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愛過才知情濃(2 / 3)

若爽卻是噗嗤一笑,肅然淡漠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意,有些嬌嗔地斜睨了燁翰一眼:“孩子還這麼小,哪裏懂得這些。她要是知道了她的爹這樣欺負她的娘親,鐵定是要站在娘這一邊的,才不會替你求情的。”

“你笑了。”燁翰釋懷地鬆了口氣,目光融融地看著若爽,一麵將孩子和小爽摟得更緊,喃喃而語,“小爽,有了你和孩子,這個天下於我而言,都不再重要。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難過傷心了。”

若爽目光悠悠地凝望著眼前這個深情款款的男人,信誓旦旦的承諾,含情脈脈的眼神,依稀如他們共結良緣,舉案齊眉的那段韶華流光。曾經說好的生死相許,一生一世一雙人到頭來也逃不過帝王多情的命運,歸根結底,她終究是這寥寥深宮裏一縷可憐的幽魂罷了,比別人幸運的是,她多了一個皇後頭銜。

“我,我還可以再相信你嗎?算了,我們都不要太天真太傻了,你是天下霸主,是一國之君,我能要求你什麼嗎?何況,你和千覓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我介入了你們這一段感情。你跟我在一起,亦不過是因為我身上有她的影子罷了,這個後位本該屬於她的,她要拿走的話,我沒有意見。有了孩子,我現在什麼都不求了。燁翰,我討厭過你,恨過你,最後也愛上了你。可是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過,我做不到,你明白嗎?我很感激你還能在這個時候趕過來看我,可是,這並不代表過往種種就可以一筆勾銷。”若爽目光清靈地看著燁翰,一字一句地道,臉上泛起一絲澀然的酸楚來。

“你始終是不肯原諒我麼?小爽,你誤會了,是,我和千覓是青梅竹馬,可是那一段感情已經成為了過去,而你,才是我現在和將來的全部。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心裏真正愛著的人,隻有你一個。”燁翰眸光一暗,略顯傷感地望著她,語氣裏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沉重。

“我的原諒並不重要,有沒有誤會已經沒有意義了。你的愛,讓我有些窒息,我恐怕承受不起。如果說,我心裏對你沒有一點怨恨的話,那是假的。當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犧牲了那麼多人的幸福,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難受嗎?我曾經以為的幸福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謊言,我可以容忍你算計權謀,算計朝臣,算計你的兄弟姐妹,可是我沒法接受我們之間的感情也經過了你的算計。皇姐的怨,惠王的苦,黛音的恨,我的痛,這些,不是一兩句對不起就能遮掩過去的。”若爽的眸子裏閃爍著晶亮的光澤,一麵說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燁翰的麵色有些晦暗,一臉愁楚地看向若爽,劍眉微微一蹙:“你不愛我了是不是?你,你想回到他身邊去,對嗎?在你的心裏,就認定了我是一個不擇手段,冷酷無情的小人,而他,是一個忍辱負重,高風亮節的謙謙君子?”

沉默,良久的沉默。若爽靜靜無語地抬了抬身,緩緩地吸了口氣,目光憐憐地看著燁翰,眼前的這個男人依舊是那樣的專橫強權,霸道逼人,他的愛,總是這樣的狂暴躁動。

“為什麼你總是喜歡和別人比了?你是什麼樣的人,不是我說了算,自有天下人說了算。”若爽目光清瀾悠然地看著燁翰,緩緩一笑。

“是啊,自有天下人說了算。也許,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夫君吧。小爽,如果,如果你想和燁澤重新開始的話,我會祝福你們的,你,你好生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燁翰有些清頹地看著若爽,語氣中帶著一絲感傷的蕭條,一麵抱起了女兒,緩緩立身而起,孑然地側過瘦削的英姿暗影,踱步出了房間,纖長的背影在跳躍閃爍的日光間碎成一地的光瀾。

若爽看著燁翰那失魄而去的清廖身影,眼睛裏有些澀澀的,酸酸的,深深地吸了口氣,麵對著這個反複無常,琢磨不透的男人,她越來越不了解自己對他究竟是存了一份什麼樣的心思,一路走來,隻有滿心的疲憊與忐忑,過去的那一年裏,她的確以為自己找到了幸福,可是現在的她是滿心的迷茫,或許深處這重重宮闈之間,所謂的帝後情深終不過是一段鏡花水月罷了。

過不多時,雲茉端了一碗補血養身的藥進來了,目光清楚衝淡地看著若爽,泫然一笑:“這是老爺開的補血養身的藥方,師姐你剛剛生完孩子,卻是要好好進補一下的。”

