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醉人的詩意(2 / 3)

然後她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可樂狂飲,稍微平和了一些之後說:“我周末回家了,我爸給我哥買了套房子,我說您這不偏心眼兒嗎?我就比他小六分鍾差距就這麼大啊?你猜老頭兒說什麼:‘你哥下個月就結婚了,你也結啊?你要能把自己嫁出去我也給你買。’你等著,我非從他那兒弄一套不可。”

我說這可有難度啊。她說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嗎?就我這長相,我這身材,再打扮打扮,現在正值盛夏,我穿的簡潔一點兒在大街上妖冶的那麼一扭,就不信釣不著個金龜婿。你就在家坐著靜候佳音吧。

說句良心話,小王很有本事,她的本事都是跟我學的,而且每一項都青出於藍。中學的時候我倆一個班,當時我立誌當文學青年,她也學我整天構思文章,結果半個學期後,她當了語文課代表,代表老師收我的周記;大學我考了廣告專業,她尾隨而至,剛開始我還給她講創意理念,她根本聽不懂,結果現在她在業內已經小有名氣,每個月比我多掙兩千多;從小學六年級開始我就整天嚷嚷著找對象,結果到現在一個都沒搞上,倒是她一個接一個更新頻率都快趕上陳冠希了,還經常深更半夜在樓道裏摟著一個“吧唧吧唧”的互啃好像在故意氣我。總之,除了刮胡子,她幹什麼都比我強。

又過了些日子,我們公司接了個大活兒,於是大家又開始了夜以繼日的加班,最後那天我幹脆連家都沒回,走出公司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半,我最討厭這樣,本來白天就睡不踏實,又趕上這個熱的離譜夏天,還好我那屋子衝著東麵,下午不至於挨曬。

大概睡到傍晚,小王推門進來了還拿著一個烤白薯說請我吃,這個天氣她竟然請我吃這個東西,然後嬉皮笑臉的說我那屋電視壞了害的我看不到《喜羊羊和灰太狼》,看在這麼多年的交情,給點麵子,你先上我那屋睡去。我順手超過鏡子,看見自己的眼睛紅的跟成熟的櫻桃似的,我吼了起來:“小王!你不能這樣!你起碼也要給我最起碼的人權吧!”可是這招對她毫無作用,她說:“呦。你都睡了一下午了,我來看看你不好啊。都一天多沒見了,不想我啊?”她什麼都跟我學會了,就是沒學會要臉,當然,我也不怎麼要臉。她又說其實吧《喜羊羊和灰太狼》是次要的,還有點兒事兒麻煩你。然後她就不說了,臉還紅了。我望穿秋水的等了半天,最後終於不耐煩了,說:“快說!裝什麼...,算了。”

她說我爸要給我買房子了。我說這不好事兒嗎,有什麼可臉紅的。她說我不跟你說過嗎,代價是我得嫁出去。我說哦,你欺騙哪個純情少男了。她說可能是天熱的原因,這兩天大街上比較蕭條,暫時沒物色到好貨色,我就跟我爸說咱倆談了好久,最近就準備結婚了。她偷偷的看了看我,我當然很暈,但是沒有表現在臉上。於是她又繼續說:她跟她爸說我們倆已經到了如膠似漆的境界,天天演《羅密歐和朱麗葉》,每天下班她早早回家,站在陽台上癡情的守候,見我回來了,就推開窗戶一聲長歎:“哦,張三,張三,為什麼你是張三?”我就抬起頭,深情款款的望著她,說:“聽了你的話,我從此不叫張三。”半夜的時候我倆還情侶對唱:“昨天已來不及,明天就會可惜,今天嫁給我好嗎好嗎?”還有“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和抹香鯨一樣大,終於明白為什麼當策劃總監的是小王而不是我了。我瞎掰起來頂多能化腐朽為神奇,她瞎掰起來卻能化烏有為神奇。我故作鎮定的問:“你爸信了?”知女莫若父,老爺子深知自己的女兒是多麼的不靠譜,同時又是看著我長大的,深知他女兒的不靠譜是被誰帶的。

小王說哪兒那麼容易啊,老頭兒說這事兒要謹慎,他要親自取證調查,結果我媽回憶說十多年前有一次看見咱倆在樓道裏親密的互毆,打完了你還給我買“撲撲星”;然後老頭兒自己又想起來他有一年給我買了雙紫色手套,我轉手就送給你了(其實是黑色的,她嫌難看才送給我的,老爺子有點兒輕度色盲);最後他們又派我哥來咱家這邊埋伏監視,然後我哥回去彙報說有天看見你出門我站在窗台上喊:“給我帶包護墊回來!記住要蘇菲的!”最後他們認定咱倆確實在談,於是下令:立即把生米煮成熟飯。我先說明白了,咱倆這是假結婚,主要目的還是房子,過一陣再離,我還得去釣金龜婿呢,你不也正打空姐的主意嗎?到時候你就說我紅杏出牆。還有啊,過兩天見了我爸我媽你表現的自然一點兒,我可都表態了,說我們一定相濡以沫,舉案齊眉,他幫助我,我幫助他,做一對模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