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落,玥煙,多美的兩個名字。她們同年同月同日生,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姐妹。然而從出生那刻,她們就注定是不同的。一個是高高在上,萬眾矚目的梨族聖女。一個是寂寂無名,被人遺忘在角落的可憐蟲。即便如此,她也從不曾怨恨過什麼。可是玥落她錯就錯在不該搶走她心愛的男人。她什麼都可以舍棄,唯一對那個人,她終其一生也無法放手。
她是嫁給他了,做了他的王後,可是他從來都不碰她,隻是遠遠的看著她,透過她在找別人的影子。從那天起,恨在她心中生根發芽,且越來越瘋狂,以至於到最後,她親手殺了她心愛的男人,殺了她唯一的妹妹。並且發誓要毀了罪惡的根源,梨族。
“玥煙,你捫心自問,玥落和莫言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是你將你自己逼上這條路的,從你狠心的殺害莫言,逼死玥落開始,你就已經無可救藥。如今,你還想害心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想起慘死的莫言,玥落,還有枉死的萬千梨族人,月蒙就沒有辦法不恨。
“什麼?”聽著月蒙的話,莫殤難以置信的看向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一字一句,冷酷無情的說道,“父王,竟是你害死的。”
“哈哈……是又怎樣?那是他該死。”那個男人,她是那樣卑微的愛著他,可是他呢!給了她希望又親手把她推入深淵。他該死,他該死……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何其殘忍啊!殘忍到親手殺害了父王,殘忍到讓我淪為你複仇的工具。”狠狠的搖晃著白衣女子的肩膀,莫殤嘶啞的喊道。一時間,他隻覺得天崩地陷,上天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還清楚的記得,父王對他的教誨,他還清楚的記得,父王拉著他的手,告訴他要仁愛天下。可是這些年為了她口中的仇恨,他都做了些什麼。殘忍無情的一步步算計著,甚至曾經逼死年僅十歲的木心。沒有知道那時,他有多恨。恨她是梨族人,恨他是漠北王。可到頭來,這一起隻不過是別人精心編織的騙局。這讓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風中似乎都帶著一股濃鬱的憂傷。收斂表情,斂盡溫度。莫殤鬆手放開白衣女子的肩膀,任由她跌落地上。幽幽的俯下身,伸出骨節分明的手,緩緩的放在白衣女子脖子上,一點一點收緊。
“母後,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這些年我為你做的一切,足以換你當年的養育之恩。現在該是你償還父王,洗淨一切罪惡的時候了。”她確實已經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了,如此就讓他親手送她離開吧!
“不,不要殺了她。”眼睜睜的看著白衣女子就要死於莫殤手下,木心飛身而去,然左離卻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了。難道你忍心讓他這麼悲慘,繼續做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殺人工具?放手吧!那對他來說才是解脫。”
“閉嘴,你閉嘴。”左離的話像一把尖銳的刀,將木心一層層剝開,直朝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割去。一陣倉惶,木心的身體顫抖的像是隨風搖擺的秋葉,那般無助,那般悲涼。即便如此,她還是避開左離,如一陣風似的朝莫殤襲去。
“心兒,放手吧!若是他有意識的話,也一定希望你那麼做。”飛身一躍,攔下木心,月蒙緊緊抱住木心,聲音柔柔的,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心疼輕輕的在木心耳邊說道。
“不,不要,你放開我。”聽著木心淒厲的喊聲,月蒙的眼眶都紅了。可是她還是緊緊的抱著木心,絲毫不可放手。這麼做有多殘忍,她知道。她對他的情有所深,她也知道。可是她必須這麼做,因為玥煙非死不可。
“哈哈……你們殺了我吧!我會在底下看著你們怎麼死,哈哈……你們的下場絕對不會比我好到那裏……”意味深長的說道,玥煙緩緩的閉上了眼。從踏上這條路時,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她不會白死的,絕不會白死的。會有人替她報仇的。
“月姑姑,你放開……”一陣金光從木心身上淡開來,月蒙忽的大吐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心兒啊……若是為了他好就放手吧!他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啊!放手吧!即便不是如此,他也會灰飛煙滅的,因為他為了來這裏,身上早被施了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