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包間衣著清涼的美女
不過,為了肚子裏的寶寶,她不會再壓抑和逃避了。
司空經秋並沒有被海月的話影響,他的表情還是和剛才一樣,陰沉且沒有任何的溫度,仿佛一個冷血動物一樣,“把那個孽種打掉。”
司空經秋冰冷無情的話,瞬間瓦解了海月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築起的心牆。
鋪天蓋地的暈眩,瞬間襲擊了她。
海月雙腿發軟,身體微微地晃了晃,幾乎要因為站不穩而癱倒在地。
她捏緊雙拳,讓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裏,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以為他沒有聽清楚,海月索性把話完全攤開了說,“林醫生說,如果不要這個孩子,我以後,也許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司空經秋愣住,指骨微微地抖動了下。
海月看著司空經秋細微的變化,心裏不由升起一股希望。
也許,他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海月摒息,等候著司空經秋的回答。
然而,事實卻讓海月失望了。
司空經秋很快地就恢複了正常,速度之快,讓人一時無法反應過來,仿佛剛才那抹怔愣隻是海月的錯覺。
他瞪著海月,看了一會兒,撇開臉,最終還是選擇堅持原來的決定,冷酷地說,“把那個孽種打掉。”
這是海月第三次,從司空經秋的口中聽到這句話。
冷酷、而且無情,像一把利箭,精準無比地射入海月的心髒,鮮血淋淋。
如果說剛才,海月還對司空經秋存著一點點的期盼,那麼現在,也因為他這句話,完全死掉了。
以前,她怎麼會覺得司空經秋是溫柔的呢?
他明明,就是一個冷血動物啊……
海月深深地凝視著司空經秋,半晌後,悲傷地笑了。
她悲傷而絕望的笑,讓司空經秋有種不祥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被從腦海深入湧上來的憎恨給衝掉了。
司空經秋已經被憤怒衝擊得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現在的腦子裏,充滿了一句話,那就是杜允言所說的“說不定宋海月肚子裏還有我的種了呢!”
海月不想哭的,但是眼淚卻不由自主湧上來,迅速地凝結成珠,一滴接著一滴,從臉頰滾下來,滑進唇邊。
又苦又澀的味道在海月的口腔中漫開……
海月低頭,模糊地看著在地上蓄起一個小小水窪的透明液體,幾秒後,目光慢慢地移到自己的小腹。
她咧嘴,對著肚子,露出一朵無聲的微笑,給自己打氣。
沒關係,這個結果是早就預料到的,所以海月,你一定可以的跨過去的!
海月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將哽在喉間的氣息壓下去,伸手抹掉眼淚,抬起頭來,直視著司空經秋,一字一句,清晰地說,“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拿掉他的!”
司空經秋看著她,深暗的瞳眸閃過一抹不明的光芒,“我已經跟醫生預約好,明天早上,李管家會派車送你過去動手術。”
“我說過,我不會拿掉他的!絕對不會!”海月臉色蒼白地宣告。
司空經秋絲毫不理會海月的宣告,徑直地說著自己的決定,“明天早上十點,我會讓林媽上來叫——”
“我不會拿掉他!”海月拔高音量,打斷司空經秋未完的話!
司空經秋麵無表情地瞪著海月一眼,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改變主意,他站起來,冷峻地看著海月,說,“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醫院。”
語畢,他一步一步地朝海月走過來,從海月身邊走過。
她的視線定在司空經秋身上,下意識地隨著他的動作緩緩轉頭,而他,卻筆直地望著前方,從她身邊走過。
司空經秋走過的瞬間,一道輕輕的微風跟著拂過,海月蒼白頰邊的長發,隨之揚起,再輕輕地落下。
然後,隨著“啪答——”一聲,海月身後的門輕輕地被關上。
海月的心,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應聲而碎。
她定定地站在那裏,好一會兒後,才緩緩地轉過頭,看向那扇開了又關的房門,拚命壓抑的情緒,終於全部爆發出來。
海月終於再也忍不住,靠著一旁的牆壁,緩緩地坐下來,抱緊雙膝,把頭埋進去,無聲地哭泣。
久久之後,她終於宣泄完哽壓在胸口的沉重情緒,抹掉眼睛,扶著牆,從地上站起來。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必須做點什麼!
海月走到床邊坐下,拿起床上櫃上的電話,憑著記憶,撥通了夏東野的電話。
海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要打電話給夏東野,但是現在,除了夏東野,她再也想不到有誰可以幫助自己了。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夏東野帶著疑惑的聲音從那端傳來,“經秋?”
