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小丫頭又附和道:“是啊,而且我覺得主母大概是因為那石家姑娘救過她一命,所以此刻也算是為了感激她吧,何況主母與石家姑娘也有些交情,若不然上一次主母就不會送石家姑娘那麼多價值連城的東西了,何況這男人家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反正以後家主都是要納妾的,這石姑娘與主母情同姐妹,倒不如便宜了自家姐妹。”
心劍聽見這些話,當即隻想連忙把窗戶關上,生怕蘇海棠聽見,卻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聽見身後傳來蘇海棠的聲音,“由著她們說罷,我也想知道,下人們是如何看這件事情的。”
又是一個算是熟悉的小丫頭的聲音,“我看啊,主母人雖然是好,不過這相貌上到底是輸了石家小姐一籌,你們想哪個男人不喜歡仙女的,那石家小姐怎麼的說來,那也是江湖的第一美女,可是主母呢?出生低賤,樣貌又不好,雖然是性子好,脾氣好,可是想要留住男人,沒有這樣貌還是不行的。”
幾個丫頭喋喋不休的,蘇海棠越聽這腦子裏也越發的清晰起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生氣幹嘛?還沒見到朱邪逸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都是聽說的,而且就在眼下,這幾個丫頭所說的都不是一致的,可見自己真的是多想了,不過他既然不想讓自己去打擾,那自己今日便不去打擾,隻吩咐心劍道:“你去稟了大管家,家主既然回來了,那這清明祭祖的事宜就直接去找家主稟報得了,不用在來我這裏。”
書香聞言,便應聲而出,蘇海棠這才問心劍道:“那召玉的屍體你可是處理了?”早上的時候也沒問她,別就那麼擺在那裏。
心劍隻回道:“發現的時候,怕有什麼意外,所以直接用化屍水化了,如今大家都還不知道召玉姨娘回來的事情,大概隻當她還在家廟裏吧。”
“嗯,辦的好。”說著,隻吩咐心劍把屋子裏的香給換了。她則拿了一本書,斜躺在長榻上看起來。
約摸過了半個多時辰,書香便回來了,隻聽她稟報道:“主母,大管家竟然喝醉了。”那屋子裏弄得亂七八糟的,遠遠的才到樓下,自己便聞到了那樓上傳下來的酒香味。
喝醉了?這算是在變相告訴自己什麼?
蘇海棠有些不受控製起來,隻將這書放下來,重複著書香的話,“喝醉了……”
“是喝醉了,奴婢問了那院子裏的丫頭,她們都說今日從早上開始,大管家便吩咐她們拿去了十二甕,後來又拿了十甕。”書香回稟到。
他是這逃避什麼?還是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怕自己去問,才以酒裝瘋?
蘇海棠突然盈盈一笑,自己這也太有想象力了吧,也許他隻是碰巧有酒意而已,自己多想了吧。
書香是最了解蘇海棠的一個丫頭,如今見她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雖然不是很清楚她在想什麼,不過卻想她此刻定然在猜疑大管家醉酒的原因吧,所以便又道:“夫人,奴婢問了大管家身邊的丫頭,她們都說了大管家這是有生第一次喝醉,若不然平日裏不過是淺酌增雅罷了,便是逢人應酬,也不可能喝成這般模樣。”
“我明白了。”蘇海棠此刻已經卻定了自己心裏的猜疑,朱邪玉溶是早就知道的朱邪逸玄會帶著石晚清來,知道他會把她安排在鎖姝園。
如今自己也該借酒澆愁了麼?有些頹喪的垂下眼眸,淡得叫人心疼的口氣隻朝書香道:“我也想嚐嚐,那醉是何滋味。”
書香聞言,隻連忙在她的麵前跪下來,滿腹的擔心,“夫人,在沒有見到家主,在不知道家主的意思之前,您都不能傷身,何況您現在是有身子的人,怎麼能喝酒呢,而且那‘醉’卻也難,夫人‘醉’不起,所以請夫人三思,也希望夫人把平日的淡然都給拿出來,為了下人們的話,而把身子悶壞了不值得。”
