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愛過才知情濃(1 / 3)

第38章:愛過才知情濃

“小爽,就快好了,不要咬舌頭,不要咬。”燁翰亦是一臉緊張疼惜地看著若爽,看著她哀傷難過的麵容,心也被狠狠地扯成了幾瓣,望著她唇邊滲出的嫣紅,一麵俯身下去,捧著她的頭,柔滑細膩地吻住了她的香唇。

若爽隻覺得有一股甜蜜清新的暖流注入了自己的體內,那種分娩的陣痛隨著這一股清泉緩緩地散逸了開來。此時此刻,她隻想固守著這一股清澈的暖流不肯放手。她用力地呼吸著,將全身積蓄的力氣全都揮灑了出來,貪婪自私地吸吮著這闊別已久的清甜。

“哇嗚”一聲,孩子清亮的哭聲在這沉沉的子夜裏顯得格外的動聽悅耳,那是生命的呼喚和奇跡的見證。產婆一邊擦了擦汗,將孩子從腹中取了出來,樂不可支地笑道:“是個小皇子,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喜獲龍子。”一旁的幾個丫鬟已經將繈褓取了過來,小心地將那初生的嬰兒包好。若爽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正要挪身,呼地又是一聲淒天慘叫,緊緊地揪著被單,麵部崩得緊緊的。

“娘娘,娘娘,忍著點,還有,這肚子裏還有一個。”產婆亦是被若爽這突如其來的慘叫聲駭了一跳,低頭一看,瞧見著臍帶旁邊又有一雙小手伸展了出來,緊接著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燁翰亦是一臉的驚詫和欣喜之色。產婆小心地分開了臍帶,忙活了一陣,安好無恙地將另一個孩子取了出來,那孩子不哭也不鬧,卻是睜著眼睛,一臉新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一邊擺動了一下小手臂。

產婆卻是喜出望外,小心地摟著孩子,用繈褓包好,嘖嘖而言:“太好了,太好了,居然是龍鳳胎,是個小公主,是個小公主,天啦。”一邊說著,一邊嗔怪道,“我說了,明明哥哥就要出來了,是順產來著的,突然就變成了難產,原來是你這個小妹妹在搗亂。”

滿屋子的人卻是一臉的喜慶之色,一邊向著床上的若爽和燁翰跪了下來,齊聲高喝道:“恭喜皇上皇後,賀喜皇上娘娘,喜獲皇子公主。”

若爽卻是一臉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目光安詳恬然地看著跪了一地的仆人,嘴角扯出一個疲憊的笑意,緩緩地籲了口氣,隻覺得眼前一黑,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小爽,小爽,你怎麼了?小爽?”燁翰卻是一臉擔憂無比地看著昏睡過去的小爽,忐忑緊張地呼喊了起來,麵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皇上,皇上,您別著急,娘娘隻是身子太乏了,用力太過了,所以才會這樣的。好好地休息一個晚上,就會沒事的。”產婆一邊寬撫地安慰起來,溫祥慈憐地看著燁翰。

“是嗎?小爽,小爽她真的沒事?”燁翰一臉猶疑不定地看著產婆,有些不確信地道。“沒事,隻是娘娘的身子要徹底恢複過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皇上,您先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就成了,我還得幫娘娘把臍帶剪斷,將傷口縫好,皇上實在是不宜在產房了,否則的話,會惹上血光之災的。”產婆點了點頭,神色有些肅然,一臉認真地看著燁翰。

這一邊,雲茉與靜安兩人各抱了一個小嬰孩,正在逗趣耍玩著,旁邊的幾個丫鬟也紛紛聚了一起,圍觀著這一對皇子公主。燁翰緩緩地朝著雲茉走了過去,目光安然地看著她:“我,我來抱抱孩子。”

雲茉遲疑了一下,嗯了一聲,一麵將懷中的小皇子放到了燁翰的手上,目光柔軟清寧地看著燁翰,微微地咬了咬唇,低低地道:“小皇子和皇上很像,小家夥剛才還對著人笑了,非常的可愛,將來一定是個聰明伶俐的小皇子。”

燁翰的眼眸裏湧起一絲滿滿的疼惜,目光愛憐地看著繈褓中的小皇子,這樣一個脆弱的小生命,他來到這個世上的過程會是這樣的艱難。想著若爽那一聲聲淒天的慘叫之音,燁翰的心裏就有些難受起來。這個女人,為了他,犧牲了太多太多,而自己,給予她的卻是太少太少。在她最需要自己支持的時候,他卻在宮裏和別的女人彈琴作畫,寫詩論文。

