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是喜歡誰拿走,她保證半點不遲疑。

這全暖閣裏,最最鎮定的還要屬小神獸焰。

蕭期夜的到來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對食物的強大欲望,仿佛沒有看到蕭期夜那個人似的,依然和一隻龍蝦做著不懈的鬥爭。

倒是一旁侍候他的石頭,有些坐不住了,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道:“暖閣裏出事了……”

“嗯?”

埋首啃蝦的焰,很給麵子的哼了一句後,又繼續垂頭。

“你……你不要去……去看一看嗎?”

小石頭繼續旁敲側擊地提醒著。

“不用!”

焰對自己新舊男女兩位主人,很有信心,何況又來了蕭期夜那個老妖精,更不會有問題的。

說起蕭期夜,焰還是很有芥蒂的。

這人總是拿吃得逗他,當他是寵物狗一樣,一點沒有尊重他高貴的神獸血統。

哼,討厭討厭太討厭,自己才不要理他,當他是空氣,當他是塵埃,鄙視他到死。

見焰如此鎮定,小石頭不好再說什麼了,既然他的主子都這麼說了,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跟著他主人一起吃吧。

嗯嗯,龍蝦這東西,他也很愛吃的。

見蕭期夜診個脈也是慢條斯理的,半天沒有一句,隻搖頭晃腦,孟千宇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真怕蕭期夜脈診完了,柳品茹也駕鶴西遊了。

“蕭王爺,可有什麼結果?”

孟千宇輕聲問完,蕭期夜先是搖了搖頭,像是逗心尖似的,惹來了孟千芊略有激動的笑,和孟千宇瞬間有些蒼白的臉孔。

就在關心這事的兩個人以為事情將無可挽回時,誰知蕭期夜竟又點點頭道:“毒是烈了些,但在本王眼裏,還是小菜一碟的,就是解毒的藥引有些麻煩……”

豈止是在他眼裏,而是在逍遙派所有人的眼裏,柳品茹所中之毒都是小菜一碟。

若非如此,明朗怎麼會胸有成竹地設下此計呢,她既然證據在手,自不會讓柳品茹悄無聲息地死。

“什麼藥引,還請蕭王爺明示。”

孟千宇聽說有救,神情立刻驚喜起來,與此相比,孟千芊的臉色自然就灰敗下去。

“此藥引,天下間惟有一份,正是當年我師兄贈給我師侄的那盒碧玉秋霜膏,此膏由九九八十一味世間罕見的神藥練製而成,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壽、增補內功、返老還童之功效,你看本王兩百歲的人,還像二十歲的,就是因為我師父留給我的那一枚已經讓我吃了,才會使我這般年歲,還風流瀟灑、勝似神仙。”

蕭期夜這翻不著邊際的大話說完,明朗險些忍笑忍到肚子疼。

明朗明白蕭期夜如此說的目的,無外乎是讓孟千宇求他之時,念住這份大情,即使在除去孟千芊和柳品茹後,也能君臣和睦,不設間隙。

至於那個什麼碧玉秋霜膏,難得是難得,卻也沒有蕭期夜說得那麼神乎,更不是世間僅此一個,若是想要煉製,還是很容易的。

明明很簡單的事,經蕭期夜如此渲染,就添了不少煽情的氣氛,至少孟千宇是極其感動。

特別是在明朗不用他苦苦哀求,便賞這顆世間僅存的神奇膏藥後,更是為當初沒有好好珍惜明朗的事後悔不已,恨不得自刎以謝內心之苦。

孟千宇把明朗賜給他的碧玉秋霜膏遞到蕭期夜的手中,就在兩個個換手交接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一直隱忍不發的孟千芊像是中了邪一樣的衝了過來。

