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鄉長的故事(2 / 3)

“這些老百姓也太愚昧了,都不知道日理萬機是個詞?”

“這有啥稀罕,要不為啥說愚昧無知。”

“愚昧的事太多了,就像剛才笑話哥哥說的,老百姓把近親不能結婚理解成那,自己人下不去手。”

“再講一個唄,樂樂哥哥。”

“好的,我再講幾個老公公和兒媳婦的故事吧。”

“也是聽鄉長說的嗎?”

“是的。”

“是係列嗎?”

“也可以這麼說吧。

“段子一:黑蛋經過與爹的反複鬥爭,終於做通了爹的工作,踏上了進城打工的道路。家裏隻剩下娘、媳婦和懷抱著的孩子。夏天大忙季節到了,黑蛋娘在家照顧孩子做飯,黑蛋爹和兒媳婦早早起來去地裏收麥子。到了地裏,黑蛋爹看著那麼長的麥壟,對兒媳婦說,媳婦啊,這麥壟這麼長,你去那頭,我在這頭,咱倆對著弄你看中不中?兒媳婦說,中,咱倆就對著弄吧爹。

“段子二:到了半晌,娘抱著孩子來叫兒媳婦給孩子喂奶。兒媳婦解開了懷,把孩子抱到懷裏。可孩子扭來扭去就是不吃。黑蛋爹就嚇唬孫子說,孫兒孫兒,你要再不吃爺可就吃了啊。

“到了中午,兩人回去吃飯。到了家裏,誰知黑蛋娘不知抱著孫子去哪兒了。兒媳婦趕快到廚房洗手和麵做飯。正和著麵,老公公要進屋裏,就向兒媳婦要屋門鑰匙。媳婦兒,上房屋門鑰匙哩,叫我先進屋歇會兒吧。兒媳婦說,在我褲兜裏裝著。你給我掏出來唄。你沒看我兩手麵,你來自己掏吧。老公公就來到廚房去兒媳婦褲兜裏掏。在哪兒哩?老公公問。兒媳婦把腰胯往老公公這邊調了調,說在這個兜裏麵哩。廚房裏太熱,兒媳婦滿頭大汗,老公公看見了很心疼。那時農村的女人都穿著偏開口的褲子,老公公手伸進去掏,一不小心,伸到了兒媳婦的褲子裏麵。就驚訝地說,哎呀!媳婦兒,怪不得你熱成這樣,原來你還穿著毛褲哩。

“段子三:到了半夜,突然響起了雷聲,刮起了大風,眼看暴風雨就要來了。睡在上房裏的黑蛋娘就催黑蛋爹說,他爹,你快起來上到房頂上,把我曬那豇豆端下來,小心雨淋壞了。黑蛋爹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就在隆隆的雷聲中跑了出來。誰知黑蛋媳婦也想到了這一點,也是急得連褲子都沒穿,就冒著豆大的雨點從廂房裏跑了出來。到了房頂上,黑燈瞎火的,倆人幾乎碰到了一起。在這關鍵的時刻,突然打了個火閃,把天地都照亮了。不用說也照亮了光肚肚的老公公和一絲不掛的兒媳婦。倆人異口同聲地呀了一聲,都趕緊扭頭跑開了。老公公心說兒媳婦會上去端,兒媳婦心說老公公會去端。誰知最後一個都沒去,生生把黑蛋娘曬的豇豆給淋壞了。

“段子四:黑蛋離開家去城裏打工了,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留在了家裏。村裏多少年輕後生都在打那媳婦的主意,可人家恪守婦道,不為任何勾引所動,一心照顧孩子,安心過自己的日子。可自從那天夜裏在雷電下見到了公公的身體以後,她的心有點亂了。平時她幾乎不敢見到公公的麵,見到了,就趕快低下頭急急忙忙地離開。可一到了晚上,關上自己的門,獨自坐在燈下時,公公那白花花的身體如鬼影一般揮之不去,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晃動。晃動著,過去的一些細節也來到了自己的麵前。和公公在地裏收麥時公公那帶有挑逗性的話語。婆婆帶孩子去地裏讓她喂奶時,公公說的話,也讓她耳熱心跳。還有公公去摸她的下身的情景等等。這些在過去都不是什麼事的事,現在卻都成了事。好像都帶著一種暗示,一種必然,印在過去生活的軌跡上,朝著那個不該有的方向執著地往前走。她心裏非常清楚自己是在想什麼,也知道那樣做的後果,可她忍不住。畢竟黑蛋離家已將近一年了。一年沒有男人的女人,身體已成了一堆幹柴,在等待著有一把大火來燒。

