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結局

聽到柳品茹的毒無解,暖閣內眾人各有心思,最高興的莫過於剛剛還在為柳品茹哭嚎的當朝皇後孟千芊了。

隻要柳品茹死了,她也就圓滿了,就算長公主發現有人下毒,也苦無證據,奈何不得她的。

就在孟千芊心中算盤打得精呱亂響、洋洋得意之時,暖閣外麵傳來一聲輕嗬,然後天籟一般的聲音悄然響起。

“什麼毒解不了啊?本王試試,有本王在,閻王爺也得給三分薄麵啊。”

話音落,暖閣門口便出現了一位身著蟒袍的男子,腰間一條玉帶泛著溫潤的光澤。

高挑秀雅的身材,帶出玉樹臨風,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除了繡著四爪蟒蛇,還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之極的高雅貴公子的非凡身影。

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卻又帶出曆經世事磨煉才有的沉著。

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

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手持象牙的折扇。

隨意打開,便是一翻芙蓉月下妖嬈的景象,淺紅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喚回春天。

與他這人一般,隻要一現,便是春暖花開。

這人的突然出現,立時打擾了暖閣內本來就失衡的氣氛。

聽到這人說他能治好柳品茹的毒,皇後孟千芊幾乎連考慮都沒有,立時站了起來,厲聲訓斥道:“你是誰?這麼大膽,竟未經通傳,擅闖聖上所在之地。”

說完後,杏眼目光輕微地瞟向了另一麵坐著的明朗,冷聲道:“公主寢宮的人這麼沒有規矩嗎?竟放不相幹的人進來……”

可惜孟千芊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陣朗笑打斷了。

“小姑娘幾年沒見,牙尖嘴利了,你哥哥我訓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養胎呢!”

進來自稱本王的男人,朗笑後,話語薄涼地反譏道。

這回,沒等孟千芊還話過來呢,玄墨實在忍不住了,拍案而起,狠瞪了一眼進來的人,道:“你快兩百歲的人了,還認什麼姐姐妹妹,為老不尊。”

玄墨一是嘲諷來人多事,打亂了他本來計劃好的事,二也是提醒來人注意用語,和某些人劃清界線,誰與誰有這姐姐妹妹的關係……

“兩百歲怎麼了,本王依然風流瀟灑,氣度不凡,文韜武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那成群結隊的自戀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後麵緊跟著進來的一位華服美婦,一腳踢了過去。

“管了你多少年了,讓你不要吹牛,你還是走哪裏吹哪裏。”

這一腳的威力很是神奇,男子就勢一躍,做了一個扶風擺柳的姿態,假裝跌進暖閣內,其實卻是直奔了明朗的懷中。

恍如思春的少女一般。

玄墨哪裏能讓別的男人撲到明朗的懷裏,抬起一腳,就要踢過去,被明朗攔住。

明朗攔住玄墨,自然也不會讓撲過來的男人沾了她,反而縱身飛起,躍過那男子,向男子身後的女人飛了過去。

“水吟……”

隨著明朗這一聲輕呼,兩個許久未見的姐妹主仆,眼眶都現了微紅之色。

沒錯,這忽然之間來到暖閣,並可以輕易進入,而沒有被外麵侍衛阻攔的一男一女,正是原月錫國的閑逸王蕭期夜以及他的王妃水吟。

雖說蕭期夜帶著水吟歸隱了山林,但蕭爾涵念在蕭期夜是皇族中輩份最高的,也曾有恩於他,國中朝中一直留著蕭期夜的王位,每年也照發他的奉例銀子。

所以,蕭期夜自稱本王也是沒有錯的。

“公主殿下……”

水吟見到明朗,淚如雨下,這麼多年未見,思念之情猶似滔滔江河之水,在胸腔裏不停地泛濫。

“還叫什麼公主殿下,水吟,你我早已經是生死姐妹。”

之前還言辭否定柳品茹姐妹一說的明朗,在此時卻是拉著水吟的手,深情流露,真如親姐妹一般了。

“公主……”

一時之間,水吟也改不了口,又想到她是在明朗生死未卜時,跟著蕭期夜離開,幾乎和私奔也無二樣了,心裏更覺愧疚。

水吟心裏想什麼,明朗怎麼能感覺不到,她輕輕地拍了拍水吟的肩膀,“那些過往的事,不要去想了,我不怪你,如果那時我在,我也支持你的。”

女人這一輩子,還能有什麼比找到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更值得慶幸的事呢。

“公主……”

得到明朗如此寬宏的諒解,水吟的眼圈更紅,眼淚眼看著又掉下來。

“都說了,叫我姐姐!”

