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秋說：‘下著雨，你找我幹什麼呀？你看看，雨都把衣服淋濕了，你知道這會生病的。’他摸著自己淋濕的頭發。
“我看看他說：‘我的心都被雨淋濕了，衣服濕了算什麼，衣服可以曬幹，可是心再也曬不幹了。’這個時候，我特別渴望孔秋能摟抱我一下，就像我當初跟他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我身體的一切仍然屬於他，特別是我的乳房，它已經在孔秋的撫摸下長大了，飽滿地晃動在我的胸前，孔秋難道真的視而不見？
“孔秋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說：‘我們倆的事情都過去了，你怎麼總是糾纏不休啊？我跟人家說你是我姐姐，你就當我的姐姐好不好？你再這樣糾纏我，我心裏可真是煩了。’
“我想不到孔秋會說這樣的話，這太出乎我意料了，那一瞬間，我幾乎絕望了，可我又不能失去他，他第一次給予我的記憶已經深深埋在我的內心深處，這記憶不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而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深刻起來了。
“我一下子抱緊他說：‘孔秋，你不能丟下我，真的不能丟下我，你知道我多愛你嗎？’
“孔秋不耐煩地推開我說：‘世上的好男人多呢，你為什麼偏要纏住我？’
“‘因為你是第一個愛我的男人。’我再次抱住他。
“‘我那可不是愛你，你讓我感到新奇，感到女人跟男人的不同，從那以後，很多女孩子都給了我這樣的感覺。如果你不相信，就找別的男孩子試試吧！’孔秋說。
“他一下把我從他的懷裏推了出來，然後轉身就想走人。我急忙抱住他，我不能放他走，因為我知道他一走就再也不會屬於我了，我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了。我緊緊抱住他，喊他的名字，他一聲不吭，任由我做任何動作，我吻著他的臉，一張小弟弟的臉，那麼青春可愛。
“就在我如癡如狂的時候，孔秋狠狠推了我的胸口一把，這一下他是用力的，我感到我被他推出好遠，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
“然後，孔秋就在我的視野裏消失了。那以後很長時間我都沒有見過他，我大病了一場，病愈後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離開這鬼地方，躲藏在孔秋再也無法找到的地方，要是有一天他忽發奇想還想找我的話，那就是天方夜譚了。”
……羅紗將手抵在臉上，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
“就這些嗎？這不過是你和孔秋的一點點故事。”我說。
“我們隻有這一點點故事。”羅紗說，並不看我，她的手捂住了她的半個嘴。
羅紗真不愧是心理學醫生，她把孔秋和她的故事結束在孔秋與於小菲相識之前，那麼以後的一切都跟她無關了。可是孔秋卻不是這麼說的，孔秋說羅紗一直盯著她，他接觸的任何女人，她都一清二楚。所以她同樣沒放棄過於小菲，於小菲被殺以後，她也躲起來了。
我引著她的話題問：“就這些嗎？不想涉及於小菲？”
“她跟我無關。”羅紗板起臉說。
“不，她跟你有關，她曾經是孔秋感情最投入的一個女孩，這裏邊還有一個故事你想知道嗎？”
羅紗疑惑地看我。
我接著說：“本來，孔秋是受雇去謀殺於小菲的，可於小菲超人的女性魔力竟讓孔秋愛上了她，孔秋沒舍得下手，就在他惶恐不安的時候，別人卻替他完成了這個任務。”
“真是這樣嗎？……”羅紗好奇地問。
“我想在這種地方我沒有理由欺騙你吧？”我認真地打量著她。
羅紗低下頭，躲過我的目光。
我平靜地說：“好了，今天就談到這裏吧。有關於小菲的死我們換個時間再詳談。”
羅紗站起身，仍是不看我。
我注視著她慢慢朝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