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蓮就因此對他冷淡起來,不複往日的熱絡。她不稀罕當他的太子妃,隻希望今生能與心中的男子相依相伴。榮華富貴在她眼裏恰似過眼煙雲,而那種心靈的契合才是她夢寐以求的理想。
一個春日的下午,趙哲靖匆匆地走向杜心蓮的閨房,青梅竹馬加上他私心裏早已認定她會是他今生的伴侶,所以他根本沒將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數放在心上,仍是毫不顧忌地直闖她的香閨。
“太子殿下,你不能進去。”丫鬟喜兒驚慌地堵住自家小姐的閨房門口。
“為什麼?難道裏麵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嗎?”趙哲靖質問。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也敢口出不遜!他伸手推開喜兒嬌小的身子,邁步走入內室。
“太子殿下,小姐今日身子不適,已經睡下了。”喜兒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生怕一不小心引來殺身之禍。
“是嗎?”趙哲靖的目光柔和地望向粉紅色的羅帳,“那本宮更要看看她了。”這丫頭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害他老是懸著一顆擔憂的心,多久沒見那張燦若春花的笑臉了?這使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揭開床帳。
杜心蓮病懨懨的麵容映入趙哲靖關切的眼底,他不由上前握住她的手,這使杜心蓮受驚地睜開水靈靈的眼睛,“殿下,你……”他怎麼可以毫無顧忌地闖入自己的閨房呢?
“小姐,太子殿下一定要進來看你,我……我攔不住他。”喜兒見小姐神態自若,心中暗叫好險。幸好自己示警及時,才不致出了紕漏,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呀!
“蓮兒,你哪裏不舒服?有沒有傳太醫來看看?”趙哲靖緊張地一探杜心蓮光潔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燙的感覺,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殿下,蓮兒隻是偶感風寒,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杜心蓮神色中透著一絲不安,這讓趙哲靖心頭疑竇頓生。看起來他好像不怎麼受主人的歡迎呢!
“你沒事就好。”趙哲靖見她衣衫單薄,免不了叮嚀一番,“記得多穿件衣服,別又凍壞了。”
“謝殿下關心,蓮兒會照顧好自己的。”杜心蓮邊說邊打了個嗬欠。
“那我過會兒再來看你。”趙哲靖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身來。剛走到門口,忽地自杜心蓮的床底傳來一聲響亮的噴嚏,這使趙哲靖狐疑地回過頭來,難怪他一走進來就覺得這裏的氣氛怪怪的。
喜兒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守在杜心蓮的床前。杜心蓮更是花容失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搪塞過去。
“床下是誰?還不快滾出來!”趙哲靖厲聲喝問,臉色鐵青。他隱約猜到床下的人是誰了。
“太子殿下,是我。”蔣子墨灰頭土臉地鑽出床底,神情狼狽之極。他是受邀而來的,誰想還沒和心儀的人兒說上幾句,就聽見太子到來的消息,他知道太子一向對他心懷不滿,要是讓太子看到自己和杜心蓮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不要了自己的命才怪,因此情急之下才躲到了床底。
本來趙哲靖一走,這件事就人不知鬼不覺了,哪曉得在緊要關頭一粒灰塵無巧不巧地落入了他的鼻孔,讓他在趙哲靖麵前無所遁形。這樣一來,他的形跡顯得更加可疑起來,這回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蔣子墨!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入蓮兒的閨房,毀壞蓮兒的清譽。你用意何在?”趙哲靖勃然大怒。
“太子殿下,臣隻是來探病的。”蔣子墨有口難言,不禁臉如死灰。
杜心蓮慌忙翻身下床,跪倒在地,“殿下,是蓮兒讓他進來的,你要怪就怪蓮兒吧。”言罷哭了起來。
“你!”趙哲靖見她猶自幫蔣子墨說話,一口氣無從發泄,猛地拎起蔣子墨的前襟,奮力將他拉出門去,“快滾,別讓本宮再看見你!”
“太子殿下,微臣真的沒有做什麼傷風敗俗之事。微臣和心蓮姑娘之間是清白的,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心蓮姑娘的為人嗬!”蔣子墨情急地解釋著。
他不說還好,他越是袒護杜心蓮就越讓趙哲靖生氣。隻見趙哲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拳頭越握越緊,若非礙著杜心蓮的麵子,他早打得蔣子墨滿地找牙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覺得自己越描越黑了嗎?”趙哲靖冷笑,“如果你真的沒做什麼虧心事的話,又何必躲到女人的床底下去呢?”有膽量放火沒膽量承認的家夥!
蔣子墨的臉頓時青白交錯,“太子殿下,微臣所言句句屬實。若你還是不信,微臣隻有一死以表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