“先放著吧,我現在沒有心情喝。”若爽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煩鬱而苦悶,一麵歎了口氣,目光有些費難地看著雲茉,“一眨眼,你我進宮已經有兩載了,時間真快。在這個世上,你是我最信得過的人了。雲茉,那些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著想,都是為了我好,我們還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姐妹。”

“我們一直都是世上最好的姐妹呀,沒有師姐你,就不會有今天的雲茉。”雲茉巧笑嫣然,緩緩地傍著若爽坐下,“雲茉從來沒有怪過師姐,師姐的委屈和不理解雲茉都懂。”

“你總是這樣善解人意。”若爽嗬了口氣,一臉澹然楚楚地望著她,“決定和上官涼在一起了,跟玉無寒說清楚了?”

“嗯。”雲茉麵上閃過一絲惆悵,眼底漫過一絲宛然的憂傷來,玉無寒,這個冷清冰傲的名字成了她心裏的一顆朱砂痣,柔軟安寧,清謐嫻雅。也不知道現在的他,身在何處,是不是已經安然無恙地離開了宮廷,既然安全了,為什麼他也不出現,或是給個信,好讓自己安心了。

“緣分就是這樣奇怪,對自己好的人我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著。可是傷害過我們的人,我們卻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著。”若爽麵上一片清鬱之色,嫋嫋地搖了搖頭。

“喝過才知酒滋味,愛過才知情濃。愛情就是這樣子,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雲茉緩緩地側轉身子,目光敘敘地劃過午後的日光,恬然安謐,怡然自得,微微地勾起唇角,麵上閃過一絲憂愁,有些糾結地看著若爽,“師姐,這一次你真的是誤會皇上了。小年夜的那晚,皇上根本就什麼也不知情的,他是想成全你和惠王的。柳黛音從來就沒有和皇上合作過,她會那樣說,隻是因為惠王,希望惠王可以和你重新開始。這些,惠王都是明白知道的。”

“是嗎?”若爽的身子微微一顫,眸子裏有晶潤的淚花隱隱綽綽,故作輕鬆地吸了口氣,“那又怎麼樣了?他沒有和柳黛音合作,沒有對太妃娘娘見死不救,這些能彌補得了他對惠王和長公主造成的傷害嗎?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不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

“有份相識是緣分,有幸結成夫婦是福氣。何況,你和皇上已經花開並蒂了,有了皇子公主,難道師姐你準備和皇上這樣一直冷戰下去嗎?”雲茉目光安和地看著若爽,淡淡而言。

“我需要時間來好好冷靜一下,考慮考慮我們以後的路該怎麼走。雲茉,我現在的心很亂,之前我的確很氣他,怨他,他用了那麼多手段,使了那麼多心計,傷害了那麼多人,為的就是我。他的愛太咄咄逼人了,愛你的時候把你寵上天,不愛的時候,我很難想象,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現在他來了,這樣低聲下氣地求我原諒他,給他機會,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原諒他,我害怕會再傷一次。”若爽搖了搖頭,麵色凝鬱憂愁。

“恐怕皇上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讓娘娘冷靜思考了,皇上的日子,不多了。”雲茉雙手扣於胸前,哀哀地歎了口氣。

若爽麵上閃過一絲慌亂惑然之色,憂心忡忡地望向滿臉哀傷之色的雲茉,咬了咬唇:“什麼叫時間不多了。”

“皇上中了西域陰毒,藥石無靈,雖得老爺盡力醫治,也不過是多爭了三天的時間,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還有三天的時間,如果再得不到解藥的話,娘娘和皇上從此怕是要生死兩別了。”雲茉悠悠而言,目光憂柔地望向若爽。

蘭香殿,燈火搖曳,隱隱綽綽地襯出流光下伊人嬌俏的身影,體態婀娜,風情萬千。銅鏡前,千覓身姿伶仃而立,兩頰飛紅,嬌羞之情溢於言表。

對鏡梳妝了一番,千覓一身華貴典雅的打扮,自出了蘭香殿,提了燈籠,蓮步姍姍地往龍霄殿那邊過去了。接連三日,燁翰都不曾早朝過了,左權向外宣稱皇上染了惡疾,太醫正在盡心醫治,需要安心療養,短時間內可能上不了朝,朝廷所上奏折由他代為轉交皇上。右相雖有懷疑,兩次進宮求見,卻隻得在龍霄殿外遠遠地聽著燁翰的聲音,隔著床幃簾幔,不見其人。

