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那朱邪逸玄溫柔的指腹就那麼蜻蜓點水一般的在自己的臉頰是劃過,石晚清隻覺得這樣的感覺比每日夜裏熱火如情的他竟然還要有感覺,忍不住輕吟了一聲,在朱邪逸玄的懷裏不安的扭動起那柔嫩的腰肢來。
朱邪逸玄感覺到了他的變化,隻連忙收住手。
戲,點到為止就好了,若不然以這個女人的腦子,不用多久就會發現其實她的枕邊人不是自己。
朱邪逸玄這裏一收手,原本已經沉溺於其中了的石晚清突然有些覺得失望起來,如水蛇一般,似乎柔軟得無骨的手臂曖昧的勾上他的脖子,一雙眼眸裏盛滿了山嵐葛霧一般的幽幻氣韻,充滿了誘惑的小嘴慢慢的張合,“玄……”這樣勾人的聲音,還有這麼魅惑人的姿勢,便是男人也看了也心猿意馬。
隻是朱邪逸玄卻是無動於衷,臉上已經沒有了什麼表情,隻將石晚清推開,站起身子來,“你自己去尋歡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今晚你先睡。”
石晚清本來是不想問他的事是什麼事情?可是他的這一句‘你先睡’,卻叫她心生疑惑,難道是要去看蘇海棠麼?如此一想,這心裏難免有些惱意,不過卻忍住了,隻是故作無知的朝他溫柔一笑,“好,不過你也要早點來休息,別把身子累壞了。”一麵賢惠的給他整理這長袍。
朱邪逸玄多少是有些不自在,不過卻也沒有製止,應了她的話,“嗯!”一麵隻道:“海棠是這個家裏的主母,又是我的正妻,明日我理應帶你去沉香閣,你今晚早點睡。”
他的意思是要把自己作為妾室納進門麼?那可不行,自己怎麼能屈為妾室呢,隻揚起一臉柔情,朝朱邪逸玄投去陣陣媚波,“玄,我不要什麼名分,隻是希望能一輩子呆在你的身邊,陪著你就好。”她說著,走到朱邪逸玄的身後,伸手保住朱邪逸玄的窄腰,款款柔情。
好一個不要什麼名分的女人,這分明是在告訴自己,她不願意做妾室,可是自己卻是想告訴她,她連做妾室的資格都沒有。自己隻是想讓她跟著一起去沉香閣,讓海棠真的相信外麵的話,對自己死了心罷,又不是說要給她名分,所以讓她去見海棠。
隻是這些話不過是心裏想想罷了,口中卻是飽含溫柔,“我知道,你也放心,我不會這麼虧待了你的。”這不是什麼承諾,何況自己一個快要死了的人,也給不起誰承諾。
石晚清聽見他的這話,隻將這意思嚴重的扭曲了。
心裏卻還暗暗的高興起來,暗咐道:“蘇海棠,那日你定然沒有想到吧,我有朝一日還能回這朱邪家來,而且還要把你深深的踩下去。”埋在朱邪逸玄背上的臉龐上,此刻綴滿了得意的笑容。
次日起來,當真是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不過蘇海棠的心裏卻還隱隱的期盼著朱邪逸玄回來。
這過了早飯,自己便覺得無聊,反正這朱邪逸玄已經來了,許多事情都是他親自處理,自己也管不了,所以便準備去宗政英那裏坐坐,然後在去晴兒音兒玩會兒,這一日就可以打發湊合著過了。
隻是這還沒準備好,書香的便進到房間裏來,臉色也不大好,蘇海棠心裏有一絲的害怕,但是卻佯裝著無所謂的樣子,笑問道:“怎麼了,瞧你這一大早上就擺在一個苦瓜臉的,誰欠你的帳了?”