孟千芊她瘋了一般地伸出雙手打向了正從她哥哥孟千宇手中遞向蕭期夜手中的那盒據傳說是舉世都難尋的靈丹妙藥碧玉秋霜膏。

也不知是孟千芊出現得突然,還是東西正在兩個人手裏過渡,兩個都沒有拿穩,總之那盒碧玉秋霜膏應孟千芊拍來的手,掉到了地下。

而掉下的位置,正恰巧是一處燃著炭爐的銅火盆,眼看著那膏藥掉了進炭火中。

等孟千宇反正過來,想要伸手去撿撈起,卻被蕭期夜攔住。

不管孟千宇害不害怕被爐火炙傷,隻說那碧玉秋霜膏的嬌性,掉到火裏,沾了炭火,便不能再用,失了療效。

“晚了!”

蕭期夜淡淡歎到,說是惋惜,明朗卻從其中偏偏聽出一絲興災樂禍之意,還有那陰計得逞的沾沾自喜。

明朗就不信了,憑著蕭期夜那手上的功夫,到他手中的東西,能那麼容易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拍掉。

發現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蕭期夜算計孟千芊。

之前發生的孟千芊和柳品茹給三位皇子公主投毒的事,蕭期夜並不知道,而蕭期夜還能就坡下驢地要幫著明朗整治孟千芊,十有八九,還是記得他自己剛剛進來時,被孟千芊嗬斥的仇。

這就是蕭期夜,他是有恩必報,他也是有仇必報,可為是睚眥必報,誰最好也不要得罪他。

明朗想到這一層,心中暗笑,想到是自己粉墨登場的時候了,她伸手重重地拍在前麵岸幾上,厲聲道:“皇後娘娘,剛剛所做行為,所為何由?”

孟千芊這一招做得太急猛了,可謂是欲蓋彌彰,把她身上本就凝重的懷疑又加重了一層。

隨著明朗這一聲厲問,不隻是賀華尊看向孟千芊的眼神不好,就連孟千芊的兄長孟千宇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千芊,你這是……”

看著在炭爐中化為灰燼的碧玉秋霜膏,孟千芊一陣惋惜心痛。

柳品茹之前就算有做再多的錯事,畢竟是他的青梅竹馬,他的妻子一場,還為她生了一個女兒。

走到今天,不看柳品茹,也得看她給自己生的那個女兒啊……

“我……”

此舉雖是成功地破壞掉了那個可以救治柳品茹的靈丹妙藥碧玉秋霜膏,但也把她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一時之間,連她常用的‘本宮’這等驕傲的詞語,都忘記了。

“我……”孟千芊張口結舌,在注意到賀華尊投來的不耐的目光後,咬著牙,梗起脖子道:“本宮隻是擔心嫂嫂的安危,見哥哥與蕭王爺傳藥有些緩慢,這才性急地想要過來幫忙而已。”

孟千芊這個借口真是太濫了,全暖閣的人,就連僅有八歲的沉彩郡主都覺得不太可信。

在瑜太妃向她招手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地從孟千芊的身側跑了過去,毅然決然地拋棄了之前她還想要投靠的母後孟千芊。

“皇後娘娘確定是幫忙,而不是幫倒忙嗎?”

明朗也不急於挑明孟千芊的舉動,貓抓老鼠,全在這一抓一撲的過程,才覺得有趣。

“長公主殿下說笑,本宮當然是為了幫忙!”

孟千芊咬死不承認,她剛剛也聽過蕭期夜所說,這碧玉秋霜膏天下間僅有一份了,既然剛剛已經被她損壞,就絕不會再有第二份了。

如此一來,柳品茹肯定是難脫一死,自己隻要挺住,就不會引火燒身,就算引來所有人的猜疑,又能怎麼樣,大不了被皇上訓上幾句,她仍是皇後。

至於哥哥那裏,哼,她就不信了,那外姓的妻子再親近,能親得過她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何況柳品茹早就不得哥哥的寵愛了。

