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的私奔
梅貴妃走後,沒過多久皇上便恢複了神智,甩了甩還有些混沌的頭,看到擺在自己麵前的白玉盅,皇上奇怪道:“我記得剛剛梅貴妃來過,她去哪兒了?”
“父皇,你忘了,你剛剛讓貴妃娘娘回去了。”大皇子在一旁麵不改色的回答。
“是嗎?最近好像老是會忘記一些事,看來得叫禦醫來看看了。”皇上蹙眉自語。
大皇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笑著道:“父皇一定是最近太累了,要多休息才是。”
“嗯,也是。”大皇子看著皇上的背影皺著眉頭,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還不如早早讓他寫了禪讓皇位的聖旨,可花辰風卻要他等待時機,現在皇上已經有些起疑了,要再不動手時機怕就過了,可是他又不能不信花辰風的話。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在這段時間裏相宜和帝少卿是過得如膠似漆,恩愛的讓狄青那家夥眼紅不已,弄得他也好想娶個美嬌娘回去好好疼寵一番。隻是這段時間也發生了許多不大不小的事情,其中一件便是寧浩峰的長子寧德倫,竟然公然調戲荊國公府唯一的寶貝小姐沈心顏,更不巧的是還被疼女如命的荊國公沈正文當場撞見。沈正文見竟然有人敢調戲他的寶貝女兒,氣得他隨手便搶了一根棍子就往寧德倫身上招呼,寧德倫整日沉迷於酒色,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哪裏是行伍出身的荊國公的對手,隻能抱頭鼠竄。可沈正文哪裏肯放過他,把他打得半死不說,連他的一條腿都生生給打斷了。最後寧德倫是被人抬回真定侯府的,寧浩峰得到消息匆匆的趕到寧德倫的院子,一進院子便聽到二姨娘哭天喊地的聲音。
“是哪個天殺的,竟然下這麼重的手,我的德倫啊!”
見到寧浩峰來,二姨娘哭得更凶了,對寧浩峰道:“老爺,您可得為德倫做主啊,再怎麼說他也是您的長子,可您看他現在的樣子,簡直不成人樣了,那人也太不把老爺您放在眼裏了。”
“好了,哭什麼哭!讓我先看看德倫。”寧浩峰不耐煩的推開二姨娘,二姨娘順勢收起了眼淚,跟著寧浩峰進去看寧德倫。
寧浩峰看到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滿身都是傷,不由臉色鐵青,將跟著寧德倫出去的家丁抓過來喝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保護少爺的!”
那個家丁瑟瑟發抖的看著寧浩峰,顫巍巍的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寧浩峰。寧浩峰蹙緊了眉頭問道:“難道你們就沒有告訴國公他是我鎮定侯府的少爺?”
“少爺有告訴國公爺,可是國公爺聽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說不管對方是誰,敢動他的寶貝女兒,他就照打不誤。”家丁閉上眼睛才敢把這段話說出來,然後睜開一隻眼睛小心的看寧浩峰的臉色。
寧浩峰心頭怒起,一腳踹倒那個家丁,吼道:“那你們在幹什麼,都不知道保護少爺嗎?我養你們是做什麼的!”家丁捂著發痛的胸口,心裏哀怨不已,對方是國公爺啊,還是最有地位的荊國公府,他們是活膩了才敢對國公爺動手。寧浩峰心裏氣憤不已,卻又無處可發,對方是荊國公府,還是國公爺親自動手,又是德倫不對在先,這個主他還真沒法做。
同時,寧浩峰也有些惱怒,他與荊國公府再怎麼著也是姻親關係,他的大女兒寧昔芳幾年前就嫁給了荊國公府的世子,荊國公如此做也太不給他真定侯府留麵子了。
這時,大夫也匆匆趕來了,檢查一番之後,大夫鋝著長長的山羊胡惋惜道:“少爺身上的傷倒是沒事,我開些藥養個十幾天就沒事了,隻是這腿怕是沒救了。”
二姨娘聞言睜大眼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寧德倫身上:“我可憐的兒啊,你以後可怎麼辦啊!”
“大夫,小兒的腿真的沒有辦法治嗎?”寧浩峰問道。
“我是沒有辦法醫治了,還是請侯爺另請高明吧!”大夫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爺,你一定要救救德倫啊,他不能沒有腿啊!”二姨娘轉而在寧浩峰麵前哭喊。
寧浩峰不耐煩的看著她,心裏本就煩躁,她還在這兒哭哭啼啼的,一掌把他掀開,皺眉道:“你就隻知道哭,他沒了腿倒是好事,免得整天出去拈花惹草,惹出一身麻煩來。”說完便看也不看她就走出了這個院子。
因為這件事寧浩峰對荊國公府心裏有了隔閡,可是第二天發生的事更是讓他一張老臉都快掛不住了。
第二天,許久沒有回過娘家的寧昔芳竟然回來了,一回來她便找到寧浩峰。
“爹,昨日大哥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了吧?”寧昔芳急急的問。
聽到她說這事寧浩峰臉色沉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大女兒道:“是國公爺讓你來的?”心裏卻還是有些舒爽,他肯定是讓芳兒過來代他道歉的,不過芳兒是他的女兒,讓她過來也太沒有誠意了。
寧昔芳看寧浩峰的臉色也有些為難,遲疑道:“是,大哥他……”
“哼,他是讓你來道歉的?”寧浩峰打斷她。
寧昔芳睜大眼睛,半晌才搖頭:“不是,公公是讓我來告訴父親,說……說他等著你去給他道歉。”
“什麼?”寧浩峰橫眉怒豎,不敢置信的看著寧昔芳,氣得手都發抖了:“他都把你大哥打成殘廢了,他還讓我去給他道歉!”
