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款天福(2 / 3)

“我第二次來到玲玲的家中,同樣帶有十二分的偶然性。那是幾年以後的一個夏天,是一個晚上,在一個歌舞廳裏,我到了玲玲爸爸的手中的。那天同樣是買煙,可不是玲玲的爸爸買的,是一個叫做小姐的姑娘買的。她來到歌舞廳裏的一個煙酒櫃台前,拿了幾盒中華煙,同時也把我一起拿了過來。我在小姐的手中,進到了一個房間。那裏煙霧彌漫,音樂聲震耳欲聾,還有一股酒味。那裏還有一位先生和一位小姐,他們正在相互擁著跳舞。小姐把我和煙一同交給了一個男子,那位男子拿起一盒撂給了小姐,另幾盒放在茶幾上,把我和幾張零錢一同裝進了他的褲子口袋裏。那位小姐說了聲謝謝陳經理。當那雙大手捏著我時,我感到有些似曾相識,因為像玲玲爸爸那樣大的手我很少見到。不過那雙手上麵,卻沒有了過去的老繭,變得柔和多了。一曲終了,那位先生和小姐來到沙發上坐下來。玲玲的爸爸拿起一盒煙扔給了那位小姐,從另外一盒裏抽出一支,遞給那位先生,親手給他點著。說,雷市長跳得不錯啊。那位男子搭訕說,一般化,一般化。玲玲的爸爸抽著煙,喝著啤酒,一隻手裏拿著麥克風,看著電視吼唱,一隻胳膊攬著這位小姐。那位市長拉起那位小姐,又貼到了一起。小姐也吸著煙,把身子緊緊地靠在玲玲爸爸的身上。他唱的歌詞我還記著幾句: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為何每個妹妹都那麼憔悴?

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為何每個妹妹都嫁給眼淚?

我的哥哥呀你心裏頭愛的是誰?

猜不透摸不著你,

唉,我也隻是妹妹。

……

“唱了一會兒,他們就起來一塊跳舞。跳著跳著,他們的身子就粘到了一起。我從玲玲爸爸的口袋裏,都能感覺到那位小姐柔軟光滑熾熱的皮膚。一會兒,我就聽到了從玲玲爸爸口中說出來的下流話,那些話至今我想起來都臉紅,用人類的話來說就是難以啟齒或者羞於啟齒,反正都是那個意思。我還聽到了那位小姐一聲又一聲呼叫哥哥的嬌聲軟語。一會兒,我又聽到了什麼,親吻聲,喘息聲。小姐的皮膚不再緊緊貼我,由此我感覺得到她在扭動著腰肢,好像快支持不住了就要倒在地上的樣子。

“在賓館房間那明亮的燈光裏,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位男子的本來麵貌。他梳著大背頭,穿著件深色夢特嬌高級T恤衫,他的這身打扮確實沒讓我認出來他的真實身份。他和那位小姐都脫光了,一起進到衛生間裏洗澡。過了一會兒,男子把軟成一條蟲一樣的小姐抱出來,放到床上……第二天早晨,我親眼看到,那位男子把大把大把的票子塞進了小姐的手中。小姐踮起腳跟,在那位男子的臉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待那小姐離開之後,玲玲的爸爸帶著我去了他的公司,我是坐著他的小汽車去的。那輛小車不知是什麼牌的,我坐在上麵穩極了。在我的一生中,我還從沒有這麼風光過,這麼享受過。我過去坐的最多就是個自行車了、平車了、三輪車了、拉貨車了,坐這麼漂亮高級的小轎車,我可真是大閨女上轎——頭一回呀。我坐在玲玲爸爸的車裏招搖過市,路兩邊的樓房像刮風一樣向後邊躲閃。哎呀,那感覺真是棒極了。我當時就想,人可真會享受,我要是個人,我哪怕拆房賣院砸鍋賣鐵脫褲賣屁股鑽窟窿磨眼也非要弄個這坐坐。玲玲的爸爸一邊開著車,一邊吸著大中華牌香煙,還聽著歌,跟著學唱。裏麵也有昨晚他曾唱的那首歌。他眯著眼睛,噴著煙圈,哼唱著,一副十分陶醉得意的樣子。走了一會兒,還把前麵的小鏡子掰下來,左右錯著臉打量自己的尊容。還咧著嘴歪著鼻,摳臉上的小粉刺,向後邊抹油光光的頭發。