她還是有這份自信的。

大不了以後宮裏進秀女的時候,自己做主賞給哥哥幾個以做補嚐就是了。

“噢,那皇後娘娘這忙幫得有些大了,不過幸好本宮有先見之明,開始拿的那盒隻是一個仿品,並非真的碧玉秋霜膏,交給蕭王爺,隻是為了引毒之用。”

明朗說完,眯起極美的一雙鳳眼逼視著孟千芊那張幾乎瞬間被抽幹了血色的臉孔,冷笑道:“既然皇後娘娘,如此惦記自己的嫂子,這盒真的碧玉秋霜膏就由皇後娘娘,親自拿到柳側妃的軟榻前吧。”

明朗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個與剛才的那盒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盒子,衝著皇後娘娘孟千芊遞了過去。

孟千芊萬沒有料到明朗還有這一手,一時僵在那裏,真是去也不能,不去也不能了。

站在一旁,報著看好戲心態的蕭期夜,還火上澆油道:“皇後娘娘還請快些,你那嫂嫂可是等不了多久了。”

蕭期夜雖不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麼,但他冰雪聰明,什麼猜不到,自然看出明朗對付孟千芊之意。

他憑著和明朗的交情以及剛剛孟千芊對他的不敬,他不推波助瀾,他就不是蕭期夜了。

就連被蒙在鼓中,對這件事並不知曉的孟千宇也覺察出了些名頭,再往深處想去,不由得汗毛直豎了。

他真不敢相信他看著長大的妹妹,會有這種歹毒心腸,暗藏了那般齷齪的心思,她可怎麼敢……

聯想到她剛剛的舉動,孟千宇更覺心寒了。

就算不為了別人,僅僅是為了自己‘孟’氏這個姓氏,她也不應該做出這樣有辱門楣的事。

孟千宇一臉沉痛,等待著看孟千芊接下來要如何去做。

如果她能有悔改之心,懸崖勒馬,念著自己和明朗還有一段情,自己拚命也會替她求情的。

如果她還是執迷不悟下去,自己定要代父親行使家法,絕不手下留情。

被眾人如此矚止著,孟千芊又一次有了被明朗算計入套的感覺。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明朗還有這麼一手防備,且還把藥給她,讓她親自給軟榻上的柳品茹送過去。

這不是逼著她自己自殺嗎?

那藥送過去,她也是死,不送過去,她也是死,偏偏她又不能不去,還不能再次故計重施了。

就在孟千芊躊躇之時,賀華尊忍耐不下去了,催道:“皇後快些把藥拿過來,柳側妃要是不醒,這中毒之事,何處查因?”

賀華尊這話猶如一盆冷水,把僵在那裏的孟千芊澆醒。

孟千芊往前挪了幾步,走到明朗麵前,接過了明朗遞給她的那盒真的碧玉秋霜膏,複又往回走時,像一萬年那麼漫長。

好像她這一生,都消耗在這幾步中了。

路過那個之前被她打落的假碧玉秋霜膏的火盆處,眼見著那裏仍在燃燒的碧玉秋霜膏,孟千芊的眼裏閃出一抹狠厲之色。

既然你們不想我好,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想到這裏,孟千芊決然地把手中的那盒碧玉秋霜膏扔進了碳盆之中,在眾人脫口驚呼中,又一腳踢翻了炭盆。

“我要你們都給本宮殉葬,哈哈……”

孟千芊發狂地笑著,“毒是本宮下的,又能怎麼樣,本宮是皇後,本宮是一國之母,哈哈……,本宮恨你們,恨你們……”

隨著孟千芊突然發狂,暖閣內也隨之如滴進油鍋裏的水,瞬間炸開了。

孟千芊聽得真切,那嘈雜紛亂之中,傳來聲聲驚呼,其中叫得最響的,是她的哥哥孟千宇。

哥哥應該還是疼自己的吧,那時哥哥和父親都是反對他嫁進皇宮的,是自己不聽,執迷不悟,一定要嫁進來,結果卻是這樣。

後悔嗎?似乎有那麼一點點。

這幾年裏,迷失了自己,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自己都不記得了,但處在這個環境裏,有些事自己不做,別人也會去做的,後悔又有什麼用,走到這一步,她早已經不能回頭了。