“雲茉,辛苦你了,辛苦你在小爽的身邊一直這樣默默無言地支持著她。”燁翰抬起頭,有些澀然地看著雲茉,局促地甩了甩臂膀。

雲茉寧然一笑,搖了搖頭:“皇上言重了,奴婢的職責就是照顧娘娘。這些,都是雲茉應該做的。”一邊說著,雲茉有些廖然地籲了口氣,目光裏斂了一絲沉鬱,“娘娘為了皇上,犧牲的太多太多了。奴婢希望皇上以後可以好好對待娘娘,不要再讓娘娘傷心難過了。能夠走在一起是一種緣分,能夠一起生兒育女更是一種福分。”

“是啊,還能夠和她在一起,已經是一種莫大的福分。可是朕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和她一起走下去。”燁翰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清鬱的麵龐上湧起一絲傷感,一邊側過頭來,目光融融地看著床上安歇著的女子,那樣的恬靜,那樣的婉約,那樣的嫻雅。原本,她是雪峰頂上一朵遺世獨立的雪蓮花,清幽冷雅,睥睨天下,卻因為他,卷入一場場是是非非中來,從此寂寞宮廷春欲晚。

“愛多久,就可以走多久。”一聲蕭涼淒淒的男聲飄了進來,門外,一襲白衣勝雪的燁澤翩翩而立,神色清漠,略帶了幾分頹廢與感傷,目光藹藹地看著燁翰。

“皇上,把小皇子交給奴婢吧,讓奴婢來照顧好了。”雲茉微微一笑,一邊從燁翰的懷中抱過了小皇子,自出了屋子,進了另外的隔間。

燁翰目光清涔地看著燁澤,唇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甩了甩明黃衣袍,踱步出了屋子,麵對著此間的湉湉月色,雙手負後,英睿的麵龐上閃過一絲憂傷與自責:“如果從一開始朕就放手了,如果朕不這樣偏執,小爽就不會弄到今天這個地步。朕當初應該放你們走的,你說得對,靠計謀得取的愛情是不會長久的。”

“可偏偏我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可以重來。如果有這種可能,我寧願從來沒有回京過,黛音不會死,皇姐不會跟你斷絕關係,你和皇後還是好好的,相敬如賓,恩愛情長,你的帝位,依然是穩如泰山,不可撼動。”燁澤輕諷地笑了一下,神色顯得更加的蒼涼和疲憊起來。

“四弟,你是不是很恨我?”燁翰深深地吸了口氣,有些頹然地看著燁澤,“朕有今天,會走到這個地步,全都是自找的,與人無尤。朕的時間不多了,朕以後沒有辦法再照顧小爽了。所以,朕想請你幫我照顧……”

“照顧他們母子是你這個為人父親的責任,不要把它推給旁人。如果你連照顧自己的女人都顯得那麼費力艱難,如何掌管整個天下。我不會答應你什麼的,事情既然全都是因你而起,你就該一肩扛下去,哪怕是生命隻剩下一天的時間,你隻要盡力用心了,那都是一個男兒的擔當,不然的話,我會看輕你的,我真的會後悔自己就這樣輕易地原諒了你。”未及燁翰把話說下去,燁澤已經冷冷地打斷了他,擲地有聲地說出了心中的肺腑之言,神色決絕而冷傲。

看著眼前手足那般決絕堅定的神色,聽著他這番不容違拗的話語,燁翰的心裏湧起滿滿的感動,無論何時何地,這個恬淡儒雅的少年總是這般雲淡風輕,即便經曆了那麼多的背叛與痛苦,他依然固守著他的高潔氣度。

“謝謝你,四弟。我會盡心用力的。”燁翰一臉認真誠摯地看著燁澤,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暖暖,一掃先前的頹廢之氣。

“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決勝千裏,籌謀決策的皇兄,不管局麵有多艱難,他都能夠扛得起來。”燁澤溫雅一笑,一邊握住了燁翰的手,長籲了口氣,“不管外麵的風雨多大,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義無反顧地支持你的。”

素月皎皎,清風陣陣,幽謐清寧的夜色中,一黃一白的兩道翩翩身影顯得別樣的風姿綽約,他們潑天富貴,身世顯赫榮耀,他們也和其他的皇家子弟一般,經曆了猜忌,經曆了手足相殘,卻最終因為同一個女人,因為同一份愛意,放下了彼此的成見和敵對,攜手共創大梁的盛世輝煌。

二日的早朝,以燁翰偶感風寒,身體不適為由而作罷。朝中眾臣自然也是沒有什麼異議的,燁翰向來勤於朝政,凡事親力親為,加之這段日子天氣轉涼,氣候不定,朝中亦有不少大臣病倒,臥家養病。是以大家也並未覺得有什麼可疑之處。