“車子進了一個大門,就停了下來。玲玲的爸爸從車上走下的時候,有許多人叫他經理和老板。經理好!老板好!他們向他問候。也有個老頭向他直呼其名:天福——由此我知道了玲玲爸爸的大名叫天福。天福很矜持地朝他們點著頭,裝起一副大款的派頭,把手中的大中華牌香煙朝他們散發。一個小姐,這個小姐可不是那種小姐,你們不要胡思亂想,那是一個長得很俊俏的漂亮姑娘,穿著高跟鞋,咯噔咯噔過來,給他打開了門。又跟到裏麵為他沏了茶,把空調打開,又出來把幾份文件拿進來放到天福的大辦公桌上麵。放下了,卻沒馬上走,直瞪瞪地看著他,看一會兒,就用那種很特殊的聲調對他說,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吧?眼圈都是黑的。我一聽這聲兒,就想到媽的壞了,天福肯定和這個女人關係不正常,要不那女人不會說出這樣連關懷帶體貼連妒忌帶埋怨叫人肉酥骨頭麻的話來。一會兒,又有幾個人進來,一個個點頭哈腰,唯唯諾諾地向他彙報工作。好像是剛進了幾台車,有個人說新車進來了,老板您是不是去看看?天福跟著那人出去來到院裏。哎呀,一排十幾輛嶄新的大卡車,停在大院裏。天福過去拍拍這輛、摸摸那輛,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連這幾輛總共多少台了?天福問道。回老板的話,五十台了。啊啊,到明年,爭取發展到一百台。天福說道。到那時,咱可就是全市第一了,您可是真正的大老板了。那個下屬恭維道。生意做大了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全托老板您的福了。

“那天我還跟著天福去了幾家高級飯店,讓我又一次大開了眼界。中午,去的是北方大廈的宴會廳。聽趙主任說,就是對天福甜言蜜語送文件的那個小姐,她說那是N市最高級的飯店了。那可真是金碧輝煌啊,天花板上的大吊燈發著金色的光芒,餐具上都是鑲著金邊,地上鋪著大紅地毯,那些個服務員穿著兩邊開衩露著大腿非常性感的大紅旗袍,一個個長得超嫦娥賽天仙。屋裏的大空調吐著冷氣,就好像到了秋天一樣涼爽宜人得很啊。天福可真是發了啊,那天請的是交通局長,陪的人也都是市裏有頭有臉的人,有政府的,有市委的,有新聞記者,有王公貴族,有大款帥哥,還有花容月貌的電視台節目主持人。喝的是茅台酒,吸的是中華煙,那一桌下來,生生把一箱六瓶酒喝盡了,一條中華煙也都吸光了啊。一個個喝得是搖搖欲墜,張嘴瞪眼。不光吃,還說啊,說什麼?黃段子啊!那一次,我才對黃段子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和認識。認識到什麼?沒想到世上有這麼好聽的黃段子呀,原來這些黃段子都是這些人在這種地方製造出來的呀!對,這就是源頭,公安要來一抓一準啊。有的黃段子其實就是諷刺挖苦他們自己的,可他們也照說照聽照笑不誤,他們寬闊的胸襟和博大的雅量由此可見一斑,令人不勝感佩之至。

“喝飽了,就去洗。洗什麼?洗桑拿啊!天福又帶著他們來到一個本市特別高級的洗浴中心,那個洗浴中心的名字叫做金海岸,多麼富有浪漫情調的地方啊。他們說著笑著搖搖晃晃地來到這裏,一個人開了一個房間。天福的房子裏麵有個現成的澡堂,一會兒,進來了一個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姿的女人。那女人誰看了都會動心。那時我想,我要是個人,是個男人,我會毫不猶豫地無論如何想盡一切辦法哪怕不吃不喝犯罪坐牢少活十年也要和她勾搭上,享受她一次。小姐進來了,就用色眯眯的貓眼勾天福,天福趁著酒勁又和那小姐調了很多情,去抓她的乳房,親她的嘴。一會兒,二人都脫光了,進到了裏麵洗澡。洗完了,出來,就滾到了一起。

“兩人工作的場麵可謂熱火朝天,不遺餘力,看得我心旌搖曳,渾身抓撓不下。卻也隻能忍著——不忍又有啥法子呢。工作完了,天福又從脫下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錢連數都沒數給了小姐。小姐往福哥的臉上狠狠地啃了一口,用她的玉掌在福哥的臉蛋上拍了拍,既安慰又感謝,既輕蔑又可憐,然後直起身子,一步三搖地走了。

“這是中午,到了晚上,我跟隨著天福又來到了富有異國風情的香格裏拉大飯店。那裏竹篁搖影,芭蕉臨風,還有瘦石假山,飛瀑流泉。其布局可謂曲徑通幽,左掩右映,人行景移,令人目不暇接。天福又在密林深處、在飛瀑流泉的悅耳聲中請了銀行行長。這位行長是個半拉子文人,因而,天福這次拉了市裏的一幫文人們作陪。其中有本市的文聯主席、作協主席、美術大師、書法偉人,還有作家、編輯家、歌唱舞蹈家等等。酒酣耳熱之際,他們即興賦詩,當場作畫,美人獻舞,高興得不亦樂乎。席間,行長出了一個謎,讓大家猜。說李白的媳婦和女兒叫什麼名字。這可把大家難為壞了,誰都猜不出來,罰得一圈人喝酒。後來行長亮了謎底,李白愛人的名字叫趙香爐,女兒叫紫煙。此話怎講,有李白先生的詩句為證,‘日照香爐生紫煙。’大家一致認為,僅此一謎,不虛此宴矣!

