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十二
羅紗定了定神，繼續講起來，這回她講得很放鬆，無所顧忌。
羅紗說：“當我胸前的乳房長得像兩隻酒杯的時候，我特別渴望有人摸她，尤其是男人。有一天，我聽媽媽講，我們後院的一片空地發生了一件恐懼的事情，一個女孩被三個男人輪奸了。那片空地原是一片麥地，後來被劃成了開發區，在尚未開發之前，那裏竟給人的心中留下一片陰影。我媽媽反複叮囑我說，千萬不要到那個地方去。媽媽的叮囑反倒刺激了我的好奇心，我就在媽媽上班的時候，一個人走到那片空地去，心想男人是怎樣強奸女人的？他摸女人的乳房嗎？
“站在一片太陽光下，我的乳房透過衣衫分外耀眼，它挺挺的，如同兩隻酒杯盛滿了大自然的風情。此時，我特別渴望有人摸它。聽說男人把女孩強奸後，將她的私處塞滿了麥穗。這話是媽媽悄聲說給爸爸的，被我聽見了，卻有一種很刺激的感覺。站在太陽光下，透過衣服看著我酒杯似的乳房，想到這句話，我的下肢竟濕潤起來。我躺了下去，躺在那片土地上，我真希望這個時候有人壓我，狠狠地壓在我的身上。我就這樣躺著，很久很久，也沒渴望到奇跡，我失望地起身，朝遠處張望，這時我看見了一個男孩，他正朝我走來，陽光下他的一頭黑發分外蓬鬆，是孔秋！我驚喜地呼喊起來，孔秋歡笑著跑了過來，邊跑邊說：‘我早就看到你了，你躺在那裏曬太陽，胸脯鼓鼓的。’
“我故意把胸脯挺給他說：‘你想摸嗎？’
“孔秋看了看我，臉騰地紅了。
“我鼓勵他說：‘沒事的，你摸吧，我喜歡你摸。’
“這時，孔秋把手伸過來，當他的手觸摸到我的乳時，我順勢躺了下去，我的身體緊挨著大地，我讓孔秋壓在了我的身上，狠狠地壓在了我的身上。好舒服啊，原來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時竟是這樣的。那年我十九歲，孔秋隻有十六歲，可我們通過彼此的身體了解了世間的許多事情，一瞬間我們就長大了。”
羅紗忽然停住話，定定地出神。就像一場戲劇的高潮既將來臨的時候卻偃旗息鼓了一樣，很令人掃興。
我急忙催促道：“講啊，正是精彩的時候，為什麼不講啊？”
羅紗淒楚地說：“我怎麼把自己的隱私都講出來了？這真是你渴望聽的嗎？”
“你說呢？”我反問道，我已經感覺到羅紗的非同尋常，所以說話的時候就要掂量掂量了。
見羅紗沒有反應，我又說：“其實每個女孩子在成為女人之前都會有一段浪漫的經曆。”
“你也一樣嗎？”羅紗反問道。
“我？……”我啞口無言，我的女孩時代沒有過浪漫，我跟唯結婚時才成為女人，這一點我無法向世人炫耀。我掩飾住自己的尷尬說：“我們不可同日而語。”
羅紗譏諷地說：“是呀，你控製了我的自由，我們怎麼可能同日而語呢？”
“你心裏如此明白，還問什麼呢？說吧，無保留地說吧，也許你的敘述會成為你贏得自由的理由。”
羅紗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說下去：
“從此，我就感覺孔秋是我的了，我每天都想看見他，要是我一天看不見他，我就會跑到他的窗下，聽他家的動靜。
“孔秋也是這樣的感覺，如果一天見不到我，他就在家裏亂發脾氣。直到我們倆再次相遇，再次滾到一起。
“過了兩年，我們又長了幾歲，生活的窗口漸漸大起來了，孔秋和我的朋友都多了起來，但同性朋友的比例我是不幹涉的，孔秋的異性朋友一多，我心裏就開始不安了。這個時候，孔秋愛上了攝影藝術，他經常帶著一群女孩子跑到風光美麗的田野攝影，為了怕我生氣，每次都要拉著我去。可當我看到那幫女孩子在田野裏擺出放縱的姿勢時，我就不由想起幾年前我和孔秋在田野裏的那一幕，往事如電影畫麵在眼前浮現，所不同的是，角色將被新的人物取代，盡管我依然站在這裏，但早已不是主角了，一種失落悄然襲上我的心頭，我轉過身去流淚。
“孔秋自然沒有在意我，他依然跟他的攝影模特們玩耍，她們的笑聲在我的背後響起，越來越大，於是我忍不住奔跑起來，我跑得很快，孔秋沒有發現我，當我聽不見他們笑聲的時候，我感到我內心的血都快要哭出來了。
“我說不清為什麼總是感覺孔秋最好，在我大學四年的生涯裏，我沒跟任何男孩談過戀愛，我學的是心理醫學，憑我的知識和對孔秋情感的那份執著，我應該永遠都可以打動他，他的心裏也應該永遠都不可以有別人，可我最終還是失敗了，孔秋心裏不光有別的女孩子，而且他很浪漫地跟她們玩著，對我和他的從前，不過是一絲輕淡的回憶，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回憶可能最終連痕跡也沒有了。我覺得我虧了，便決定找他好好談談。那天，是個陰雨天，我最怕陰雨天，一到這種天氣，心情總是不好，我把孔秋叫到我們曾經發生過肉體之戀的野地裏，那片野地現在早已成了居民區了，我和孔秋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我們的身後是一棵樹，剛剛長起來的樹木，一小片蒼綠正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