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在城市配套功能方麵所取得的成就,也有目共睹:全市交通便捷,已形成半小時交通圈,並擁有4個高速交通的出入口,中橫線、329國道貫穿市域全境,高速公路、高速鐵路、軌道交通與城市公交已趨向無縫對接,便捷高效;市域供電、供水、供氣、通訊等基礎設施齊全,中心城區各項服務功能完備。已有25個國家和地區的客商在慈溪投資,外資企業達750家,其中世界500強企業7家。在政府服務方麵,各部、委、局、街道、鄉鎮等部門,堅持實行公開、公平、公正、透明、高效的辦事原則,積極打造服務型政府。
於是,峻毅在書中向我們報告道:“新慈溪人這一群體從1988年的12422人,頻增至2010年的8月底的94萬人!”這是放眼世界也罕見的一個驚人的事實。
報告文學既然為文學,就決定了它在求真的同時,還需要有一定的文學性,需要詩意。在這一點上,作者峻毅自然具有足夠資本,因為她是一名散文作家,她的語言水平和結構能力,於采寫這樣一部非虛構類文學作品來說已然是遊刃有餘:她不僅善於敘事,語言優美,也善於寫人物,所有這一切在這部作品中都有不俗的表現。如寫鄭澤軍這一個來自貴陽的打工英雄,她隻用了一連串的簡單動作描寫:已經走過了橋的鄭澤軍見狀,聽見求救聲疾速轉身,思維相當清晰,毫不含糊地奔向離正在水中掙紮的姑娘最近的草地,連想都沒想一下自己水性如何,也顧不上河邊豎有“水深危險,禁止下水遊泳”的警示牌,還忘了自己在前一天背木板時腳受過傷,一切都隻是在他脫下西裝,邊跑邊丟給呼喊救命的小夥子手上後的瞬間發生。作者還描寫他隻說了短短的一句話:“謝謝你幫我拿著,我去救人。”就這樣,有了一連串的動作和主人公所說的一句話,一個舍己救人的青年英雄人物形象就躍然紙上了。
峻毅濃墨重彩地給我們描繪的另一位農民工代表是河南姑娘崔會會。小崔1985年4月出生,從表麵看,她是一個長相嬌小俊秀,笑起來還帶著點靦腆的姑娘。峻毅經過幾次麵對麵的采訪,感覺小崔還活脫脫是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學生,隻是因為家貧交不起學費,所以不滿16歲的她便隻能被迫輟學了。在家待著時,她靜下心,前前後後地將這件事想了個徹底:她想自己也許真的就隻能這樣了,可不能再讓弟弟妹妹們走像自己這樣的老路了。於是她便有了主意:出外去打工掙錢,再苦再累也要掙錢供弟妹們上學。2000年年底,慈溪第一棉紡織有限公司到河南招工,她瞞著父母偷偷地報了名,她怕招工單位嫌自己年齡小不收她,所以就特地多報了一歲。那時候年少的她可沒想過在外打工會有多麼苦。開始的時候,看看鏡中頭戴潔白工作帽,身係紡織女工白圍裙的自己,真是有著說不出的新奇和滿懷的自豪。這是自己嗎?這種江南紡織女工的樣子,以前可隻有在電影裏才看到過啊,沒想到現在自己也能像電影上的姑娘們那樣過起上班族的生活了,她怎麼能不高興呢?想著想著就在鏡子前轉起身來。就這麼幾筆,峻毅就將一個年輕女工的心理變化描繪得活靈活現了。
崔會會接著想到,現在自己不但能像電影裏的姑娘們那樣上班工作了,更重要的是,隻要自己好好幹,媽媽就再也不用為弟妹們的學費發愁了,再也不用在半夜裏偷偷地流淚了,她想到的一切是那麼美好,可就是沒想到她將去做的紡紗擋車工的工作會是多麼的辛苦和不易。她不知道棉紡廠裏最辛苦、最枯燥而專業性又最強的工種就是擋車工啊。細紗擋車工最難熬的是大夜班,最難忍的是腳底板,最頭大的是大噪聲。竣毅寫到,上夜班不管是數九寒天還是炎夏大伏,深更半夜人家都沉睡入夢時,你得起床工作,尤其是後半夜,有時候困得眼皮真像是上了膠水似的,可隆隆響的機器才不管你瞌睡不瞌睡哩,稍有不慎,手若碰上了機器就要倒大黴了,它會毫不客氣地讓你付山血的代價。崔會會纖嫩的手指就倒過好幾回黴。巡車、掐頭、接頭、接頭、掐頭,數不清的重複動作,一個班做下來,要走上二十幾裏路,這份辛苦,沒有毅力的人是很難堅持下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