“吃飽了,喝足了,唱夠了,跳累了,幹什麼呀?洗桑拿啊!現在誰還缺吃缺喝,圖的就是酒足飯飽之後,有這個洗呀!不洗就好像一出戲沒達到高潮,獲了獎沒發獎金一樣,會令人失望的。現在人們都稱這種高級享受叫做‘一條龍’服務。要沒有這個洗,這條龍它就舞不起來呀!舞不起來的龍還有啥勁!於是乎,大家在天福的帶領下,又來到了銀沙灘洗浴會館。這個銀沙灘是本市又一處最具風情最為高級的消費場所,是仿照海灘的景致建起來的。水是海水,沙是海沙,與其它洗浴不同的是,可以男女同浴,就是都脫光了跳到一個大海裏去遊泳。說是裸泳,那是宣傳,其實是女人隻剩三點,男人隻遮一處。但一到水裏,誰還知起了變化沒有。變也好,不變也好,也沒人去追究。他們就像原始人類,男女雜處嬉戲。這一享樂文化,充分反映了本市西風東漸的熏染程度,也反映了本市對外改革開放之程度。

“大家把衣服脫了放在房間,換上遊泳衣,來到那令內地人無比向往的大海。雖然天色已暗了下來,但在那設計得十分高明的燈光照耀下,所有景致比白天更富有情調。那裏波飛浪湧,海風習習,漁火點點,椰林片片,月牙一樣銀色的海灘上,有無數遊人在嬉戲玩耍。當然,這些個景致我是沒有看到,可是我能感覺得到,那裏的氣氛氣味聲音,穿透層層牆壁,來到我的眼前。我不但能感覺到那裏的景致,而且天福和他的朋友們的心理,我都能精確地感覺到。當時不能,因為當時我是死的,沒有靈性的,但現在經過啟姐的點化以後,當時的一切信息都蘇醒了過來,在我的大腦裏像過電影一樣清清亮亮的。

“立時又有一些美女過來了,她們都穿著各式各樣的比基尼遊泳衣,一個比一個雪白而苗條,多情而周到。她們撲向天福和他的那些朋友們,就像撲向她們靈魂的另一半。一個最漂亮的小姐到了天福的身邊。天福朝她打量著,滿意地笑了。天福領那女人到了海裏,沒過多久,天福就把那女人的遊泳衣扒了下來,他自己的也脫了,兩人赤條條地在大海裏遊戲。又沒過多久,天福就把那女人帶到了房間裏,在衛生間裏邊衝洗,就又幹起了那事。幹著幹著,就來到了床上。又是一番幹柴烈火,男貪女歡。我當時心裏想,天福你不要命了。在我見到你的這一天裏,你就整了三個女人,每個還不止一次,你是活了今天明天不過了嗎?花錢不說,你的身體吃得消嗎?天下的美女你能整盡嗎?我又想,天福必定是個性欲極其旺盛之人,像這號人不弄個皇帝當當,讓他在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和後宮佳麗三千人的身上爬滾一遍,真虧他這塊材料了。天福整完了比上兩個更為漂亮的女人,就盤問起了她的情況,姓啥名誰,家是哪兒的,多大了,在這兒多長時間了,老板對她好不好,有人欺侮沒有,掙錢多不多,有對象了沒有等等。明知那些小姐嘴裏沒實話,可還是要問。問著問著,天福又從衣袋裏掏出一大把錢,連數都沒數塞到了小姐的手裏,這位姓張的小姐千恩萬謝地接住了。最後,天福問她願不願到自己的運輸公司來工作呀。張小姐羞怯地看著他,嬌滴滴地說,既然福哥這麼抬舉,可以考慮呀。天福說,你要肯來,我每個月固定工資給你一萬元,另外根據個人表現情況再發補助。我還把現在的辦公室主任攆走,讓你坐上這把人人羨慕的交椅,我們就可以像夫妻一樣天天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勞動,正兒八經地享受人生的快樂。張小姐說,容她和姐妹們商量商量,再給他回話。天福把手機號碼給了張小姐,說等著她的好消息。