海月深了口氣,“夏醫生,是我。”
“宋小姐?”夏東野沒想到海月會打電話給自己,好幾都沒有反應過來。
“夏醫生,我可以……”海月的聲音緊了緊,“我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呃?什麼事,你說說看。”夏東野並沒有馬上答應。
“司空他……”海月捏著電話的手瞬間捏緊,指骨泛白,“安排我明天到醫院去動手術。”
“……手術?”夏東野愣了下,迅速地反應過來,聲音帶著濃濃的不解,“你的的意思是,經秋不想要這個孩子?”
“嗯。”海月點頭,眼淚又流了下來。
“你沒有把林醫生的話告訴他嗎?”
“我已經告訴他了。”海月的聲音變得有些虛浮。
“即使這樣……”夏東野皺眉,並沒有說下去。
他怎麼也想不通,好友為什麼會不想要這個孩子,他一開始結婚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為什麼現在宋海月懷孕了,他又如此堅決地不要?
“是的。”海月肯定地回答,她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你可不可以,跟明天幫我動手術的醫生說,請他不要真的拿掉我的孩子?”海月知道,這樣有點強人所難,但是她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然後呢?”夏東野考慮的是更長遠的事,“你應該知道,懷孕的事,根本瞞不了多久吧。”
“我知道,之後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海月之所以找夏東野幫忙,隻是想先保住肚子裏的孩子,爭取時間,為離開這裏做準備而已,不過這些,她並不打算告訴夏東野。
是的。
在司空經秋說出不要這個孩子的那一瞬間,海月就已經做好離開這裏的準備了。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直接拎著幾件衣服就離開這裏,但是現在不行,她必須為肚子裏的孩子考慮,在沒有找到住處之前,她不會貿然地離開這裏。
海月咬唇,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摒息,等候著夏東野的回答。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電話那頭的夏東野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海月有些急了,“夏醫生,我真的不想失去這個孩子,所以,請你幫幫我好嗎?”
幾乎是床頭鬧鍾響起的那一刹那,海月就醒了過來。
她側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已經發白的天空。
時間過得真快,感覺自己剛躺下多久,天就已經亮了。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變得嗜睡、還是心情一下子轉變的關係,即使昨天那通電話,並沒有讓夏東野立刻答應自己的請求,她還是幾乎沾枕就睡著了,一點也沒有因此而輾轉難眠。
想到昨天與夏東野的對話,海月沒有繼續在床上呆下去,她爬起來換衣服,洗漱完畢,把昨天準備好的金融卡拿出來,看了一會兒後,慢慢地把它放進貼身的口袋當中。
如果……夏東野今天給自己的答案是拒絕幫助,那麼這張司空經秋給自己的卡,就會是接下來他們母子今後唯一生活保障。
到時候,她會一次性把裏頭的錢都提出來,轉存到自己的賬戶上,然後直接再徹底地消失在眾人麵前。
隻不過,她還是希望,夏東野能夠答應自己提出的要求,這樣她可以爭取多一點的時間,找到住處。
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把以後的工作一並解決,畢竟靠司空經秋這幾個月來給她的錢,是不可能養活他們母子一輩子的。
而且,生孩子的時候要花一大筆的錢,孩子出生以後,還必須請人來幫忙照顧自己,更別說之後自己出去參加工作,還要請保姆照顧孩子之類的費用……
輕而有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了海月的思緒,她抬起頭來,看向房門。
“太太,你醒了嗎?”是李管家,他今天的聲音聽起來,帶了一些壓抑。
大概是在不舍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吧,畢竟這個孩子是司空家第……呃,算第二個孫子吧。
真是諷刺,就連傭人都在替自己肚子裏的小生命難過,偏偏孩子父親,卻不要他。
海月自嘲地笑了下,起身,平靜地走過去開門。
“太太。”看到海月出現,李管家向來淡定的表情有些龜裂,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的,充滿了愧疚,“我是來接你去……醫院。”
海月笑了下,安慰他說,“李管家,你不必難過,這件事跟你完全沒有關係。”
“太太……”李管家抬頭看著海月,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難過。
“我們走吧。”海月越過他,走向樓梯。
李管家跟上來,支支吾吾了半晌,終於把壓在心口一整夜的話說出來,“太太,你要不要……先到我安排的地方去一陣子?”