左權在朝本是頗有幾分勢力,先前為太後效力之時,凡是對他不服有異者皆被他暗地裏處決了,是以朝中大臣對他還是有幾分忌憚膽怯的,即便是新皇登基,成功扳倒了傅太後,但是對於左權,卻一直是顧忌重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半的羽林軍都是左權麾下,倘若真與左權起了正麵衝突,吃虧的隻是自己。吳中雖已經接管了大將軍一職,上官涼也在逐步地清除左氏一黨,可是左權的勢力是盤根錯節,短時間內是無法一一拔出的。

待得千覓走後不久,幽謐的清夜裏,一道黑色的身影踏空而來,輕輕落地,幾個翻滾,伸手一推,鑽窗而入,進了千覓的房間,沒有帶出任何的聲響,輕功卻是窺見一斑。房間裏黑暗一片,上官涼雙目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之後,身子一個側擺,探手便要去取了立櫃上擺著的一個小小的白玉瓶子,手剛剛觸到,便聽得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緊接著一陣耀眼的火光亮堂了有些暗黑的房間。

涼夙夜裏,寒門外冉冉地立了一個衣著鮮豔貴雅的妙麗女子,身邊緊鄰的卻是太監總管左權,青衣紅袍,眉目之間帶著一絲不遜的得瑟,一邊拍了拍手道:“上官將軍,三日不見,可還安好無恙?這麼急著要回宮,是想和咱家敘敘舊情麼?”

“上官將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來我這裏,也不跟我說一聲,如此倉促,卻是怠慢將軍了。夜深人靜,將軍獨闖女兒家的閨閣,將軍就不怕招惹口舌,惹人話柄麼?將軍可以不顧自己的名節,可是我卻是保守得很,非常在意身家清白的。今兒個幸好有左總管在旁邊做個見證,否則的話,要是讓那些宵小之人傳了出去,我可真是跳到黃河洗不清了。”千覓亦是寧然一笑,略顯譏諷地望了上官涼一眼,故意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樣,卻是人見人憐了。

上官涼捏了捏拳頭,倨傲地哼了一聲,一臉輕鄙地看著千覓:“把解藥交出來,好歹你也是大梁朝的人,是堂堂的漢人,如今卻跟胡人韃子在一起,欺負我們漢人,謀奪我們漢人的江山,花家有你這樣的子孫,真是家門不幸。若是花大人泉下有知,你與胡人勾結,殘害百姓,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你們還有臉提我爹麼?我爹一代忠臣良將,事事為國,鞠躬盡瘁,可是到頭來又怎麼樣了,換來的是花家一百人口的性命。我姐姐真心相托,一往情深,到頭來結局又如何,不過是這深宮禁闈中的一縷幽魂,連一個名分和牌位都沒有,她犧牲了那麼多,換來的卻是狗皇帝的移情別戀,琵琶別抱。胡人又如何,漢人又怎樣,隻要天下蒼生幸福,百姓安康樂業,又有什麼區別。我相信,爹娘泉下有知,也會體諒我的一番苦心的。”

聽著千覓的一番振振之言,上官涼一時間也插不上什麼話,隻是目光清冷孑然地看著千覓:“難道現下天下蒼生不幸福,百姓的日子不快樂麼?何況,花家滿門被斬也非皇上所願,一切都是太後的旨意,皇上當時還是個無權無勢的王爺,他能怎麼辦。要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與你仇恨最深的應該是你身邊的這個狗太監,是他親手屠殺了你們花家滿門的。”上官涼緊握拳頭,目光岑冷忿然地看向了左權。

千覓的身子一顫,緩緩地籲了口氣,目光有些複雜地看向了一旁的左權。左權卻是一臉的隨意澹然之色,嗬了口氣道:“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做奴才的,主子的命令隻有遵從的份,咱家也是身不由己,何況,咱家已經刻意為花家留下了一點血脈。上官將軍,你這招挑撥離間可真是時候,可惜呀,花二小姐天資聰穎,明辨是非,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那是自然的了,左總管為我們花家所做的一切,千覓都是謹記於心的,千覓自然是分得清誰是敵人,誰是友人的。上官將軍你就無需多費心思從中挑撥了,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算算看,今天是第三天了,想來狗皇帝已經是病入膏肓,臥床不起了,子時一到,他必然毒發身亡,駕鶴歸西。”千覓幽幽一笑,自得其樂。

