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打來 羅刹真主(1 / 3)

邪皇打來 羅刹真主

三日後

砂畫坐在自己帳內,輕輕擱下畫筆,沒來由的,她想替自己畫幅女子畫像,她已經好久沒有做過女人了,竟有些懷念。畫像上的女子嫻靜可人,清麗脫俗,她輕笑了下,竟然把自己畫得這麼傳神漂亮。

輕輕卷起畫軸,把畫像藏於櫃內,她想,以後夜深人靜時,也可以拿出來觀賞觀賞,回憶一下自己女裝的風情,也算過了回女兒癮了。

隨後,砂畫靜靜探完藍炫,他身體已經開始漸漸好轉,隻是額頭上那塊疤痕很難深,不過他一直傻愣著躺在床上,大概是心理陰影的作用吧。

這時,玉兒和龍糖糖快步走了上來,“公子,不好了,南滄寧雅身子才好一點,就想拿刀去刺殺東陽大王,她身子骨站不穩,又摔在地上碰傷了。”

“我去看看。”砂畫說完,跟著龍糖糖她們出了內殿。

一到大殿,就看到南滄寧雅正氣喘籲籲的試圖從床上爬下來,她全身還包紮著白色的布條,不過現在大多被染紅,女子悲憤的跪坐在床沿上,冷眼看著砂畫,沉聲說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別假惺惺的,我恨東陽人,放我出去,我要殺了夏建章那個老賊。”

看著眼前淩厲悲憤的少女,砂畫並沒有喝斥她,隻是冷聲說道,“你認為你現在出去能殺得了他嗎?他是東陽大王,身邊侍衛無數,你隻是一介弱女子,還身負重傷,你連自保都成問題,還想殺他?簡直是天方夜譚。”

女孩悲哀的輕鳴一聲,嗚咽道,“夏建章老賊這樣侮辱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你們不知道,在他的寢宮裏,像我這樣的女孩子還有上千名。這個國家真是腐敗,朝綱亂紀,將軍擁兵自重,各個藩王雄據一方,夏建章殘害百姓,就連他的後宮都是如此混亂。虧你還做東陽附馬,封什麼鎮陽侯,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我恨你們所有人,我一定要殺了那老賊泄憤。”

看來,南滄寧雅搜集的情報很多,原來宏章殿還有上千名像她這樣的女子,砂畫不敢想象,她們的下場將會如何,說不定每天都有人死亡,看來,東陽真的不像表麵那樣風平浪靜,反而是最腐敗的國家,離亡國不遠了。

砂畫淡然看著全身是血卻仍要掙紮下床的南滄寧雅,她跟南滄如醉一樣倔強,砂畫把手輕輕放在南滄寧雅肩上,輕輕拍道,“你先好好休息,我相信南滄如醉也不希望你折磨自己。”

“你認識我姐姐?”南滄寧雅有些驚奇,突然,她直直的朝砂畫跪下來,在床上磕頭叫道,“公子,我求你救救宏章殿裏那一千多名女子,裏麵有好多是尹夏和南滄的浮虜,既然你認識我姐姐,你幫幫我好嗎?雅兒求你了,雅兒知道你本事大,雅兒絕不再鬧,一定安心養傷,隻要你願意救她們,要雅兒死都願意。”

“沒叫你死,你安心養傷吧,有機會,我會救她們的。”砂畫說完,徑直朝殿外走去,因為她隱約看見有人影飄過,鬼鬼祟祟的。

一出殿外,來人早就等在那裏了。他朝砂畫點了點頭,冷聲說道,“七王爺要見你,你快些準備,速速去見他。”

“知道了。”砂畫說完,檢查了腿上的暗器和匕首,回殿拿起牆上的寶劍,朝七王府走去。

七王府

七王府戒備深嚴,裏麵殺手和守衛眾多,很少有人能夠闖入這裏,砂畫淩厲的從王府頂樓攀沿而來,縱深跳進苑子裏,她每次見夏殘魂不是從樓頂上跳下來,就是從牆外爬進去,總之沒有一次是正大光明的。

一進王府內苑,砂畫就感覺一股魄人的陰冷之氣朝她襲來,突然,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從苑內傳出,她側耳傾聽,感覺那聲音像殺豬般吼叫,是從夏殘魂的密室中傳來的。