海月沒料到一向不怎麼說話、對自己也不冷不熱的李管家,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沒想到,最先提出要幫助自己的,竟然會是李管家。
不管李管家會這麼說,是出於不舍得司空家的孩子,還是擔心她,海月都很感激。
海月很想接受李管家的幫助,但是,接受,就代表自己的行蹤還是有可能隨時會被司空經秋知曉……
如果到時候,李管家一時頂不住壓力,把自己的住址告訴給司空經秋,那麼她將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機會,離開這裏,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一定會保不住。
她不能冒這個險。
“李管家,謝謝你。”海月扭頭看著李管家,腳步卻沒有停下來,聲音異常地平靜,“你讓司機載我去醫院吧。”
“太太……”李管家的表情很不好看,“你難道……都不會舍不得嗎?他畢竟……是你的孩子啊。”
舍不得?
她當然會舍不得啊,隻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而已。
海月垂眸,輕揉地撫著肚子,沒有正麵回答李管家的問題,“就算我舍不得又怎麼樣?孩子的爸爸都不要他了,我能怎麼辦呢?”
“我可以幫助太太……”
眼角餘光瞥到站在書房門口的那抹身影,海月開口,在李管家把話說出來之前,迅速地打斷了他,“我已經決定了。所以,李管家,請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好嗎?”
“太太……”李管家還想說些什麼,看到站在書房門口的司空經秋後,瞬間把所有的話都吞了下去,“少、少爺!?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
少爺聽到自己所說的哪些話了嗎?
李管家出了一身的冷汗。
海月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
司空經秋瞥他們一眼,表情疏離冷漠,深不見底的雙眸讓人無法直視,“你親自送她進手術室!還有,這件事沒辦好的話,我唯你是問!”
少爺果然聽到了。
李管家抹了抹額際冷汗,“少爺……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太太肚子裏的孩子,是您第……一個孩子,司空家的第一個孫子啊!”
第一個孩子?那根本就不是他的種!是杜允言的!
司空經秋瞪著海月的肚子,瞳眸噴火地冷笑,“我的孩子?你錯了,李管家,他隻是一個孽種罷了!”
“孽……孽種?”聽到司空經秋這樣形容海月肚子裏的孩子,李管家整個都愣住了,好半晌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少、少爺……你、你是不是糊塗了?太太肚子裏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孽種呢?他是、他是你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司空經秋嗤笑,臉上的表情既絕望又受傷,睨著海月的眼光如利刃般朝海月割去,“她肚子裏的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孽種,你可以自己問他。”
司空經秋頓了下,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疲憊,“李管家,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要回公司。”
海月的視線一刻也離不開司空經秋,然而他僵直的背影,讓海月覺得有人在拿著東西不斷地戳刺自己的胸口……
她想告訴他,這個孩子隻有六周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是允言的。她和允言那次,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
但是海月的喉嚨像被掐住了似的,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不管說什麼,司空經秋都不會信的,他已經鐵了心,不要這個孩子了。
“少爺……”李管家還想說些什麼,司空經秋已經走進書房,緩緩關上了門。
海月看著司空經秋的身影,隨著房門緩緩的關上,而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他眼中的悲痛,讓她明白,自己的出軌,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而她腹中的孩子,又是如何提醒著司空經秋,自己曾經背叛過他的事實。
海月站在走廊上,靜靜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突然理解了,司空經秋為什麼會如此決絕的不要這個孩子。
這個“杜允言的孩子”,對司空經秋而言,是一個痛苦而恥辱的存在,他時時刻刻提醒著司空經秋,曾在這段婚姻中得到過如何椎心的背叛……
那一瞬間,海月甚至產生了不要這個孩子的想法,但是她立刻就將這個想法拋出腦外。
司空經秋以後,可以擁有很多孩子,隻要他願意的話,一定有很多女人會為他生,但是——
海月伸手,輕輕地覆到肚子上。
林醫生說過,這個孩子,也許會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
海月想到了他們最初的交易。
不管司空經秋如何反對、她都會生下這個孩子,這不僅是她跟司空經秋之間唯一的聯係,也是她能為司空經秋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如果她真的是司空老太太唯一的外孫女的話,這個孩子,就必須要來到這個世上。
海月深吸了一口氣,對李管家說,“我們走吧。”
“太太……”李管家還是不願意動,“你真的不再和少爺商量一下嗎?”
“不了。”海月虛弱地搖頭,“你應該知道,他已經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有任何改變的餘地。”
“但是……”李管家始終不能明白、也不肯相信,少爺竟然會對自己的孩子如此的殘忍。
海月太太剛進門的時候,他時常在半夜的時候,撞見少爺獨自一個人跑到早就準備好的嬰兒房裏,坐在那裏,看著裏頭的布置傻笑,少爺明明是那麼期待的啊。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少爺的想法?
