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新婚之夜(2 / 3)

妲己驚豔於棲姬的成熟與風韻之中,在棲姬的風流嫵媚跟前,妲己不過是一棵青澀的花朵。

“若大王,能!”說到這裏棲姬有些難為情的望向王後。

“有話但說無妨!”

王後撫弄著頭上的珠玉,她的年紀早已過了青春妙齡,帝辛如何能將她看在眼底,無非是自己的出生與背景而已。

這個棲姬到又要耍什麼花招。

“王後娘娘!”棲姬的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帝辛澄黃的虎目裏滿是棲姬欲拒還迎的豔影,“王後素來有德,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這個女人,扭捏作態的樣子,每每勾得他心旌蕩漾。

“若王後娘娘準許!”棲姬已挖好了陷井。

“臣妾,想請大王擊缶!”就等著王後直裏鑽。

“這怎麼可以,隻有樂師與巫師才在大庭廣眾之下為舞姬擊缶!”王後大驚,連忙阻止,“大王,萬萬不可,這像什麼話?您變成樂師,棲姬變成舞姬。”

實則在心底,棲姬如此邀寵,與下賤的奴婢又有何區別。

“怪不得棲姬欲言又止的樣子!”帝辛擺擺手,“將缶呈上來。”

“棲姬,你想媚惑大王亂了儀製嗎?”王後走到棲姬的跟前厲聲斥責。

“臣……臣妾!”棲姬一幅驚惶的樣子,“所以,臣妾才恍稱身體不適,想!”

低眉順眼,一幅被正妻淒淩的樣子,“想私相授受。”

女人與女人之間,看不見的硝煙,彌漫在後宮,盡行落入妲己澄澈的雙眸。

“王後,你退下!”帝辛很是不悅,親自上前摻起棲姬,“孤不遠千裏回到後宮,棲姬備以歌舞,以悅孤心,你為何要百般阻止?”

帝辛的眼中滿是不耐煩,倒璿的眉頭如泛水泛起波浪。

“大王!”王後碰壁卻仍不進退,“臣妾都是為了您的名聲。”

“傳孤旨意,奏樂!”冥頑不化的女子,帝辛直接撇開王後,走到樂師中間。

棲姬方盈盈一拜,揮著衣帶,踮起腳尖,蹁躚而入,劃到帝辛的跟前。

編鍾聲悠揚的響起,帝辛擊否,鏘鏹有力,棲姬始終背對帝辛,扭動腰肢,俯首弄姿。

腳上的銅鈴一陣輕響。

豔影,像霞光裏明媚的豔影,照亮了宮殿,無數後宮,在棲姬的絕色的舞姿裏歎為觀止。

她,比自己更懂得爭寵,妲己盡管淡然的看著棲姬的表演,但在心底, 她對帝辛的所作所為,與棲姬相媲,是那麼幼稚。

帝辛擊否,與棲姬之舞,陽剛與陰柔,堪稱珠聯壁合,“大王真是神勇!”棲姬舞畢之後盈盈一拜,以無比崇敬的眼神望著帝辛。

“愛妃!”被人如此恰到好處的取悅,帝辛,就愛棲姬如此功底。

歌舞與處事,她總是拿捏有度。

所以,他在大帳裏,會嘲諷妲己低劣的逢迎;“居然練成了這樣的舞姿!”帝辛仍沉浸在意猶味盡中,“你,到底,還有多少欣喜,令孤不曾發覺。”

“臣妾,隻怨為大王解憂。”

王後端坐在案幾前,恨得隻差雙目流血,“大王勞累多日,請早些就寢吧!”

棲姬扶著帝辛,當著王後與妲己的麵,含笑而去。

新寵,棲姬回眸一笑,涼涼的望著妲己,“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根本不謔於做你的對手!”妲己澄澈的雙眸,無任何波瀾;但,心靈的對話,卻已過交集。

“她,那樣不在意的望著我!”棲姬感到不可思議,沒有蘊怒和不滿,是真不在意,還是,裝作不在意。

“蘇女!”帝辛雖將妲己納入後宮,但並未曾冊封。

妲己乖巧的伏在王後的足下,隱隱可見王後紗裙上的流蘇;疑慮,徘徊於眼前,口口聲聲聲稱要大王遵守儀製,不失身份。

卻如舞姬般在衣袖與裙擺處飾滿碧玉流蘇。

父親的寵妾們,最愛飾以珠玉,以期在舉步輕搖中,顯出柔軟的媚態。

“臣妾,失禮了!”聰慧如妲己,當即反應過來,“初入宮廷,不知儀製,還請王後娘娘訓誡。”

“怎麼?本宮是那種刻薄難又以容人之人嗎?”王後口雖如此,這個蘇女,比起棲姬,至少沒那麼鋒芒畢露,年輕,容易被掌控。

“抬起頭來!”妲己淡淡的仰麵。

“如果!”王後望著妲己清水芙蓉般的麵龐, 將她推出與棲姬一較高下,坐收漁利。

“蘇妹妹!”王後打疊起軟語溫言,“本宮可憐你少小年紀,遠離父兄族人。”

棲姬的寢殿,燈火通明,不時傳來淫言浪語。

“不要嘛,大王!”棲姬出浴後,嬌喘的伏在浴池邊;燈火下,細膩的肌膚,結著一層細密的水珠,“聽說東海有人魚媚於世人。”

帝辛不懷好意,撲向棲姬,“敢情大王,要把臣妾,當人魚給吃了。”

張開懷抱,卻緊緊扶著帝辛的腰身。

“唉呀,討厭!”