砂畫淩厲騰空而起,快步跑向密室,夏殘魂又在殘害敵人了,不知道這次又是誰。她一閃進密室,室內就立即燃起腥紅的燭光,夏殘魂正端坐在椅子上,手裏把玩著一顆夜明珠。

砂畫瞥了眼右方專門用於動刑的鐵架子上,赫然看見一具肥大的身體正被死死綁住,他滿頭大汗,全身鮮血淋漓,臉色鐵青,一臉肥肉上全是油珠,正罵罵咧咧的瞪著夏殘魂。

“王爺找紅衣,有何吩咐。”砂畫恭手道。

夏殘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負手而立,一身青紫色錦袍顯得他十分雍容華貴,他冷冷看了砂畫一眼,沉聲道,“難道你忘了你的使命,是殺冰藍宮宮主藍炫嗎?本王念在你在朝堂上一展風采,成為東陽最有前途的駙馬,所以不計較那件事,不過,今後,你可以乖乖聽命於我,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砂畫拱手回答,“是,王爺。”燭光映在她絕美的臉上,顯得淒楚異常。

這時,被綁住的朱七寶憤然盯著砂畫罵道,“原來你們倆個是一夥的,夏殘魂,你擄我不就是要我手上的兵權嗎?我呸,休想,即使你殺了我,我那三十萬將士也不可能聽你的。”

“是嗎。來人,動手。”夏殘魂不緊不慢的說道,隻見一名侍衛抬起朱七寶的小指,“啪”的一聲輕斷,那指頭隨即滾落到地上,被侍衛一腳踩得個稀巴爛,地上留下一大滴大滴的鮮血。

朱七寶痛得驚叫一聲,十指連心,縱使他再是鐵血猛漢,也熬不過這種痛苦,他的手指上全是鮮血,一截一截的留了下來,看得砂畫心驚膽跳,七王爺在她麵前這樣做,是不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他連鎮國大將軍都敢毒害,捏死自己更是易如反掌。

想到這裏,砂畫不禁打了個冷顫,夏殘魂看了眼她,早已觀察到她臉上的反應,他微笑著朝砂畫走去,“紅衣,當日你做本王殺手時,沒有姓名,本王賜你姓夏,你果然不負本王期望,達成一項項艱難的任務,像你這樣的人,如果是為我用,當然好上加好。但是,如果你有一日想背叛我,那必定是我最大的敵人,你我都這麼熟了,我就開門見山了。”

砂畫額頭沁起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想怎樣?她拱手道,“王爺有什麼話請直說無妨,效命於王爺,是做殺手的本份。”

“哈哈哈……”夏殘魂揚聲大笑起來,賞識的拍了拍砂畫的肩,開懷說道,“真是識時務,本王在你體內種點蠱毒,如何?那種蠱毒隻聽命於本王,本王叫你生,你就生,本王叫你死,你就得死。如果你乖乖聽話,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哼,原來是這樣,砂畫輕眼掃了掃邊上的侍衛,在心中默數了下,這裏大約有十幾名暗衛,她以前同他們切磋過,個個武藝精湛,技術不凡,看來,她不種蠱毒,都得種。

夏殘魂看砂畫沒反應,知道她害怕了,他朝身後的暗衛招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女暗衛走了過來,後裏端著盒晶瑩蠕動的東西。

砂畫悄悄瞥了眼,隻見裏麵是幾條正在蠕動的蠕蟲,樣子十分恐怖,身體呈透明綠色,在盒子邊上,有絲絲鮮紅的血跡,大概才吸食過人血。

“香兒,把這些蟲給紅衣種進體內。”夏殘魂冷冷吩咐。

那位叫香兒的冷咧了砂畫一眼,然後默不作聲走到她身邊,正欲抬起砂畫的手,突然,電光火石間,一柄飛刀直直插啊進夏殘魂眼中,說時遲那時快,砂畫快速竄到夏殘魂身後,一把勒住他脖子,把正疼得哇哇直叫的夏殘魂控製住。

香兒急忙退到半米遠,沉聲說道,“來人,準備好弓箭,救王爺。”

砂畫把寶劍冷冷抵住夏殘魂的脖子,沉聲說道,“誰都不許動,誰敢過來,我一劍殺了他,和他同歸於盡。”

夏殘魂親眼見過砂畫的麻木手段,他立即歪斜著嘴說道,“香兒,你們別輕舉妄動。”說完,痛苦的捂上他的左眼,他的左眼正中插著柄飛刀,正朝外潺潺流血。

砂畫手腕、衣裳上全是血,此刻的她如同嗜血魔王,挺身而立,麵色冰冷,墨發飛揚,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絕情,朱七寶也抬頭緊緊看著她,其他人紛紛開始往後退,後裏舉著長長的金色大弓。

