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笑笑,溫暖又惑人,胳膊也更是從身後緩緩滑過了她腰間,將她全部攔在懷中。
下巴墊到肩膀貼著耳邊呢喃道:“算了,看好久,不必看了,我其實也隻是想跟你單獨待一會兒,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好不好?”
但凡她有一絲不情願,他都能敏銳覺察,而且都永不追究的態度讓季淩蘇心底那根弦又顫了顫,一瞬間有種想哭的衝動,耳邊鼓噪的暖氣讓她刹那間心底隻有感動,點點頭。
韓軒淺淺一笑,貼著她耳際的發絲輕啄一口,“你去燒點水,晚上好洗漱,等會去前廳等我。”
韓軒知道她從來不喜歡進廚房,雖然對於特工來說,什麼生存技能都需要懂,不過季淩蘇就是不喜歡沾油,在現代集訓的時候,一遇到做飯就開始偷懶,好在那個時候都是他負責帶她們,所以當上司就睜隻眼閉隻眼好了。
季淩蘇聽到韓軒的安排,也知道他一如既往慣著她的脾氣,點點頭,“我去抓隻山雞。”
來山莊的路上,從集市就買了瓜果蔬菜,因為傍晚的肉大多都不新鮮,也是挑剩下不好的,所以韓軒沒買。
見她如此說,韓軒也沒異議,點點頭,將手電筒塞給她,叮囑了句,“小心蟲蛇。”
便朝廚房走去。
季淩蘇去的很快,不過兩刻鍾,就從後山拎著一隻錦雞走了出來。
從後院途徑北苑的時候,她眸光顫了顫。
飛快朝前走了幾步,她又停下了腳步。
頓了很久,夜間,一道黑影翻牆一閃,躍了進去。
站在屋子門口,季淩蘇遲疑了一會兒,緩緩推開門閣,當屋內的一切陳設映入眼簾,季淩蘇突然發覺有些記憶不但不曾遠去,反而更加清晰。
對視著龍玹當初非要換上的東西,她靜靜看著,發覺他是對的,原本自己這件臥室個性歸個性,但終歸少了些什麼,經過龍玹那麼唯我獨尊的一收拾,有了些簡單溫馨的感覺。
走上前,指尖淡淡掃過木門,想起第一次被他堵在門框上,差點親吻到的畫麵。
逛過書房,想起自己這滿屋子書都被他翻過,有幾次自己來找他,他坐在窗邊批閱奏折,安靜就像一汪淺水。
走進臥室,想起她第一次翻上床,讓他幫忙,在她最難堪的時候,他那軟軟綿綿的唇。
一點點,一絲絲,等回神的時候,季淩蘇發覺自己不知道何時已淚流滿麵。
腦海裏響起兩人當初的爭吵。
‘喂!你幹嘛親我?’
‘不然你親回去?’
‘變態是什麼意思?’
‘變態是說你英勇神武。’
‘這麼說是誇朕了?’
‘自然是誇你。’
‘其實季姑娘也是朕見過的最變態的女人!’
‘我告訴你,我要趕不走你,我就不姓季!’
‘嗯,姓龍。’
‘姓龍就姓龍!’
話語清晰又恍如昨日。
季淩蘇捂著臉蹲了下來,哽咽而哭。
眼淚綿綿,訴說著心底難掩的那份不舍。或許有些在乎相處的時候從來不曾發覺,直到失去才能清晰意識,隻可惜兩人回不去了。
時間過了很久,等哭夠,擦幹眼淚從屋子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抓來的山雞不知道什麼時候早飛走。
正巧一隻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兔子在花壇裏吃草,季淩蘇看了一眼,一把抓起。
渾渾噩噩到達廚房,燭火下,瓦罐裏已經煮出噴香的氣息。
脫去衣袍,隻著T恤長褲的韓軒在菜板前安靜的洗菜切菜,光在他身上打上淺淺的陰影,沿著鋒刻的下巴暈出一道光弧,完美的就像一副西洋古畫。
高挑的身材襯在菜板前,絲毫不顯女氣,反而透著淡淡優雅。
蒸汽衝的瓦罐蓋亂響,韓軒瞟了一眼,隻手掂開瓦蓋,湯勺攪動,舀起一匙嚐了下味道,又添了點鹽進去,這才唇角淺抿出一道弧度。
安靜做飯的模樣祥和又美好,含著一個丈夫對妻子無限寵溺與溫暖。
季淩蘇靜靜的看著,直到眼淚有些濕潤眼眶,顫顫別開了眼。
韓軒在取油準備炒菜的偏頭間看到了佇立在門口的季淩蘇,淺勾唇角,“外麵蚊蟲多,怎麼不進來?我點了驅蚊香。”
季淩蘇順著韓軒的眸光看了眼角落的香片,想起了自己從小都怕蚊蟲叮咬,每當這個時候,韓軒都是會點燃香片,連同出去任務,別人包裏都是各種子彈,武器,他的包裏能翻出來驅蚊水,濕紙巾等東西。
甚至有一次去盜取國際金融大廈的青軸瓷,他作為總指揮,當別人以為他會從包裏掏出大廈的設計結構圖,結果他翻出一個衛生棉,遞給了正好趕上大姨媽到來,愁的一臉窘迫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