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中)(3 / 3)

冷逸天不由更加明了,師父果然早就猜到,期間還應該幫過自己,不然,憑古揚和易寒的精明,不可能那麼輕易相信和作罷。師父,謝謝,謝謝你,逸天就知道,你沒變,沒變!

冷逸天把酒壺舉到冷睿淵的跟前,由衷地高呼,“師父,逸天敬您!”

冷睿淵稍頓,便也跟著舉起,與冷逸天的酒壺碰了一下。

師徒兩人在這邊大喝特喝,另一廂,冷若蘭不停勸解安撫著上官燕。

“娘,你別生氣了,爹最近可能壓力大才一時發火,你也知道,最近幾場戰役都是敗戰,朝廷必給爹施加壓力,再過幾天又大戰在即,爹緊張和煩躁在所難免。”

“哼,那是他沒用,虧我還一直以他為榮,什麼武林盟主,什麼天下第一,我看他根本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孬種,帶那麼多兵馬,還輸給人家,我猜,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敗戰,他想他們贏!”上官燕尚未消退的怒氣,不由再起。

冷若蘭花容失色,下意識地伸手,掩住上官燕的嘴,“呃,不會的,怎麼會呢,娘你別亂說,讓人聽見,傳到皇上耳中,爹可要被砍頭的,我們全家會被滿門抄斬的。”

上官燕毫不客氣地拿下她的手,給她一記瞪視,“怎麼不會,若非我一直盯著,他恐怕早就造反了!如今有機會,還不趁機那樣。還有逸天那小子,好的不學偏學壞的,上次竟然私自放走他們。”

冷若蘭又是一陣震驚,沉吟了一會,忽然道,“娘,既然爹和師兄都有這個意向,不如你別阻止他們,順便勸他們投降怎樣?其實,誰當皇帝都無所謂,隻要別打戰,隻要我們一家人平安無事就可。”

“投降?你以為你爹投降了就能沒事?以後大家還能像現在這麼風光?你還可以住這麼好的房子,穿這麼漂亮的衣服,用最昂貴的胭脂水粉留住逸天的心?”上官燕繼續冷哼,鄙夷的眼神瞪著冷若蘭。

冷若蘭俏臉漲紅,隻因娘親最後那句話,她能忍受娘親說自己,但不能忍受娘親把師兄歸為那種膚淺的男人,故她一反平常的隱忍,反駁了出來,“不錯,我們或許會失去很多,至少,我們能心安理得。假如這些東西要用許多人的性命換取而來,要爹違背良心做許多傷天害理之事,那我寧願像以前那樣,在冷家堡住。”

其實,很多事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她也曾想過勸爹和娘,可她清楚他們肯定不會聽,在他們心目中,自己永遠是個長不大的丫頭,隻有溫柔穩重的大姐才配與他們平起平坐,而自己,永遠接到的是那一句,“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你懂什麼!”

興許,自己以前很嬌蠻、很任性,可現在已經大大不同,自己已身為人婦,是兩個孩子的娘親,有時懂的道理比他們還多。起碼,自己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不會做違背良心的事。

想不到冷若蘭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來,上官燕感到愕然之餘,還勃然大怒,原來,這臭丫頭懂得這麼多,這臭丫頭還這麼善良,好吧,既然是她先激怒自己,自己就讓她嚐嚐痛苦的滋味!

“嗬嗬,好一句心安理得!你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知道逸天那小子這次為何放走他們嗎?因為冷君柔那賤種,他對她餘情未了!冷君柔那賤種與我們冷家勢不兩立,一旦古煊複位,我們便會遭殃,至於逸天,興許會因那次救他們而獲得赦免,最後為古煊所用,你想,他還會要你這個罪臣之女嗎?當你是個遭人拋棄的下堂婦時,我看你還怎麼心安理得!”

再一次聽自己的娘親這樣說冷逸天,冷若蘭傷悲重現,氣急敗壞地辯解,“不,師兄不是那種人,或許娘親所說的一切後果會發生,但師兄絕不會拋棄蘭兒,他是蘭兒的夫君,當年娶蘭兒,就代表會與蘭兒同甘共苦,白頭偕老。”

上官燕又是給她一記鄙夷的白眼,冷哼,“我說你還真是又傻又天真,事到如今,我不妨實話跟你說吧,當年要不是我和甄兒合謀使計,你根本沒機會與那小子成親。”

冷若蘭身體猛然僵住,久久才問出聲,“娘,你……你說什麼?什麼計劃?你和大姐做過什麼?”

瞧著冷若蘭頗受打擊的樣子,上官燕眼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毅然道出當年的事,說完還落井下石,“憑你當時乳臭味幹小女孩一個,他會看中你?就算真的喝醉,也不會主動去占有你。你還當真認為他喜歡你?蠢蛋,當時他是被迫無奈而已!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和甄兒呢,要不是我們的計劃,你想嫁他,想為他生兒育女,等下輩子吧!”