書香見她越是裝作無所謂,這心裏便更加的為她難受,此刻家主是來了,可是卻把那石晚清一起帶著來了,如今還在廳裏毫不避諱的打情罵俏,便是夫人跟著主子已經如何恩愛,也沒有他們現在這樣煽情過。隻低聲回道:“主子來,另外還有石姑娘也來了。”
石姑娘也來了?
這不正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麼?昨晚自己已經安慰了自己一夜,已經找了千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要接受今日的事實,可是自己為什麼還是覺得同,心裏還是難受?略怔了一會兒,臉上表情便恢複了從前,那般自然的笑笑,“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這該來的還是要來,不管他們來是為個什麼事情,咱們還是要‘以禮相待’!”說罷,便領著頭兒先出了房門。
這廳裏,朱邪逸玄坐在主位之上,那石晚清便大咧咧的坐在他的腿上,兩人及其親密的摟在一起,那石晚清還親自剝著桌子上的葡萄給朱邪逸玄喂去,看得弄琴心裏一陣陣厭惡。
朱邪逸玄雖然也覺得這樣的動作過於太輕浮了,可是他恰好知道,蘇海棠就討厭這種輕浮,所以必須要海棠看見。
“玄,甜麼?”盈盈笑意,纖細如玉的指尖夾著一顆飽滿的葡萄朝朱邪逸玄性感的薄唇溫柔的遞上去,甜膩的聲音故意的問道。
朱邪逸玄將葡萄吞下,迎上石晚清的眼神,“甜,不過卻不如你這小嘴兒甜。”說著,修長的指腹很自然的朝她的唇刮了一下。
恰好蘇海棠剛剛進來,見到他們這麼曖昧的摟在一切不說,朱邪逸玄還這麼親昵的用指腹刮著她的唇瓣,隻是心裏不過是痛了一下而已,因為更多的是惡心。原來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原先每逢他強行把自己摟著麵前的時候,自己拒絕了,朱邪逸玄定然是嫌棄自己矯情了。
男人一麵是想要女人矜持,一麵卻又在喜歡那等開放的女人。男人究竟是要女人怎麼樣?
不過,此刻朱邪逸玄要自己怎麼樣,自己都已經不可能在隨著他的軌跡轉動了,因為這個男人,是自己看錯了。
此刻隻後悔昨夜,竟然為這男人找了一夜的理由,以為他會有什麼苦衷才會這麼做的。可是,言情不爭的事實卻在告訴自己,昨晚自己是多想了,男人之中,奇葩本少,自己沒有那個機會遇見,何必勉強一個不幹淨的男人去做自己眼裏喜歡的那一種呢。
很是從容的走上前去,從另外一個主位上坐下來,淡然的聲音隻叫人懷疑,此刻來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還是真的是她蘇海棠。隻聽她淡淡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晚些回來呢。如此早來也好,這祭祖的事情,正好由著你跟大管家來籌辦,我也不管了,你就算是多心疼心疼我,叫我休息一陣兒吧。”
她開口了,隻是這說出來的事情,卻一件件的都是正事兒。
愣住的不止是朱邪逸玄自己,連同他懷裏的石晚清也有些僵住身子。
看著此刻離著自己咫尺在進的蘇海棠,那樣熟悉的枕邊人,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她竟然可以如此淡然,難道她沒有看見自己懷裏的石晚清麼?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懷裏摟著多少女人。
男人的嫉妒是強大的,朱邪逸玄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因為海棠的這個反映,而且變得這樣偏激,一時間那摟著石晚清的手臂,力道加深了幾分。
