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念念說得不錯,不用給自己太多的枷鎖,遵從內心的自己。
想到此,向著薑桁伸去自己的手。
薑桁一個打橫抱起,走出了房間。
外麵,大家都在關注著房間內情況,隻有嚴念念神色平靜,慢悠悠地品茶。
林穆的所有心思都在嚴念念的身上,奈何房間內的電燈泡太多,他無法與她單獨說話。
司洛的目光時不時地飄向房間,眉頭輕皺著,一張俊臉上寫滿了擔憂。
慕容錦則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慕容邑看著他這低迷的模樣,是既無奈又心疼。
幾人這副模樣,已經維持了好一會兒。
直到薑桁抱著司妍出現,這才如畫上了句號一般。
司妍示意薑桁抱著她去到嚴念念的跟前。
她目光真摯的看著麵前的女孩,她笑著道:“謝謝你,念念。”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司妍沒有明說謝什麼,嚴念念卻是懂了,她回以一個微笑:“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兩個女孩像是在打啞謎,一屋子的男人看得一頭霧水。
司洛上前,湊近到司妍的身邊,努力找尋自己的存在感:
“丫頭,你沒有看到你老哥我嗎?”
司妍眨巴著杏眸,不明所以,她回答:“看到了。”
“看到了你不搭理我?知不知道聽說你不見了我有多擔心!”
司洛一臉的受傷,醒來第一個找的人不是他這個親哥哥就算了,怎麼他竟混得連個丫頭都不如?
司妍白了一眼:“念念救了我,我先找她怎麼了?”
“好有道理的樣子。”司洛小聲嘀咕,他竟無法反駁這言論。
告別了嚴念念,一行人各自散去。
司妍到家,穿上了自己的鞋子,正準備回房間,從廚房衝出來一個人影,直朝著她撲來。
她眸光一淩,周身不自覺地冒著寒氣,一個側身,與之完美避開。
嚴子瑜一頭栽進沙發,手上端的水果落了一地。
他頂著個雞窩頭起身,氣呼呼地瞪著司妍:“妍姐姐,你也太無情了!”
司妍淡淡瞅了他一眼,再次為有這樣一個表弟而覺得丟臉,不加理睬,直接向著房間而去。
薑桁在她關上房門之後,吩咐禹明傑:“將他帶回去!”
這個他,不言而喻,指的就是嚴子瑜。
“是。”
“姐夫,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嚴子瑜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大約是姐夫二字說到了心坎,薑桁大發慈悲地吩咐:“下手輕些。”
禹明傑領命,不顧嚴子瑜的鬧騰,動手將他拽著離開,屋內回歸寧靜。
司妍站在窗戶旁,看著這座城市的高樓大廈,路麵上隱隱約約有著人影在走動,她的思緒卻已然飄遠。
醒來之前,她在夢中,似乎看到了幾幅殘缺的畫麵——
有黃土流沙萬裏,屍骨遍地。
有萬物複蘇,生機盎然。
也有兩軍交戰,死傷無數。
像是完全沒有關聯的東西,她卻在其中,看到了她自己的身影,還有,薑桁……
在青山綠水的地方,他陪著她一起玩鬧。
明明是十分幼稚的遊戲,他們卻都很認真的對待,那時候的他們看上去還是小孩。
畫麵轉換,都已長成大人。
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
他總是擋在她的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身邊的將士死傷無數,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倒下,除了不忍與哀傷,他們無能為力。
黃土飛沙,遍地屍骨。
她穿梭其間,一遍又一遍地喚著:“阿桁……阿桁……”
卻再也聽不到熟悉的回音……
她知道,那個把她捧在手心的人不在了。
那個說著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人,在危險中,選擇將她推開。
所有人埋葬於這片因戰爭而變成的荒漠,唯獨她一人存活……
她說:阿桁,我會想辦法讓你回來的。
呢喃聲遠去,燈光浮現。
她睜眼便看到了撲過來的薑桁。
沒有了害怕,沒有了抵觸,就這麼自然的與他交談。
夢中的她與薑桁,都不是永南國的他們,也不是現在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