冷若蘭徹底地呆若木雞,真的嗎?娘親說的話是真的嗎?不,一定是娘親騙自己,她不喜歡自己頂嘴,故要責罰自己,令自己傷心和難過。

“還是不信?你大可去問問逸天那小子,看他怎麼回答,看他敢不敢否認!”上官燕索性豁了出去,她覺得如今沒有必要再隱瞞這事,就算讓冷逸天那小子知道這個真相,也改變不了什麼,也奈何不了自己。

冷若蘭失魂落魄,先行離去,陷在濃濃傷悲中的她,看不到自己的娘親竟露出惡毒陰狠與幸災樂禍的眼神。

她先是來到善本和凝兒的臥室,對著他們天真無邪的睡顏,淚水繼續狂流,她堅持認為剛才那些話隻是娘親用來懲罰自己的謊言,奈何她就是無法克製內心的驚慌和悲痛。

須臾,她離開嬰兒房,回到自己的臥室,凝淚環視整個房間,回憶自己和冷逸天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他對自己的關懷與愛護,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真切,讓自己感到無比溫暖和幸福,所以,他怎會不愛自己!所以,即便將來大難臨頭,他也不會拋棄自己!

踏入寢室的冷逸天,見冷若蘭神色癡呆,淚流滿麵,微醉的腦子頃刻清醒不少,疾步走近,關切問道,“蘭兒,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哭了?是不是師母又把怒氣遷到你身上?”

迎著他關切憐愛的眼神,冷若蘭淚流更凶,在他的繼續追問下,她直接問了出來,“師兄,你當時娶我,是因為要對我負責,並無半點喜歡或愛意,對嗎?倘若不是大姐和娘親設計,你根本不會娶我的對嗎?現在,你愛的人還是冷君柔?將來有機會,你會拋棄我,再也不要我和善本、凝兒?”

冷逸天怔愣,恍然大悟,上官燕總算把這事給說出來了!其實,當年那件事,自己一直在納悶,後來漸漸明白是誰搞的鬼,但並不追究,畢竟錯已鑄成,自己要做的,是彌補。再說,隨著彼此的深入相處,他發現冷若蘭其實是個挺不錯的女孩,不知不覺便受她吸引,喜歡上她,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至於對冷君柔的感覺,徹底被壓在了心底,悄然減弱。

冷逸天的沉默,無疑是給冷若蘭當頭一棒,俏臉瞬息暗下,淚水再度噗噗直流,看來,娘親沒騙自己,那是真的,那是真的!

冷逸天見狀,連忙暫停思緒,扶住她的兩肩,娓娓道出,“不可否認,當年我對君柔頗有好感,若然,沒有那場計謀,我……和你,確實不會是現在的關係。不過,自我答應師父那一刻起,我便清楚自己該做什麼。蘭兒,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現在喜歡的人,現在愛的人,是你,我的妻子,善本與凝兒的娘。”

冷若蘭淚眼陡然凝住,小嘴微睜,又驚又喜,不太敢相信。

“興許,她曾經有點任性,可她現在長大了,長成一個溫柔體貼的賢妻良母。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繼續保護她,疼愛她,絕不拋棄她。”冷逸天捧起她的臉,溫柔地拭去上麵的淚珠和淚痕,對她深情注視了一會,繼而俯首趨近,吻住了她。

冷若蘭更加心馳蕩漾,澎湃起伏,渾身顫抖連連,隨著他漸漸加深吻,她的手遲緩地摟住他的腰身,羞澀地回應。

紅帳內,溫度上升,兩具身軀慢慢交纏起來,他們用最原始的欲望,表達對彼此的愛……

鹽城。

在慧如和郭穎潔的悉心照顧、在雅倫居士的妙藥幫助與古煊無微不至的嗬護下,冷君柔的身體好得很快,短短幾日她便能下床走動了。

大家都高興不已,心中一塊大石頭徹底放下,重新各就各位,繼續戰事。

冷君柔於是開始纏著雅倫居士給她說關於娘親的事,雅倫居士拗不過她,心想反正都要說,答允了。

冷君柔這才了解到,娘親是十三歲那年偶遇雅倫居士,緣分促使之下結成師徒,由於雅倫居士就住在距離北夏國皇宮不遠的山上,娘親平時有空就上山,期間正好從師公那兒學到醫術,三年過去,娘親十六歲時,師公有事要去西涼國探望師叔公,就此與娘親離別,還一去便是七年。他對娘親這個徒兒念念不忘,再次回到北夏國找娘親,孰料當時外公正氣惱娘親跟負心漢爹爹私奔,說什麼也不肯告知娘親的情況,師公無奈,唯有作罷,半年後又離開,繼續到處仙遊,順道為百姓治病。