“可是,這件事畢竟是大哥不對,你也知道,公公有多疼他的寶貝女兒。”寧昔芳為難道,平時在家裏,不僅公公,還有她的相公,府裏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寵著那位大小姐,隻要有人敢動她一根汗毛,他們就會發飆,更何況這次竟然有人敢調戲她。心裏也埋怨那位大哥,真是看上誰不好看上她,害得她還被府裏的人怒視,埋怨,就好像調戲那丫頭的人是她一樣。
“你到底是誰的女兒,就算你大哥做得不對,也不能這樣當眾將他打成那樣,他這是在打我真定侯府的臉啊!”寧浩峰恨恨的瞪著寧昔芳,胸膛不停地起伏著。
寧昔芳也不滿的看著寧浩峰:“爹,你也得為我的處境想想啊,我是荊國公府的媳婦,大哥做了這樣的事,讓我還有什麼臉麵啊!你若是不去道歉,我在荊國公府怎麼抬得起頭來。”
“道歉?把我真定侯府的臉丟光了,你就抬得起頭來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跟我滾出去!回去告訴沈正文,想要我道歉,沒門!”寧浩峰指著書房的門口下了逐客令。
寧昔芳的臉色難看起來,氣怒道:“你以為跟荊國公府結仇對真定侯府有什麼好處?我也是為了父親好,既然父親不領這份情,那我回去便是。”說完轉身便走。
寧昔芳走後,寧浩峰氣得將書桌上的書猛的揮開,在地上掉了一地。寧浩峰臉色扭曲的自語:“都是那個混賬惹出來的禍!”現在他是騎虎難下了。
還有一件讓京裏人津津樂道的事便是蘇丞相的公子大婚當日的事。
要說來蘇丞相的公子蘇亦凡長得是一表人才,俊秀非凡,又文武雙全,是京中許多閨中少女的夢中情人,聽說他要與吏部尚書千金雲楚楚成親,她們還狠狠的傷心了一把,掉了許多女兒淚。
這一天,蘇亦凡穿著一身大紅的新郎服,隻是那表情卻看不出一點喜色來,他鬱鬱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花轎,心裏煩躁不已,他跟爹說過他不要成親,可是爹根本不在乎他的意見,難道他真的要娶這個女人嗎?那烈怎麼辦,他是不是又會遠離自己了,一想到舒烈會離開自己身邊,蘇亦凡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個‘川’字,一種恐慌的情緒慢慢的滋生,越來越濃烈。
這時,迎親的隊伍忽然停了下來,蘇亦凡抬頭一看,他心心念念的人正毅然的攔在了隊伍的前麵。這張臉正是他日夜思念,不斷在心中描摹的樣子,而此時他的臉上滿是堅定決然的神色。
“公子,舒大人攔在前麵,該怎麼辦?”一個護衛在蘇亦凡耳邊悄悄詢問道。蘇亦凡卻沒有一點反應,隻是癡癡的看著那個站在馬前筆直的身影。
周圍的百姓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更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難道舒大人是來搶親的?他也喜歡這位吏部尚書的千金?”
“平時也沒聽說這位小姐有多出眾,沒想到一下子就得了這兩位公子的心,要是他們有一個喜歡我,就算讓我死也值了。”一個女人花癡中。
“我看你是死不成了,就你這樣?”旁邊一個女子的諷刺聲。
“我怎麼了,總比你這嘴長在屁股上的女人強!”
“哼,下流,粗俗!”
百姓們激動的看著迎親的隊伍,也不知道兩位公子最後誰能贏得雲小姐的心,要是他們能再一睹她的芳容就更好了。
舒烈無視所有的眼光,隻看著蘇亦凡,兩人的眼光焦灼在一起,舒烈輕輕一笑,隔著前麵的鼓手道:“阿凡,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圍觀的人下巴掉了一地,滿頭霧水,感覺似乎跟他們的相像有些出入。
人生難得活一次,何不遵從自己的心意呢,被天下人恥笑又如何,隻要有彼此在身邊他就什麼也不怕,這時候,他終於在心裏下定了決心。
“好。”蘇亦凡翻身下馬,扯掉自己胸前的大紅花,一步一步向舒烈走去。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兩人緊緊的相擁,像是要對這個世界宣告他們的愛情。在人們還處於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舒烈和蘇亦凡便攜手往遠處跑,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
在場的人目瞪口呆,他們猜到了這是一場搶親事件,可是卻沒猜到舒大人搶的是新郎,而不是新娘。
雲楚楚扯下頭上的喜帕,從喜較中走出來,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憤怒還是傷心居多,隻是目之所及這滿滿的紅色都成了對她的諷刺,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被蘇亦凡當眾扔下,在她的大婚之日,她的新郎竟然跟著一個男人跑了,恐怕她馬上就會成為這京中最大的笑柄。這些平民百姓們是不是也在嘲笑她,嘲笑她被拋棄,嘲笑她竟然比不過一個男人,雲楚楚想這大概是她一生中最大的羞辱了,眼裏的恨意越來越濃烈,蘇亦凡,你如此待我,他日我定要你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