心劍見此,也連忙跪下,“夫人,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蘇海棠看著跪在榻前的心劍與書香,唇角勾起,綻出一個輕蔑的笑容,“三思?保重?你們知道麼?我向來是最欣賞的不是我的這臉,而是這性子,遇事如水淡然,可是此刻我才發現,我錯了,我與所有的女人一樣,除了普通的喜怒哀樂,我還善妒,眼裏容不得別的女人,我沒有我想象的那般大氣量,不管那石晚清跟著你們主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我現在的心裏想著的就是要她死。”她說到最後,竟然斯聲竭力起來。
心劍二人聞言,心裏滿是心疼,卻始終沒有哭出來,那不是她們的格調。她們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照顧夫人,保護夫人,還要在夫人困擾的時候將夫人引導到那正途之上,所以,當蘇海棠最能過的時候,她們除了給予安慰,還要開導她。
“夫人,您冷靜些,如今您最好是先想想,若是主子背棄誓言,那麼這樣的男人你又何苦把心血都浪費在他的身上呢,不值得,若是主子另有苦衷的話,那麼您就該為主子排憂解難。”書香隻道,或許她是無情無愛的,所以此刻才能說出這樣理智的話來。
可是此話雖然理智,然對於蘇海棠來說,就是站著說話腰不疼。
愛一個人已經至深處了,心已經不受控製了,而是隨著那人的一切動作而運轉著。如今蘇海棠正是如此,她已經在愛情的麵前喪失了自己的判斷力,感情的突變叫她有些驚慌失措。也許她需要冷靜,哪怕是一刻也好。
隻向二人擺擺手,“你們退下吧,我睡一覺便好了。”
隻是二人哪裏能放心呢,便是怎麼樣也要在她的身邊。
心劍見此,也隻道:“夫人,我覺得你還是一往如故,隻當家主還沒回來,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吧,即便是家主真的背棄了您,那麼您也不能因為如此而頹廢下去,如此的話,他是不會心疼您的,反而會暗自的慶幸,幸虧沒有跟你長久的走下去。”
蘇海棠聞言,心劍說的又何嚐不是,自己竟然這麼後悔,當即隻振奮起精神來,坐直了身子,“是啊,我竟然如此糊塗,既然是這樣,我便要活得比以為更加的高興。”隻是朱邪逸玄這輩子是擺脫不自己,自己的這手裏還有朱邪家的一半權力,若是他真的對不起自己,那麼自己就也隻好對不起他,他不是在乎朱邪家的這些權力落入他人之手麼,當初也正是因為這個問題,所以久久不敢相信一個女人,不敢靠近一個女人,現在他開始招花惹草的,感情是身後有自己了麼?若他是這樣想的,那麼就錯了。
隻朝書香吩咐道:“把我的墨擺出來,我好久沒有認真的作一副畫了。”
書香跟心劍見此,自然是高興,連忙去給她準備。
心劍這下了樓卻,卻見侍棋坐在那樹上,正憤憤的扯著那樹上的新葉,當是明白她心裏為何惱的。隻提醒道:“侍棋,你別忘記了咱們在夫人身邊是做什麼的,凡事是要用智慧來解決的,武力不過是能製人罷了,卻不能製心,所以你的那點念頭最好收起,別到時候叫夫人難堪。而且你的武功,遠在石晚清之下。”
侍棋是想去把那石晚清殺了,就是因為自己的武功不夠,此刻正在想要不要找弄琴弄些毒或是什麼的,不過此刻聽見心劍的這用武力不能製人的話倒是有些吃驚,隻白了她一眼,“你別忘記了,你就是以武製人的。在說那石晚清活著也是個禍害。”
心劍聞言,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見這近處沒個丫頭,便道:“拜托你用腦子好好的想想,石晚清現在出事,那麼夫人會處於什麼角度,那主子又會如何看待夫人,而且還會更加的將那石晚清做為手中之寶。”
侍棋聞言,倒也是這麼一回事,隻又道:“那總不能這麼算了。”
“算不算還不知道這後麵然後發展的,何況萬事要先為夫人的處地著想,你若是敢輕舉妄動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心劍知道她向來性子急躁,所以便警告她一聲。
“呃!”侍棋有些不滿的撅著嘴巴應了聲,不過手仍舊是沒放過那樹葉。
而大房這邊,宗政英也知道了這事情,這還沒來得及差使文嬤嬤去問問,朱邪晴兒跟著朱邪音兒便過來了。
一進屋子裏,那朱邪晴兒便為蘇海棠打抱不平的,隻道:“母親,您倒是去說說大哥,他是叫那石姑娘迷昏了嗎?石姑娘那樣的為人您是不知道,虧得上一次嫂嫂還送了她好些珍貴的東西,還有他那兩個兄弟犯了事,那也是嫂嫂給處理的,她竟然這麼忘恩負義的,竟然這麼對待嫂嫂,明知道嫂嫂跟著大哥感情那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