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回府!”雲楚楚麵無表情的對尚書府裏的人道,然後穿著大紅的喜服,不顧所有人的目光一步一步的往回走,挺直的脊背帶著一股倔強之氣,讓那些想要嘲諷的人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
丞相府的人一臉愁色的趕回丞相府去,留在原地的人都惋惜不已,沒想到皇城最優秀的兩位公子竟然是斷袖,這位雲小姐也真是倒黴。
丞相府一片喜慶,賓客們都等在大堂,蘇丞相得到這一消息,氣得一腳踹倒一個護衛:“你們都不知道攔住公子嗎?那個混賬,以後讓我的臉往哪擱!”蘇丞相暴怒中。
護衛鬱悶,他們當時都被嚇傻了,是在震驚於他們公子喜歡舒大人這件事,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公子早就與舒大人跑了。
蘇丞相道著歉將前來的賓客們送走了,才皺起眉頭來想這件事。
“備馬車,我要去雲尚書府。”蘇丞相轉了幾圈對外麵的人吩咐道,然後又對這些護衛道:“你們去給我把那混賬找回來!”吩咐完之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出門坐上了去雲尚書府的馬車。
丞相府中蘇綰聽到這個消息,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怎麼可能,大哥與舒公子?不,舒公子怎麼會跟大哥在一起,他們都是男人啊!”眼淚如掉線的珍珠滾落在地,也為自己碎了的一顆芳心哀悼。
雲尚書府裏一片寂靜,大紅的錦緞被撒了一地,雲楚楚一回來便徑自回了自己的房間,將裏麵那些礙眼的紅色全部扔了出去,雲尚書得知這個消息,氣得當場就要去丞相府要說法,最後被雲夫人攔了下來。
所以蘇丞相來的時候,雲尚書隻坐在大廳裏,恨恨的看著蘇丞相走進來。
“宗言兄,今日的事我也聽說了,是我丞相府對不住你,我在這兒向你賠罪了。”蘇丞相稽首一揖,姿態放得極低:“等找到犬子,我一定押著他來親自向你賠罪。”
雲尚書聞言表情鬆懈下來,可是卻還是哀歎道:“賠罪有什麼用,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楚楚不但被人恥笑,以後還會有誰願意娶她,她這一輩子就完了啊!”
“宗言兄請放心,等找到犬子一定讓他跟楚楚完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蘇丞相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不必了,楚楚高攀不起蘇公子,這件婚事還是作廢吧!”雲楚楚已經換了一身湖綠色的綢裙,臉上的表情有些冷漠。
“楚楚,你胡說什麼!你不嫁給他,還有誰會娶你!”雲尚書焦急的開口。
雲楚楚冷漠而高傲道:“我雲楚楚就是終身不嫁,也不會嫁給他,他今日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棄我於不顧,難道父親真以為他會願意娶我?所以,這樁婚事不用再提!”
話畢,雲楚楚轉身便走,雲尚書看著她倔強的背影,連連歎氣,無力的對蘇丞相道:“丞相大人也聽到了,就照楚楚的意思吧,我們兩府的婚事就此作罷!”
蘇丞相也歎了一口氣:“哎,都是犬子的錯,我知道宗言兄必定也是怨我的,我隻有在這裏向你賠罪了,以後但凡宗言兄有所求,蘇某定會幫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告辭了。”
看著蘇丞相離去,雲尚書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這不是蘇丞相的錯,可是心裏還是有些膈應。
相宜聽到蘇亦凡在大婚之日與舒烈私奔的消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帝少卿在一旁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責備道:“你小心點。”
“你就不驚訝?”相宜看著一臉淡定的帝少卿,她至少還知道這兩人的關係,隻是對於他們在這樣的日子,在這麼多人麵前肆無忌憚的私奔很驚訝,兩個男人私奔啊,不知道京城的人會不會驚掉下巴。
“那些事情與我們無關,不必在意。”帝少卿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她臉上親了親。
相宜一把推開他,這人最近老喜歡動手動腳,而且他的反應也太淡定了吧,白了他一眼:“誰說跟我沒關係,舒大哥至少也幫過我那麼多,而且他是那樣一個溫文儒雅的男子……”相宜在帝少卿的瞪視下漸漸閉上了嘴,真是的,這人醋勁越來越大了。
“沒想到娘子對舒大人的評價這麼高啊!”帝少卿咬牙切齒中。
“你不要亂想好不好,我隻當他是一個哥哥,而且人家喜歡蘇亦凡,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啊。”相宜無奈。
“不過他們倆這樣做那那位吏部尚書家的小姐可怎麼辦啊!”相宜其實有些心疼那位小姐,在這樣的時代裏,男人總是會忽略了女人的感受,可是舒大哥他們又是彼此相愛的人,誰對誰錯真的很難說清楚。
“明日開始,我便會去上朝,我想我也應該在朝堂上露露麵了。”帝少卿淡淡道,他現在要爭取朝堂上的助力,也要讓那些願意跟隨他的老臣們安心。
相宜點點頭,睜著大眼睛問道:“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隻要好好的就算是幫我最大的忙了。”帝少卿寵溺的看著她。
切,又小瞧她,不過,她好像有件事忘了告訴他,可是一時卻想不起來了,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去看看爹吧!