雅倫居士談起娘親的過程中,冷君柔也就著一些相關事宜,將娘親後來的悲慘情況相告,使得一向氣定神閑的雅倫居士不覺也潸然淚下和悲憤異常,他做出保證,會想辦法破解上官燕的情毒,讓冷睿淵記起一切。

對此,冷君柔並不強求,畢竟,娘親已死,冷睿淵恢複記憶與否已不重要,更何況,後麵的各種恩怨情仇注定了自己與冷睿淵的勢不兩立、水火不容。

從雅倫居士的語氣當中,冷君柔還了解到娘親也曾是個天真爛漫的女孩,經常愛笑,隻可惜,這一切都被冷睿淵給毀掉,被上官燕給毀掉。

因此,她更暗暗發誓將來務必手刃他們,用他們的血祭拜娘親的冤魂。

由於娘親的故事,冷君柔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或者可以說,除了那天醒來時曾為自己的大難不死而感到興奮之外,她沒再開心過,畢竟,身體的虛弱時刻提醒著她剛又失去了一個孩兒,一個她曾用命保護,卻最終還是保不住的胎兒。

這晚,夜深人靜,睡過一覺醒來的她佇立窗邊,看著外麵淡淡的夜色,不禁再次想起娘親,想起痛失的孩兒,淡淡的痛,侵襲全身。

白天對著慧如和郭穎潔,不想她們擔心,自己隻能極力忍住傷悲,盡可能地不往這方麵想,到了此刻,自己才敢釋放真感情,對逝去的親人緬懷和哀悼。

國難當頭,其實自己真的不該再為寶寶的事難過,奈何偏偏控製不了。

這個痛,到底要延續到何時?到底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徹底地釋然?才不讓古煊擔心?

為了接下來的打戰,他不分晝夜地忙碌,還要分心來照顧自己,有時候,自己真希望能有一種失憶藥,喝下之後便可將那些傷痛給忘卻,然後不再令他操心。

隻可惜……

冷君柔在苦惱地歎息中,寢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高大的人影進內,一直走到她的身邊,把她摟住。

熟悉獨特的氣息,令她心悸,緩緩抬眸,如期對上古煊愛意綿綿的雙眼,她便快速收起苦惱和傷痛,綻出一抹淺笑,“回來了?”

古煊在她額前落下一吻,若有所思地凝望了她片刻,忽然道,“柔兒,你之前不是說喜歡到處旅遊嗎?再過幾天等你身體全都好了,我帶你離開鹽城,順便去找堯兒。”

冷君柔一聽,怔然,他……他說什麼?他要帶自己離開?敢情,他不想複國了?他要放棄了?要在這個骨節上打退堂鼓?

古煊側著頭,用自己的臉摩挲她光滑細致的容顏,語氣轉為真切,“你知道嗎,當我感受著你的生命一點點地消失,我發現我的生命也似乎到了盡頭,在這世上,沒什麼比你還重要,隻要有你,我便擁有全世界,一旦失去你,我一無所有!”

冷君柔心情激動,緊緊回抱住他,一會,站直身子,迎著他深情似海的黑眸,幽幽地道,“煊,你說的沒錯,相愛的兩人,不管什麼身份,貧窮還是富有,都會幸福,我也曾經多次討厭你的身份,因為,那代表我無法獨享你。倘若,這個消息是你以前跟我說,我必定很高興,一口讚同,可現在,東嶽國的百姓……那些曾經極力擁戴過你的子民們正處於水深火熱當中,等待你的營救,所以,你要肩負起你該承擔的責任,擊退敵人,拯救百姓,保護你的皇族基業不受侵犯,永垂千久。”

“可是……”

冷君柔伸手壓在他的嘴唇上,繼續道,“或許,因為我的女子身份和地位,因為我的身體狀況,我無法在國事上幫到你,但我答應你,我會照顧好自己,決不讓你操心和擔憂,這樣你就可以全力以赴即將到來的大戰。煊,相信我,相信自己,你一定行的,在我心目中,隻有你才配統領東嶽國,保護老百姓,帶領他們繼續走向繁榮富強!”

古煊驀地震住,繼而,笑了,抱住她不斷輕吻,邊吻邊興奮地嚷道,“柔兒,我好喜歡現在的你,好,都聽你的,還有,我答應你,不管我當不當皇帝,都隻愛你,古煊的妻子,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冷君柔;古煊的後宮,也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冷君柔,東嶽國的皇後。”

冷君柔也滿足微笑,靜靜享受著他雨點般的細吻,一會停下來後,俏皮地問,“對了,你剛才說很喜歡現在的我,你的意思是指,不喜歡以前的我,以前的我很可惡,很令人討厭?”

