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女人2(1 / 3)

是我的女人2

蘇海棠在院子裏瞎遊,遇見一個嬤嬤,正抬著今年供奉的第一季百花路,那是給宗政英準備的,不過林嬤嬤要拿去給鎖姝園,被蘇海棠止住,罵蘇海棠。

隻是,她是要這麼離開成全了她們,還是留在這個家裏,讓他們不得安寧,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能讓嬤嬤們知道,那樣的話,自己真的不敢想象以金嬤嬤那樣的火爆的性子,會做出什麼事情了來。所以這一時間不禁也擔心起來。

而且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說不定明日,或是現在嬤嬤們就已經知道了。吐了一口氣,這心裏不禁又是各種擔心。什麼時候自己這腦子裏才能清清靜靜的,什麼也不要顧及,什麼也不要擔心呢?

“夫人,你與其這樣,不如過英夫人那邊去坐坐吧。”書香見她一個人這麼站在院子裏,身旁給悶出病來,所以便道。

蘇海棠聞言,也點點頭,“也好,反正也沒有個什麼事情,去逛逛也罷。況且昨晚聽說她去鎖姝園裏先前還吃了閉門羹,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去瞧瞧她也罷。”

書香聽見她的話,不禁歎了一口氣,隻道:“夫人,您什麼都好,唯一就是心太軟了,主子都已經那麼對您了,此時此刻,您還為他擔憂著他的母親,你這不是自找多餘的苦頭吃麼,奴婢說你過她那裏去,是想讓您跟她提提,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看她什麼意思,若她要護著家主,您也不必在這般真心實意的對待她了,反正她有了新媳婦,也不見得沒您會怎麼樣,何況家主是她唯一的兒子,您卻有可能不是她唯一的媳婦。奴婢不是讓您去同情英夫人的。”

書香的這番話是有些偏激了,可是有一句確實是沒有說錯,朱邪逸玄是她唯一的兒子,可自己卻不是她唯一的媳婦。不過,蘇海棠也還沒到那個為一個負心男人去求爺爺告奶奶的地步。

書香或許是了解她的,然卻不知道,她這個人是如何對待愛情的。她愛朱邪逸玄不假,而且很愛很愛,恨不得連同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他,可是前提必須是他們心無芥蒂,彼此未背叛。可是現在呢?不可能了,從他帶著石晚清進這個家門的時候,自己就該清楚的知道,不要說自己還能把性命奉獻給他,便是一個笑容自己也不能對著他笑了,心裏的愛,已經因為他的背叛而淪為了恨意。

可是恨一個人,不是殺了那個人,而且是扼殺了他所有的信念,自己從來沒承認過自己是個好人,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基本上是不會離開這個家,更不會讓她們安寧,她會用朱邪璟給自己的權力,把這個家從朱邪逸玄手裏慢慢的奪過來,然後在他的眼前把朱邪家毀滅。

陡然感覺到夫人眼中那抹精光忽閃,書香給下了一跳,“夫人您……”

蘇海棠回過頭,像是什麼方才沒聽到書香的那番話一樣,隻是如平日裏一般,“我們去母親那裏吧,不過那鎖姝園的事情,她若不提,你也不許提。”

書香雖然不明白她是個什麼意思,不過還是應了聲,這喚來心劍,又去把藥歡準備的新式小點心裝了一盒,便朝大房那邊去。

出了沉香閣,蘇海棠見這門前五六條交錯的道路,有向花木深處的,有鵝卵石小甬道,有蜿蜒複古回廊,蘇海棠隻道:“原來咱們去大房那邊都是匆匆而行,如今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咱們走一條景色好些的,慢慢遊過去吧。”

“如此甚好。”心劍欣然同意,這樣讓夫人散散心也好。

說罷,便朝那鵝卵石小甬道而出,一路穿花度柳的,看著甬道兩邊那花木深深的,恍惚間,蘇海棠隻覺得時間回到了母親在的時候,那時候她們把西園那個荒院打理的整整齊齊的,在每一處地方種滿了花,四季換轉,那花色依舊。

過了這甬道,便見前麵是一條大理石所鋪築的階梯,向下而去,便是一個小湖泊,清風拂麵,帶著一些水汽,倒是十分的叫人感覺清爽。

湖麵之上,架著的是那來回曲折的青竹遊廊,不過隻可惜這湖不大,所以這青竹遊廊也不過是三十四丈遠,便到了盡頭,前麵是一叢晚杏,杏花林噴霞吐霧的杏花似乎要將半邊天染去,看去隻覺得是一片暖洋洋的,讓人心裏十分的舒坦。

“來這個家這麼久了,我這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家裏除了梅林,原來還有這麼多讓人貪慕流連的美景,如此我若是這麼走了,豈是十分的不劃算。”蘇海棠揚起眼角,看不出她的心裏有什麼難過之處,反而顯得十分的興奮。

書香心劍見此,隻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夫人這是不願意離開朱邪家?

其實書香是希望夫人離開的,既然主子那麼薄情寡義,夫人何必在這個家受苦呢,難道這離開了朱邪家他還敢怎麼樣麼?便壯著膽子問道:“夫人,您這是想留在這裏?確定了麼?”