左權雖知上官涼與燁翰現在國公府中,卻也拿他們沒轍,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理由監禁國公府,隻得暗地裏派了人監視國公府的一舉一動,一有情況便來彙報。千覓則在蘭香殿中安心療養,日子一如從前閑適安雅。

這兩天裏,拓拔野常常和左權聚了一起,商量變天謀反之策,如何一舉取大梁而代之。李漪瀾原本籌謀著利用完了拓拔野之後便一腳將其踢開,沒有想到的是拓拔野深藏不露,在這深宮禁幃之間,還有左權這樣一個叱吒風雲的角色成為他的靠山,這不免讓她又多了幾分忌憚。

用過午膳,李漪瀾換了一身華服,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便要前往龍霄殿探望燁翰的病情,臨行之時,卻是給身邊的溪姑姑攔了下來。

“娘娘,如今是非常時期,咱們還是少節外生枝為好,安心留在宮裏吧,什麼也不要問,什麼也不要管。”溪姑姑溫和安詳地看著李漪瀾,緩緩而言。

李漪瀾蹙了蹙眉頭,撇了撇唇角:“本宮不喜歡這種被壓抑束縛的感覺,本宮就是去探個虛實而已,有什麼問題嗎?溪姑姑你放心好了,他還要與本宮合作,不敢把本宮怎麼樣的。本宮就是想去龍霄殿看看,看看大梁的皇帝如今是何等落魄模樣,落到遭人軟禁的地步。”

“其實娘娘心裏應該很清楚,皇上根本就不在龍霄殿內,所謂的身體不適,感染風寒養病也不過是左權的推諉之詞罷了。娘娘去了龍霄殿,又能如何了。不管怎樣,都改變不了他們北魏韃子想要取大梁而代之的狼子野心。”溪姑姑訕訕地笑了一下,眉間閃過一絲愁鬱,“我們的力量已經很弱了,就算能夠複國,恐怕也抵擋不了北魏這頭豺狼的虎視眈眈。公主,咱們應該良禽擇木而棲,見機行事才是,大梁變天恐怕就是這三天之間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讓本宮對拓拔野俯首稱臣,阿諛諂媚?”李漪瀾傲氣地抬著頭,眼中閃過一絲懨懨之色,“要本宮對一個蠻夷做戲,本宮覺得惡心,本宮做不來。”

“這深宮裏的女人,哪個不是在逢場作戲?娘娘不也做了一年的戲了麼?換個人做戲又有什麼區別?”溪姑姑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麵色冷涼陰幽地看著李漪瀾。

李漪瀾身子略略一怔,眼神變得迷離悵惘起來,是啊,不知不覺,都做了一年的戲了,她已經習慣了淑妃這個稱呼,習慣了那個男人若即若離的曖昧,習慣了默默地守在一旁,看那個男人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看著他和皇後那般恩愛纏綿,她的心會隱隱作痛,聽著他們的月下盟誓,她會徹夜無眠,嫉妒發狂。每個獨守空閨的沁涼夜晚,她想得最多的不是報仇雪恨,複國滅敵,而是與燁翰相識相知的種種,那個流光夜雪的傾城之夜,那次眾裏尋他千百度的目光交融,成了她生命中最美麗優雅的繾綣。

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夜期盼那個明明不可能出現的男人竟然也會成了一種習慣, 從什麼時候開始,複國的決心成為了她留在宮中的借口,遙遙地看著那一抹威武的明黃身影成了一種念想。

“你也說了,北魏是豺狼虎豹,若是真由拓拔野坐上了這個皇位,我們以後就更加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本宮不想輸得一敗塗地,哪怕是本宮不複國了也不會讓這個蠻夷韃子來統領我們漢人。”李漪瀾麵色忽而間變得淩厲冷冽起來,緊緊地握了握拳,桃紅絳紫流蘇裙在這個慵懶的午後靜靜舞動,雖是輕柔,卻有著一種蓄勢而發的力量。

“真的隻是因為蠻夷與漢人的民族之分麼?還是公主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了,公主入戲太深了。老奴知道公主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更改的,老奴隻想送公主一句話,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溪姑姑悵悵地搖了搖頭,滿目哀戚愁楚地看著李漪瀾,默默地轉了身,黯然地退回了內殿之中。

秋日的晴光瀲瀲而下,帶著幾分蕭然,幾分清肅。李漪瀾倨傲冷豔的麵容上閃過一絲沉鬱,揚起頭,重重地吐了口氣。相思成灰,自己卻偏偏願意為了這樣一個毫無希望的男子畫地為牢。忽然間,她有些懂了,懂得了柳黛音的身不由己,懂得了柳黛音的義無反顧。

一麵想著,李漪瀾提了裙擺,昂首闊步地朝著龍霄殿的方向過去了。剛剛出得外殿的回廊,便見了一名青衣杏色宮裙的婢女立了一旁,目光安謐柔和地看向李漪瀾,澹然一笑:“娘娘留步,貴妃娘娘想請您過宮一敘。”

李漪瀾略略一怔,微聳秀眉,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婢女,嘴角輕挑:“哦,貴妃娘娘找本宮?有什麼事情麼?”

