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思想惡魔(6)恐怖再臨(1 / 3)

南都心理學大會現場。

各大高校學生惶然的望著台上站立的王寒。

王寒說今天的內容“與吃有關”,他們興高采烈,以為王寒要開始講美食,卻沒想到正在期待的“美食”,竟然是人肉!

眾人頭皮逐漸發麻,頭頂仿佛有靜電漂浮,連脊椎骨都嗖嗖的冒冷氣。

吃人!

恐怖降臨。

“王寒先生,抱歉打斷一下,你的這個問題讓我產生了很大的不適,我剛吃的午飯在胃裏七上八下,希望上帝會寬恕你,現在是文明社會,不再是幾千年前那種遍地荒蕪流血漂櫓的野蠻大地!在這樣物質足夠充裕的時代,同類相食不要說人類,就是在動物當中也很少見!”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小個子西方男人突然從前排站了起來,向王寒提出質疑,他的長相刻薄,聲音尖酸而迅速,語氣和神態總是那種“你很過分,我對此無法接受”的模樣,放肆的眼神總像是在冒犯和逼視你,他像極了一隻昂著脖子到處亂啄的老鵝,相對來說甚至還沒有弗朗茨討喜。

王寒看了這個瘦小的西方男人一眼,也看到了坐在他旁邊肥胖的弗朗茨。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誰,難道是……上帝的使者?”王寒反問。

眾人哄堂大笑,王寒的語氣神態與那個西方男人如出一轍。

男子臉色瞬間變了,目光也極有敵意。“本人薩羅塔!”尖銳的聲音仿佛要蓋過眾人的笑聲,左右的人都被他嚇了一大跳。

王寒皺了皺眉,“薩羅塔是嗎,我不認識你們西方的上帝,我隻認得鴻鈞,道德,通天,西方的上帝想要寬恕我,不知道他的手夠不夠長。你說現代社會文明,吃人是幾千年前才有的事情,是不是過於樂觀了?薩羅塔先生,你嚐過饑餓的滋味嗎?你知道餓到極點的人是什麼樣的嗎?他們,能活吞了你!”

王寒直勾勾的盯著薩羅塔,爭鋒相對,眼神變得駭人無比。

“對不起,我絲毫不懼怕那樣的餓鬼,法律之所以存在,就是維護正義,威懾那些敢於作惡者。任何吃人肉的行為,不僅會受到道德的譴責,還要接受法律的審判,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幸免於罪!殺人取肉的人,以殺人罪論處!”薩羅塔大聲道。

王寒冷漠的望著這個叫薩羅塔的西方人,他知道這個人就是衝著他來的,無非是想踩人,本質上與弗朗茨沒有什麼區別。

“薩羅塔先生,看來你對資本世界的法製武器很自信,你聽說過理查德·帕克嗎?”

“這個世界上叫理查德·帕克的人很多,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是作家還是樂隊歌手,或者我昨天遇到的那個一身跳蚤的流浪漢,他也叫帕克……”

“那你知道《阿戈皮姆的故事》嗎?”王寒又問道。

“我不知道,我對外國小說向來不感興趣,名著偶爾會讀一讀,我更多是看專業書籍!”薩羅塔為自己的閱讀習慣感到自得,他認為看小說是浪費生命。

“真遺憾,看來你並沒有印象,薩羅塔先生,你漏掉了一個最關鍵的真實人物,他是你們西方世界的人,他的經曆將會使你耳目一新……”王寒看向台下眾人,發現大多不明所以,“看來曆史真的埋下了很多鮮血和骸骨,使人逐漸的遺忘了過去,我給各位講個故事,它就是曾經震驚一時的木犀草號事件!”

“這是一個早些年發生在英吉利帝國的真實事件,在1884年的5月19日,木犀草號駛離了南安普頓港,向澳斯覺利亞國進發。這艘船上有四個人,分別是船長達德利、他的助手斯蒂芬斯、船員布魯克斯、還有充當打下手的練習生理查德·帕克。

當木犀草號到達南大西洋海域時,這片向來變化莫測的海洋刮起風浪,木犀草號遇到了狂風暴雨,被巨浪擊中船身,破了一個大洞,而後在暴風雨的不斷侵襲中,船體損毀嚴重,船長達德利決定棄船。於是四人搭載著救生船開始了海難後的漂流和無盡的等待,他們想要等待拯救,但救生船上淡水和食物極為匱乏,他們艱難度日,偶爾從海裏抓海龜果腹,饑渴難耐之下也會嚐試喝自己的尿液,不過這肯定不是多好的體驗。

彈盡糧絕,船長達德利跟助手斯蒂芬斯還有船員布魯克斯商議,決定通過抽簽犧牲一人,拯救大家,其實他是想吃掉脫水嚴重的練習生理查德·帕克,但遭到其他人的拒絕。過了幾天,口渴的帕克偷偷喝了海水,導致十分嚴重的腹瀉、嘔吐,病情惡化,其他人也都變得更加虛弱了。

海難後的第19天,船長達德利宣布,如果第二天仍沒有船隻出現,他們就殺死帕克。第二天沒有船隻出現,達德利為帕克割喉,用小刀殺了他,他們三人喝光了帕克的血,接下來的三天裏,他們吃掉了帕克的內髒。直到7月29日,德意誌帝國的貨船蒙特蘇馬號出現在海麵上,最後的三個人才獲救。

當他們回到英吉利帝國後遭到了逮捕,但他們拒不承認有罪。

11月3日法庭開始了對他們的審判,他們的辯護律師叫亞瑟·柯林斯,這位律師以“謀殺為合理的必須”為由作出無罪辯護,而“抽簽決定犧牲者”是當時大西洋航海者們的不成文慣例。

最終宣判中,法官否定了辯護律師提出的“必要性抗辯”,並推翻了“抽簽決定犧牲者”這一“海上慣例”的合法性和正當性。

達德利和斯蒂芬斯因犯蓄意謀殺罪被判處絞刑。但內政大臣威廉漢考特爵士向維多利亞女王申請簽發赦免令,女王批準了該申請,免除對被告的絞刑,將刑罰減為有期徒刑六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