水吟三歲跟著明朗,直到現在,二十幾年過去了,這份深情自是不言而喻的。

姐妹兩個好成一個,也不為過。

這裏姐倆好,那邊哥倆可不一定好。

玄墨自來是看蕭期夜不順眼的,當然,蕭期夜看玄墨也不怎麼順眼,兩個男人眼刀如鋒地互相飛了一會兒,彼此哼了一聲,當做沒看見,各坐各一邊了。

倒是小公主酒窩見到這個忽然飄進來的極美男子,有些恍神,還從她哥哥玄冰的身邊站起,向蕭期夜走去。

“你是神仙嗎?你長得好美,神仙哥哥……”

小公主仰慕地望著蕭期夜。

自家也都是一群漂亮人物,俊得俊、美得美,卻在小公主的眼裏,一下子在蕭期夜麵前黯然失色了。

神仙哥哥……

聽聞自己女兒給蕭期夜按了這麼一個名頭,還叫蕭期夜‘哥哥’,玄墨很有一種伸手掐死蕭期夜這個禍害的念頭。

蕭期夜是神仙……,才怪,叫一聲妖孽都算是高抬他了。

剛才伸手沒有拉住女兒,讓女兒直接奔了蕭期夜的懷裏,玄墨心中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中。

他總覺得他家單純善良的小公主,就此就要被人拐走了。

蕭期夜卻不管玄墨那張臉黑成什麼樣子,伸出雙手,抱起撲向他來的小公主酒窩。

“唉呀呀,小美女,你真是太可愛了,叫人家神仙哥哥,人家哪裏能稱是你的哥哥,你應該叫人家神仙叔叔,不過一會兒,人家給你介紹一位神仙小哥哥。”

蕭期夜眨著桃花狀的鳳眼,泛出狐狸一樣的光芒。

玄墨的預感成了現實,隻要自家閨女的頭點下去,就會被這隻老狐狸騙得毛都不剩一根的。

玄墨欲出口阻攔,有這個想法的人還在大印帝賀華尊。

雖說賀華尊一直看玄墨不順眼,但他看蕭期夜更不順眼,這樣負負一抵,倒覺得玄墨比蕭期夜強上許多了。

又鑒於蕭期夜有之前拐走了自己宮裏的女將軍水吟的劣跡,這次又擅闖自己皇姐的寢宮,接連幾次都是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賀華尊對蕭期夜的印象更是直線下降了。

生怕蕭期夜又做出什麼破格逆他所願之事,特別是看到蕭期夜毫不猶豫把黑手伸向自己最疼愛的小公主,臉都急綠了。

幾乎是和玄墨一起說出,“不可!”

別管兩個大人如何著急,人家小公主根本沒有理會,仍是抬著一臉癡迷,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點頭應道:“好啊好啊,神仙哥哥!”

隻是這哥哥的稱號,卻是再也不肯更改了。

蕭期夜也不在意,抱著小公主坐了下去,想著自己那混蛋兒子這時候不一定在哪棵樹上掏鳥窩呢,那就叫一個火大。

憑什麼玄墨和賀明朗生的孩子就乖巧得如此可人,自己和水吟也是辛辛苦苦的十月懷胎,就生出那麼一個討債的。

這突然出現的小插曲打擾了暖閣內剛剛生死緊張的氣氛,起了些緩解,卻也不能根治,事情畢竟擺在那裏,容不得漏過。

有盼著柳品茹死的孟千芊,自然也有希望柳品茹活的孟千宇。

不管之前,夫妻之間是否存下了芥蒂,但在生死關頭,孟千宇還是護著柳品茹的。

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份曾經也許過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感情絲絲縷縷的牽絆著。

孟千宇怕眾人把柳品茹忘了,再耽擱一會兒,柳品茹就喝了孟婆湯,投胎下一處了,那真就是無力回天了。

孟千宇走到正抱著小公主好一頓喜歡的蕭期夜麵前,深深一躬道:“還請蕭王爺勞駕,為賤內診治。”

蕭期夜有何本事,孟千宇最是清楚不過了。

這人風裏來雨裏去,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試過,又有什麼是他擺弄不明白呢?

他剛剛既然在進來之時說了那話,定是已經有了診治的辦法。

在孟千宇這話說過有一會兒,蕭期夜才漫不經心地把頭抬起,一雙鳳眼內流光溢彩。

“孟世子,這許多年沒見,你可是一點沒變啊。”

蕭期夜這話裏有話的話,孟千宇怎麼能聽不出來?

