秋怔了下,回神,想起她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的確存不了多少錢。
雖然邶風集團實際上海月的,但他還是喜歡海月用自己賺來的錢給他買戒指。
思考了兩秒後,司空經秋把戒指還給櫃台小姐,開始看一旁價格比較便宜的。
由於海月的存款實在是少得可憐,他們最終隻買下了珠寶店裏最最最便宜的男戒。
付錢的時候,海月都覺得有些汗顏——
跟司空經秋買給她的戒指一比,自己買的那枚,根本就寒磣得拿不出手……
盡管如此,司空經秋還是很高興。
他不僅不介意,甚至還帶她到一家非常高級的的餐廳吃飯,慶祝結婚。
一直到坐在餐廳裏,服務生上完菜,海月尷尬的表情都還沒有恢複過來。
沒辦法,實在是太丟臉了……
海月根本不敢看坐在對麵的人,聲音也如蚊蠅似的,完全聽不清楚,“對不起……我以後會努力存錢,再買個大的送給你……”
“不用了。”司空經秋一點也不在意戒指的大小,他的臉上全是笑容,從珠寶店裏出來後就沒有停止過。
正是因為他的這種坦然,讓海月更加的尷尬與不好意思,並在心裏暗暗發誓,等存到錢後,一定要買一顆大的補償他。
海月抬眸,看了司空經秋的笑容一眼,愧疚又加深了好幾層。
她握拳保證道,“總之,我以後一定會買一個大的給你!”
“如果你堅持的話。”司空經秋笑著對海月說,但明顯的,語氣裏對海月所說的話並不抱太大的想法,反正他隻是想要一件海月送的禮物,跟價值多少並沒有關係。
不過,司空經秋知道,自己如果不應承海月的保證,她一定會沒完沒了地說下去,直到桌上的菜涼掉,味道變了也不會停止。
“先吃飯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司空經秋隨便敷衍一下的表情,讓海月有很深的挫敗感。
不過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司空經秋都不會放在心上,她必須實際做到才行!
可是一直這樣看著司空經秋的表情,海月就會忍不住想要說些話,向他證明自己所說的話並沒有虛假……
她決定找個借口,去透一下氣,改變一下此刻的心情。
“我去下洗手間。”海月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然而就在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後倒去!
司空經秋根本沒料到海月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間完全反應不過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手抓向桌布,打翻一桌子菜肴的同時,倒在座位上。
下一秒,司空經秋飛快地從椅子上彈起,奔到海月身邊,將她抱進懷裏,顫抖著聲音問,“你怎麼了?”
“沒事……”海月虛弱地笑了下,嚐試著坐直,可是身體根本使不上力,她隻能軟綿綿地靠在司空經秋懷裏,聲音也有些氣若遊絲,“隻是突然有些頭暈,應該是貧血吧……”
以前坐久了或者蹲久了也會有這種情況,隻不過症狀沒有今天這麼嚴重而已,好像一下子被抽光血液一樣,目光所及之處,飛快地旋轉起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直接倒下了。
“我帶你去醫院!”司空經秋說著,伸手召來服務生,把賬結了,還有對打破的東西進行賠償之後,攔腰把人抱起來,離開了那家餐廳。
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司空經秋的心始終高高地吊著,無法安下來。
他很擔心,也不敢確定,海月突然的暈倒,是不是和停止服務那些藥物有關。
如果是的話……
司空經秋想到這裏,不由地加快了車速。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到醫院。
來之前,司空經秋已經打過電話給夏東野,所以停好車子後,司空經秋直接抱著海月衝上六樓,到夏東野的辦公室。
夏東野支走了所有人,獨自在辦公室裏等候。
一見他們出現,夏東野立刻起身,迎上去。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海月會突然暈倒?”夏東野把辦公室的門關上,轉過來焦急地問。
“我也不知道,我們在餐廳吃飯,她突然就暈倒了。”司空經秋的表情比夏東野還焦急。
“先不要說這麼多了,我立刻給她做全身檢查,看看情況到底怎麼樣,你到樓下去補辦手續。”夏東野說著,打開辦公室的門,讓護士把病床推過來。
“嗯。”司空經秋把昏昏沉沉的海月放到病床上,說了句“她先交給你”後,轉身離開,去補辦手續。
夏東野一刻也沒有遲疑,立刻讓跟護士一起,把海月推去做檢查。
“怎麼樣?她的身體有什麼問題,為什麼會突然暈倒?”一見到夏東野出來,在外頭走廊焦躁難安的走來走去的司空經秋立刻上前,擒住他的手臂,連珠炮似地丟出一串問題。
“海月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夏東野的表情已經不如先前那樣焦慮,已經平靜了許多。
“沒有什麼問題?”司空經秋愣了下,不能接受這樣的答案。
他用力地握緊夏東野的手臂,力道下得非常的大,把夏東野抓得皺起了雙眉,“沒有什麼問題她為什麼會突然暈倒?你是不是沒有仔細給她做檢查?她突然暈倒和那些藥有沒有關係,我馬上去找……”
“經秋!”夏東野大聲叫司空經秋的名字,阻止他繼續再說下去,“你冷靜一點!這裏是醫院!”