古煊一愣,趕忙解釋,“當然不是,以前的你,其實也蠻可愛,不過現在的你更可愛,更惹人憐,所以……所以……好了,無論哪個時候的你,我都喜歡,都愛,同等的愛。”

“哼,別信口開河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嫌以前的我冷冰冰的,性格執拗,倔強任性,不聽話嗎,現在的我變得溫柔了,體貼了,嗯,對了,以前的我,是個人,現在的我,是個玩具,沒有靈魂沒有思想、一切以你為中心的玩具。”冷君柔故意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狀,實在內心在竊喜偷笑。

古煊則冒汗,天,這丫頭,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像個千變嬌娃似的,自己產生錯覺了嗎?算了,還是先把她注意力引開吧。

他攔腰抱起她,直奔床上,在她做出掙紮之前,及時吻住她,用行動來表達他的內心。

可惜,結果他隻能嚐到表麵的甜頭,隻因冷君柔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暫時還無法迎合他的欲望需求。

不過,滿心色水的他,還是不肯輕易甘休,不但吻她的小嘴,還撫遍她的全身,而最後,受罪的還是他自己,被挑起的欲火得不到紓解,隻能靠不斷飲用冷水來降溫……

晝夜交替,日子繼續平靜地過去,再過幾天後,冷君柔身體恢複得更好,由慧如陪著,出到院子走走,不久,郭穎潔也來了。

看著郭穎潔,冷君柔不禁想起古煊那天晚上的誓言,想起自己上次去找郭將軍與古煊合作時曾經立過的一份合約,還有這段日子以來與郭穎潔的相處,愧疚之情,在心底油然而生。

當時之所以那麼幹脆,不僅是想到自己和古煊將來不可能再在一起,同時也有私心,希望借此來徹底斷絕與古煊的任何牽絆。殊料結局會演變成這樣,自己注定與他牽扯一生。

“姐姐今天氣色似乎更好了,真是可喜可賀,對了,姐姐想不想去城裏看看?今天正逢鹽城趕集的日子,市集那邊挺熱鬧的。”郭穎潔做聲,打斷了冷君柔的愁苦沉思。

冷君柔定一定神,看著她,心中依然無法釋懷,思來想去,答允了,心想去一趟熱鬧的市集,說不定能暫且分散自己心中的苦惱和無措。

郭穎潔接到旨意,馬上著手安排,大概一刻鍾後,三人坐上馬車,由幾名護衛隨同,離開廖府,直奔市集。

鹽城的集市果然很繁榮,很熱鬧,不過,大概是大戰在即吧,這繁榮當中難掩緊張的氣息。

冷君柔等人已從馬車內出來,改為步行,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走在一起,無疑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有些曾經染過瘟疫而被治好的百姓認出她們,突然紛紛朝她們跪拜,整個場麵於是沸沸騰騰起來。

她們都意想不到,先是懵了,幸虧冷君柔對這事已經見慣,回神過後,麵露笑容,冉冉說道,“大家無需客氣,我懂醫術,是大夫,大家不妨把它當成是大夫營救病人的普通事件,今天我們出來,是想靜靜地感受市集的熱鬧,想隨意逛逛,買點東西,不知大家能否成全我們?”

眾人聽罷,均依言起身,但並沒立馬散退,無數道充滿感激的眼光,仍緊緊隨著她們。

她們也都一一還與微笑頜首,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看到一些東西,停下問價,購買,誰知,大部分商販都不收錢,對她們看中自己的東西皆感到自豪和歡喜,硬是免費送給她們。

結果,她們不敢再“相中”,隻看,不賣,名副其實地“逛”街,但每人心裏都甜滋滋的。

她們走著走著,忽然碰上一個衣服邋遢、蓬頭垢臉的乞丐,乞丐在市集出現本屬平常,但這乞丐嘴裏發出的話,深深震住了冷君柔。

“小姐,燕兒,別拋棄我,別不要我,那個冷睿淵很好嗎,他有我這麼愛你?有我這樣什麼都肯為你做嗎?你說過,我很有男子氣概,很能討你歡心,所以,請別拋棄我,別趕我走,小姐,燕兒……”

輕盈的腳步,已然停下,冷君柔震驚地盯著乞丐,他口中的小姐、燕兒……是上官燕?是上官燕嗎?

慧如覺察到冷君柔的古怪,不由也停下,詢問道,“郡主,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

郭穎潔也發現了,同樣是滿麵關切和擔憂。

冷君柔不語,目光繼續鎖在乞丐身上。

慧如和郭穎潔順著看過去,慧如這也才聽清楚乞丐的呢喃之語,聽到他口中發出熟悉的名字,頓時也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