“大王,您真壞!”棲姬以言撩撥著帝辛,“臣妾,快……快受不了!”

“騷貨,叫喚起來別馬廄裏發情的母馬,還,“

“臣妾,那麼大王就是彪悍的公馬了!”

“哈哈哈哈!”

遙望著寢殿的燈火,“娘娘,今晚您不曾參加迎接大王歸來的宴席,這會兒,怎麼一直盯著那個妖精的寢宮看呢?”

“她今天又惹了王後!”被稱為娘娘自然是帝辛的後妃,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像耳際吹過的夜風,長及腳踝的長發,亦隨著夜風飛舞。

“娘娘,您的身體早已痊愈,為何,總是遲遲躲在寢殿中!”

“大王,在這個時候,不可能會記得本宮!”後妃的聲音雖然輕柔,卻不曾流露出失望。

“依奴婢之見,大王素喜娘娘柔情似水,不會忘記的!”

“新歡與舊愛!”直到棲姬的寢室殿燈火俱滅,女子方扶著宮婢手,“避其鋒芒。”

長夜掀起女子的紗裙,她一頭發亮的黑發,泛起猶如星塵一般的光澤,

轉過一張不染纖塵的臉,有別於妲己的清純,這位後妃更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空靈。

妲己的清純中帶有一絲野性,而這個後妃的空靈中,帶有智慧。

智慧,即非妲己的聰慧,又非棲姬的精明,更有別於王後的算計。

“那麼,娘娘,您沉寂了這麼久,什麼時候才肯複出呢?”

“等等吧!”女子的聲音像水一般柔和悅耳,“直到時機適宜的時候!”

她的清影,隨著晚風翩然而去。

紅,茜素紅,從頭到腳,裝裹著邑薑;“施以金玉!”桃花女打開西伯侯家送來的聘禮,“綠汪汪的碧玉簪,將我家邑薑漂亮的臉蛋映得透亮。”

透亮的,是細長的鳳目,沁出的眼淚。

“母親!”邑薑跪在桃花女的跟前,“憑什麼就斷定旦死在了有蘇。”

“不,女兒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任多少細膩的脂粉施在邑薑的臉上,依然遮不住那抹憔悴之色。

“不要任性,我的孩子!”桃花女撥開簾子,指著新房外等侯迎接的姬發。

“發,比起旦,哪一樣比不上他,英姿勃勃,你父親說了,你與發,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桃花女根本就不在意旦,而在意著簾外,在意著眼前的榮華富貴。

他的夫君終年在渭水邊垂釣,一個女人獨自撫養女兒成人,“女兒死了未婚的夫婿,你也不管上一管。”

得知旦出事那日,桃花女慌了神,四十歲天葵將近,並不出眾的自己,生下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以為嫁入西伯侯之府,能夠錦衣玉食。

卻不曾想,居然死了未婚夫,旦,死在了有蘇。

這豈不,白白做了黃良美夢。

“弟死兄及,豈不美哉!”她的夫君與她說話,永遠惜字如金。

市儈如桃花女,市井之婦的潑蠻又裝以可憐之相,自是說動了出生大家的太姒夫人。

“你聽清楚!”桃花在給邑薑遮上麵巾那一刻,叮囑道:“旦死了,你要不想令我這個母親傷心,就安安心心嫁過去。”

邑薑像一隻木偶,任由母親牽引,直到,她冰涼的小手,被母親擱到發手上。

掌心傳來那抹溫熱,似曾相識,卻又異於旦,發的掌心在溫熱之後,溫溫沁出冷汗。

懷揣著複雜的心情,又豈止她邑薑?

姬發在複雜之外,更是無奈;他知道,邑薑嫁她純屬被逼無奈。

而他娶邑薑,亦是情非得已。

他,於心底,根本,就不想娶妻。

更漏,一滴一滴,侯爺府的賓客盡行散去之後,殘羹冷汁更有一種殺場上塵埃落定的蒼涼之感;姬發望著燈紅通明的新房,一陣猶豫。

“愣著作什麼?”伯邑考扶著太姒夫人,“讓新娘子獨守空房?”

母親太姒的眼中很是不滿,“難道你介意她曾經是你弟弟的未婚妻!”“邑薑是個好女孩子!”伯邑考自是幫腔,“快進去吧!別讓人說我們姬家,虧待她。”

手,擱在門簾上,“公子!”女奴的輕喚聲,令姬發不得不入新房內;良弓掛在牆上,鋪有獸皮的炕頭上,灑滿落花生。

多子多福的喻意,流傳千年。

邑薑,始終低著頭,沉默不語;姬發,難捺的坐在邑薑身邊。

“邑薑妹妹!”良久,姬發終於打破了沉默;燈火將盡,他慢慢的伸出手,替邑薑除卻新衣;茜素紅的新衣,盡行落在獸皮上。

像鮮血,落滿床闈。

邑薑雪白而豐盈的身體,在鮮紅中是那樣耀眼;姬發扳過邑薑的雙肩,她像一隻被折斷羽翼的鳥兒,落姬發的懷抱中。

一夜,隻要過了這一夜,姬發努力說服自己,他的手再不斷顫抖,他的臉一陣哆嗦;鼓起勇氣,吻上邑薑,冰涼而柔軟的觸感。

令姬發,一陣惶恐。

想要逃走,不是邑薑;而是姬發,他站起,想要逃離。

“發兒!”原來太姒夫人一直在新房之外監視他二人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