想當年蕭期夜住在他的府上時,柳品茹就沒少難為,自己那時也算是間接做了柳品茹的幫凶吧,恰如現在,柳品茹中毒人世不醒,自己又替柳品茹求情一樣。

孟千宇苦笑一下道:“蕭王爺也是風采不減當年,英俊匹敵。”

孟千宇這倒不是因為有求於蕭期夜而說的恭維話,他言得隻是事實。

蕭期夜數十年如一日,歲月在他麵前似乎那般無力,一絲痕跡都不曾留下。

這人是受上天倦顧的。

“哈哈,那是當然,本王渾身上下哪一格都是英俊無敵、風采無敵的……”

瞥到水吟瞪視來的目光,蕭期夜收斂了一下,沒有在自戀下去。

孟千芊見哥哥替柳品茹求情,尋蕭期夜的診治,心內十分焦急,想要阻攔,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說得過多,難免流露嫌疑,要是不說,又恐會壞了她的大事。

明朗倒是很欣賞孟千芊這一副矛盾糾結的神色,虐身這事做得再怎麼好,也不如虐心來得酣暢淋漓。

明朗暗笑一下,倒是要給加一把火才行,這事拖得太久了,是該了結的時候了。

再說蕭期夜和水吟突然回到大印宮中,出現在這裏,絕不會僅僅是拜訪懷念故人一說。

想想之前玄墨提到的蕭爾涵提出的和親一事,賀明朗覺得蕭期夜的突然到來,應該與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最近這段時間,這塊大陸,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得讓大陸上僅存的兩個大國都有一些不甘不願了。

一場戰爭避不可免,但賀明朗卻不想這場戰爭的由頭是從她這裏引出來的。

她才不要背這個黑鍋。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和蕭爾涵,還是逃脫不了一場算計,又想到自己還在蕭爾涵那裏的內褲,更是氣得牙根直咬了。

“剛剛蕭王爺也說憑著蕭王爺的好手段,閻王爺也要給三分薄命的,那就請蕭王爺一試吧!”

明朗說的這一句話,可比孟千宇說得一堆管用得多。

蕭期夜聽出明朗話裏的意思,但笑不語,施施然站起,又飄飄然走到柳品茹所榻的軟榻麵前,抬起一雙纖質素手,搭在柳品茹的腕間。

兩相皮膚一對比,倒顯得柳品茹粗糙無比,蕭期夜精致得如玉天琢了。

許是覺得自家爺們搶了這暖閣裏眾多女子的風頭,水吟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明朗低語道:“公主你別見怪,這麼多年,他臭美這習慣,怎麼也改不了。”

豈止是改不了,越發的變本加利了,有時候自己照鏡子都能照得流出口水來。

自戀,太自戀了。

“我哪裏會見怪,倒是苦了水吟你了。”

一個女子能嫁給蕭期夜這樣的男人是天大的幸運,也是天大的不幸,這個中滋味,若不是身在其中,卻是品味不到的。

水吟笑著搖頭,卻也說不出是苦還甜了。

早在長相廝守的歲月裏,對這個男人的一切都包容留戀,再也不能分離了。

明朗拉著水吟,坐回了明朗原來的地方。

玄墨知趣地給水吟讓了位置,帶著自己沉默寡言的兒子,湊到了賀華尊的一麵。

“我覺得他來者不善!”

僅有玄墨和賀華尊兩個人時,這兩個人能打得翻天覆地,但若有另一個人在場,兩個人又會配合得十分默契了。

僅這一點,不得不說佩服。

“不懷好意!”

賀華尊讚同地點頭,又瞧了一眼左右,示意他們退下後,低聲問玄墨道:“怎麼中毒之事,獨我不知?”言語中帶著微微的震怒。

那三個孩子,都是他的至親,雖說兒子他不怎麼喜歡,但也是他的血脈,何況還有那一雙他極愛的外甥、外甥女呢?

“怕你隱忍不住,打草驚蛇。”

玄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孟千芊,“小七說要讓孟千芊以及孟家心服口服。”

玄墨那一眼並沒有引來孟千芊的注意。

孟千芊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這邊,全都撲在了正給柳品茹診病的蕭期夜心上,神情緊張敗壞,她就是不會武功,若是會,怕是早就暗箭取了蕭期夜的性命了。

“哼,什麼心服口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敢傷害他最最疼愛的人,哪還用得這麼麻煩,隻是一道聖旨即可,是皇姐替他想得太多、太周全了。

“我也是這麼說的!”