石晚清不是傻子,這朱邪逸玄此刻的表現隻能說明,他的心裏還是有蘇海棠的,若不然他就不會這麼在意蘇海棠此刻木馬的表情,好像朱邪逸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她竟然沒什麼過激的反應,自己原本還等著看她淚眼汪汪的跪在自己的麵前求自己離開朱邪逸玄,不過自己看來是夢想不能成真了,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高興更多,因為她此刻的冷淡把朱邪逸玄對她的那點情分徹底的抹滅了,如此朱邪逸玄以後便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隻是丫頭們卻時常在蘇海棠的身邊,此刻夫人這分淡然之後的傷痛,也隻有她們能看得見,隻是卻又給予不了什麼安慰,隻能同她一起難過。
不過書香心劍倒是及其的尊重夫人,她雖然愛主子,不過卻沒有因為主子的移情別戀而在主子的麵前哭哭啼啼,那本沒有一絲的尊嚴。
蘇海棠見他不回,自然曉得他是詫異了,便捧起書香遞過來的溫茶,“你既然不說話,那麼我便當你是默認了,如此我也該把這幾日的日子安排滿了,哪天要去哪裏,哪天要見什麼樣的人。”一麵說著,抿了一口茶,方將茶盅放下,站起身來。
由始自終,這眼神根本就沒落到那石晚清的身上去,似乎她這個人自己從進來到現在就不存在一樣。
隻是石晚清不甘心被這麼冷落了,還是心裏覺得蘇海棠這是自己故意把自己忽略,以減輕她心裏的醋意罷了,隻轉臉看了朱邪逸玄一眼,有些撒著嬌的口氣朝朱邪逸玄埋怨道:“人家才不要你那麼忙,要不然到時候我一個人也無趣的很。”
朱邪逸玄的眼神,其實一直都在那蘇海棠的身上,此刻聽見石晚清的這話,隻收回眼神來,衝著她寵溺一笑,“沒事,你可以跟著海棠一起去玩,正好她也不是閑著了麼!”
石晚清要的正是這樣的答案,不禁咯咯的笑出聲來,一種與她那溫柔賢惠的長相及其不和諧的可愛表情從臉上綻開,“好啊。”不過才應了,那小臉之上卻滿是擔憂的看朝蘇海棠去,“不過海棠願意帶著我一起去麼?”
海棠?海棠?這也是她叫得起的麼?還是當自己好欺負了,隻溫柔的回過身來,一種別人無法模仿的清淺笑容自唇角慢慢的綻放開來,看了石晚清一眼,隨之才落到朱邪逸玄的身上去,“家主喜其她的女人,我可以理解,也歡迎帶著過來拜訪,隻是寵物的話,就應該關在籠子裏,別讓它亂竄,因為那隻是您的寵物,不代表別人也會喜歡,而且你也知道,我一向是不喜歡寵物的,若是您的寵物出了籠子不守規矩,我可不能保證那一日您的寵物會橫屍在哪個溝裏或是花園裏。”
她咬字極為清楚,聲音不大,卻夠這廳裏所有的人都聽見。
朱邪逸玄聽見這樣的話,心裏頓時滿是歡喜,而且聽見她把這石晚清說成了寵物,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也才知道,海棠可以這麼可愛,原來也會吃醋嫉妒。
嗬嗬,不過這才是他的海棠,自己方才還以為她不在乎自己,所以才會那麼淡然,原來是自己忘記了,海棠是個怎麼樣要強的女子,便是心裏如何的疼痛,也不會在旁人的麵前表現出來,何況現在自己在傷她。
石晚清聽見廳裏的丫頭們沒能忍住笑出聲來,這才反映過蘇海棠方才的話,竟然是罵自己,她竟然罵自己為寵物。當即隻從朝朱邪逸玄扮出一臉的委屈來,“玄……你聽聽,她這是什麼意思?”
朱邪逸玄也想笑,不過自己好不容易把海棠激怒了,總不能就這麼因為她的這句話而開始心疼起她來,當即也隻得是強忍著心裏的不忍,隻在心裏暗咐:“海棠,對不起,從這一刻開始,你便真正的開始恨我吧,然後在我死了之後,你便可以很簡單的把我給忘記了。”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揚起頭來,一臉冷厲的朝蘇海棠看去,眼裏滿是冷冽,“蘇海棠,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這個家裏我是家主,晚清是我的女人,我隻強調這一遍,不過你最好記住,死,也要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