香兒氣憤難耐,厲聲喝道,“夏紅衣,你背叛王爺,我們殺手團一定不會輕饒你,你最好放了王爺,說不定能留你個全屍。”

“少廢話,這裏沒你說話的份,不自量力。”砂畫說完,扯著夏殘魂的衣領朝鐵架子那邊退去,邊退邊沉聲喊道,“都給我閃開,否則,我一殺結果他,看你們還找誰做靠山。”

那群殺手手持弓箭,慢慢朝右側退去,砂畫走到朱七寶麵前,看他的手肘上有個深深的血洞,她敢斷定,朱七寶被七王爺下蠱毒了,蠱蟲分為母體和子體,朱七寶體內的是子體,那麼母體一定在那盤子裏,砂畫想也沒想,吩咐香兒,“把蠱蟲給我。”

香兒開始不情願,不過一接觸到砂畫那冷冷的眼神,隻得乖乖把蠱蟲遞給她,砂畫快速蓋上盒子,放在懷裏,然後吩咐香兒,“把朱七寶解開。”

現在她有了朱七寶蠱蟲的母體,不信他不聽命於自己,香兒顫顫巍巍的走到朱七寶身邊,手忙腳亂的打開他身上鐵鏈的鑰匙,朱七寶則像豬一樣跳了出來,捂著那隻帶血快凝固的手指恨恨的盯著夏殘魂。

砂畫一腳踢在朱七寶屁股上,“還不快逃?”

朱七寶突然會意,跑在砂畫後麵,一同挾持起夏殘魂朝密室外走去,砂畫緊緊勒住夏殘魂的脖子,咚的一聲用劍柄敲在他頭上,示意他別再亂叫。

兩人一走出殿外,砂畫輕輕“噓”了一聲,吹哨子把事先悄悄備好的馬引了過來,她轉頭吩咐朱七寶,“上馬速度,你的禁軍不是駐紮在皇城門口嗎?到那裏就不怕夏殘魂了。”

朱七寶聽話的點了點頭,一下子爬上馬背,把手伸向砂畫,砂畫冷然,她還沒對他使蠱毒,他竟然這麼相信她。

不過夏殘魂絕不能留,如果留下他,自己的麻煩就大了,他一定容不下自己,可是這個哧吒東陽的陰毒王爺?難道就這樣死在自己手裏,砂畫冷笑,夏殘魂啊夏殘魂,枉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想害我,也不看看我是誰。

思及此,她一腳把夏殘魂蹬倒在上,陰森的劍鋒冷冷對著夏殘魂的脖子,一瞬間一劍封喉,要了他的小命,夏殘魂“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痛苦的在地上悲鳴幾下,一命嗚呼,砂畫見後麵的暗衛跟了上來,急忙牽住朱七寶的手,快速跨上戰馬。

“抱緊了,夏公子,駕。”朱七寶高喝一聲,打馬快速朝皇宮奔去。

“再快一點,後麵七王爺的手下在追。”砂畫說完,猛地夾了夾馬肚子,幸好這匹戰馬夠肥夠壯,否則要同是承受她和朱七寶的重要,遲早得累死。

戰馬在大街上穿梭,後麵的殺手緊追不放,把街上鬧得人仰馬翻,砂畫感覺耳旁北風呼嘯,清冷異常,突然,砂畫感覺身後有利箭聲響起,正“唰唰唰”的朝她們射來。

砂畫伏下身子,攸地伸出手,狠狠抓住飛來的箭矢,直直朝身後射去,隻聽哇哇兩聲慘叫,她咧開嘴角冷笑一聲,箭射中了。

這時,大街上突然湧出上百名白色衣著的女弟子,紛紛朝後麵追來的殺手攻去,砂畫瞟了點,後麵來的女弟子更多,冰藍宮弟子?她們怎麼會及時出現,看這樣子,是來幫她的。

“現在怎麼辦?我殺了七王爺,大王一定會殺我泄憤,因為我殺了他親弟弟。”砂畫冷聲問朱七寶,她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夏殘魂竟然想私下除了我,若是大王向著他的話,老子就造反,早就看夏建章老兒不順眼了。”朱七寶大聲碎了口唾沫,繼續打馬前進。