如果把事情泄露出去,別說搞清楚那些藥的作用是什麼,他們可能連查都沒辦法查!
夏東野嚴厲的聲音終於讓司空經秋稍微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過大的音量已經引起了過往行人的注意。
司空經秋凝了下神,壓低了聲音道,“你確定海月真的沒事嗎?”
夏東野看了扶著海月出來的護士一眼,聲音異常冷靜地說,“到我的辦公室再說。”
司空經秋沒有說話,接過護士手中的海月,將她抱起來,跟著夏東野離開了那裏。
五分鍾後,他們回到夏東野的辦公室。
司空經秋看著夏東緊支走所有的護士,然後關上辦公室的門。
“東野,海月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和她吃的那些藥有關係?”方才夏東野在走廊上的提醒,讓司空經秋的腦子瞬間變得清醒。
現在盡管在夏東野的辦公室裏,他還是盡量把聲音壓到了最低。
夏東野站在門口,側耳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才轉身走過來,搬了椅子在司空經秋麵前坐下,表情嚴肅道,“我剛才替海月檢查過了,她的身體其他方便都沒有任何問題,隻是……”
夏東野沒有再往下說,他的眉皺得非常緊。
“隻是什麼?你一次把話說完,別吞吞吐吐的!”司空經秋沉著臉問。
這種情況下,司空經秋根本沒有心情跟夏東野迂回,他隻想知道,海月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突然的暈倒是不是跟那些藥物有關係!
“你不要這麼急躁,這會讓我的腦子更亂,不知道要怎麼向你解釋。”夏東野的情緒也被司空經秋帶動起來,他臉上的擔憂並不亞於司空經秋。
“你直接說就好了,不懂的地方,我自然會開口問你。”司空經秋表情十分陰沉,語氣中有著異常的冷靜。
夏東野和司空經秋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當然知道他那個表情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這個表情和這個語調代表著,他已經無法再保持冷靜,如果自己在說答案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任何一個人扯進來,那個人都會遭殃。
夏東野飛快地轉動腦子思索著,要怎麼樣才能在不把任何隻是被懷疑、沒有被定罪的人扯進來,把這件事向司空經秋說清楚。
大約過了有三分鍾,夏東野終於開口,“剛才檢查的時候,我發現海月的腦波有些異常。”
司空經秋盯著夏東野,好幾秒後才疑惑地開口,“腦波異常是什麼意思?”
“呃……”夏東野沉吟了下,盡量挑簡單的話來解釋,“就是,海月的腦波和平常的人有一些差別。”
司空經秋不說話,他的雙眼直直地盯著夏東野,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腦波分為四種狀態,α腦波、β腦波、θ腦波、δ腦波。”為了讓司空經秋有時間消化自己的話,夏東野說到這裏,停頓了下,“α腦波,是人在放鬆身心、沉思時的腦波,頻率是每秒鍾8~12周波,這種模式下的人處於放鬆式的清醒狀態。β腦波,是有意識的腦波,頻率是每秒鍾13~25周波,這種模式下人處於清醒、專心、保持警覺的狀態,或者是在思考、分析、說話和積極行動。θ腦波,這種模式是人在幻想或剛睡著時發出的腦波,頻率是每秒鍾4~7周波。δ腦波,這種想模式下人處於沉睡無夢狀態,頻率是每秒鍾05~3周波……”
司空經秋根本聽不懂這一堆的專業名詞,他也沒有耐心聽下去,開口道,“你不要跟我說這些聽不懂的,你直接告訴我,海月的腦波為什麼異常,她現在處於你所說的那些腦波的哪個狀態!”
“海月現在處於‘半夢半醒’的朦朧狀態,也就是θ腦波模式。”夏東野說。
司空經秋看了懷裏閉目休息、沒有清醒過來的海月一眼,“她現在還沒醒,處於你所說的那個θ腦波狀態,不是很正常嗎?”