被孟千芊踢翻的炭盆,濺出不少的炭火,四散著飛出,有的掉落在了四周的幔帳上,有的直接落在了人的身上。

明朗沒有預料到孟千芊會如此狗急跳牆,不擇手段,生怕自己的三個孩子被炭火傷到。

最先抱起離她最近的元寶,又見那邊玄墨已經抱起了玄冰,而蕭期夜似乎早就預料到孟千芊要做出什麼不同尋常之事,早已經一把撈起粘著他的小公主玄淩。

見三個孩子都無事,明朗的心才放下。

明朗一邊指揮著太監宮女們,拿水滅火,一邊叫侍衛保護賀華尊先退出去,順便製住了還在發瘋的孟千芊,也算仁道的把孟千芊丟給了站在一旁發愣的孟千宇。

至於昏迷不醒的柳品茹……

誰還能想著管她啊!

就在暖閣已經亂成一團時,又傳來了一聲驚呼。

明朗連忙抬眼望去,發現正是瑜太妃驚叫,而驚叫的原因卻是瑜太妃身邊的那個沉彩郡主。

不知哪處飛來的炭火,竟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沉彩郡主的左臉頰上,雖已經急時的打落,但那雞蛋大的燙疤卻不可避免地落了下來。

此時,沉彩郡主正哭成一團,淚人一般。

明朗微微皺眉。

剛剛在孟千芊踢飛碳盆的那一刻裏,明朗的第一反應已經是沒有多少自保能力的孩子了。

隻是她竟忘記把沉彩郡主也算到這些孩子之中了,許是因為之前沉彩郡主誣陷過元寶,明朗是刻意想要把她忘記吧。

這一堆雞飛狗跳下來,暖閣已經不複宴會剛開始時的明媚華麗,反正變成一頓灰色,像是被燒光尾巴的禿毛孔雀。

但該要解決的事,卻不能因為孟千芊的搗亂而結束。

賀華尊親自過審這個案子,確認投毒卻是孟千芊所為,而除此之外,孟千芊在後宮所做的別的不能見人之事,也一一彰顯出來。

累積起來,竟有些馨竹難書之意。

賀華尊怒不可揭,連帶著對孟家也牽怒之極,一道聖旨下去,令厲王孟戰風以及小世子孟千宇閉門思過,更是以教女不嚴之罪,摘了孟千芊的母親厲王妃華氏的誥命頭銜。

孟千宇帶著生不如死的柳品如回到孟府後,把孟千芊所做的這些事,說給了父王聽後,厲王爺老淚縱橫。

真沒想到一生崢嶸,沒做過什麼讓人戳脊梁骨的事,卻在晚年,晚節不保,那點清譽都毀到了女兒的手裏。

孟王妃更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以及這樣的懲戒,一時氣喘,急得昏死過去。

醒來之後,也再不能掌家。

府內後院之事,就落到了嫣紫的身上。

在奪去孟千芊皇後的封位,把孟千芊打入冷宮後,賀華尊把剩餘的案子交給了謝公公審理。

等待其餘的案子一經落實後,再行發落。

柳品茹因孟千芊把碧玉秋霜膏丟在炭火爐的舉動,而失去了診治的機會,命是勉強保住了,卻一輩子都要像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生不如死。

“本王不信,公主殿下你沒有第三瓶碧玉秋霜膏。”

蕭期夜戲謔著賀明朗的同時,品著賀明朗親手釀製的君度。

那碧玉秋霜膏對於旁人來說,是世間難尋之物,但對於明朗來說,那是隨手拈來的東西。

誰讓這全天下惟一一張配方,就在她賀明朗之手呢。

“蕭王爺真會開玩笑,沒有就是沒有了,佛曰不可說,說就是錯,難道蕭王爺不懂嗎?”