造反?難不成朱七寶也有當大王的野心,兩人快速到達皇城門口,此時,朱七寶的手下已經迎了上來,他倆紛紛躍下馬,朱七寶臉色鐵青,憤憤不平的說道,“小寶,七王爺買通將軍府的奴婢,悄悄把我擄到王府想殺我滅口,幸好我被夏公子所救,夏殘魂也被夏公子殺死了,大家準備武器,抄了七王府。”

小寶咧了咧嘴角,有些不安的說道上,“將軍能安全回來太好了,將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果就這樣抄了七王府,大王會不會怪罪下來,再怎麼七王爺也是大王的親弟弟。”

“哼,他巴不得七王爺早點死。”朱七寶負手而立,捏了捏斷掉的小指,憤恨的說道,“現在的任務是先解決七王府的餘孽,夏公子,我派一隊精兵給你,你去向大王複命,如果他要降罪於你,你就反了他,老子要親自宰了七王府的人,再來接應你。”

砂畫捏了捏懷中的錦盒,裏麵裝有朱七寶蠱蟲的母體,如果他不來接應她,她隻要朝蠱蟲念念咒,他就得乖乖前來。

“好,反正誅殺皇親貴族就是誅九族的死罪,與其坐以待斃等大王發落,還不如奮力一博。”砂畫說完,翻身上馬。

“齊三,你帶領一千精兵跟著夏公子,是他救了我的命,你們必須誓死保護他周全。”朱七寶頗有大將之風的吩咐道。

砂畫沒理他,徑直打馬前進,看來這朱七寶還是懂得知恩圖報的,想必七王爺死的消息早就傳進夏建章耳朵裏了,砂畫不敢想象,一會兒東陽大王是何反應。而且玉兒和龍糖糖都在宮裏,會不會已經被抓了,依夏建章殘暴的個性,他一定會宰了她們以泄憤吧。

雖說夏建章暗地裏防著七王爺,七王爺動的那些小手腳他也清楚,不過再怎麼也血濃於水,而她隻是一介草民,他不可能會放過她。

朱七寶複仇心真大,如果他跟自己一起去皇宮,那麼勝算占大部分,可惜他調轉頭去解決那些餘孽,隻給她一千精兵,皇宮裏的守衛起碼有上萬人,她怎麼才鬥得過。那些守衛全部是大王的親信,而且遠遠不止一萬這個數。

東陽大王不會傻到把兵權全部交給朱七寶,砂畫之前就打探到,東陽還有其他五萬兵權,全部是精英中的精英,由夏建章親自統領,他們隻聽他的號令。

一千對五萬,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千餘鐵騎在砂畫的帶領下浩浩蕩蕩進了皇城,奇怪,並沒有人出來攔她,一路暢通無阻,遇見的將士都對她恭敬有禮,砂畫不禁更加小心,害怕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她招過齊三,沉聲問道,“齊將軍,皇城守衛呢?”

齊三思索了下,回答道,“聽說北冥邪皇正派兵滋擾我國邊關,那五萬精兵被大王派人調去駐守邊關了,不然朱將軍會隻派一千人保護你嗎?你是救朱將軍性命的大恩人,他絕不會讓你孤身探險。”

“那其他三十萬大軍怎麼不去,大王竟出動自己的私人暗衛。”砂畫不可置信的問道。

齊三得意的揚了揚眉,“這三十萬禁軍隻聽朱將軍的,當時朱將軍被七王爺所抓,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朝廷早上已經下了二十七道兵符,要我們出戰,可惜將士一天沒見著朱將軍,一天不會出戰,大王聽見北冥將士已經快打進關內,逼不得已,氣憤之下,派譴自己的暗衛親自出戰,如果守不住北冥的攻勢,東陽就會亡國,一旦亡國,他的位置也就坐不穩了。”

“北冥不是和東陽交好嗎?怎麼會突然打起來了?”南風瑾不會親自來了吧,東陽這麼小,他至於嗎?

齊三搖了搖頭,“那是以前,而且以前那種交好都是建立在我們東陽大量的貢品和稅收上的,聽說北冥邪皇是來找北冥皇後的,他打探到他妻子在東陽,所以派兵親自前來,不過在經過邊關的時候,守城將士袁鷹竟然不認得他,得罪了他,被他一箭射死,他一惱怒,就在邊關殺了起來,聽說現在紮營在邊關。這就是英雄一怒為紅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