那婢女雲淡風輕,溫柔祥和,一麵看了看四周:“娘娘去了自然便曉得了,娘娘請吧。”

見得那婢女一臉慎重謹然之色,李漪瀾也未及多想,輕輕地嗯了一聲,一麵隨了那婢女往昭陽殿過去了。這深宮裏,除卻自己之外,就隻有這位貴妃還算有點勢力,可惜在這聲色流轉的青春韶華裏,她漸漸地失去了原本屬於她的光彩,寂寂地在這深宮庭院裏黯淡了下去。今天她突然想要與自己姐妹情長,倒還真是有些匪夷所思了,一點也不像這位貴妃娘娘的風格。

國公府,臥房之中,床榻上安歇的若爽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經過了昨夜的那一番折騰,她感覺整個人都好像被掏空了一樣,身子怏怏,老大提不起精神來,直至第二天的午時,方是悠悠轉醒。

這會兒,燁翰正抱了小公主來回地在房間裏踱步,臉上帶著和藹明潤的淺笑,下了朝,脫了龍袍,兩袖清風,安然若素,不過是這世間最普通平凡的男子,守著妻兒子女,過著最恬然溫寧的生活。

若爽唇角扯起一抹清淺的笑意,看著眼前這樣愜意的場景,心裏有一股暖流汩汩而動,有多久,沒有體會過這樣溫馨閑適的生活了,曾經期許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便是如此吧。可是,她也深深地明白,此刻的安寧甜蜜不過是一瞬間的光影,最後的最後,他們都要各歸各位的,他是九五至尊,他有他的三宮六院,美女如雲。

燁翰微微地側頭,一臉溫雅柔軟地看著若爽,緩緩地向著她走了過來,無限款款地道:“你醒了,小爽,辛苦你了。”

若爽目光悠悠地看著燁翰,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卻是萬般的糾結,麵對著這個一而再,再而三欺騙了她感情的男人,她應該痛恨他的才是,可是當真正麵對他的時候,那些怨氣和憤懣全都煙消雲散了。

不過是幾天的分離,卻像是隔了幾億光年一般遙遠。她滿心期盼地等待著他迎接自己回宮的那一天,可是等來的卻是他琵琶別抱的風流韻事,鑄就的是自己新不如舊的悲哀與不幸。

若爽靜靜地側過頭去,一麵閉上了眼睛,憋屈的淚水淌淌而下,微微地扣緊了拳頭,緊咬著嘴唇:“辛苦嗎?一點也不辛苦,反正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活該。”

“小爽,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就算我說再多的話,也彌補不了我對你的虧欠。你生我的氣,你怨我恨我都是應該的,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你看看她,這麼白淨可愛,你就不睜眼看一下我們的女兒嗎?”燁翰一臉頹喪難過地望著若爽,聲音有些低沉喑啞。

“孩子,我的孩子。”若爽猛然間想起了什麼,一邊翻了身過來,便要坐起身來,卻覺小腹處一陣縮緊,抽抽地疼了起來。

“小心,慢慢起來,慢慢起來,我扶著你,你剛生產完,不能隨意挪動身子。”燁翰一手抱著女兒,一手輕輕地扶住若爽的腰,滿臉緊張關懷地看著她。

若爽身子微微往後傾斜,伴枕在燁翰的左臂彎裏,目光憐愛柔和地看著女兒,那麼粉嫩可愛,那樣水靈清韻,這便是她曆經了風雨,曆經了幾番生死掙紮,老天爺對她的饋贈。

“你說,咱們給孩子起什麼名字?”燁翰目光暖暖地看著若爽,綿綿軟語地道。若爽淡然一笑,緩緩地搖了搖頭:“你是孩子的父親,當然由你來取了。你說叫什麼,那便是什麼,你是皇上,一切由你說了算。”

燁翰扯了扯眉毛,臉上帶著一絲怏怏的不悅,籲了口氣道:“小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和我這樣生氣嗎?別生氣了好不好,就算是看在女兒的份上,把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忘了好嗎?你看,女兒看你這樣和我說話,她都不開心了,嘟著嘴了。你瞧她,還皺眉了,她在跟娘說,娘不要生爹的氣了好不好?”燁翰眉開眼笑地看著女兒,一邊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