蘇海棠頓住腳步,回首衝她二人微微一笑,“我的性格是溫和,可也不是受人擺布的,他要我的是就要我,然我來給他管著這個家,如今他有了別人,難道我就要成全他們麼?”蘇海棠說到此處,臉上隻揚起一個更加振奮的笑容,“不可能,我不是佛主,我活著也不是為了寬恕他給我的背叛。”

心劍一愣,“夫人您是想?”

了然一笑,蘇海棠隻應道:“不錯,他給我的是什麼,我就回複他什麼,當然,我隻是想告訴他,女人不是一件物品,要的時候要,不要的時候就丟棄了。”為何原來旁人說寧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那時候蘇海棠還想不通,可是現在她才恍然大悟,被惹惱的女人做出來的事情,絕對不是男人有限的腦子能想象出來的。

比如現在的自己,因為想到如何去回複朱邪逸玄給自己的傷害,心裏便不疼,有的隻是那無限的戰鬥力與激奮。

心劍倒是讚同夫人的話,女人從來不是一件物品,如此她心裏難免想起那些日子自己叫那軒轅封作為一件物品來擺弄著,心裏的恨意自是不少,他日若是遇見,自己定然是不會饒了他的性命。

書香不曾愛過,也是個淡情的人,隻覺得此刻的夫人有些瘋狂了,隻是覺得隻要她不難過就好,其他的便無所謂了,所以也隻是一笑置之。同時也覺得好輕鬆,因為這一時間,夫人少了好多的顧忌。

這說著,隻走到一處小道上,左右皆是帶著花骨朵的玫瑰林,那含苞欲放的火紅色的玫瑰與那花葉之下大咧咧的刺成鮮明的對比。不過蘇海棠喜歡這樣的花,帶刺的真好,讓人難以靠近,也容易叫人傷害到。

正彎下腰,想去摘一朵,卻發現舍不得,女人好比如花,既然同時花,又何必相互為難呢?所以罷了,任憑它這麼自然的開放吧。這才抬起頭來,便見前麵一個穿著綢緞春衫的中年女人領著七八個小丫頭排成行走過來,眉心微蹙,她難道是瞎子麼?沒瞧見這路根本不夠兩個人並肩而行麼?分明見著自己在這裏,卻還要過來。

書香見著那來人,看著這走在前麵的女人,想必是個管事的嬤嬤,不過她這是什麼意思?竟然不給夫人讓路就罷了,還直接這麼走過來,一副得意昂揚的模樣,更是叫書香看起來有些不舒服。隻是書香這裏還沒質問,對方便先開口。

在說這身著綢緞春衫的女人正是鎖姝園的管事,林嬤嬤,知道今日有今年第一次其他的地方供奉上來的百花露,所以便仗著如今鎖姝園裏那位受寵,去討來七八甕,準備獻給石晚清來沐浴。此刻卻見這三個女人,見著自己這裏來了,竟然不曉得讓路,還敢盯著自己瞧。

雖然從昨日才有了什麼叫做萬人之上,不過林嬤嬤已經十分的習慣了被人奉著了,此刻見著三個女人,也不知道是那個房裏的丫頭,竟然這麼沒眼裏勁兒,心裏不禁十分的不悅,隻朝她們仰著頭罵去:“哪裏來的死丫頭,年紀輕輕的,難道這眼睛就這麼不好使麼?還傻愣在那裏做什麼,趕緊給本嬤嬤讓路,要是灑了石姑娘的百花露,看你們可是開罪得起。”

蘇海棠原本說見她後麵那一串丫頭手裏都抬著東西,還想說先擠進這玫瑰林裏讓她過去的,不過聽到她的這話,頓時便打消了此念頭,心裏隻歎,方才自己又心軟了。

書香跟心劍聞言,看了那嬤嬤一兩眼,不禁有些愣住,感情這就是昨晚把英夫人攔著鎖姝園外麵,受了英夫人一個耳光的林嬤嬤,她莫不是嫌昨晚英夫人的手輕了吧,此刻竟然還敢來找茬。

不過這找茬也罷了,竟然目中無人,把堂堂的主母當成小丫頭來罵著。

蘇海棠慢慢的站起身來,細細的打量著這位傳說裏的林嬤嬤,才傳到後麵去,看了一眼她身後那些小丫頭手裏的花甕,隻轉頭朝書香問道:“這百花露第一季總共才十來花甕,不是說送來了就給了英夫人拿過去養身子的麼?”自己怎麼看,她們的這手裏少說也有個八甕,那這十甕還所剩多少?

書香回稟道:“奴婢已經與前麵的趙管事說了。”

林嬤嬤沒怎麼聽見她們說話,隻是見她們在那裏喋喋不休的,也不知道說什麼,便以為這些丫頭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十分的生氣道:“你們還不讓開麼?難道不止是眼睛不好使,連同這耳朵也是聾的麼?”

書香聞言,隻朝她一聲冷喝去,“你個奴婢,竟然敢這麼指手劃腳的,還不趕快把跪下來行禮。”

“嗬嗬,你這個小丫頭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林嬤嬤聽見書香的這話,像是聽見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一麵轉頭朝自己身後的小丫頭們道:“你們聽見這丫頭說什麼了吧,竟然讓我行禮,這朱邪家也不瞧瞧,除了家主跟著石姑娘,誰有資格讓我林嬤嬤尊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