“對了,還有一個月是皇上的壽辰,其他幾國可能會派人來祝賀,最近京城會有很多他國的人。”帝少卿提醒道。
相宜停下來,不知道舅舅會不會來,東木國肯定是慕容齊親自來,暗月城已經傳來消息,慕容齊現在已經是東木的皇帝了,以他愛妹心切的程度,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到了,這京城看來又熱鬧了。
“我知道了,我先去看看爹。”相宜笑著道,她知道少卿是在告訴她攝政王的身份可以公開了,不過這還得問問爹,他願意才行。
攝政王住的院子,拓跋宜北站在院子裏看著遠方,秋白站在後麵。
“秋白,既然荊國公府已經與真定侯府交惡,那麼你可以做下一件事了。”拓跋宜北淡淡道,似乎這一切並不能入他的心。
“是。”
“公主來了。”秋白看見門口的相宜忙對攝政王道。
拓跋宜北轉過頭見到相宜不由自主的翹起了唇角,對秋白道:“你下去吧!”
“爹,你在跟秋白說什麼呢,自從來了南臨,你都沒怎麼出去,要不今天女兒陪爹出去走走?”相宜抱住拓跋宜北的一條手臂,撒嬌道。
“好。”拓跋宜北對相宜的撒嬌很受用,剛開始遇到相宜的時候,她哪裏會有這樣的小女兒態,現在卻這般信任著他這個不稱職的爹,想到她從小在真定侯府受得苦他就很自責,不管是裳兒,還是相宜,他都欠她們良多。
兩人走在大街上,絕色而又相似的容貌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拓跋宜北是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而相宜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這些人身上,她不過是看拓跋宜北整天悶在府裏,又加上那個娘親的事,怕他會在心中鬱結,所以想帶他出來散散心。
“爹,最近賭坊裏出現了許多新的玩法,不如我們去看看?”席楊還真是能幹,不愧是南臨首富,隻是給了他一些方案,他便能做得有聲有色,她把前世見過的各種賭術的玩法都寫了出來,原本還怕席楊理解不了,結果上次無意間進入一間賭坊一看,竟然跟前世的玩法做得相差無幾。席楊雖然住在江南,但京城的一大半產業都是他的,這段時間不僅是賭坊,酒樓,繡坊等地方也都按照她的構思做了改變,甚至還在她寫得基礎上做得更好。
可是說完之後半天都沒得到回應,相宜疑惑的從前麵回過頭,不僅是她的丫鬟金月,攝政王身後的侍衛,連向來淡定的拓跋宜北都驚愕的看著她。相宜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在向四周看了一下,奇怪道:“怎麼了?”
“王妃,你要去……賭坊?”金月瞪大眼睛問道。
相宜故意睜大眼睛跟她對視,道:“對啊,有什麼問題?”
拓跋宜北上前一步,也不忍責備她的輕聲道:“那種地方不是一個女孩子該去的,你怎麼會想到去賭坊?”不知道是誰教壞他的女兒,要是讓他知道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那種地方不該去?她怎麼忘了,自己今天不是跟暗月城的人一起出來,於是訕笑道:“嗬嗬,我是聽說這裏的賭坊有許多新花樣,一時好奇而已,那我們去找一間茶樓聽說書?”這個總不會出格了吧!
“好,相宜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拓跋宜北的語氣很是寵愛。
相宜撇撇嘴,自己剛說去賭坊的時候他怎麼不這麼說?隻好在附近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茶樓,選了一個雅間,邊喝茶邊聽下麵的人說書。
最近京裏倒真的是出現了許多他國的人,相宜瞟了一眼對麵的雅間,看那些人的打扮不像是南臨國的,也不知道這麼早就到南臨來是要幹嘛!
“爹,這次皇上的壽辰,爹你會以攝政王的身份參加嗎?”爹來了南臨這麼久一直沒有亮出身份,可是他畢竟是一國攝政王,如果北原國使者來了反正是會認出他的。
“嗯,這裏是南臨國,我既然來了自然會去見見南臨的皇帝,我也要告訴所有的人你是我北原的公主,讓他們知道傷害你就是與我北原國作對。”他要讓整個北原成為相宜的後盾。
“攝政王還真是視北原國無物啊,在攝政王眼裏竟然還比不上相宜。”一個有些幽怨的聲音響起。
拓跋宜北見到來人蹙緊眉頭,沉下臉道:“皇上怎麼會來南臨國?”
“朕自然是來參加南臨皇帝的壽辰的。”楓霖一本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