玄墨做了一個手勢,那簡潔幹脆的姿態,儼然比賀華尊頭腦裏所想的那個聖旨更具殺傷力。

對於舅舅和父親談論如此血腥暴力之事,端坐在一旁的玄冰一點不覺得有什麼過份,反而低頭細聽。

小小年紀,玄冰已經懂得武力的重要性了。

想著要好好的學,以後要拿這些手段對付那些不順他之人,保護好母親和妹妹,而這個第一個目標,他已經確認好了,就是剛剛拐走了他妹妹的老狐狸蕭期夜。

那一臉賊笑的老家夥,一看就不是好人,偏偏生得還那麼花枝招展。

嗯嗯,爹爹曾經教過他,越是豔麗的東西,越是有毒。

那人長得那麼豔,毒性一定非常劇烈了,不行不行,必須要加倍小心才好。

與這暖閣中再次激烈起來的氣氛相比,明朗拉著水吟聊得都是極輕鬆的話題了。

像是仿佛沒有聽到沒有看到,更沒有把這暖閣裏的那些矛盾放在眼裏一般。

“水吟,許久不見了,我給你說說,那個纏著蕭期夜的小女孩兒是我女兒玄淩,乳名叫酒窩的,那邊和玄墨坐在一起的男孩兒是我兒子玄冰,乳名叫湯圓,他們是一對龍鳳胎,還有……還有這個……”

明朗拉過一直乖乖跟在他身後,卻沒有半分動靜的賀潛淵,推到水吟麵前道:“這是華尊的長子,我侄子元寶,元寶,叫水吟姑姑,她可是姑姑我的好妹妹。”

明朗熱絡地說完,水吟連連點點頭,元寶聽從明朗的吩咐乖乖地叫了一聲‘水吟姑姑!’

見這孩子長著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水吟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馬上反應過來了,從衣兜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見麵禮,一把長命鎖,親自給元寶帶在胸前,又讚他與賀華尊長得七分相像。

“豈止是七分相像,元寶和小時候的華尊,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如賀華尊疼愛她的一雙兒女一樣,明朗以同樣豁達柔軟的心,疼愛著賀華尊的孩子。

“嗯嗯,是,公主這麼一說,就更覺得像了。”

雖然明朗一直讓她稱‘姐姐’,但是多年的習慣,她一時實在改不了口,倒還是覺得叫‘公主’順口。

幾次下來,明朗也不勉強她了。

“別說我的這幾個猴皮子,你家的呢?我聽玄墨說,你們有一個兒子,長得和蕭期夜很是相像的。”

憶起之前,玄墨曾經說過的那個什麼親家之類的話,明朗有些奇怪怎麼蕭期夜和水吟都來了,卻不見他們的孩子。

“唉,別提了,提到那個小混蛋,我就生氣,我一天打他八次,他都改不了那個死脾性,沒見過那麼淘的,地上有個螞蟻洞,他都恨不得玩出十八種方法來,氣死我了。”

提到自家那個兒子,水吟的態度和蕭期夜是一致一致極其一致的,——別人家都是孩子,他家那是討債來的。

上輩子不知欠了他多少,這輩子被他氣得火冒三丈,還要次次給他擦屁股。

“噢,小孩子淘一點也是好的,總比我這兩個男孩子,悶得悶呆得呆,都沒有個孩子樣。”

明朗這話說得倒也不矯情,她那兒子生下來就像是被道士圈點過似的,人家十歲才能用少年老成,他家兒子三歲就可以了。

越大越沉悶,說是成熟也好,說是冷酷也罷,總之在明朗覺得,是有些呆板了。

本以為侄子能好些,哪想……也是一個一天不說一句話,也不覺得悶的孩子。

今天聽水吟一說人家兒子多麼活潑,明朗還是很暗中羨慕的。

“那……小家夥沒有跟你們一起來嗎?”

蕭期夜兩百歲才有這麼一個兒子,用老年得子這話都不能形容了,怎麼可能會夫妻都不出來,反而把孩子留在家裏呢。

“怎麼沒一起來,這不是進宮的時候,看到宮裏覺得有好玩的東西,就不願意跟著我們進暖閣裏來了嗎?現在不定纏著木錦去哪裏掏洞去了。”

難為木錦了,自己家的孩子什麼自己最清楚,老天保佑,千萬不要惹出什麼事來才好,阿彌陀佛!

聽水吟如此說,明朗也釋然了。

怪不得水吟和蕭期夜未經通傳就能進得這皇宮內院,原來是遇到了木錦,有木錦指領,就方便許多了。

水吟雖是大印宮裏出去的,但這幾年間宮內多有變動,大部分人應是不太相熟了。

即使相熟,也不可能讓他們未經通傳就進來的。

木錦也是個有心的,定是想讓水吟和蕭期夜的突然到來,給自己一份驚喜。

“沒什麼,小孩子就是該好好玩的,你也不要太拘著他。”

水吟暗暗搖頭,自己家的那個再不拘著點,就有變身孫悟空的要能了。

公主這是自家孩子乖,沒見過那皮的,以後見到了,怕就不會這麼說了。

哎哎,一言難盡,但願自己這胎能懷上一個聽話的,討人歡喜的,最好還是小姑娘。

水吟下意識地搖了搖肚子,暗中祈禱著菩薩開眼,可別讓那種討債鬼都讓她一家攤上。