“上官將軍要是識時務的話,本總管還可以饒你一條性命,隻要你肯為我北魏效忠,將來北魏君主定然是不會虧待你的。”左權一邊捋了捋藍紅的袖口,踽踽而言。

“沒錯,北魏君主仁義滿天下,心懷大誌,由他來統領大梁,大梁百姓必當安居樂業,享受世外桃源的生活。上官將軍本是前朝之人,如今再為北魏效力,想來也不會是什麼難事的,我也是不想明珠蒙塵,想替北魏君主留個人才,所以才在這裏跟將軍你說這麼多的,希望將軍能夠考慮。”千覓步履翩翩,怡然嫋態,美不勝收。

“要我跟你一樣,忘宗棄祖,幫著胡人欺負漢人,我可做不到。”上官涼昂起頭,一臉決絕地看著千覓。“既然上官將軍不領二小姐的情,那麼,就隻有割舍良將了。”左權微微地哼了一聲,斜睨了上官涼一眼,麵上閃過幽冷的寒意,眼中殺機畢現,身後的一幹侍衛已經向著上官涼圍攏過來,劍拔弩張。

千覓雙手安放於小腹之處,一臉雅意淡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眼角有意無意地瞟向一旁有些洋洋自得的左權,微微地哼了一聲。滅門之仇,又豈能漏掉了這個劊子手,當年若非他在太後麵前進諫讒言,花家何至於落到那般淒慘境地。待得拓拔野得享大梁基業,第一個要除掉的人,便是這個囂張跋扈,橫行無忌的死太監。

饒是出動了這麼多大內高手,卻也拿上官涼沒有半分轍,激鬥了一刻鍾,依然是勝負難分,鏖戰持續。左權臉色已經沒有先前那般好看,看著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人一個個被上官涼打趴下,一種恥辱之感湧上了心頭,當即高喝一聲:“都給本座讓開,一群廢物,這麼久了,一個小小的將軍都拿不下,本座平時真是白教你們了。”話音落畢,左權已經邁開步子,兩袖生風,右手徐徐一搖,一掌向著上官涼的肩頭劈了過去,上官涼麵色微慌,舉手一擋,接住了他這一掌,整個人卻是被震得往後退了數步,左權左手跟著遞出,一掌按在了上官涼的胸口上,上官涼整個人已經被震得彈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喉結一翻,一口熱血噴了出來。

左權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武當弟子,也不過如此罷了。既然不為咱家所用,那麼咱家也就不客氣了,先送你上路,小皇帝隨後就到。”一麵說著,左權右掌再次揮開,直朝上官涼天靈蓋拍了過來。

上官涼咬了咬牙,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死亡來臨的那一刻。這一輩子,他已經滿足了,能夠在臨死之前,還能和雲茉一起賞月觀星,暢談心中所想,已經是非常奢侈之事了。

他明白,自己死了,雲茉也許會痛苦一陣子,可是前麵的路上,還有玉無寒在等著她,那個天縱絕倫的男子一定會給得起雲茉真正幸福的。可是若雲茉死了,自己的世界也將會變成黑暗一片,他的呼吸和心跳會隨著她一同停止。

在那明光瀲灩的懶散午後,那個嫻雅淡冽的女子如一縷幽香靜靜地流進了他的鼻尖,在那個雅意融融的黃昏落日裏,她輕盈靜謐地伏在他的肩上,清香軟玉的小手搭在他的脖間,舉步之間滿是她身上淡淡的水仙香味,他背著的不是一個人,還有他的愛情和整個世界。

驀地裏一道銀色的光環搖射而來,在岑寂的清空裏發出綿綿的絕響之音,緊接著一抹紫色的俏麗身影縱空而來,手中寒光一閃,冰氣翻湧,騰騰地與左權的右掌對接了過去。左權因得防著被飛刀所傷,右手隻得撤力,卻又不得不與雲茉的寒冰掌相碰,接掌的那一瞬間,一股極寒之氣綿綿地灌入他的掌心,整個人身上起了一層白霧。

“你怎麼樣?”雲茉一臉擔憂地看著受傷的上官涼,急急地道。

“你,你怎麼會來的?你,你為什麼要來,快走,快走,別管我……”上官涼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一邊推了推雲茉。“你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天涯海角,我都隨了你的,這些,我都說過的,你忘了嗎?我不會走的,要走,也是一起走。”雲茉搖了搖頭,柔軟清綿地笑了笑。

“雲茉。”上官涼一臉感動地看著雲茉,捧著她清雅嫩嬌的臉蛋,深深地吸了口氣,“如果,如果我們今天走不出去,該怎麼辦?”

“沒關係,隻要這一刻能夠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生未同衾死同穴,雲茉今生能夠與你相識,已經無憾。”雲茉嫻雅一笑,目光楚楚地看著上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