蕭期夜所說的事,明朗才不會承認呢。

她承認她有私心,但她不是沒有給孟千芊和柳品茹機會,是她們自己不懂得珍惜,那就別怪她不仁不義了。

“哈哈,公主殿下聰明睿智。”

蕭期夜朗笑後讚道。

“你兒子還沒有找到啊?”

這已經一天都過去了,連木錦都回來了,蕭期夜和水吟那寶貝兒子,竟還不知在哪處挖洞呢。

明朗還記得木錦回來時那副表情,十分汗顏,做為一個精訓過的暗衛,現在又升到侍衛統領之位的人,竟看不住一個孩子,還被這個孩子還給甩包,這是有些不夠光榮的。

“不用管他,他不在我還能清閑一會兒,他若真出來了,我就有得忙了。”

提到自己的兒子,蕭期夜很頭疼,不知是不是他歲數太大,那東西也有問題,要不生出的孩子怎麼會是怪胎一個呢?

自己的孩子間接失蹤一天,父母卻沒有一個著急的,明朗也漸漸能感覺出來,水吟與蕭期夜的苦惱絕不是說說而已的。

“說吧,這裏沒有外人,你此來還有什麼事?”

白天暖閣裏發生孟千芊的事後,賀華尊震怒之餘開始著手調查。

玄墨則帶著自己一雙兒女壓驚,連帶著元寶也被他帶走,而水吟正和木錦閑話著這段時間分開之情。

難得的一片清幽之地,正適合明朗與蕭期夜談些私事公事。

蕭期夜表麵上看出來玩世不恭,不拿月錫國的王位當回事,也從不把名利放在眼裏,但明朗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蕭期夜還是拿月錫國很為重的。

至少他從來不避諱談起他是月錫國的人,每當月錫國有難時,他也會易不容辭地出現,暗中幫助月錫國。

這是一個和自己一樣,表麵不說有多愛國,其實內心卻是深愛著自己國家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的人。

“本王就知道本王要做什麼也逃不過你的眼睛。”

蕭期夜‘嘻嘻’一笑道:“前幾日,蕭爾涵遞過來的和親書,你看過了嗎?”

真如自己所想,蕭期夜果然是為此事而來。

蕭爾涵倒底想做什麼呢?

明明知道自己和玄墨青梅竹馬、夫妻恩愛,怎麼還要堅持求婚一事呢?

“知道,但不知何意?”

明朗從來不覺得她和蕭爾涵有什麼交集,除了在一起打了十幾年的仗,再就是蕭爾涵偷走了她一條內褲,提到這事,這麼多年過去了,明朗還是忍不住想要咬牙切齒。

“他喜歡你啊,他要娶你,就是這個意思。”

蕭期夜直白的說完,明朗隻覺得眼前垂下一片黑線,“蕭王爺,這個玩笑,一點不好笑。”

“本王像是在開玩笑嗎?”

蕭期夜難得一本正經,順便手裏還拎出一條明朗看著極其眼熟的東西,那月色的豈不是……

明朗伸手想要去奪,卻被蕭期夜反手身了過去。

“公主殿下,你別急,本王手裏的這個隻是仿品,真正的那個還在蕭爾涵手中,你不知道他思你成狂,連你的內褲,都做了十條八條了,擺在他落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至於本王手裏的這條,是要交給你弟弟大印弟賀華尊,做為訂情信物的……”

蕭期夜的話還沒有說完,明朗已經忍不住低吼,“蕭爾涵,他怎麼不去死……”

“我早就說過要解決他,都是你心慈手軟,還說什麼他必竟對你有救命之恩,現在可好,你那本來屬於我的東西,卻成了他四處炫耀的資本,難道他當我死了不成?”

不知時候玄墨像影子一樣,竄了出來,說話那叫一個陰冷嗖嗖。

更可怕的是蕭期夜手中的那個月白色內褲不知何時,已經被玄墨隨手一指燃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