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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姐姐既然有此雅興,小妹恭敬不如從命。”人家既主動示好,自己可不能先失了禮數。

碧波蕩漾的湖上,一艘華麗的畫舫悠然地行駛在湖心。船頭的甲板上坐著豐神俊朗的趙哲靖和他心愛的兩個妃子,對著湖光山色,愜意地品著香茗。

“皇上,如此良辰美景,是不是該來點節目以助雅興呢?”杜心蓮眼波一轉,媚態橫生。

趙哲靖聞言一笑,鼓掌附和,“那你為朕和蘭兒獻舞一曲如何?”

“好嗬,不過還得要蘭妹配合一下才成。”杜心蓮眼光一瞥佟喜蘭,“蘭妹,可否為姐姐彈一曲《霸王別姬》呢?”

佟喜蘭還沒出聲,趙哲靖已經興奮地叫起好來。這霸王別姬乃是劍舞,與一般的宮廷舞大為不同。為給杜心蓮的舞姿錦上添花,趙哲靖命人取來自己的太玄寶劍贈給了杜心蓮。佟喜蘭眼見無法推拒,隻得移步至一具古琴前,纖指一按,彈起琴來。

杜心蓮舉劍起舞,這太玄寶劍乃是不可多得的利器,寒光閃閃間透著青芒,與她一身的白衣相輝映,更顯得優美動人、氣勢如虹。她巧妙地將女子的陰柔之美與劍的陽剛之氣合而為一,看得觀舞的人目為之眩、神為之迷。

正在趙哲靖連聲叫好之時,杜心蓮的臉上驀地閃過一絲殺氣,她一個舞步飛旋,靠近佟喜蘭的身邊,劍鋒一偏,對著佟喜蘭的心窩刺了過去!

佟喜蘭猝不及防,還沒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胸前的鮮血便如箭矢飛射而出。趙哲靖心膽俱裂地衝上前將她緊緊擁在懷裏,嘶聲喊著她的名字。

“蘭兒,蘭兒!你怎樣了?”望著喜蘭胸口那片讓他觸目驚心的殷紅,趙哲靖心急如焚,“來人,火速將船靠岸,遲了朕要你們給蘭兒陪葬。”

“皇……上……”佟喜蘭艱難地開口,她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對他說嗬,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你不要……難過……”一說話便牽動傷處,疼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你不要說話,先閉上眼休息一會,咱們這就回宮去。”趙哲靖心痛地握緊她冰冷的手,恨不得代她受苦。

“不……我……要……說……遲了……就……來不及……了……”佟喜蘭一陣氣喘。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卻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傻話!”趙哲靖使勁搖著頭,他不允許她離他而去,“朕不會讓你死的,蘭兒!‘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就算上窮碧落下黃泉,朕也要追隨在你身邊。”

“不……可以的……皇上……你千萬……不要為了……蘭兒丟下……江山……社稷……”佟喜蘭隻覺眼皮越來越重,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已近,“皇……上……蘭兒……永遠……愛你……但願……來世……再……咳咳……”話未說完她便不能遏製地咳嗽起來。

“蘭兒,你千萬要挺住嗬!”有什麼比生離死別更讓人痛心的呢?趙哲靖絕望地昂首向天,“蒼天哪!求你不要帶走朕的蘭兒!”

“冷……我好冷……皇上……抱緊……我!”能夠在愛人的懷抱裏死去,也是一種福氣,佟喜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嘴邊噙著一絲滿足的笑容。

“蘭兒,你就這麼狠心丟下朕不管了嗎?”趙哲靖傷心欲絕,“蘭兒,你不要嚇朕,朕不能沒有你嗬!”他們說好要長相廝守的呀!

“她已經死了。”杜心蓮的聲音不帶一絲熱度。

“她沒有死,她隻是睡著了。”看一眼神情呆滯的杜心蓮,趙哲靖厲聲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心蓮不是一向很大度的嗎?為什麼突然間換了個人似的?“蘭兒,你不要死,你不要離開我,蘭兒!”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痛楚漫過他的心頭,趙哲靖隻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霎時噴了出來。常德驚慌地上前抱住他,惶急地叫著:“皇上!皇上!”

“咣啷”一聲,杜心蓮手中的太玄神劍應聲落在甲板上,眼光一掃趙哲靖懷裏血色漸退的佟喜蘭,她知道自己終於成功了!“哈……哈……”杜心蓮仰天長笑,“皇上,你現在終於知道失去心中至愛的滋味了吧?三年前,你讓我痛不欲生;三年後,我用你的劍殺了你最心愛的女人,這就是報應!”趙哲靖震驚得無以複加,三年前的一幕緩緩地在眼前重現。

心蓮和趙哲靖是喝一個人的奶水長大的。雖然生為太子,但他對奶娘十分敬重,連帶地對生性怯懦的心蓮也非常憐惜和照顧。久而久之,在所有人的眼裏,他和心蓮也就理所當然地被視為天作之合的一對。奶娘過世後,趙哲靖自然地將心蓮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嗬護備至,而在心蓮的心目中,趙哲靖也自然而然地成了她今生的依靠。

但自從進了學堂、自從太子伴讀蔣子墨出現之後,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趙哲靖意外地發現心蓮的眼光開始繞著斯文的蔣子墨打轉,那份少女情竇初開的羞澀令她不自覺地流露出對蔣子墨的欣賞,這使趙哲靖的自尊心受到無法忽視的傷害。不!他絕不允許這樣的情形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太子的尊嚴也絕不能受到一個臣子的冒犯。盡管蔣子墨滿腹經綸、才華橫溢,但他和自己心儀的女子眉來眼去,這讓身為太子的趙哲靖覺得很沒麵子,因此他想方設法地阻撓他們見麵,甚至不惜逼杜心蓮離開皇家的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