李管家完全不明白了。
海月發現自己,無法麵對一心一意想幫助自己的李管家,她撇開臉,吃力地移動仿佛被灌了鉛一樣的雙腿,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靜謐的車廂裏,流動著讓人窒息的低氣壓。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
海月深吸口氣,伸出手去,李管家卻已經率先一步,打開了車門,並體貼地把她從車子裏扶出來。
海月感激地向他微笑,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朝醫院大廳走去。
剛邁出去一步,手臂就被人緊緊地拉住了。
海月怔了下,回頭,發現是李管家,他正一臉不舍地看著自己。
李管家的目光讓海月覺得愧疚,她知道自己不應該不相信李管家,且還拒絕他的幫助,但是現實的情況讓她卻不得不這麼做。
李管家幾乎大半輩子都在司空莊園工作,也是看著司空經秋長大的,他不可能會對司空經秋說謊的。這不是背不背叛的問題,這是個性使然。
“李管家,我想先打個電話,可以麻煩你等我幾分鍾嗎?”海月停下來問。
“打電話?”李管家怔了下,發現海月今天連包包都沒有帶,“太太你帶手機了嗎?”
海月搖頭,“前麵就有公用電話,我到那邊去打就可以了。”
“不用了。”李管家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交到海月的手裏,把司機叫出來,“太太,你坐到車裏打吧,我和小趙到前麵等你。”
“謝謝。”海月握著手機,坐進車子裏,看著李管家和小趙朝前方的景觀樹方向走去的背影。
海月拿著手機,撥通了夏東野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夏東野早就預知了是他打來的一樣,第一句話便是,“宋小姐?”
海月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直接開門見山,“夏醫生,關於昨天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電話那端的夏東野沉默著,仿佛還是不能下決定一樣。
海月的雙手緊張地發抖,但她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否則就不可能說服夏東野。
她吐了口氣,決定把事情全部攤開了說,“夏醫生,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司空老太太外孫女的事吧?”
“你……”夏東野停頓了下,再說話的時候,聲音充滿了錯愕,“你……知道這件事?”
“嗯。”海月反射性地點頭,不打算隱瞞,直接告訴夏東野,自己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那天你們在辦公室裏聊天的時候,我就站在門外。”
夏東野沉默了下,說,“抱歉,我那天隻是有些好奇而已,不是故意要探究。”
“沒關係,不算你不問,我到最後還是有可能知道。”海月輕輕地應。剛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她的確怪過夏東野,因為他的多嘴,讓自己從灰姑娘的童話這種夢境中清醒過來。
現在她反而感謝夏東野那天,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今天也許也不會這麼堅定地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海月繼續說,“林醫生說過,我這輩子或許隻會有這麼一個孩子了。”
“嗯,我那天聽到了。”
“如果這個孩子不在了,那麼……”海月頓住,閉了閉眼睛,才繼續說,“司空老太太是一定不會把財產留給司空經秋的吧。”
“你找我幫忙,留下這個孩子,隻是為了這個原因?”語畢,電話那頭的夏東野再次沉默了,他不懂,經秋這麼對她,為什麼宋海月還千方百計地要生下這個孩子,而且還是以這種理由。
除非……
夏東野神色一凜,肯定道,“宋小姐,你愛上……經秋了?”
夏東野一針見血地刺中了海月,她全身震動了一下,眸中掠過一絲對自己的嘲弄的譏笑,指骨幾乎要陷進手機裏,有一種被看穿的狼狽。
但是海月並不打算正麵回應夏東野的這個問題,而且這也不是她今天打電話給夏東野的目的,“夏醫生,你隻要回答我,願不願意幫忙就可以了。”
夏東野握著電話,深沉的眼像兩泓黑色的潭水,裏頭蘊藏的情緒深沉而且複雜。
他發現,此時此刻,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拒絕宋海月的要求,“夏醫生?”海月繼續請求他,“請你救救我的孩子好嗎?不管我和司空經秋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他都是無辜的,什麼錯也沒有。”
宋海月的話,刺中了他心裏最柔軟、最脆弱的一處神經。
夏東野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腦中有三股勢力在天人交戰著,一邊是最好的朋友,一邊是活生生的生命,還有一個,是他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
夏東野陷入了難以抉擇的境地。
思緒的紛亂中,夏東野想起自己從醫學院畢業時,所立下誓言:我將會憑良心和尊嚴從醫,竭盡全力地替病患解決痛苦,幫病患恢複健康;我會盡可能一切努力,保護與挽救每一條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