“心亂了的不止媳婦,還有那個多情的公公。平時當兒媳碰到他,一溜煙從自己身邊溜走時,他心裏非常清楚那船歪在哪裏。他也想像兒媳一樣,讓自己的思想溜走,不再想到她。可當到了晚上,和那個一臉核桃仁兒的老太婆在一起時,媳婦那嬌嫩的富於青春氣息的身體就完全占據了自己的腦子。作孽啊,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著,嘮叨著。老伴發覺了他的異常,問他三更半夜不睡,在叨叨什麼?他不敢再動了,也不敢嘮叨了,假裝著睡去。可裝著裝著就又動了起來。於是幹脆起來,溜到了媳婦還亮著燈的窗戶下麵,去偷聽屋裏的動靜。他聽到了屋子裏媳婦的陣陣歎息聲。那時,他真想去敲敲兒媳的窗戶,或是咳嗽一聲。可他不敢,他還在牢牢地把住自己,不讓邁過那最後的界限。

“在男女的事情上,當兩顆心往一起想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到一起的時間也就為期不遠了。

“那天晚上,吃過了飯,老婆婆像往常一樣抱著孫子出去串門了,家裏隻剩下了公公和兒媳兩人。兒媳幹了一天的活,自然免不了在自己的屋子裏洗洗涮涮的。公公在院子裏的葡萄樹下納涼抽煙。那天晚上有著很好的月光,有了月光,就有了詩意,就有了出現意外的氛圍,有了出現戲劇性變化的可能。外麵的煙袋呼呼嚕嚕,裏麵的水聲嘩嘩啦啦。平時,那生活的情節也都是這樣,可這一天,卻格外地不同,那煙袋聲和洗涮聲,都格外地響亮。要是沒有別的意外,就這麼再響下去,也不會有事情發生。可偏偏就是出現了意外,那意外是什麼呢?是一隻老鼠。媳婦正在裏麵洗自己,忽然大驚小怪起來。哎呀!是啥從梁上掉下來了,砸在我的身上,嚇死我了。哎呀,還咬我哩!公公一聽,條件反射似的,就像一支離了弦的箭,躥進了兒媳的屋子裏,在兒媳的身上抓起了那隻嚇昏了頭的老鼠。他抓起了那隻黑老鼠,也抓住了兒媳胸上的兩隻白老鼠。在那一刹那,兩人都不動了,黑暗中,四隻眼睛就像貓的眼,閃著綠光。兩個鼻子都噴著從來沒有過的粗氣。空氣在那一刻也凝固了起來。凝固了一會兒,就鬆開了,二人同時撲向了對方……

“以後,就是兩人趁著婆婆不在家,或是在地裏幹活的間隙裏,偷偷摸摸地幹那事。但是紙怎能包住火,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自從隔壁的栓柱在玉米地裏發現以後,一傳十,十傳百,後來滿村的人都知道了兩人的不正經,卻隻把一個婆婆蒙在鼓裏。再後來,就是這股風吹到了兒子黑蛋的耳朵裏了。黑蛋一聽到,二話不說,立時買了張火車票,一陣風一樣來到了家中。

“夜裏關上門,黑蛋審問開了媳婦。媳婦咬定了不承認,說那自己還是個人嗎?她又是發誓,又是賭咒,加上施以柔情蜜意,真把一個黑蛋給哄住了。

“黑蛋在家住了十幾天,沒有發現一點破綻。於是他懷疑起了過去的話都是謠傳,不會是真的。一個是自己的爹,一個是自己的媳婦,他們怎會做出這豬狗不如的醜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