“不是這樣的。”夏東野搖頭,“我剛才在給海月做檢查的時候,她是清醒的,隻是現在睡著了而已。”
司空經秋完全不明白夏東野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海月在清醒的狀態下,腦波頻率是每秒鍾4~7周波。”
“你的意思是,她清醒時候的腦波,跟我們常人半夢半醒間的腦波是一樣的?”司空經秋終於聽懂了夏東野的意思。
“對。”夏東野點頭。
司空經秋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
既然人在清醒的時候和半夢半醒間的腦波是完全不一樣的,為什麼海月會在清醒的時候,保持著θ腦波?
這不是很奇怪嗎?
如果夏東野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那麼這陣子海月是在夢遊嗎?
“這是病症還是?”司空經秋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他不能理解,一個人在腦波不在正常值的情況下,如何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不能算是。”夏東野有些無奈地抹抹臉,海月這種情況,是他當醫生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見,所以他也不能判斷這個到底是不是病症,還是其他原因,“我沒有遇過像這樣的先例。”
“所以,和那些藥物有關?”司空經秋隻能這麼聯想,否則一切實在太不合常理,他沒有辦法用正常的邏輯來思考與判斷。
“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夏東野的話有所保留,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所以根本沒辦法跟司空經秋解釋,但是也不排除是因為那些藥物的關係……
夏東野吸了口氣,表情凝重地說,“海月的身體各方麵都沒有問題,至於其他的,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查證。”
“進一步查證?”也就是說他們還必須再等?司空經秋沒有辦法再保持冷靜,他的聲音揚高了好幾度,“查證後會有結果嗎?你把那些藥的成分查出來沒有?”
“你冷靜點!”夏東野按住司空經秋顫抖的肩膀,聲音前所未有的嚴肅,“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醫院裏的設備目前隻能做到樣,確定海月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目前的設備隻能確定海月的身體沒有問題?
司空經秋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仿佛此刻心裏正蘊藏著巨大的痛苦一樣。
“我想過了,與其在這裏想盡辦法都無法查到事實,那麼……”夏東野凝了下神,繼續道,“我明天會到導師的研究室去一趟。”
“直接到程遠銘的研究室?”司空經秋愣住,他沒料到夏東野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
“對。”夏東野點頭,“隻有這樣,才能最快地找出原因,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
司空經秋不回答。
的確,如夏東野所說的,他們已經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最近這段日子以來,他沉浸在海月回來的喜悅當中,幾乎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司空經秋沉下臉。
“我不能保證,可以查清楚那些藥的成分與作用,所以……”夏東野瞄了司空經秋懷中已經悠悠轉醒的人一眼,迅速地把話說完,“你也加緊速度,把那對夫婦的行蹤找出來,這樣才比較好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司空經秋點頭,眼眸犀利地眯起。
他會在最短的時間派人把藺長國夫婦找出來,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由於海月那天的突然暈倒,司空經秋不但禁止她去上班,甚至幼稚園周二的郊遊活動都要阻止她參加。
眼下,他們正因為海月明天郊遊的事在臥室裏吵得不可開交,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傭人們都躲到樓下大廳了,為了防止造成不好的記憶,景略也被司空老太太抱走,出門到鄰居家裏串門了。
“明天的郊遊我一定要參加!”海月站在書桌旁,氣呼呼地瞪著坐在書桌前,悠哉悠哉閱讀文件的人。
“不行!你的身體還沒好!我不允許你參加,你必須呆在這裏好好休息。”司空經秋頭也沒抬,直接拒絕掉了海月的要求。
“我的身體沒有問題!”海月伸手抽掉司空經秋手中的文件,氣憤道,“隻是貧血暈倒而已,每個女人都會有貧血的症狀,我隻是比較嚴重一點而已!”
“總之不行,你必須留在家裏休息。”司空經秋把海月手中的文件拿回來,一麵繼續閱讀,一麵道,“別再多說話了,快點去躺下休息。”
“不要!”海月重新抽手他手中的文件,“我要參加幼稚園的郊遊!”
“你必須休息!”司空經秋的脾氣也有點被挑起來了,他拿掉鼻梁上的眼鏡,瞪著海月,沉聲道,“快點把文件還給我,到床上去!”