“兩天以後,當陳天福把我帶到他的家中,見到了玲玲的媽媽,以及他吃撈麵條的架勢以後,我才真正弄清了他的身份。他原來就是過去那位穿著破舊棉襖吸兩毛錢一包的黑軲轆邙山牌香煙的人。那時玲玲已經三四歲了,見到了天福,跑過來叫爸爸。天福抱起玲玲來,不住地親她蘋果一樣的臉蛋,還從包裏取出些很貴重的玩具,遞到玲玲的手裏。那時,玲玲的家已不是過去那一間小屋了,而是有幾個臥室的房子。他們的床也不是過去那張木床了,而是一張很寬的席夢思床。天福看到了桌子上的這個新儲錢罐,就把我從口袋裏掏出來,交給了玲玲。玲玲接過來,踮起腳跟,用她那肥嘟嘟的小手把我投進了裏麵。從此,我就落腳到了玲玲的家中。

“自我進入到儲錢罐裏,這個家就一刻也沒有安生過。玲玲的媽媽叫臘梅,是個護士,是個非常本分的好妻子。天福整天在和他的妻子爭吵。玲玲的媽媽罵天福最多的就是剛才那位弟弟說的話,你不就是有倆臭錢嗎?!她恨天福的一個是天福把家當成了旅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從不把她們母女放在心上。第二可想而知,就是天福在外麵眠花宿柳亂搞女人的事。吵狠了,天福就打臘梅。一開始無非是撈摸兩下,可慢慢地,打的次數越來越勤,越來越狠。再後來,天福就索性不再回來,在外麵又買了棟別墅,和當上了公司辦公室主任的張小姐同居。再往後,兩人實在過不下去了,就辦了離婚手續。玲玲的媽媽和玲玲二人相依為命,過著雖然清苦,但卻安靜的日子。”

2

“在我進入到這個儲錢罐裏以後,小玲玲不斷地把新的兄弟投進來,以後的事他們都應該知道。我上麵的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呀?”

“是,我們知道一些。”

“既然你們知道,那你們誰能替替我,把下麵的故事講完,讓我稍微歇一會兒,我說的時間太長了,受不了了。”

“我們誰有你這樣的好口才,你幹脆說完算了,也沒剩多少了。”

啟也說:“既然不多了,你就再堅持一下,說完算了,大家聽得正有勁,換人不合適,你就再辛苦辛苦吧。”

“那好吧,我過去從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我也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多的話要說,那我就繼續說吧。我的嗓子可幹了,要是能像人類那樣,有口水潤潤嗓子就好了。我講的是不是太囉嗦太冗長了?你們是不是聽得有些厭煩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就講得簡潔一些。”

“不,你講得挺好的,我們好長時間沒聽到這樣精彩的故事了。”

“好,引人入勝,快繼續講吧,我們急於想知道玲玲究竟去了哪裏,他們家庭結局是個什麼樣子,你快講吧。”

“人類說過,有話則長,無話則短。隻要你講得有意思,我們喜歡聽,再長也是好的。你就快講吧,不要耽誤時間了。”

“那好吧,既然大家這麼抬舉我,我繼續講吧。

“玲玲的爸爸就是陳天福和其妻子羅臘梅離婚以後,和他公司的辦公室主任張美麗結了婚,搬進了N市貴族小區裏的一幢歐式別墅裏。在他們結婚以後的幾年裏,他們就一直住在那裏。他們婚後的生活還算幸福,張美麗恪守婦道,陳天福一心經營著他的公司,雖然尋花問柳的事也不時發生,但因有年輕貌美的張美麗女士陪伴,加上張美麗高明的馭夫之道,天福比起過去收斂多了。而天福的公司也正好遇到千載難逢的好機遇,可以說是日新月異蒸蒸日上。陳張二人相處一段時間以後,陳天福看張美麗對自己忠貞不渝,並具有一定的能力,就把公司的財務交給妻子來管理。後來,陳天福見現在的大款領導都背起了照相機,就也附庸風雅搞了一台,背到了身上。為了提高技術,還專門拜了省攝影家協會主席為師。他決心通過自己的努力,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拍出一批好照片,拍出一幫好朋友,拍出一個好心情,拍出一個好身體。真是像人們所說的,興趣在於培養,智力在於開發。天福自從上了道以後,興趣越來越濃,幾年下來,竟在省裏連獲了幾個大獎,還花重金出了本集子,並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由於他良好的天賦,加上有強大的經濟後盾,以及為人義氣,出手闊綽,還與市長交上了朋友。有一段時間,他成了市長的紅人。市長每逢出去,就對秘書說,叫上陳老板。這就越發刺激了他的興趣,開著車天南海北地跑。公司這一攤子,可以說基本上都交給了新歡妻子張美麗。為了張美麗行事方便,他幹脆把經理一職落到了張美麗的名下。張美麗隻有在遇到重大問題時,才用電話向他請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