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洞房
當曹元帶著這個中年女子站在閑王麵前時,閑王失態的站了起來,指著她道:“你是……你是濃花?”
“是,奴婢濃花見過王爺。”濃花激動的跪了下來,然後抬起頭道:“以前見王爺的時候,王爺還是一個孩子,沒想到王爺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說完還有些傷感的抹起淚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這就是曹元的證據嗎?這個女人是當年母妃身邊的貼身宮女,當年發生的事她應該最清楚。閑王看著曹元,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濃花的眼淚流得更凶了,哽咽道:“當年娘娘被賜死之後,先皇想要把我們這些宮女也全部處死,當時我還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出現救下了我。他說他對不起娘娘,不想我們也跟著殞命,算是對娘娘的一點補償,之後我便出宮了,這些年一直在宮外生活。”濃花關切的看著閑王:“我也一直念著王爺,可是卻沒有機會見到王爺,現在見王爺安好我也放心了。”
閑王呆滯的看著濃花,呐呐的問:“那麼,母妃的事真的與太子哥哥有關,是他把責任推到母妃身上,他對我那麼好隻是因為愧疚?”
濃花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歉意和猶豫,卻還是道:“當年確實是如此。”
閑王聞言頹然的的看著前方,眼裏再也容不下一物,好像自己這麼多年的信仰都崩塌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他害了母妃而傷心,還是因為他對自己好隻是為了贖罪而失落。曹元冷笑著帶著濃花退出了書房,書房外,曹元麵無表情的背對濃花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我的兒子……”濃花臉上布滿了急切,擔憂和無奈。
曹元聞言轉身,冷厲的眼神讓濃花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
“是。”濃花低下頭小聲回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聽他的話了,走出府,濃花默默道:“太子殿下,請原諒濃花吧,濃花也是逼不得已,他日到了黃泉濃花會親自向殿下您請罪。”
今日慧夜親王府的下人們覺得他們王爺好像特別開心,一直麵帶笑容,大家都猜測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喜事。追究其起源還是因為相宜在皇宮的那句話,意味著他與相宜的洞房終於可以補上了,誰能知道他們成親這麼久,到現在還沒圓房啊。
帝少卿特意讓人將房間重新布置了一番,還在桌上擺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布置完畢,帝少卿再沐浴了一番然後就開始翹首以待了,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見相宜回來。帝少卿抓了一個丫鬟過來問道:“王妃在什麼地方?”
那個丫鬟奇怪的看了一眼他,才道:“王妃自然是在剛住進來的那位老爺那兒。”小丫鬟在心裏腹誹,這幾天王妃不都在那兒嗎,王爺這不是明知故問啊!
才回來又去了嶽父那兒,帝少卿喪氣了,看來相宜根本沒放在心上,隻是隨便說說而已,看這滿屋喜慶的色彩,自己要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啊!
天快要黑的時候相宜回來了,見帝少卿垂頭喪氣的坐在院子裏,相宜疑惑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一邊問一邊還讓金月去為她準備沐浴的水。
帝少卿轉過頭哀怨的看著她,卻不說話,相宜抖了一下,這家夥怎麼又開始這樣的表情了,抬頭望天,不看他道:“你有話就說,別這樣看我行不行啊?”這樣就感覺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娘子,你明明答應要跟我圓房的,可是一回來你就去了嶽父那兒。”帝少卿的語氣那叫一個哀怨。相宜的臉瞬間充血,瞪了他一眼,這人就不能說得委婉點嗎?瞟到身後笑得一臉曖昧的金霞,相宜更覺得無地自容,眼神飄忽道:“額,我……我還有事,對,我還要沐浴,我先走了!”
“王妃,你走錯方向了,房間在這邊。”金霞看著自家王妃正往院外走,忙提醒道。
相宜瞬間停下腳步一看,果然方向走反了,訕笑一聲,然後故作淡定的返回,走進房間便馬上把門關上,拍了拍胸口,摸著滾燙的臉埋怨起來,自己這是幹嘛啊,怕什麼,反正遲早都有這一天的,早死早超生!
當相宜沐浴完出來的時候就見到帝少卿正坐在桌旁,端著一個酒杯慢酌。看到相宜出來,帝少卿臉上揚起一個迷人的笑容,招了招手道:“相宜,過來坐坐吧!”
這又是哪一出,相宜將散下來的頭發披在背上,挑眉走了過去,坐在他旁邊。對上他此刻深情的目光,相宜的臉不爭氣的又紅了起來。帝少卿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溫柔道:“相宜,我愛你,你……願意嗎?”一道曖昧而又纏綿的話語在相宜耳邊響起。相宜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在撓,癢癢的,她想她是願意的,既然喜歡為什麼還要去考慮那麼多,上次在隴北她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有那麼多的遺憾,所以人生得意須盡歡,隻要做自己想做的事,順著自己的心意走就好,於是,相宜微微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