海月手中的文件是私家偵探快遞過來的,上頭記錄著藺長國夫婦的確是在鄭克耘給的那個地址——
那是位於太平洋的一個私人島嶼,登記在藺長國名下。
雖然不知道並不是非常富裕的藺家夫婦是從哪裏來的錢買下的那個島嶼,但根據私家偵探的消息,島上有一幢非常可疑的建築,藺長國夫婦每次去的時候,都遮遮掩掩的,好像很怕別人知道一樣。
司空經秋眯起眼睛。
在收到這份文件的時候,他就決定了,要親自到那個小島上去一趟,找藺長國,當麵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海月以為司空經秋的表情,是在針對自己,她一股脾氣上來,將文件幾個對拆,塞進衣服裏,“如果你不讓我去,就別想拿到這些文件!”
“海月!”司空經秋“刷”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額頭的青筋怒跳著,“把文件還給我!”
海月把文件藏起來的動作,讓司空經秋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文件裏邊,還有很多沒有了解完的資料,關於那座小島的,他不想打沒有把握的戰,必須在見到藺長國之前,把所有的情況都了解情楚。
想到這裏,司空經秋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把文件給我!”
“我明天要參加幼稚園的郊遊!你不能限製我的行動!”海月有點被他的臉色嚇到,後退了一步。
“我說了不行!”司空經秋跨步上前,捉住海月纖細的手臂,居高臨下地瞪視她,“把文件給我!”
“除非你答應讓我參加幼稚園明天的郊遊!”海月捂緊了胸口。
“海月!”司空經秋有些地疲憊地歎氣,“我說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過量的動作,乖,聽話,把文件給我,到床上去休息。”
說著,司空經秋朝海月伸出手。
“不要!”海月更加捂此胸口,“我在家裏也沒有好好休息到!”
“什麼意思?”司空經秋一愣,直覺道,“家裏有人吵你嗎?”
“對!”
“誰?我馬上開除他!”聽說有人吵海月,司空經秋的臉立刻變得有些扭曲,眸光也陰鷙起來。
“你!”海月哼他。
“我?”司空經秋愣住,他不懂海月為什麼會這樣說。
難道是他把工作搬到這裏來做吵到海月了?
不可能啊,他已經把所有的手機都調成了靜音,也交待林秘書,有傳真直接發到書房。翻看文件的聲音也盡量地放到了最低,應該不至於影響才對……
“對!就是你!”海月的口氣有些激動,“嘴上不停地說要我休息,結果讓我最累的人卻是你!”
“我到底做什麼了?”司空經秋疑惑。
對於海月的指控,他真的是一頭霧水。
“其實你讓我現在休息是有目的的吧?”海月肯定地說。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又不舒服了嗎?”司空經秋真是越來越聽不明白了,他伸手摸了下海月的額頭,喃喃自語,“沒有發燒啊……”
“你才發燒!”海月拉掉他的手,越想越覺得自己腦中的想法靠譜。
這個人根本就是有心計的!
白天讓她使勁兒休息,晚上就變著法子來“欺負她”“折騰她”!
為的就是達到他想生女兒的目的!
對!
肯定是這樣沒錯!
想到這裏,海月心中一陣不平,她用力地瞪著司空經秋,盛滿怒意的眼神,仿佛要將他燒出一個洞來。
“我到底做了什麼了?”司空經秋摸不著頭腦,更不懂海月那些話又從何而來。
海月撇嘴,忿然道,“我知道你很想要孩子,但也不用這麼著急吧!”
“讓你休息跟孩子有什麼關係?”司空經秋懷疑海月的腦子被外星人光顧過了,否則他怎麼會連她說出來的話,一句也聽不懂?
“難道不是嗎?明明說好了要讓我休息,結果每天晚上卻……”雖然心中很氣憤,但要把這些話說出來,海月還是覺得很有點害羞。
“宋小姐。”司空經秋被她的說法弄得有點哭笑不得,“那隻是正常的夫妻生活,你想到哪裏去了?”
“啊?”是這樣嗎?
海月愣了。
“快把文件給我。”司空經秋嚴肅地說,“我有很重要的事等要要處理。”
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那個小島的情況弄清楚,然後去一趟,找藺長國夫婦,把所有的事弄明白。
“那你答應我明天去參加幼稚園郊遊的決定!”海月一點也不讓步,說不拿就是不拿。
“不行!這個沒得商量。”司空經秋堅決道。
“那你也別想拿到文件!”海月拍掉他的手,氣呼呼地環抱著胸走到床邊,脫了鞋上去,拉來被子蒙住自己。
司空經秋愕然幾秒鍾,才歎了口氣,走上前去,在床邊坐下,“海月,快點把文件給我,這件事關係重大,不要開玩笑。”
她的身體已經出現問題了,他不想、也沒有時間再繼續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